第4章 奥菲莉亚之眼

发生在远古时代的混乱灾祸在当下任何智慧种族内的记录当中来讲都是一段难以磨灭的惨烈的历史。

历时三十多年的混乱灾祸，那是恶魔们对主位面的首次入侵，面对数量庞大的恶魔军团以及强大如同神明的恶魔领主们，即使有着众多强大的长生种参战，主位面的抵抗依旧极为艰难。

而在那个时期，在当时还显得较为弱小的人类当中，有那么一小撮人类施法者通过大量的实验针对恶魔进行研究，最终创造出了奴役恶魔的手段，“奴役恶魔”。这些人类施法者通过奴役与自身实力相当的恶魔参战，他们被称作恶魔术士。这些恶魔术士们在那次大战中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战争是武力创造的最强催化剂，仅仅不到十年的时间，一些恶魔术士通过“奴役恶魔”这种法术改创出了“恶魔契约”这种变种法术，依靠着“恶魔契约”这些恶魔术士同远比他们强大得多的恶魔缔结契约，从恶魔那里获得极具破坏力的各种能力。其中最为出色的是荷敏亚德一族，他们不但能召唤出强大的恶魔为自己作战，甚至可以凭借某种契约物件借用恶魔的各种能力强化自身。

但是，就在战事胶着的时候，一些恶魔术士反而投向了敌对方恶魔的阵营，其中以精通“恶魔契约”的恶魔术士最多，这种事情的发生使得主位面很多盟军对术士这一职业心生厌恶，但由于战事的需要，在当时各族决策者的压制下没有爆发什么大的矛盾。

但在成功将恶魔赶回封印在谢戈尔之后，还未有片刻喘息，各族便针对术士开展了一轮大清洗，这次大清洗当中，不止那些投靠恶魔成为鄂加斯信徒的恶魔术士遭到最严苛的审判，就连其余术士也遭到了波及。

而当时很多当权者由于惧怕那些经常接触恶魔借用恶魔力量的术士们真的会投向恶魔一方而对这种状况熟视无睹，大量的悲剧惨案被人为制造。

此次之后，苟活下来的术士们隐姓埋名，消失在主位面生物的视线之中。

而在历史长河当中，后来，有一个关于荷敏亚德一族的消息在小范围内流传着——荷敏亚德一族所隐居的山谷内，不明原因导致了他们一族所豢养的恶魔失去控制，荷敏亚德一族无一幸免，好在恶魔们被赶至的强者们灭杀，没有造成更大的后果。

而在这之后，术士更是几近绝迹于世，偶有出现的个体，也因起偏激的各种行为而遭到毁灭性打击。

恶魔术士，因战争而生，在战后而亡。

奥菲莉亚之眼，在荷敏亚德一族的记载中也是极为重要的契约物之一，使得契约人能够借用大恶魔——魅魔奥菲莉亚的各种诡异能力。

不过在外人手中，这件东西只是一对让人难以捉摸的金色小球罢了。

在斯图尔特男爵所安排的房间内，赛琳娜手中托着昨晚所得到的“奥菲莉亚之眼”，无数从右手掌心裂开的黑色缝隙当中延伸出来无数细长触须裹缠着“奥菲莉亚之眼”，那些缠在“奥菲莉亚之眼”表面的细长触须裂开露出露出锯齿形状，如同在蚕食食物一般蚕食着这一对金色小圆球。

触须蚕食金色圆球的速度以肉眼可见，当金色圆球完全被蚕食完后，赛琳娜手掌一握，那些令人发麻的触须极快地缩回掌中细缝，到最后连细缝也闭合，整只手掌完全恢复了原本娇嫩的模样。

“有什么收获吗？”契约搭档的声音在赛琳娜的心底响起。

赛琳娜叹了口气：“可惜奥菲莉亚的气息也消失了，估计已经死了吧，得不到什么有用的能力。”

赛琳娜话音刚落，一只黑色月光猫出现在她面前的桌上，而且有些难受地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身子，一个较为尖细的女声响起：“这个模样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这只黑色月光猫正是赛琳娜的契约伙伴，也是小丑时候身旁的那只巨大红狐，哈修斯卡莲。雌性。没错，就是雌性，在赛琳娜看来这就是一只有着性别认同障碍的别扭奇葩恶魔。

在赛琳娜用半精灵奏者这一身份行走在外的时候，莲被要求幻化成这种月光猫的样子。而当赛琳娜作为小丑的时候，则是红狐的外表。其实本体是一只实力受损的大恶魔，是赛琳娜从母亲那里继承而来的。

“怎么？没什么有用的吗？”莲摇摆着尾巴打量着赛琳娜问道。

“嗯，得到了属于奥菲莉亚的反射惑控以及一些毒术。”赛琳娜感受了下新获得的能力回答道。

反射惑控，如果一个以赛琳娜为目标的惑控法术没有穿透赛琳娜的法术抗力，那么这个惑控法术会被反转给施法者。

如果是在魅魔的那个恶魔位面，这个能力是十分实用的，但在如今的主位面，会使用惑控法术的并不多，因为种族缘故，惑控法术在主位面生物使用起来所能达到的效果很低，比如赛琳娜也只能在别人不设防的时候魅惑一些能力远低于自己的人，对于那些接近自己甚至是一些意志力坚强的对象来说，都很难起到作用。

想来奥菲莉亚之所以具有这个能力，也是因为所处位面以魅魔居多而进化来的。

毒术的作用稍微好些，使得赛琳娜有了对敌人持续伤害的手段，不过在使用毒系法术在主位面挺遭人厌恶的。大多是一些混乱阵营的生物才会使用毒系法术。

总体来说，这一趟的成果并不太大，赛琳娜之前高估了“奥菲莉亚之眼”对自己实力的增强程度，考虑到惹到了佩尔城城主甚至是神圣帝国，算是做了趟赔本买卖。

不过即使如此，即使一开始就能预料到这种情况，赛琳娜也会来夺取奥菲莉亚之眼的，毕竟这是母亲在世的时候所念叨的族内契约物件之一……

虽然赛琳娜没有什么复仇啊振兴啊之类的想法，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能拿回来一件是一件。

奥菲莉亚之眼的事情告一段落，莲舔了舔爪子，忽然问赛琳娜：“就这样放过那些人吗？他们可是导致你们一族被灭，导致你家破人亡，导致你成为如今这种鬼模样的元凶之一啊……”

“杀人很麻烦，杀人之后更麻烦，那种感觉很讨厌诶……”赛琳娜放松之后将自己摔在软床上，看着自己的左手笑道：“而且现在这种模样没什么不好啊，借用起你们这些家伙的力量更为方便。妈妈的实验总的来讲其实已经很成功了。”

“切——”虽然赛琳娜的反应在莲的预料之内，但这只恶魔对赛琳娜这种回答依旧有些不满。

“你想动手的话你自己去好了，别牵扯到我就行。”赛琳娜毫不负责地说道。

而莲在那刻目光闪烁，似乎真的有些心动，但最后还是晃了晃脑袋，爬到赛琳娜的身边，“你都不在意，我又何必自找麻烦……我可是希望能在你成熟之时，好好品尝一下的。”

说着，莲在赛琳娜近在咫尺的侧脸舔了一下。

对此，赛琳娜毫不在意，眨眼间便有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莲无聊地翻了个白眼，然后钻进赛琳娜的怀中也闭目休息去了，之前赛琳娜可是使用了她的能力来达到自我欺骗的。

这小妮子怎么就不懂能力被借用什么的，很累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