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哀嚎者的地下遗址

在同自己某位先辈的会面之后，那位萨隆爷爷，还是给赛琳娜这个后代血亲留下了一些东西的，而其中有着对她当前状态最为有用的——解除了赛琳娜当前不能脱离凯瑟琳身体束缚的限制，而且还不能再让之前的那些追踪标记不能在对她起到作用。

“这段时间，真的真的，很感谢你的陪伴。”赛琳娜以一种奇异飘渺的神情笑着对安娜说道。“这段日子，让我体验到了另外一种轻松清闲的生活，这段日子的回忆，会是我的珍宝之一。真的很感谢。”

雷德等人对赛琳娜忽然说的话一头雾水，但隐隐已经有了怀疑的安娜这种时候瞪大了眼看着赛琳娜，张了张口，想唤赛琳娜一声，但声音卡在了喉咙，“凯……”然后另一个称呼从安娜的口中吐出：“小丑……”

在安娜这声“小丑”吐出之后，凯瑟琳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无数亮光从凯瑟琳的身上流淌而出，最后凝聚成为一个人影，如同之前所见到的那些人影一般，身着华丽衣裳，面带小丑面具。

而且这个人影在逐渐变得凝实，一个极为好听充满魅惑感的女生从面具后传来，“相识一场，我来送你除了这片对你们而言充满危险的地方吧。”

“小丑！跟我走，我会尽量为你减免惩罚的！”安娜大声地冲赛琳娜喊道，身形同时猛地冲出，朝着赛琳娜的身影。

但是却已经晚了。伴随着空间传送的难受感觉，陡然间安娜等人已经回到了主位面拉库拉尔地下隧道里的恶魔之门前。

阴冷湿暗的空间，回荡着属于安娜的尾音，安娜望着耸立于眼前的恶魔之门，在沉默一阵之后，一拳猛击在其上。

她的身边，雷德、拉瑟，拉维涅以及昏迷中的凯瑟琳都在。但惟独没有小丑的身影。

如今的安娜当然知道会什么会单单没有小丑的身影，作为荷敏亚德后裔的小丑，自然有着自己离开那个小型位面的方法。而且看最后模样，明显是小丑动手将他们这些人传送出来的。

“那是谁？小丑？”雷德疑惑地看向安娜。

安娜没有说话。仅仅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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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荷敏亚德。赛琳娜－捷戈。

不论是那个她，如今的小丑也好，半精灵奏者也好，不论是那个她。赛琳娜，一直以来，仅仅作为赛琳娜，骄傲地活着。

那种丑陋的出生也好，那种悲惨的童年也罢，那种落魄的流浪生涯也好，如今随心所欲的亦正亦邪也罢。

一切以自己的意愿，喜欢着自己所喜欢的事物，珍藏着自己所珍藏的事物，追求着自己所追求的事物。　　

“我自骄傲地活着。”这是赛琳娜曾说过的，现在说着的，将来还会说着的。

在离开这个称得上属于自己故乡的位面前，赛琳娜朝着其中一个角落轻轻鞠了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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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下，某不知名的河湾，河水黑如墨，像撕碎的帷幕汹涌澎湃，河湾旁是大堆石头，很多地方拔步困难，但一个小小的身影，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小小的孩童的身影在黑暗中深一步前一步地跋涉着。

黑魆魆的夜空如同黑色深渊，闪过锯齿形的闪光，是属于大自然的雷电，远远传来隆隆雷声，大滴大滴的雨点砸在孩童的身上，没有人看到这个孩童的困难苦楚，一个人步履蹒跚地走着。

孩童是属于附近村子的的孩子，但同其他孩子所不同的是孩童是外地来的流浪儿，被村子里的好心人们东凑口饭西凑口饭养活着。村民们都很朴实，但孩童毕竟是外人，天生的那层薄薄的隔阂是怎么也消除不了的。

孩童常常独自跑到河湾边拾取一些用来装饰的水石等天然物品来换取一些使自己过得更好些生活的物资。

但这种事情，使得孩童更为孤僻，因为他没有时间同其他村子里的孩子玩耍。

早熟的孩童能感受到苦涩的孤独，总是想着自己为什么在这个世界诞生了，又为什么到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种很多人都想过的但很少有人能想通的问题在孩童脑中起起伏伏地，孩童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活到现在。

而像今天这样的夜，这样残酷的夜，在他无数次夜路里也是极为罕见的，虽然步子还在倔强地向前迈着，但孩童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平日里积攒的辛酸与苦楚，无处诉说的心酸与苦楚，一股脑地顺着泪流淌在脸颊，孩童就这样流着泪，向着前走。

沿着人声静寂而又充斥着大自然喧嚣的路，向着前走。

“为什么要哭呢？”一个声音出现在孩童耳畔，孩童诧异带着一丝惊恐地四顾寻望，但这漆黑的也让他什么也看不到。

“为什么要哭呢？”细微的光亮出现在孩童面前，那是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分不清是男是女，也看不见脸，但只看那种卓然而立于的模样，便只让人觉得好美。

孩童能感受到那人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虽然也很黑很黑，黑得一般人即使站在跟前也看不清彼此，但孩童却能感受到自己在对面面前如同赤裸裸地站着，但那种感觉却又奇异地毫不反感，反倒是更为贴近亲切一面。

孩童有听到那人在说：“你所走过的，是你能够骄傲的路，你足以骄傲地活着。”

“骄傲地活着？”孩童喃喃。

“骄傲地活着……”当孩童回过神来再去寻找那人的身影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没有了那人身上自带的微光，孩童除了脚下所熟悉的路，什么也找不到。

那瞬间孩童有着种被抛弃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何对只见过一面的人会有着这种莫名深切的依恋感，但这种心中堵堵的感觉让他更为想哭。

但他没有哭，之前所留的泪水也已经干了。因为，“我自骄傲地活着。”

我自骄傲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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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陌生孩童的交谈只是赛琳娜的一时兴起，那样的环境那样的孩子，虽然那个孩子那时候在哭，完全没有她曾有的那种麻木冷漠，但赛琳娜还是从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且能在这种恶劣环境中相遇，本就是种缘分。

而且赛琳娜也没有打算给那个孩子什么帮助，也没有期望自己的一句话能给那个孩子带来怎样的变化，仅仅只是一时兴起，仅仅只是单纯地想对那个孩子说那句话。至于之后孩子的是有有所改变，那是那个孩子自己的事情了。

毫无人声喧嚣只有自然之音的路，走在这条路上，倾听喋喋不休的雨点与石岸的细语，偶有雷声响彻，偶尔脸贴在路旁花草上感受着清凉，这一切同样是可以使人感觉到美好的。

不论走怎样的路，不论怎样的人，都有能骄傲地活着的选择，很多时候差的，仅仅只是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