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具体到点 于 2016-4-20 23:04 编辑
失,失踪人口回归?对不起过了将近一年才回来(没有用。
虽然也发生了一些变故但是我还是真心爱着绚濑小姐和东条小姐(弱且坚定!
上瘾到无可救药,所以就由着性子继续写了【似乎太随便的感觉?
因为写起文来速度比较慢,所以基本上是有空才把脑子里的梗扯出来编排,所以什么时候能更新,完全是靠天时地利人和了hhh
然后因为时间和不太熟悉300的操作,可能不能全部回复各位的留言,但是都有好好看,也非常地感谢。
希望你能喜欢这些故事。
当然有可能的话,能够交流我会很高兴的(。
无人收件
时间设定为绘希加入μ’s之前,人物性格更多地参考动画。
“To 东条希
呐,果然这样算是稍微有点作弊吧。
但是一直以来的我啊,真的有很多话想对希说。
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所以徒劳地表达出来,就这样当做希默默接受了我的想法——这样的自我安慰,希会谅解的对吧?
不回信的话,我可就当做希默许了哟。
From 绚濑绘里”
送信终了的进度条把犹豫许久按下的Send键变成了密闭的信封。
“所以说旧的号码是停用了对吧”白天这样听似顺带一问地确认过了,先前也带着莫名的紧张地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听着冰冷的提示音宣告着它被抛弃的确实命运,绘里松了口气,庆幸编排的拙劣借口并不曾有机会被接起电话的希好好戏弄一番。
屏幕黑了下去,忐忑着点亮了它,看着它寂寞地再陷入灰暗的沉默。
——看来是,确认安全了吧。
既不聪明可爱,也不是那个冷静果决的学生会长——“根本跟笨蛋一样嘛”跟自己斗气一样揉乱了头发,绘里这样评价自己的行为。
得知希更换了手机和号码,居然就向废弃了的旧号码投送信息来自欺欺人,果然还是有些孩子气呢。
再度地点燃了沉寂的屏幕。
石沉大海的静寂的安心,被心底隐约的渴望被发觉的念头搔扰了,波澜荡漾得绘里有些心烦。
像是能看到希又危险地眯起眼睛,纤长的手指间的卡牌挑逗一般晃动着,脸上挂满“绘里亲可是瞒不过咱哦”的笑容。
埋在枕头里的脸热度上升了。
处理文件的间隙,悄悄地瞟了希的侧脸——并不像是有异常的样子。
下一秒希却转过脸来,视线交会,印在绘里眼里的便是一个包藏祸心一样的大大的笑容。
“怎——怎么了吗希?”别过头去慌乱地整理手头的资料,却手忙脚乱地散了好几张掉下了桌边。
“今天的绘里亲,好像格外可爱啊。”看着绘里狼狈地从桌底探出头来,希一本正经地从面前的塔罗里抽出一张,又有些戏谑地随意挥了那绘里并没有多了解的图案,“莫非是——恋爱了?”
“希!”乱了两拍的升速的心跳把燥热的血液鼓动到两颊,让绘里只能别扭着把脸转了过去。
“实在是因为太可爱所以想欺负一下嘛,绘里亲肯定能原谅咱的是吧。”
——啊啊,看也不看就知道一定是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在背后注视着自己呢。放弃了等待因为没有接话而升腾起的微妙氛围消失,绘里拍了拍制服衣摆站了起来,仍然是红着脸别开希调笑的视线,把因为不怀好心的副会长而遭殃的文件好好地一一归位。
“不搭把手也就算了。”见希仍然安逸地在座位上没有要走的意思,绘里一面带着对先前戏弄的埋怨,一面怀了对希轻巧态度不明不白的赌气,相当果断地推开了靠椅,“我可是要走了哦,还是说希想要一个人回家?”
“诶——”
意义不明的软糯长音。东条希眼色里捉弄的神采都归为平和,把绘里确认性的视线溶解了揉碎在希特有的悠闲怡然的气场里。
“啊,真拿你没办法——”从来没办法对这人真正的生气,绘里只能感叹自己又一次完完全全地输给了希,“根本没有不高兴希让我怎么原谅你嘛。”
“哦?”平静的神色里参杂了些许通透的笑,“可是绘里亲的脸上完全不是这么说的呀?”
“To 东条希
我呢,和希不一样,没办法轻松读懂希的每一个想法。希如果刻意藏起来的话,我可是会觉得很辛苦的啊。
如果其实根本知道我真实的想法,希就别再捉弄我了吧——或者说其实是想刺激我亲口说出想说的话吗?
但是说出口的话,既没有神明大人看顾也没有强运加成的我,怎么能保证现在的一切不会向毁坏的方向偏离呢?
希要是能稍微地,给我一点点暗示就好了呢......
From 绚濑绘里”
从相遇的那一天开始就是如此了——希一直在绘里身后,温柔地注视着她前进的步伐。
笑容面具下的心思,究竟都包含了些什么呢?回头的时候,总是试图参透希的想法的绘里,每次都被希巧妙地模糊捉弄而不可得,只得转而继续带着希前行。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彼此视线的交汇都显得狡猾了呢——大概是当绘里渐渐习惯了被希包容着的生活,再也无法想象也许在命运里埋伏着的分离,从而明白了自己的感情的那一刻开始吧?在希不曾注意的那些时刻,刻在心里的错落的希的身影,在希氤氲暧昧的眼色融合下,全部成为了得不到明确回应的焦躁的试探。
——想知道希的想法。
生涩的字词变成数据传输完成,绘里咬着嘴唇,哭笑不得地见证着自己胆怯而寸步难行的感情徒劳无功地在昏暗的灯光下黯淡了光亮。
明明知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横亘在面前的不远的离别,逼迫着她做出果断的选择。
但是只有这一次,她无法走在希的前面,一个人面对两个人碰撞的分支。失败坠落了的话,她要连身后一直支撑着她的希也失去。
“稍微地,推我一把啊......”这样喃喃自语着,不过也是无意义地临阵挣扎着,化成绘里自嘲的叹息。
“好像不太顺利,要继续加油呢——”
“保持现在的状态,他肯定马上就能回应你了哟~”
“看来你等的人还没有出现,稍微耐心一点吧......”
希的占卜,也已经成为了课后的定番了呢。今天也是被一群女生牢牢围住的样子,让因为没有学生会工作而提前来约希一起回家的绘里不由得哑然失笑。
——略微地有些觉得只属于自己的宝物被别人抢走了啊。
下一秒便为自己怎么说也显得卑鄙的想法自责了。这样撇下了嘴角站在教室门边的绘里不过一会儿就被得到了占卜结果的后辈发现,喊着“绚濑前辈”惹起了人群里的一阵骚动。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人流向着绘里的涌动让希得以收起了卡牌站起身来,挂着招牌的笑容为转而变成了人群焦点的绘里解围,“久等了呢绘里亲。”
带着众人的目光如往常一样并肩走在放课后的走廊上,隐约能听到“绚濑前辈和东条前辈关系真好呢”之类的议论,带着些羡慕的语气听在绘里的耳里,变成了有些酸涩的闲言。
“希真受欢迎啊......”于是这么意味复杂地感叹着,绘里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绘里亲才是呢,简直是一旦出现必然会引起骚动的传奇人物呀。”轻巧地,希的回话,“占卜爱情运势的时候,不少低年级的孩子甚至直接说明对象就是绘里亲你,偶尔也把咱吓了一跳呢。”
“那么希要不要也为我占卜下爱情的运势呢?”尽量让言语显得像是刚好接上话一般自然,绘里端着一心的紧张,戴上了平和的笑容。
“绘里亲吗?嗯......不是早就说过了,三年都交不到男朋友的嘛——现在看来咱当初的占卜挺准的呢。”手指点着嘴唇,嘴角扬起带着回忆的顽皮弧度,希轻松地跃了几步扶上了绘里的肩膀,“所以说果然还是想恋爱了吗——”
“不——不是啦!”慌忙否认着,绘里捂住了又开始发烫的脸颊,不服气地反击偷笑的希,“说起来希不也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恋爱,有什么资格捉弄我嘛......”
“嘛,说得也是。”
停下了脚步,希垂下了眼,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绘里也不再迈步,看着希轻盈的睫羽在透过窗子的夕阳下扑闪着剪出了鲜艳的花朵。
“但是呢——”抬起头仍然是那副莫测的笑容,“咱啊,和绘里亲不同,倒是想恋爱了呢。”
读不懂——惯常的稍稍翘起的嘴角的弧度,微微眯起了的温柔的眼睛,安详自然地低垂着的双眉,是希习惯的藏匿着心思的面容。紧致平滑的唇线起伏,吐出的简单话语,同样让绘里猜不出隐藏的深意。
“诶——希难道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绘里亲猜咯——”
“To 东条希
‘希望希只属于我一个人。’
虽然是根本可以用‘肮脏’来形容的想法,却也是无法回避的沉重的心思。
想看到希能长出巨大的华丽的翅膀自由地翱翔,另一面却计较着想把这样美丽的希禁锢在笼子里。
即使是永远作为朋友,也希望你能一直看着我,并且只看着我一个人——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的么,希是,永远都会站在我这边的,珍贵的朋友。
那么是我心底里因为不满足而背叛了朋友这层关系的原因么?所以要把我所参不透的笑容,全部托付给我猜不到的你心里的某个人。
From 绚濑绘里”
果然还是自己太沉溺于自言自语的感情了吗,连两年以来一直相处而培养起来的默契和了解,也在动摇里全然瓦解在里希的语焉不详的可能的恋情里。
又或许是,一直以来固执地勉强着希和自己一起前进,无暇去收集那些希散落的,与哪个男性或女性相关的剪影了吧。
眼神一旦偏差,身侧那人熟悉的柔和地突出的肩胛两端,便像拔起了舞动着飓风的羽翼,把视野都夺取。
这名为“恋爱”的风暴,大概快要连自己在她身边的存在的机会也要掠夺了吧。视线在交汇时匆忙地撇开,掩饰着清甜秘密的神态,词句收纳又软化消弭了所有疑问和探求,这样的东条希,像是在循环播放着离开的预告一样,好好告诫着绚濑绘里驻足在朋友和恋人分界的城门边,再踏过一步,希便会张开绚丽的翅膀,再不在绘里眼能所见的天空。
——想要囚禁她。不顾她意愿地,采取不光彩的任何手段也好,想把希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身边。冒出这样想法的一瞬,绘里便为这可耻的龌蹉念头谴责了自己千万遍。然而细想,枷锁什么的,不是已经在两人间套上了那么多么——不会背叛的立场、合拍顺利的工作、甚至还有那份代表着未来的相同的志愿书,说不定可以装订成册的约定,一圈一圈地把绚濑绘里和东条希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看似安定地维系在一起。不是应该为此满足才对吗。
但一切美妙的设想,都建立在“朋友”这个前提下不是吗。单方面地破坏所有锁链的根基,得来的结果便是在希在那不得定论的恋情风暴下,逃脱了内心被贪念污浊了的绘里的约定的囚牢。
下着秋雨的时候,正是预算会议前后的日子。
即使冷清的音乃木阪,学生会仍然为着它的正常运作而努力着。困扰忧郁着的绘里,也不能任性地停下工作的步伐。
而被工作占去所有课余时间的后果之一,便是绘里再没空闲去干涉那名悠闲的副会长。说着“反正咱在这里也只会干扰绘里亲啦”,希总是悄悄关上门,掩盖着课后的去向。
——但是在预算会议马上就要开始的现在,作为副会长却连人影都不见,怎么说也太过随意了。再怎么无法拿出精力和希交换先前稀松平常的对话,绘里也只得和已经开始入座的社团部长道歉,在学园里寻找起希的踪影来。
一同并肩走过的走廊,合作粘贴过海报的告示板,相互串门过的教室,手挽手离开过的门厅,在放课后绵密的雨声里,都因为一个人而太过寂寞。
然后在每日都一起经过的楼梯口,看到了上一阶窗边那个同样孤零零的背影。
“希。”
名字以后,再不知道说些什么——是被记忆里相同地点的初次搭话感染了吗,本来就在嘴边的责怪的话也消去。明明仍然是和平常一样普通到不会特别注意的楼梯,却因为彼此的距离和心思上的疏远,在此刻变成了微妙的情感的开关。
“呀,绘里亲~”原本身边有些寂寥的气息马上散去,希转过身来,眼里是掩饰好了复杂情绪的惯用笑意,对上楼下绘里并不好看的脸色,“诶——糟啦,预算会议对不对?咱搞忘了,现在马上就过去。”
语气里轻巧的顽皮都不像是伪装。
“希——”
有些困难,但也开口了:
“最近都一直避开我的样子——”
“啊,就说了是不想打扰绘里亲工作嘛~毕竟咱啊,擅长的东西不是从来不在正儿八经的领域嘛。绘里亲这么随便怀疑——”
“恋爱相关的困扰,对吧。”
有些慌乱时候便轻浮又缠绕起来的话语,是绘里熟悉的希的习惯。
武断决然地把希从那副笑容面具下拉出来,如意料一般看到希愣神下垂下的眼角,然后在她再次为自己涂上遮掩的颜料之前——
“无论是什么困惑,都可以和我商量哦——”
笑容戴在了绘里的脸上,忠实地把日夜的忧虑和烦扰藏在上扬的嘴角下。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希不可替代的朋友。”
被雨水冲刷掉的私心下,任性又坚定的衷心的呐喊。
“......绘里亲,犯规......”
低下头去沉闷了声线,希捂着脸在拾级而上的绘里身边的楼梯上坐了下来。绘里也坐下,在催促着的雨声里沉默着,等待希的倾诉。
空气其实是焦躁的。心里叫嚣着低劣的企图和奢侈的愿望,身边是最熟识又最渴望的肩膀,一直以来真实的友情理智地要求着她捉住一直逃避着的希,却不是为了对她说出那一句“我喜欢你”,而是为了替她分担那占据了她本期望位置的人所带来的烦恼。
“咱呢,喜欢上了一个女生。”
希这样开头。像是在等待绘里的惊诧或反对一样,停下了话头。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啊——而且能被希喜欢上的,必然是相当优秀的女生吧。我只会为了希高兴呢。”
——当然不会觉得奇怪,因为自己也......所以至少这份理解并不是虚假的,而这份写在脸上的喜悦,也不是虚假的......吧。
“太好了......”庆幸和救赎的意味喃喃自语,“咱喜欢着她,无法把视线从她身上转移,每天每天看着她,从她的眼神和话语,咱知道她也是喜欢着咱的。”
——已经,听不下去了。
“为什么不尝试着去——”
“不行的......”懊恼和悲伤在几个词语里就表达得清清楚楚,“明明都是女生——这道坎,咱跨不过去。”
“她能接受作为恋人的咱吗?作为女生,咱可以带给她恋爱的安定和实感吗?和咱在一起,能受得了大家的眼光吗?只是轻飘飘地相互喜欢,能对抗未知的各种问题和困难吗?是不是忽视掉此刻的心意,各自寻找坚实的男性的怀抱,才是对彼此都好的选择呢?
“害怕改变,害怕失去——咱怕打破了现在的状况,连她的身影也不能再看到。那样美丽又宝贵的存在在眼前破碎的样子,咱不能承受。”
哽咽和眼泪淹没了两人的空间。绘里的思维都已经麻木了,粗鲁莽撞地,把沉浸的希拉了起来。
温柔地用双臂圈住惊讶的人,紧紧地抱住她。
“——笨蛋......”
“诶——”
“希总是,太过温柔了......”凑近耳边,把话语里的苦涩压抑着,“温柔这种东西,就是把光滑和美丽的一面留给对方,把带刺的丑陋的一面留给自己。”
“但是哪怕美丽是大家都想要的,独自一味徒劳考虑,在尝试和沟通之前就放弃,又怎么会知道对方其实是渴求着和你分享荆棘所带来的疼痛,连你所有的存在也包容,把苦涩也提炼出共同的甘美呢......”
绘里能感到希的双手扶上了她的腰,力道让两人更加贴紧。锋利冰冷的尖刺从紧密的贴合里生长出来,狠狠地刺透了绘里的身体。
很痛,但是希能因此感到温暖的话,那也无所谓了。
“穿刺也将人连接得更加紧密不是吗——所以所有的未来,都是在不断地考验里维系那一份关系的。”
强行地胡说八道呢。但是能给希前进的信心的话,也不错不是吗。
啜泣在肩头慢慢消散,进而是拥抱着的沉默。
“绘里亲真是——就是一本正经这一点,格外可爱。”
“噗嗤”一声的终于回归的笑声,相当符合希的风格的调笑的话语。
“不要摆着这么严肃的脸啦——”揉着发红的眼眶,希松开了绘里的身体,“绘里亲这样根本跟妈妈一样嘛~”
“——真是,拿你没办法......”无视了身体深处疼痛的悲鸣,绘里按了按额头,作了一直以来对希的认输宣言。
“预算会议要赶不上啦!”拉上绘里的手,希轻巧地跳下楼梯,“不想被理事长唠叨的话,现在还是快走比较好哦。”
“好好——”
在希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雀跃着,像是要远离自己的视野一样,却不断地带动着自己向前走着。
“不过呢......”骤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希看着绘里的眼睛。
“谢谢。”那是并不常出现在希脸上的认真神情,“咱会尝试的——为了咱所重视的恋情。”
“To 东条希
果然还是放弃比较好吧。
From 绚濑绘里”
放弃吧。
像用强硬的理论说服希一样,说服自己吧。
“为了我所珍视的友情——”
一如往常的学生会办公室。
带着真实的笑容排演着塔罗的希就在身侧。
“是在算告白的成功率哦。”这样甜蜜地解释着,帮绘里整理了待处理的文件,“绘里亲脸色不太好呢,没关系吗?”
“只是没睡好而已,没事的。”撑着发冷的四肢,希鲜明的喜悦的轮廓在眼里模糊着。
“真的吗?”质疑的语气,身体温暖的气息凑近过来,“绘里亲又在逞强了——”
——真是,太好了。
潮湿冰冷的疏离被熟悉的温度驱散,希如常地在身边。
“——不要过来!”
却已经不能稀松平常似的像挚友相处了。明明是作为朋友也是合理的距离,明明是出于友善的肢体接触,那轻易就被穿透的放弃的决心马上就因为这一丝久违的甘甜动摇起来。
一面渴望着亲密,一面又克制着欲望而只能远离。
希柔声说着告白的字眼的样子,缠绵注视着绘里所不知道的那个女生的样子,紧紧交握起手走向绚濑绘里所不能参与和预见的明天的样子——
果然一切的一切全部,全部都是因为自己放任那越线的念头萌芽。绘里艰难地定焦,面前希的面容惊诧又担忧,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中。
“绘里亲......”
忍耐着什么的,委屈的声音。
“......对不起......但是......”
——但是,不能忍受哪怕一分一秒了。
那么逃吧。身体深处的火山咆哮着喷发,热度夺去了躯体的力气,却把最后紧绷的弦也烧断。
——逃吧。逃到看不到东条希也不会被东条希注意到的某个角落,让内心最阴暗的占有的渴求淹没自身,消除掉最后一丝侥幸的念想吧。
——逃吧,逃吧,逃吧,逃吧,逃吧。
为了希和自己的幸福,逃走吧——
理智掌权之前,身体已经受着意识的驱使艰辛地运动了。
“绘里!”
认知告罄的那一刻,随着撞击的疼痛迟钝地传来的,是希的叫喊声。
“To 绚濑绘里
东条希说不上来,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无法不去注目那对她来说,最耀眼最宝贵的身影了。
凛然的身姿、绮丽的容貌、清澈的声音,每天每天地,在她不断辗转的停留里引她像是义无反顾扑火的飞蛾,无法抵抗那份奇怪的向心力地在她身边不知疲倦地转动着。
好好地掩盖起了无法言说的心思,说着别扭的关西腔,带着清淡的随性,恣意妄为又进退过慎,小心翼翼地,在绚濑绘里身后做着她的挚友、同伴和支撑。
除此之外,再前行不得。
也会觉得可笑——明明已经在寻常了的分离和告别里习惯到麻木,引以为傲的由此锻炼得来的游刃有余适应性却无法帮自己承受可能到来的崩坏和失去吗?绚濑绘里这个存在,已经有了之前所经历的所有都无法比拟的意义吗?
沉默着挂上植入习性的笑容,静静地站在绘里的身后。
那份利落背后的笨拙,那份坚强背后的软弱,那份果决背后的温柔,所有的绘里的身影里只为希所捕捉的一切,在默默地被希包容拥抱的同时,越发在面临着离别的年份里带来隐隐的刺痛。
不甘,也非常的不舍。但是比起可能带来的伤害和崩解,忍耐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于是直到那部本该停机的手机蹦出意料之外的信息的那一刻——
绘里的睡颜并不安定。皱起的眉头、紧绷的嘴角和濡湿的额发,诚实地表明着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
“姐姐这两天太累了,可能是因为预算会议的事情,房间里的灯总是亮到很晚,怎么劝也不听......”亚里莎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想必是相当担心作为姐姐的绘里吧。
隔天的放课后,希带着绘里缺席落下的功课笔记造访了绚濑家。
坐在床边,轻轻地挑起细碎的发,碰触绘里的额头,昨天高得吓人温度平息了不少。学生会的工作和自己的任性,一定给她带来了太大的压力,不愿言说地逞强着,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吧。
“对不起.....”嗫嗫着,为她捻好被角。希想,是不是因为彼此都为恐惧封锁了自我,所以各自都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痛苦呢。
拿出本该废弃的旧手机,酸涩着眼眶翻动着一条条来自绘里以为不会有人收取的信息。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点一点地因为希的犹豫不前,而把心思粉碎的呢?
——“果然还是放弃比较好吧。”
以至于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如果意识到绘里对自己抱有同样的感情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再害怕又期待地愚蠢地暗示,而是直率地做出回应的话——
“......希?”
思绪被绘里模糊的嗓音打断。
“——醒了?”迅速地收起手机,换上清爽的笑意,“绘里亲真是,太不让人省心啦。”
“抱歉......”
刚刚清醒过来的面容如同潜意识里一般带着对面前的人的到来不曾掩饰的喜悦,稍微勾起的嘴角看在希的眼里,可爱到令人疼惜。
“啊......”但是转瞬便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愉快的痕迹僵硬地从苍白的轮廓上消失。
“希的告白......”生涩沙哑着武装着仅剩的伪装,“成功了吧......”
“诶——”
“我会为希高兴的哦——”这次是,艰难地扯出一个刻意的笑容,“毕竟我,比谁都希望希能获得幸福......”
“绘里亲......”
想去抚摸她的脸颊,告诉她不用再故作坚强,不用怀着罪恶的心思否定自己的感情。告诉她,就像绚濑绘里喜欢着东条希一样,东条希也喜欢着绚濑绘里,无法把视线从她身上转移,每天每天看着她,再也无法克制。
但是伸出手去,一如昨日一般,绘里紧紧咬着嘴唇,把脸偏过一边去,避开了希的触碰。
希握紧了拳头。
“信息,今天不发了吗?”
“嗯......等等,什——”
从药效和虚弱带来的迷糊里清醒过来的绘里,涨红了脸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希掩着嘴角轻柔地制止了。
“对不起,绘里亲。”拿出记录着绘里念想的手机,希稍稍避过了绘里眼里的羞恼,“本来是真的打算停机的,但是想着可能会有旧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联系咱——毕竟因为经历,这些情况咱也不能掌控。”
“希......”
一如意料地,听自己提到了过去,绘里些微的愤怒消了去,探出手温和地覆上了希搭在膝上的手。
“所以绘里亲的心情,咱早就知道了哦——”有些负罪地,说出这个事实。
“那么为什么......”
软弱的表情,询问的语气,敲击着希的声门。
“因为......咱害怕呀。
“‘害怕改变,害怕失去——咱怕打破了现在的状况,连她的身影也不能再看到。那样美丽又宝贵的存在在眼前破碎的样子,咱不能承受。’
“‘喜欢’这两个字,不断地暗示和试探着,一面希望绘里亲你能发现,一面害怕绘里亲你会识破。咱......没有信心能走向完美的结局,所以自私地把这个选择丢给了绘里亲。对不起。”
忐忑地进行着无章的表述,尽力在脸上挂起鼓励着自己的笑。躲避着,不敢去看绘里的表情。
“所以,希喜欢的人其实是——”
“是绘里亲哦。”
肯定的,坚决的回答。
垂着眼,希只能感觉到绘里的手牢牢地将自己的手拽紧。
“骗人的吧......”
明明是都快要哭出来的声线,却拼命地压抑着那份哽咽。
“明明绘里亲才是,太过温柔了。”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抽出绘里颤抖着的手中自己的手,“好不容易咱因为绘里亲才坚定了决心的——”
俯下身去,把绘里慌乱炙热的呼吸都包裹,轻轻地亲吻了她抿紧的嘴唇。
决定了即使是恐惧和困难,从此以后也要一同分担。尖利的荆棘之刺从唇间生长蔓延开来,连接维系着此刻开始的,甘甜的某份情感。
“所以绘里亲告诉咱——”那羞红的脸正对着的希的面上是轻巧的戏弄的笑,“东条希的告白,成功了吗?”
“To 东条希
作弊的,根本就是希才对嘛!
From 绚濑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