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allisto 于 2014-12-28 01:49 编辑

5

室外温度-5°C

公寓的门将冷空气隔绝在外。

“真是是空荡呢。”小雪环顾着这间单身公寓，给出了相当中肯的评价。

灯里无力地惨笑了几声，以表示自己此时的心情。是啊，除了厨房冰箱以外，其余东西都收进箱子的公寓，怎么可能不空荡啊！

“灯里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小雪不假思索地问了一句。

“大概…就是…像这样。”灯里扶着额头，没有任何说服力地解释 。

过了这些年，小雪的沟通技巧还是为零啊！算了，原因还是先不跟小雪提好了。灯里在心中哀叹。就在半小时前，应该可以称作告白的场景，自己心头还各种小鹿乱撞，一听到小雪提出来公寓参观就瞬间结成了冰霜。

当时，一脸凝重的灯里听着小雪给出的理由：爸妈搬家了，酒店没提前预订，客房满了。

能给出各种合理的解释或是借口，想要到自己家的心意，灯里已经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能够一起呆一个晚上，唔……似乎也可能会有更多别的进展。这样想着，灯里觉得快被遗忘的“少女情怀”正在升温爆表。

但重点是，没有什么地方比自己的公寓更破坏气氛、更没情调的了！

就在灯里还处在自我埋汰的状态，小雪查看着房间采光，像是在思忖和计划着什么。

室内温度20°C

“对了，小雪你没带行李吗？”

“嗯？”小雪盘腿坐下，更换着相机胶卷，“明天一早我准备回东京了，东西也并不多。”

“唔……稍、稍等一下，我去倒点茶。”灯里有些慌张地找着借口，走进小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的绿茶只够最后的一杯。

差一点就忘记了，小雪只会在这里短短停留一个晚上。自己的事情又该怎样对她开口。既然小雪都说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接受自己了，今晚说什么也要告诉她。灯里握着冰凉的水杯，艰难地做着抉择。

“小雪，我有话想……”灯里端着水杯走出，下决心的话都到了嘴边。

但是这时候说话的对象已经趴到地面上，蜷起身体呼呼大睡。

灯里哭笑不得地望着小雪，不得不承认计划泡汤，将杯子放在一旁，从柜子中翻找出被褥， 给小雪盖上了毯子。坐在小雪的身边，望着她陷入梦乡的模样，才更像是自己真实的梦境。

灯里的心揪紧了，向前倾上身体。不能忘记的小雪的气味，浓密的睫毛和洁净的肌肤色泽。 拨开她垂到眼睑的刘海。和过去不同，她的头发留长起来了呢。 睡颜还是一如往昔的可爱。

“小雪真是狡猾呢。”带着宠溺的责怪。

这样没有防备的样子，我会……

像曾经在公车上那样……

“侵犯你喔。”

吻轻柔地印上微启的唇。

水温40°C

浴室中水气氤氲。

灯里抱紧双膝，闭上了双眼。唇上还留有触感也变得清晰异常，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鼓噪着，比起流动的水声更加响亮地在狭小的空间中回响。

七年前随着那段记忆被深埋起的渴望，也被这个吻唤醒。

浴室的拉门像是有轻微的响动。

灯里猛然睁眼，惊慌地转过头。

咔嚓——

快门声响了起来。

小雪在门边移开相机，得逞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又这样？！”灯里羞愧地捂住“关键部位”，埋怨地喊出声。

“有什么关系，灯里的身材还是和高中时候一样不错。”

灯里本来就因泡澡发烫的脸完全通红了起来， 扭过头不愿意看她。

“小、小雪不是还在睡觉吗？！”

“是灯里把我吵醒了。”小雪一边回答，一边靠近浴池。

“我？”灯里没弄明白她的意思，把视线像她的方向移了过去。

小雪在浴缸边蹲下了身，乘机把灯里拉了过去……

水花溅起的声响。

什么？！

再次被抓到措手不及的灯里，完全失去了抵御。

咔嚓…咔嚓…耳边连拍的声音响了起来。

突然而至的吻，差点就要沉沦进去……

“停、停！”灯里推开了小雪的肩， “不要总是开这样的玩笑！”

反正又要说是为了拍到有趣的表情！灯里在心里赌着气。

“那灯里呢？”小雪放下相机，紧盯着她，“你自己不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吻我。”

那个时候小雪醒着吗？！灯里一下子慌了神。

“而且，”小雪再次凑了过去，“如果说这次不是玩笑……”

像是在确认，唇轻轻相触。

“……而是在说喜欢你呢？”

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了。灯里看着那张笑颜，搂上了她的肩膀……

令人眩晕的，似乎不只是水温的缘故。

“灯里，能再做我的模特吗？”

“可以是可以，你要拍什么？”

“你以前答应过的。”

“我答应过什么了？！”

“不是说过吗？等我成了名摄像师，让我拍裸体照。”

“等、等等！那个真的不是玩笑吗？！” ……

大约36.7°C

圣诞节清晨。

想要缓缓地张开眼睛，困意反抗着，眼皮打起架。灯里迷迷糊糊地想要抬手，但手腕上被什么扯了一下。

透入一丝亮光，眼前另一个人的样貌率先进入了视野。

小雪……

灯里还在睡眼惺忪的状况，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困意消去了大半。

手腕被绳链缠了起来，而另一端绕上小雪的手臂。灯里的视线顺着向上。小雪的睡姿就像是乖巧的猫，双臂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手腕收回到胸前，雪白的肩裸露在外。再低头看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

灯里惊得拉动了一下手，还在浅眠的小雪也被这个动作吵醒，慢慢睁开了眼睛。

“灯里，你醒啦。Merry Christmas.”小雪拖着腔调，揉了揉眼睛。

“Merry Christmas...不，先说清楚，这、这是什么？！”灯里指着自己的手腕，

“我的相机挂链。”小雪很坦诚地说出事实。

“为什么缠在这里？”

小雪眯起眼笑着：“不然，我的圣诞礼物就又逃了。”

灯里的脸顿时涨红了， 拥住了面前的人。

“抱紧我的话，就再也不逃。”

冰点0°C

从窗帘的缝隙，向外眺望，一夜的雪将窗外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雪停了啊。”灯里将手贴着玻璃窗。是隔开温暖和冰寒世界的临界点。

转身看了眼还在躺在床上的小雪，她还赖着不起来，侧着身曲起膝盖，眯起了眼睛。灯里稍稍提起裹住自己的被单，伸手够到双镜相机，跪坐在床边将对镜头对准了小雪。

从接触摄像开始，就是为了将与小雪的回忆和对她的爱恋，全部收进胶片之中，成为自己一人的珍藏。和小雪不同，自己热爱的不是摄像，而是占满自己身心、一直注视着的小雪。

借用着相机的媒介，渴望把她身影独占。借用着朋友的身份，索求她给予的时间。在她身边的日子，胆怯地、懦弱地、卑微地、狂热地恋着她。正是恐惧遗忘和失去，才一刻不停地拍着，记录和她共享的时光。

那现在再次举起相机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次也没有按下快门。

灯里收起相机，钻进了被窝，靠着小雪的额头，凝望着近在眼前的人。

再也不需要相机去替代双眼，不需要沉湎于回忆，就用自己的这双眼睛，注视着现在、未来的她，用自己的心全部铭记下来。

“小雪，我要离开这了。”

还半睡半醒的小雪听到她的声音，勉强撑开迷离的双眼 。

“诶……灯里……唔……在说什么？”

有什么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金属的凉意贴着手心传了过期。

“钥匙？”

灯里握住了她的手，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我这几天要搬家到东京。这半年的时间里我找到了杂志社的插画工作，在你工作的附近租了新的公寓。能和我一起住吗？”

“灯里？！”小雪还在犯困，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坦白给完全惊醒。

“小雪你欠我的同居约定、再一次的机会、圣诞礼物，这些我可是全都要拿过来。”灯里撒娇似的抱了过来。

这样温暖的怀抱，让人永远不想再离开。

小雪微笑着点头：“好的，灯里想要的是什么礼物？”

“小雪每日的定点照里都有我……”灯里的话在耳畔轻柔地响起，环在腰上的手突然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这不好的预感！

小雪赶紧拉开两人的距离， 望向她的双眼。灯里的眼神不再是纯良的样子，而是写满着欲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还有小雪昨晚对我做的事，也要加倍奉还给你。”灯里挑起一抹坏笑，一翻身将小雪压在床上，挑情地回望，舌尖顺着脖颈、肩一点点滑下，钻入了被中……

窗外与窗内的世界，超过冰点的雪缓慢消融，化为涓涓细流融入身心……

End

————————————————————————————————————

后记

终于把结尾补完！这样的甜文真不像自己的风格（捂脸），我一直以为自己只能去白组参赛Orz

其实文里用的是不少漫画中的暧昧虐心情节，不过集体被我撒了糖。包括第二话灯里在公交车的偷吻，在小雪浴室的kiss，出名后拍裸照事件（这个在漫画里还有两幅小图）。以及灯里第一次和小雪在酒店H以后，一大早的逃跑，对此有深深怨念的小雪（这点真的好可爱）！算是完成了各种未曾圆满的心愿，希望这一对曾经虐心的CP也能恩恩爱爱～～

参加这个活动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文区和画区联谊啦……

私心想看到这一对恩爱的同人图！！我很喜欢7年后小雪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