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羅森店員煮飯娘 于 2015-1-18 23:49 编辑
——『菊花與刀』是隨便編了個題目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當初和人打賭要寫**的結果寫完了才發現早就把限制級內容給忘了
那麼下面是正文w
『嘿!——呀!』
穗乃果的叫聲有點誇張,但隨之而來的動作的兇猛卻不是開玩笑。
她的打法,與其他劍道學習者常見的習慣不同,既不是將竹刀砍向敵人的同時發出怒喝,也不是先虛聲恫喝而不出手,讓對手變得顧此失彼地緊張——
穗乃果喜歡先怪叫一聲,分貝之高,就像追星的少女在演唱會上,看見自己的本命偶像出場時發出的喊聲。這喊聲往往會讓對手嚇一大跳。
在這之後,她會馬上出手,完全不給對手反應的時間。
因為了解到她有這個套路,我倒是不太會中招。但是在稽古和比賽中,有不少人免不了吃她的虧。
有一次,觀看我和穗乃果的對戰之後,媽媽評價說:
『穗乃果呀,打得是很漂亮,但是……』
『啊?……穗乃果的打法不合規矩嗎,阿姨?』
『雖說是源於戰鬥和殺戮,但劍道畢竟是一項講求優雅的活動,穗乃果的叫聲有點……』
『誒嘿嘿,阿姨說得對,誒嘿嘿……』
穗乃果摸著頭髮傻笑著,眉毛滑稽地扭著。
當然,不僅當時完全沒有表現出悔改的樣子,事後也的的確確完全沒有悔改。
『穗乃果這孩子啊,調皮,不聽話,但又這麼惹人喜歡,真是和‘那人’一模一樣。』
這是媽媽經常對我半開玩笑地抱怨的一句話,每逢此時,她嘴邊總是帶著一種彷彿又是輕蔑又是憐愛的微笑。
我想,媽媽對穗乃果,以及我的伯母,穗乃果的媽媽的感情,應該是差不多的吧。
而今天的我和穗乃果,也應該和曾經的她們,是差不多的吧?
可是……
『你們兩個,還在媽媽肚子裡面的時候,就算是認識啦。那時候啊,和我一起懷上孩子的小海的媽媽,總是坐在我身邊,摸摸我的肚子,又摸摸自己的肚子,說,將來也要和我們一樣親密喔!』
有一年,兩家一同守歲的時候,伯母這樣對我說着。而媽媽溫和地笑著說,
『我還說,如果是一男一女呀,就讓她們……』
『媽媽,別說這麼害羞的話!』
穗乃果卻毫不在意,一邊咯吱咯吱地嚼著橘子一邊說
『啊,如果我是男孩子的話,討海未做媳婦兒也蠻不錯的嘛。』
大人們,包括一向不苟言笑的伯父,都笑起來了。我卻一瞬間感到臉頰變得滾燙起來,坐墊上也像是忽然冒出了千本針一般。
『啊,海未,橘子被你捏爛啦!水都流到衣服上了——這孩子,怎麼好像忽然走了魂兒似的。』
媽媽詫異地說。
而那一晚——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初詣結束,我都一直是懵懵懂懂的失神狀態。
很快就忘卻了這一次的尷尬。如今回想起來,那時我是初二,還是初三,也記得並不很清楚了。
但是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校園偶像,LoveLive,μ’s——
又讓我不時地,重新陷入這樣的失神中。
就算在劍道和弓道稽古的時候,也不再能像從前一樣集中精力。
——『哈!』
現在也是一樣,因為又一次的分神,被穗乃果抓住了破綻。
手腕上受了重重的一擊,發出沉悶的『砰』地一響。我的竹刀應聲脫手。
『痛……』
我咬緊了牙關。被擊中的時候,手腕彷彿瞬間被冰凍結了,隨即,從掌心一直手肘到都痛起來,起先是如同被沉重的硬物擠壓的鈍痛,之後迅速變成深入骨髓的撕裂感。
彷彿手臂斷掉了一般。
『穗乃果,得分!』
穗乃果那孩子氣的、結合著純真和惡作劇的笑顏,就算隔著防護面罩,我似乎也能清晰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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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古結束之後——
我跪坐在道場的地板上,慢慢疊著劍道服。
又開始失神了,反复疊了幾次,還是覺得不夠方方正正。
——好煩躁啊。
我嘆了一口氣。
這時穗乃果忽然衝了過來——
依照慣例大喊著『抱~抱~』,從背後撲向我,重重地壓在了我身上。
『啊……!』我輕喊了一聲。
然後我忽然意識到,有什麼事情起了微妙的變化。
是什麼呢?是——
我對穗乃果的汗水的感覺——起了變化。
穗乃果是個出汗很多的孩子,即使在嚴冬,每次劍道練習結束,也總會大汗淋漓,全身濕透,頭髮也結成一縷縷的。
臉頰閃著光一般地通紅,頭上不斷冒出熱氣,怎麼看都像是穗村的蒸鍋。
『啊,抱抱,海未!』
——每回都會這樣大喊著跳過來,緊緊抱住剛剛摘下護具的我。
『穗——穗乃果!先去洗——』
『怎麼,被海未討厭了啊~』
有時候會故意這樣裝作委屈,也有時完全不顧我的抗議——
『抱抱,就~是要趁熱!』
我也只能由她任她。
就感情而言,並不會反感被穗乃果這樣抱來抱去,畢竟——她喜歡抱的人似乎也就只有一個我。
可是被別人的汗水——和是不是穗乃果無關——粘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實在不能說是喜歡。
但此時此刻,這個混合著開心和不適的擁抱,和過去全然不同。
『誒~~~嘿!好舒服,海未——』
她的頭髮濕淋淋地輕觸我的後頸,有點癢癢的。汗水的氣味,籠罩著我,彷彿不僅僅是從我的鼻孔,而是從肌膚上每個汗毛的毛孔滲透進了我的身體。
真是奇怪,雖然的確真真切切的是汗水味,熟悉,微酸,帶著一點刺激的野性氣息,讓人聯想到奔馳在北海道的曠野上的俊秀小馬的、穗乃果的汗水——
可我感到,那更像是哥羅仿。
一瞬間,頭感到眩暈了起來。或者說,只有頭是清醒的,而身體卻眩暈了。
沒法準確描述那是怎樣的感覺。
既沒有像往常那樣掙扎著想推開她,也不想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下去。
而心情也不知是激動,喜悅,還是驚恐。
『穗……』
試著叫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張口結舌。
海未,應該怎麼辦?
從小到大,我都有這樣的習慣。
每當面臨困窘和惶恐的局面,都要努力地用旁觀者的身份去詢問自己。
這樣,可以幫助自己迅速地冷靜下來。
而這一次,旁觀的我,從惶恐的我那裡,得到的第一個答案卻是——
『我想……想更多……更多地接觸她的汗水,她的氣味,她的身體。』
不,不行!——
這樣不可思議的想法,讓我愈發驚恐,但身體卻愈發軟弱無力。
穗乃果,請你再抱緊我一點……
身體裡的另一個自己,對身後的她,無聲地請求著。
然後,淚水就毫無預兆地開始從失聲的我眼中流下,像集聚了好久的積雨雲終於開始落雨。
『怎麼啦,海未,不開心嗎?』
穗乃果歡快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我慢慢地,搖了搖頭。
『——真是的,海未最近好奇怪啊,好像一直都有些魂不守舍,今天和穗乃果比賽也是,莫名其妙就露出了破綻,難道……是故意讓著穗乃果嗎?』
我想說點什麼,但是我無法開口。
因為沒有得到回應,穗乃果也沉默了下來,這樣一同沉默了一段時間,她的手臂慢慢放鬆了我。
『對不起,海未……』
再次開口的時候,她的聲音低沉了許多。
和平時慣用的『誒嘿嘿,對不起~』這種明擺著就是靠吊兒郎當的所謂道歉來耍賴和敷衍過關和不一樣,她真的是在道歉。
只有兩種情況下,穗乃果會如此道歉——在她明白自己的過錯幾乎無法被原諒的時候,或者,她下定決心要去做會令別人遺憾和失望的事情。
上一次她這樣說『對不起』,是不久之前,為了成為校園偶像、保護自己的學校,向我送上劍道部的退部申請時。
『校園偶像……和μ’s……這些事情……雖然海未也一直都很堅定地支持著穗乃果,可是這終究不是海未所要選擇的道路吧,日本舞……劍道和弓道,是園田家的基業和傳統,這才是屬於海未的世界,而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穗乃果,不要這樣說——』
我張開口試圖說話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完全發不出聲音,想說的話,最後都變成了幾聲沙啞的呼吸。
『——無論到什麼時候,就算變成了大人,就算結婚生子,就算變成老婆婆,也要這樣和海未在一起,一直,一直在同一個地方。以前海未也和我說過這樣的話。』
我虛弱地點點頭。
『可是,從決心成為校園偶像到現在,雖然並沒有過多久,卻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為了我海未也離開了劍道部,為了我很拼命地兼顧著偶像訓練和其他所有練習,那樣地辛苦也沒有抱怨,但這真是海未想要的嗎?這些天,海未也是為這些事情苦惱吧。雖然仍然和海未在一起,在同一個地方,可海未的心也會一直和穗乃果在一起嗎?……很討厭,很討厭這樣懷疑海未的自己,可是……不止是偶像的事情,大概自己和海未的想法會越來越不一樣,等到真正成年之後,等到……海未還會喜歡那時的穗乃果嗎?園田家的女兒會和這個又笨又不懂事的穗乃果永遠都走在同一條路上嗎?穗——』
『穗乃果!別說了——』
一瞬間我又找回了自己。我忽然轉過身去,按住了她的雙肩。穗乃果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哭得就像小學三年級在神田明神被妖怪嚇得奪路而逃時的她一樣。
『海未——』
『你怎麼會懷疑這種事情,穗乃果!我絕對不會——』
『可是海未很苦惱,穗乃果也想不通會是什麼其他的原因……嗚……』
抬起手來用手背用力擦著眼淚的的穗乃果,讓我覺得好心疼。
自己忍不住也哭出聲來。
『穗乃果,我是因為……』
我咬了咬嘴唇,眩暈感又開始襲來。但——這個時候,無論有怎樣的結果,也不能不說了。
『我是因為——不知道以後該如何與穗乃果在一起。』
『啊……海未?』
停止哭泣的穗乃果吃驚地看著我。
『我——穗乃果以後也會結婚的吧,我也要嫁人……』
『怎麼忽然……』
穗乃果的神情,有些害羞又有些哭笑不得。
『就算結婚生子也要,以後我們的孩子也要像我們,像我們的媽媽一樣,成為青梅竹馬,這些話我們互相都說過,雖然那麼美好,最近卻讓感到我害怕——因為μ’s……我從未見過,也沒有想像過穗乃果會是那樣閃耀,今後無論是不是能成為成功的偶像,都會有很多很多喜歡穗乃果的人——』
『什麼啦,海未……』
『並不是說,從前的穗乃果並不閃耀。在我心中,穗乃果一直都是世界上最最可愛的女孩子,可有了μ’s之後,我才終於明白,穗乃果不可能是只永遠屬於我自己的,我不是在怨恨偶像活動和μ’s,但是它讓我看見穗乃果的另一面——那個屬於大家的,屬於未來……』
『海未為什麼開始說傻話啊?無論我屬於誰,海未在穗乃果的心中永遠都是不可替代的。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哪怕我結婚生子……』
『可是我喜歡穗乃果啊!』
我失聲喊道。穗乃果一下子呆住了,好像被我嚇到一般。
『我……我知道海未喜歡……』
『不是,不是那樣的喜歡,不是……』
『那是……?』
穗乃果吃驚而好奇的目光,像是在灼燒我的臉頰。我不得不扭開頭去。胸腔中彷彿有什麼要炸開一樣。
『怎麼了嘛,海未,』
穗乃果用雙手把我的頭扭轉回來,湊近我的臉問道。
只有小時候緊緊抱在一起、同睡在一張被子,一疊藺席上的時候,我才會這樣近地和她臉對臉。那似乎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她閃亮的眼睛,翹起的可愛的鼻尖,紅潤的流光的嘴唇,還有——
那最開始讓我眩暈的、汗水的氣味。
那一瞬間,我自己被自己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嚇到了,但是卻仍然毫不猶豫地——
吻住了她的雙唇。
穗乃果沒有躲閃,沒有掙扎,甚至沒有一點顫抖,好像早就預料到一切會發生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我將嘴唇移開的時候,才發現穗乃果和我之前一樣,完全失神了。
雙眼空洞而迷茫地看著我……或者,只是看著我的方向。
『我……對穗乃果,其實是這樣的喜歡。』
我用力握緊穗乃果的手,她的掌心微涼濕潤。
但是——
穗乃果卻用力地把手抽了出來。
『海未。』
她近乎麻木地說。
『穗……』
我絕望地看著她僵硬的容顏,但是下一秒,她就像從寒冰中復活般——
『是的!是的!我對海未,也是這樣的喜歡!』
她用力抱住我,親吻,瘋狂地親吻我,親吻我的額頭,我的面頰,我的嘴唇,我的耳垂,我的頸項。
她吮吸著我的淚水,也把她的淚水留在了我的身上。
『才不要結婚生子,不要不要不要,永遠只和海未在一起,永遠只喜歡海未——』
穗乃果倒在我的懷中,哭喊著,捶打著我。
『不會離開,不會離開穗乃果——』
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話語。
她這樣哭了不知道多久,聲音慢慢地變小,越來越小,最後歸於無聲無息。就像是用盡了力氣,睡著了。
『穗乃果?』
我撫摸著她的頭髮。
『別,別說話海未,就讓我這樣……睡一會兒。』
『不行啦,這裡是道場,會著涼的——』
穗乃果抬起頭來,揉著眼睛。
『那我要到海未房間裡去睡。』
『好啊,那當然沒……』
『海未也得陪穗乃果一起睡。』
『誒——?』
『海未如果要做穗乃果的妻子,就得和穗乃果一起睡覺。』
『在胡說些什麼啊!——』我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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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回到家裡的媽媽推開我的房門時,幾乎要大笑出聲來。
『真是的,都多大的孩子啦,還擠在一個被窩裡面睡覺。』
『海未……海未是穗乃果的媳婦兒~』
穗乃果嘟嘟囔囔地說著夢話。
媽媽笑得前仰後合。
『好好好,以後啊,等你們長大了,阿姨就給你們舉辦婚禮好了,省得你們各自結婚,還要操兩次心。』
這樣一邊說著,一邊幫穗乃果把被子又朝上拉了一點。
而一直裝睡的我,在被子裡面嚇得瑟瑟發抖。
因為那時候,被子下面的我和穗乃果,可是一絲不掛地抱在一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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