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Your Castle】

Elsa深吸一口气，手握着剪刀，“Anna，你确定要我做这件事？”

“我确信，对于我来说，现在不能再留着孩子气的头发，再加上我发现这个发型超时髦，我需要换一个新发型。”

“只要你确定就行。”

Anna转过身来望着她姐姐一眼，“看在老天的份上，Elsa，只是剪了我的头发就行。”

“也许理发师应该做的。”

“比起理发师，我更加信任你。”她举起辫子摇晃着，“去做吧。”

Elsa叹了口气，“好吧。”她拿起Anna的辫子，凝视了许久。从记事起，Anna就留着这头秀发，如今一想到要剪了它们，Elsa就觉得痛苦不已。但话说回来，如果Anna是这样想的...Elsa举起剪刀，剪掉了Anna的辫子。

齐下巴的红铜色发丝顺滑地垂下，将Anna略圆的脸蛋衬托得十分完美。“看，这不是很难吧？”

“我想不会。”

Anna照着镜子，拿着剪子把末梢修齐，“你近乎完美。”她给了Elsa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谢谢你。”

“不客气。”Elsa看着Anna走出她们小小的，灰色的瓷砖浴室，她黑缎衣服滑到地板上，“你今天有什么计划？”

她的头突然从卧室冒出来，头发随着她的动作翩翩起舞，“我要走了，我要去机场接Rapunzel和Eugene。他们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了。”

Elsa坐在马桶上，刷着牙，“他们为什么不坐地铁？”

“因为，你也知道这个地区是一座迷宫，他们能找到我们的地铁站就不错了，但要找到我们的公寓......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Anna突然回到浴室，她穿着紧身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绿色亚麻衬衫。她停下来看向她的姐姐，“你一边方便的时候，一边刷牙？”

“没错。”

“真是荒唐...”

“这是一举两得。再加上为什么马桶会离水槽这么近？”

Anna摇了摇头，“人们都说我很古怪。”拿起口红，她走了出来，当Elsa弯下身子吐出牙膏在水槽时，Anna离开了。“别忘了，半个小时后，你还有一个建筑师的面试。”

“不会忘的。”

Elsa走出了卧室，她此时穿着黑色过膝的短裤，上面穿着一件蓝色的短袖衬衫，系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就像领带一样，搭配着一双无带浅口有跟女鞋，“看，我已经穿好衣服了。”

Elsa拿起她的简历，坐在门口，“看，我握着简历。”她的肩膀垂了下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样做，我感觉我永远不会得到一份建筑师的工作。”

Anna跳过给Elsa一个蜻蜓点水的吻，“Elsa，你有拿过年度第一，是班里的尖子生，而且你的设计很了不起。Hey，即使他们不喜欢你的简历...”她把Elsa的脸别过来以便她可以来看着Elsa。“你有着强大的气场，威严的气势，你走进房间，他们将随时想录用你。你要相信你自己。好吗？”

Elsa点了点头，慢慢地挤出一丝笑容。

“这才是我想看到的，笑了笑。待会我们一会见。”

“当然。”

Anna走了三步，之前她在公寓门口停了下来，回头看在她姐姐那么引人注目。「你是如此的美丽，我希望你打起精神来。」

“别忘了Elsa，今晚我要去试镜，所以在几个小时内你不得不招待那两个地痞。”

“但是我今晚还有工作。”

“那么，把他们带到酒吧，让他们与当地人一起喝着昂贵的饮料。”

“Yeah，当然，没问题。”

“很好，一会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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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Anna离开后，Elsa坐在自己小小的的宜家沙发上。她环顾四周，她们的公寓很完美，两间卧室，以及开放式厨房/餐厅/客厅，配有小阳台，在那里可以看到巴塞罗那的哥特区。是的，租金不是一般的高、墙皮都脱落了，但它是她们的家。她深吸一口气，尽情地吞吐着底下车水马龙的街道散发出来的味道和声音。空气中暖洋洋的微风从打开着的阳台门拂进来，Elsa第一次喜欢上这温暖。

尽管她们只在这里两个月，但是一切都进展得很好。Anna在大学帮助戏剧系做一些兼职工作，她是如何设法弄到工作的，对此Elsa毫无所知，但是报酬很高，而且她喜欢这份工作。在休息日中，这也给了她一个去寻找表演工作的机会。而Elsa没有幸运找到工作，只能在L'Antiquari当地一个酒吧找了一份兼职工作，但Elsa希望她很快能得到一份建筑师的工作，特别是Anna不断地鼓励她。

Elsa咕噜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她的简历，冲出公寓。她想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她的面试就要迟到了。从大门口冲出去，Elsa步履轻快，走出阴暗的过道。她很庆幸这次面试，只离家有十分钟的路程，这意味着Elsa不必挤地铁，而这比她试图横过马路还要令她生厌。

理了理在脸上的一缕头发，Elsa在面试官的办公室坐下。她的面试官是一个魁梧的男人，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蓄着更浓密的胡子。他坐在椅子上，手指一边敲着桌子，瞥了一眼Elsa的厚厚的简历。“这可令人印象深刻啊，Elsa。”

“谢谢您，先生。”

男人砰地一声合上了她的简历，轻笑一声。“然而......”Elsa如鲠在喉，“你的风格并不是我们所期待的。”

她移开了座位，金发女人倾身向前，“我不反对，不管怎样您看了我的简历，读过我的资料，您会发现我是一个很能干的建筑师，而且我可以很快学会的。”

他抬头，稍带怒色的棕色眼睛对上了冰蓝色眼睛，“这种情况可能有，Elsa，但是我们没有时间把你打造成属于我们自己风格的建筑师。”

“你不需要教我。你所要做的提供给我先前的计划方案以及图纸，我会学得很快。我不是小孩子，我不需要你手把手地教我。”

男人想了一会儿才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Elsa知道她听起来很苛刻，但她不同意他所说的话。“现在暂且不谈你的工作，我们先来谈一谈你，因为正如你可能了解的，一份简历只是一部分，所以，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来自挪威一个称为Arendelle的小镇。”

他又拿起简历，黑发男人仔细翻阅着，“Hmm...我可以通过你的建筑，可以看到你受到斯堪的纳维亚的影响。”回头看Elsa，他笑了，“是什么原因让你去西班牙？”

“我想改变。”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二十五岁了，对吗？”

“Uh，二十六岁。”

“二十六岁...你有伴侣吗？”

“是的，我有，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有关——”

他把手举起来打断Elsa的回答，而这让Elsa觉得他很粗鲁，“你.....计划要孩子吗？”

Elsa咬着嘴唇，“没有，我还没有与她讨论过这件事。”

霎时之间，Elsa觉得这个面试官正用杀死她的眼神审视着她，“你的性伴侣...是个女人？”

“是的......”无论怎样，话已从口出，Elsa觉得自己最好闭上她的嘴，不要再提及她们还是姐妹关系。

“我明白了。”

那个男人微笑着站起来，拿起Elsa的简历交给她。“非常感谢你来见我们。我们会很尽快给你打电话。”

不到两分钟，Elsa已经从他的办公室里离开了，来到街上。Elsa不知该做些什么，她只是(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承受那五分钟的打击。当她的腿终于有了知觉，她慢慢地回到自己的公寓。坐在沙发上，向后倚靠着，双手放在脸上，双腿在胸前蜷缩着，“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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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一杯酒，Anna看着担心的Elsa，“别担心，Elsa，那家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知道......”Elsa叹了口气，翘着二郎腿，但是我仍然需要一份更好的工作，我不能一辈子当个酒保，尤其是在欠下一屁股债之后。”

“我的父母需要一个建筑师。”此时的Rapunzel却留着短短的棕色头发，坐在沙发上喝冰红茶，享受餐前小吃，Elsa却吃惊地看着她。

“他们想拆除并重建宾客酒店，但是他们在当地没能找到合适的建筑师，因为设计过于昂贵而且德国味儿太重了。”

Elsa笑了，“德国味儿太重了？”

“是的，你看到那房子。我的父母起初爱上它是因为它提醒他们想起挪威，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它很有家的感觉。你是从挪威来，也许你能想出一些。”

Elsa点点头，“Yeah，我会在这个星期给他们打个电话，而且我们得把一切安排妥当才行。”

Anna坐在Elsa的腿上，手游移到Elsa的脖子后面，“看，我告诉你，你会得到一份工作。”

“Anna，我还没找到工作。”

“Oh，当然，他们是一家人，他们不能拒绝。”

Rapunzel移开了座位，冲着她的表姐妹们微笑并在空中挥舞她的手，“Oh，oh，oh，我差点忘了，你永远猜不到那天Merida会给我发短信。”

“什么？”Elsa问道。

“她和Briar同居了。”

姐妹俩同时啁啾一声，“不！”

金发碧眼的女孩点了点头，“是的！显然在送你们之后，在回英国的时候她们有可能谈了很多，其中也包括性方面，但不要介意...然后她们彼此告白，而现在她们住在一起了。”

Anna发出高兴的尖叫，“我真为她们高兴！她们同样是一对可爱的，但又奇怪的情侣！”

Eugene笑了笑，翻了翻白眼，轻蔑地说道，“据说这个女孩还与姐姐(自己的家庭成员)相爱了！”

Elsa只是咬着嘴唇。“说到家庭......”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今天送给我们的信。”

Anna拿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名片。在前面是一座城堡，里面的内容是：这座城堡也许是你们的新家，但吸引她注意的是最下面签名——Gerda。

“这是Gerda的信？”

“Yeah。”Elsa看着面带笑容的Rapunzel，“我只是感兴趣的是她如何得到我们的地址的。”

“什么？我只是把地址给了我的父母，发生什么情况全在我的意料之外。”Rapunzel咯咯地笑着，“我想这意味着你们可以与她取得进展。”

Anna依偎在Elsa身边，脸上挂满笑容，“是的。”她说。

Elsa帮Anna理了理脸上的头发，“你哭了？”

Anna把头埋进Elsa的颈窝，她点了点头，“我很高兴。我的意思是——我之前，很高兴来到这里，很高兴与你相爱，然后Rapunzel和Eugene来拜访我们使得更加快乐，紧接着听说Merida和Aurora，但——但是，这封信真是锦上添花。”

她坐起来，用手揉着眼睛，却弄脏了她的睫毛膏，“我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她能原谅我们，但它至少说明她关心我们。”

Elsa抬起手来摩挲着Anna的脸，为她拭去眼泪，“她一直很关心你，照顾你，你知道的。”

“我知道，但是，这几年我们一直过得很艰辛，我们得到了这张卡片，这感觉就像在很长一段时间，我第一次终于能长出一口气了。”她看着面带忧虑的Elsa，“别担心，Elsa，我知道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她，或是在她的身边，但这已经帮助了我。”

“我明白......现在，你有没有参加一些试镜或是接受过一些批评？”

“当然。”Anna戳着Elsa的鼻子，“你必须去工作。”

“好吧。”

Eugene举起手，“那我们两个怎么办？我们是你们的客人，你们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们。”

Elsa看着这对情侣，她摘下围巾与衬衫，露出了休闲背心，“Oh，别担心，你跟我来。我会为你提供一些饮料，你可以与当地人闲聊。我们也能把食物销售出去，而且销量不错。”她看着Rapunzel，“总有一两个当地人坐在那儿弹吉他或是弹钢琴。”

金发女孩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说，“这听起来像是我喜欢那种地方。”

Anna笑了笑，驱赶着三个人走向门口，“只是等着，直到你看到它。你才会发现它很黑暗，很狭窄，闻起来像大麻。”

Eugene笑了，“就像林肯Merida的卧室一样。”他的眼睛开始游移到这俩个表亲的身上。

这两姐妹叹息着，而Elsa在这时发话了，“Eugene，拜托......别提布朗尼的事件了。”

“Hey，我没有提到它，你......但你如果想要知道，我这还有视频。”

“什么？”

Rapunzel推了推她未婚夫的肩膀，“Eugene！”她回头望了望她的表姐妹们，“他只是在开玩笑，我保证，他早就已经删掉了。”

“感谢上帝。”

褐发男子被Rapunzel推搡着来到门前，而Anna和Elsa紧随其后。

当Rapunzel和Eugene最后都离开了，Anna还站在那里，手扶着门把手，盯着桌上的卡片。Elsa环住她妹妹的腰。“Anna，你没事吧？”

她回头看着Elsa，脸上挂满笑容，“我再好不过了...你知道的，感觉就好像昨天我们刚刚一起搬到林肯。也不是完全像昨天一样，因为昨天在地铁上被小孩子占了便宜，我发誓，我是如此接近他......对不起，我跑题了。”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眼睛游移到公寓四周。“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还记得你试图记住一个叫做‘千钧一发’的名字。”

“顺便一提，你还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呢！”

Elsa耸耸肩，试图表明她并非完全想看这部电影，“我知道，就像你还没看过《Frozen》。”

Anna哼了一声，“不要提醒我，我开始觉得我注定永远不会看到它。”

“我敢肯定，这是不可能的。”

Anna拉着Elsa的手，“Elsa。”

看着Anna的眼睛，高个子的女孩笑了笑，“什么事，亲爱的？”

“我爱你。”

“我也爱你，胜过一切。”

这两个女孩温柔地吻着，轻轻地关上了门，并且锁上了它。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