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PI 于 2015-2-2 10:12 编辑
写在前面：
太过慢热还真是对不起。那么全篇主线部分还是赤城，所以可能前期瑞加贺的部分较多，之后就是赤翔鹤的场合了。
根据暗菊苣提示题目改过来会比较不容易产生误解，于是我就改成现在这个样子（鞠躬
那么正文：
作战会议的位置安排怎么想都是提督的恶意——瑞鹤与翔鹤坐在提督的左手边，赤城和加贺则坐在她们的正对面。矢吹提督饶有兴趣地晃着腿，目光在四个人之间游移。瑞鹤不明白这样的安排有什么意义，也不知道提督究竟对自己和翔鹤寄予了怎样的希望。但是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的——
她讨厌那两位前辈。
无论赤城的报告有多么流畅优秀，她就是无法对赤城产生哪怕一点的好感。至于加贺——在她开口之前，瑞鹤还一度以为她是可以交流、信任的对象。当提督将今后的作战目标和安排公布之后，加贺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对面那两个家伙上了战场也只会拖人后腿，”她双手环胸，闭着眼说到，“我们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两个新手支援的地步。”
赤城有些疑惑地偏了偏脑袋，小声对加贺说了些什么。然而加贺摇了摇头，之后发出了一声沮丧的叹息。
“连赤城也这么认为吗……”
直到会议结束瑞鹤依旧没搞懂提督在玩什么花样，但是她对“前辈们”的厌恶之情却随着日益频繁的交往而变得越来越严重。最初翔鹤还会不时地提醒瑞鹤至少保有最基本的礼节，然而当她意识到这根本是在浪费时间之后，也甚少在瑞鹤面前再提起和一航战有关的任何事情了。
矢吹提督经常会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从五航宿舍门前路过，偶尔也会叫她们出来陪着自己到港口转悠。但是对于将五航招入镇守府这件事的原因，提督却只字未提。
“……海的味道真是难闻。”
“矢吹提督讨厌海吗？”
“还用问吗？对于我们来说，大海可是万恶的根源呢。”矢吹提督在鞋帮子上敲了敲烟杆，之后用着吊儿郎当的口吻笑着说，“你们的敌人并不是什么深海舰队，而是整个大海啊。觉得可怕吗？哈哈哈哈——毕竟大海这种东西是不可战胜的嘛。”
瑞鹤吐了吐舌头。她对翔鹤说：“矢吹提督总是大惊小怪的。”
“我倒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翔鹤是不是认真的这么认为，瑞鹤不知道。她向提督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开心地戳了戳被冲上岸边的贝壳。
住进镇守府一个星期后，瑞鹤几乎要忘记怎么用弓了。翔鹤适时地提出建议，希望能和瑞鹤一起去道场做练习。当她们有说有笑地走进道场的时候，却看见了静坐在标靶前的赤城。瑞鹤低头咂了咂舌，想都没想就关上了道场的门。
“难得来一次，还是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我才不要。要去翔鹤你一个人去啦。”
翔鹤一如既往地笑了笑，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拉开了木门。
“早上好。”
她向赤城微微行礼，之后向道场内侧走去。
“慢着。”
赤城缓缓张开双眼，目光却未在翔鹤身上停留。她拿起面前的长弓背在身后，用着并不友好的口吻说到：
“这里没有你们练习的地方。”
“莫名其妙。”瑞鹤靠着门框，有些不开心地反驳，“训练设施不应该是公用的吗？”
“最里面的两个位置是飞龙和苍龙的。”
而道场里只有四个标靶。傻子都能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镇守府里有特别的规定。提督比较懒，所以她会把损坏的标靶数作为训练强度的参考。乱来的话会给提督添麻烦，所以请另寻场所练习吧。”
翔鹤回头望了一眼赤城的背影，之后盯着落满灰尘的标靶说：“我们进入镇守府后，从未见过飞龙和苍龙两位前辈。”
“……她们已经不在这里了。”
赤城离开之后，瑞鹤有些开心地跑进了道场。“不用管她啦，反正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会被人叨叨。”
“如果这里有人的话，瑞鹤就不能随心所欲了吗？”
“那不是当然的吗？尤其是被那两个家伙盯着的话，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吧。”
“……呐，你看那边。”
顺着翔鹤所指的方向望去，瑞鹤看到了趴在道场院外的围墙边、面无表情向她们打招呼的加贺。
“我只是在乘凉而已，不用太在意我。”
“哪有这种乘凉方式啦！而且我刚说过被你盯着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吧？！”
“但是这样没问题吗？不进行训练的话，首次上战场会容易出事故的。”
“要你管啦！”
加贺叹了口气，若有所思般低语：“果然还是不行么……”
“喂喂，一直都在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有意见的话就直说出来啊？”
“好了，瑞鹤。”翔鹤走到她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我刚才想到一个好办法。”
“啊……？”
于是她就这样被翔鹤拉着离开了道场。离开前，她无意间看到那位在会议上据理力争的前辈，露出了让她难以理解的、哀伤的表情。
从海面上飘来的暖风吹起了瑞鹤耳边的散发。她深吸一口气，将苦闷与烦躁压在了心底。
“你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找到这么个好地方的啊？”
“——秘密哦。”翔鹤笑着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略显调皮地向瑞鹤眨了眨眼，“第一个发现这里的肯定不是我们。你看，远处的礁石坑坑洼洼的很奇怪吧？昨天我试了一下，果然是舰爆留下的痕迹呢。”
“哼，所以说非要去什么道场用什么靶子啊，这里不是更加接近实战的训练场所吗？”
战场和练习并不一样，也许翔鹤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把镇守府周边海域作为练习的场所进行了考察。矢吹提督在看到翔鹤提交的申请时，额前那对漂亮的柳眉微微上扬。瑞鹤不知道她是在笑还是在担心资源，不过顺利难道近海出航的许可书也算好事一件。之后的一个月内，闲下来的时候她们都会到海面上进行一对一的演习作战，或是和驱逐的孩子们一起在某不知名的岛屿群附近玩玩捉迷藏。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头的郁闷被一扫而光，瑞鹤觉得自己的状态跟在军校时期相比要好的多。
“瑞鹤小姐觉得开心吗？”
“很开心啊。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总觉得翔鹤小姐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被电这样说过之后，瑞鹤才意识到翔鹤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她说不清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但瑞鹤会因为自己长久以来的疏忽而自责。自从认识到现在，翔鹤一直都是个难以捉摸的人，这一点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即使如此……
“我说你……”
“哎哎哎？！加——加那个什么——”
“加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前辈用着略显疲惫的语气问，“明明是姊妹舰，却从来没听你叫过翔鹤‘姐姐’。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多管闲事——”瑞鹤扭过头，有些不开心地回答，“一开始被告知是姊妹舰的时候我有试着这么叫过。但果然还是好奇怪……而且，翔鹤自己也不喜欢我这么叫她。”
“真少见。至少我们这里的姊妹舰都会很亲切的以姐妹相称。”
“对哦，你和赤城不是姐妹舰……其实你会希望是这样的关系吗？”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不知不觉闲聊起来的两个人坐在礁石上，偶尔吹过的海风轻轻撩动她们的长发。瑞鹤微微侧目，有些好奇地盯着加贺看——虽然在初见面时就被那束破不合规矩的马尾吸引了目光，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种打扮有点像处在叛逆期的小孩子，与加贺平日里严肃又有担当的形象完全不符。要不是因为初见面时留下的糟糕印象，或许瑞鹤会觉得这样的前辈值得尊敬，而现在——
“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脸上有鼻子眼睛眉毛嘴巴。”瑞鹤收回目光，没好气地说，“别以为聊了几句就是朋友了。我可不会承认有你们这样的前辈。”
“哼……”加贺发出了略带嘲讽的笑声，“只不过在近海炸了几块礁石而已，就以为自己可以以一敌百了吗？臭小鬼，你还差得远。”
“啧啧啧！超不爽——”
“那你要试试和我对战么？就在这里。”
瑞鹤这才注意到加贺早已全副武装，搞不好她一开始就有着这样的打算吧？虽然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但瑞鹤绝对不会对别人的挑衅无动于衷。
“好啊，实弹还是漆弹？”
“你来选吧，”加贺侧过脸，耳边细碎的头发被风撩起，“不过我可没兴趣听你被实弹吓到腿软时候的求饶。”
“真能说啊——”
瑞鹤兴致冲冲想要接下挑战的时候翔鹤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加贺前辈，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了。”她轻轻拢起耳边的垂发，言语间透露出明显不容拒绝的态度，“可以的话请将这次对战推迟一段时间吧。饿着肚子的话，也不会玩的尽兴不是吗？”
加贺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瑞鹤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倒是真的很想和她比一次啊。刚才你是故意打断我们的，对不对？”
翔鹤露出了如往常一般的笑容。之后她抬起手，摸了摸瑞鹤的脑袋。
“以后叫我姐姐也没问题哦，瑞鹤。”
“哎，你听到了？”
“一点点而已。反正在这里不这么叫反而会很奇怪吧，让人有误会就不好了。”
瑞鹤想起了与翔鹤初遇的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很难再把当时那个略显冷淡的孱弱少女与眼前的翔鹤重叠在一起。像是为什么所屈服一般，瑞鹤低下了头。她知道当她与翔鹤以姐妹相称的时候，被既有印象所确定的事实就再也无法改变了。
训练之后，赤城一如既往地正坐在道场内。不知何时被人种在道场外石子路两旁的樱花树被绽开的花朵压低了枝桠，茂密的树冠如同漂浮在地面上的粉色的云。几天前下过的一场大雨将花瓣打落，负责打扫这一带的子日很不开心地抱怨提督吹毛求疵的毛病。比如看到地上有一片花瓣就会叫她来捡啊，甚至夹在泥土中的小树杈也要让她取出来什么的。只有在这种时候镇守府的小孩子们才会对提督的视力和观察力流露出钦佩之感，毕竟平日里提督对自己堆成小山一般的贴身衣物也熟视无睹。
子日离开之后，赤城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她将护手带和胸甲卸下，放在了道场内的柜子中。
“今天天气真好啊……”
加贺总是说自己太过紧张需要适当放松，眼下正是个好机会。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她可以沿着石子路一直走到别馆。这条路上很少有人，况且现在是中午……她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步入了粉色的云海之中。
赤城并不喜欢自称五航战的两位新人，大概与矢吹提督也有很大的关系。她尽可能的避免与她们碰面，然而提督总是制造这样的机会。有的时候她会觉得提督肯定是不喜欢自己才故意这么做，但是提督喜欢加贺这一点毋庸置疑。想了半天她也不明白提督这样的安排到底有什么意义，不过赤城认为，再继续下去的话她肯定连提督都不想见。
“啊，加贺。”
看到友人站在道路的另一端，赤城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她向对方挥了挥手，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
“这个距离。”加贺突然拉开弓，对赤城说道，“我手中的箭可以射中你肩头的花瓣并且命中道场标靶背面的圆点。”
“怎么突然……”
“然而战场是不一样的。没有这么平稳的地面让你摆正姿势，也没有固定的标靶让你去打。敌人每一秒的动作都有可能会让战场的形势逆转，极端天气也随时会颠倒敌我双方的立场。赤城，这一点你最清楚不过了。”
“你到底——”
“我依然不同意那两个新人参加下一次的作战。”
原来是这件事——赤城摇了摇头，对她说：
“这是提督的决定。而且我也认为她们需要实战经验。”
“只要是命令你就会接受吗，赤城？”
“因为我是军人。”
加贺收起弓。良久，她低声问道：“你就这么讨厌她们？”
“我不知道这件事上你是怎么想的。”赤城有些不满地咬了咬下唇，“我并不是不喜欢她们，只是因为她们太过松散了。军校和前线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氛围，为了生存她们必须尽快适应这里才行。”
“我觉得你太小看她们了。”
赤城有些疑惑地看着加贺。她与加贺一向颇有默契，而唯独在面对新人这件事上分歧甚多。在五航来之前，加贺还曾说过“不要把我和五航战相提并论”这样的话，可是现在——
“……我先去换衣服。这个话题等吃完饭再继续谈吧。”
加贺走到赤城身边，像是要安慰她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赤城点了点头，一个人向别馆的方向走去。
“你就在附近的吧，矢吹提督？”
“我一直在这里午休，”提督的声音从加贺的头顶传来，“直到有两个聒噪的家伙吵醒我为止。”
“……如果您真有那样的打算的话，现在把五航的两只小不点保护好不是更重要吗？”
“那样的打算？说真的，加贺，你跟赤城是不是误解我的意思了？”矢吹提督在树枝上艰难地翻了个身，“我的出发点可一直都是为了你们好哦？”
“这样的话，她们岂不是很可怜吗？”
“上一秒还在自怨自艾，下一秒就担心起别人了。这倒让我觉得赤城现在的状态比你好一点。”
“那也只能说明提督太不了解赤城了。”
矢吹提督盘着腿坐了起来，却没有半点从树上下来的意思。她盯着道场的方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加贺知道她有着怎样的过去，也知道她背负着很多本不应该由她承担的东西。那个道场对于提督来说是禁地——她想。即使是看到那个地方，也会让她的信念产生动摇。
“我只是希望她们能够带领第四舰队进行支援，顺便让她们适应一下周边的极端天气就是了。不过看样子你对她们的事情很上心嘛，加贺。”
加贺抬起头，看见提督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矢吹提督……我说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之后的三天里，作为秘书舰的雾岛有些惊奇的发现，执务室冰箱里的冷饮和甜点数量一点变化都没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