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
寂静如海潮退去,四周又嘈杂起来,浑身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卖力工作的同事让夏树很无奈。
也难怪,刚刚解救了藤乃集团的总裁千金,虽然过程中出力最多的并不是底下这些人,但世家名门礼数周到又怎会吝啬这一点点感谢之意呢!更何况相较于谢礼大家更在意的是这样的豪门通常对各个领域的影响都不可忽视,于是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今年都是大家幸运的一年,这就更坚定了这一群底层刑警对玖我警部的的拥护和爱戴,在刑警一课里其实有些独来独往的玖我夏树至此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师父快别发呆了,报告要怎么写?”惠美也是笑意连连,刚一试手就立下大功劳,夏树师父真了不起啊!
快乐是真的可以感染的,夏树觉得满腔愁绪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惠美怎么出师了还要师父教?”
惠美转身就走,倒把夏树吓得一愣。不过徒弟在抽屉巴拉一阵又跑回来:“师父!给!”
“好吧!看在美乃滋的份上!”夏树接过来还假装考虑了一下。
惠美像听话的小猫一样捧着报告。
“犯罪动机犯罪过程调查清楚了吗?劫匪身份背景以及家庭这些资料是否完整?另外报告里对营救从开始的预定方案到过程有没有经验教训这样的总结?boss更喜欢我们能从多方面多角度更全面地去写报告。”
惠美一一点头:“从案犯的口供,是以权谋私,与敌对公司联手谋害本集团利益,获取大笔不正当收入,最近因为公司里都在说一直在外独立创业的藤乃集团少主藤乃静留要回来接手,从以往这几年的履历看,少主非常有手段能力,而案犯作为藤乃集团核心部门的负责人,是和少主有过接触的,大概因为这些原因加起来,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夏树皱眉:“这样吗?其他呢?”
“妻子和孩子可能以后都会在国外了,藤乃集团的律师来过,表示不会追究其他事宜,案犯也没有父母,难怪他敢想同归于尽,是吧,师父……”
“……恩”夏树低头翻着已经整理好的报告。“继续。”
“哦哦,就是,那个,师父你在没到现场就在要求特警队准备,准备进去谈判的时候也一再要求他们准备好相应装备、弹药,其实不是用不到吗?”
“务必……”
“万无一失!我懂!可是师父,案犯真的很谨慎,一手手枪一手手雷,空降突袭根本没用处,玻璃一打碎就会让他受惊,劫匪肯定要开枪拉手雷,到时候炸药就足够把我们炸到大楼底下去,师父我不信你想不到。”
夏树笑了笑,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弟子的。
“师父?”
“能打碎玻璃的子弹我们的配枪装不上。”
“对!”
“我们身上能带大口径枪支进去吗?”
“……不行。”
“必要时候,就让特警下来,我好把大石丢出窗外去。”
惠美眼珠子转了转,有点不可思议:“师父你在编故事吗?”
“做了刑警,你会发现有时候想得不够多,不够天马行空,死得就会更快。”
“……师父快跟我说说吧!!!”
“其实,一开始没想过会这么顺利。”——而且还那么紧张。
“对啊师父,说起来那位少主认识你对吧?身手好跟我们默契也好!要不是她蹲下去我们都不敢开枪~”
……夏树皱眉看着她。
惠美赶紧把嘴巴拉链拉上。
“手雷事先没有想到,手枪其实好解决,在谈判的时候分散罪犯注意力,让特警的空降制造惊慌,我们可以开枪一个对手一个负责爆头就好,但是惊喜永远都在意料之外……”
惠美感同身受,点头点头。
“当听完案犯所有的准备布置以后,就知道这人十分谨慎,一定会把人质劫持到背靠角落的地方,防备心也会非常强烈,所以,要穿防护服。”
“哦!为了放松他的警惕心,就说这个防护服这么重对着这么近的炸药爆炸也起不了作用,师父还要穿上。”
“是的,第一我们是女性,第二我们怕死,这两点就足够了。”
“他家人的电话也是一样的道理我知道,但是没想到衣服也是啊~师父好厉害!”惠美眨着星星眼。
“利用心理是第一步,利用环境是第二步,以后预定方案里要尽量详细查清环境里所有物品。家人电话不只是放松警惕,还能让大石离开死角,那么他的背后必然是落地窗,当时如果真的出现意外,只要两到三秒,特警就能把窗户打碎,那么我只能尽可能快的把他踢下楼去了,说不准来不及只好抱着一起跳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她没事……
“师父别说这样的话……”惠美扯着师父的衣角。
“……师父还不想死,放心。”夏树笑了笑。“其实,真的让大石失去冷静的是藤乃静留说的话。”
“他的家人!不愧是身为少主的人啊……”
“而且直到最后,大石还是想一起死的,那位少主的枪没有顶上去,如果大石不是那么在乎家人的话……”
“……师父我觉得我还是不要那么早出师了,世界太危险,我还应付不了!”真是眼泪汪汪的弟子。
夏树笑得把惠美的头发都揉乱了。
“玖我警部~!”
“哈哈~~~~在这里!”夏树应道。
“藤乃少主来找你!”那日见识过本尊之后,同事们不知怎么突然对“少主”这个词流行起来。
“……就来。”夏树慢慢静下来。“惠美去把报告写完再给我看看。”
“是,师父!我也想去见那位少主!”
“……下次吧。”夏树套上外套,“下次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