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Die Zweite Tochter(2015年3月16日更新第7章35樓)(完)

作者:凌雪
更新时间:2015-01-27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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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凌雪 于 2015-3-16 17:01 编辑


在此再次聲明,排球系列的文中,大部份團體名稱與細節,如果與史實和真實世界的現實情況不符,那是因為作者刻意修改造成的。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閒話休提,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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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1年1月,俄羅斯。


去年林素玉和Ekaterina Sadovskaia在加拿大過新年,今年則在莫斯科Karpov家的大宅裏過新曆新年。


Nicholas Karpov對今年外甥女回來過年相當滿意,不過過了1月1日的假期,還是要回去莫斯科大學數學系去,辦理一些事情。


Karpov太太Irina Karpova愛不釋手地抱著小遙音不放。「說是有學生要在寒假補考,所以必須回去……本來以為從國家隊退休,他會輕鬆些;想不到大學教授的生活也那麼緊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證明舅父很為學生著想。」Sadovskaia道。「Georgina似乎很喜歡舅母,如果是她不喜歡的人抱她,她不會哭鬧,但會扭來扭去呢。」


「當然,她是認得我這個當奶奶的吧?」Karpova太太笑不攏嘴。「真乖,真可愛啊……小Georgina日後要學Ekaterina做主攻手嗎?或者像素玉那樣做『世界第一接應二傳』也不錯呀!」


林素玉以日語跟Sadovskaia小聲道:「所以Karpov教練夫婦都是叫Tarina全名的呀?」


「是的。」Sadovskaia也以日語道,「因為Katya這個小名給表姊佔用了,所以爸爸媽媽都叫我Tarina,舅父舅母便叫我的全名。」


林素玉點頭。Ekaterina Nicholaeva Karpova--婚後姓氏則是Seitseva-Karpova--今年33歲,是俄羅斯國家芭蕾舞團的女子第二把交椅,是在傳統芭蕾、現代芭蕾和現代舞都有深厚造詣,世界知名的舞蹈家。在與Tarina成為家庭伴侶後,林素玉也曾與Katya Seitseva-Karpova見過幾次。


Katya在2023年結婚,剛好是在Sadovskaia與林素玉閃電結婚後不久。那時適逢她們打世界女排錦標賽而無法出席婚禮;但之後她們來莫斯科探親時,便與Sergei Seitsev和Katya夫婦見過面。


Sergei先生當時已經從軍;聽說以前是俄羅斯U-20足球青年軍的主力中堅。林素玉對Sergei那雙銳利如針尖般的綠色瞳仁印象甚深。Katya Karpova則如一貫的極有女人味,溫柔如水,但身形筆直如有鋼芯鑲在中間一樣,一看便知道是訓練有素、狀態極佳的舞者。


這麼多年,Katya小姐都保持在最佳狀態,氣質還越來越高雅,令人敬佩。而且眼中的那份流轉的淡淡哀愁也讓人動容,這樣略帶緊張感的風格,在舞台上非常耀眼。


「我還沒聽說Katya的消息。Katya生了嗎?」Sadovskaia向Karpova太太問道。


「是啊!去年12月3日的事,是個女孩。」


「哦,恭喜啊!不過我還以為Katya會回來待產。」Sadovskaia道。


在俄羅斯,尤其是在現今很多年輕夫婦搬出來獨立生活的時代,出嫁女兒回娘家待產、受老父老母照顧,是很常有的事。Karpova太太道:「Sergei說軍眷宿舍甚麼都有,不用我們費心那樣。他們結婚11年才有孩子,他緊張、會想把Katya留在身邊,我也能理解吧?」


「我從來不知道Sergei那麼可愛,他居然說是讓Katya留在他身邊、遠離那些在舞台上扮演她愛人的男舞蹈員,孩子便會更像他這個正牌爸爸。」Karpova太太繼續玩著小遙音這稍稍撈得著邊的『孫女』;林素玉便自己動手,幫Sadovskaia和Karpov太太斟普洱茶。「日後Georgina回來俄羅斯住,便有玩伴了!可惜軍眷醫院不能隨意拍照,不過Katya在Email上說會找機會拍嬰兒照給我們看的,到時我轉寄給Ekaterina和素玉你們哦。」


「哦,好……」Sadovskaia道。「其實我們也帶了賀禮來給Katya的女兒,是素為我們準備的。」


「啊,是的。」林素玉連忙跑回房間,很快拿了小錦袋出來。「這是中國的無色翡翠,形狀是竹子,取的是『節節高升』快高長大的意思。」


Karpova放下小遙音,接過錦袋來看。「哇,看起來真通透!Katya很喜歡東方風情的東西呢。下次我去軍眷宿舍探望Katya的時候,連琥珀吊飾一起帶去哦,她一定會很開心。」


琥珀小飾品是俄羅斯老一輩會為嬰孩準備的護身符。Sadovskaia自己的護身符早已連西伯利亞的老家一同燒燬;小遙音被她和素領養回家時,Karpov夫婦則為她準備了一個紅珀蘋果,由Alexandra Bolokova帶到神川市來。「小女孩小小年紀就有兩件飾品了。小寶寶有名字了嗎?」


「還沒有呢,他們打算在受洗後才取教名。」Karpova太太道。


「Sergei皈依了教?我也不知道呢。」Sadovskaia訝道。這種自信心爆棚、不屑神之概念的人會皈依教會?


「Sergei沒有,但親家母有嘛。不過還沒安排好時間,Katya還要休養,Sergei也有訓練,無法出來。」Karpova太太道。「要不然也許Ekaterina和素玉也有機會參加洗禮,當小寶寶的教母。」


林素玉和Sadovskaia一齊點頭。她們卻不知道,後來街上教堂的主教因為林素玉所送的白翡翠吊飾,而認證了不在場的林素玉和Sadovskaia作為教母;而二人日後也負起了教母最傳統的責任。這是後話。


Sadovskaia想了想,總是覺得有些懸心。「我記得Sergei是獨子,Zeitseva姨也說過想有孫子繼承Zeitsev家名。這次寶寶是女孩,Zeitseva姨她……」


「Nina(Sergei Zeitsev之母的名字)那時也只是說說而已啊;我們Karpov家和Zeitsev家這種庶民,又沒有頭銜、又沒有產業,有啥好給人繼承的?」Karpova太太擺手道。「說是偉大的排球手Ivan Zeitsev的後代,又分甚麼父系母系?孩子有天份就足夠了嘛。像Katya和Ekaterina那樣有天份的,做父母的便盡心栽培。如果沒有天份,便讓他們過些平凡的小日子,這樣不就成了麼?」


林素玉望向Sadovskaia。Sadovskaia轉用德語:「我可沒被人強迫過;我打排球是純粹出於自願的。」


「這個,我也是。媽媽也沒有迫過我去學任何東西,包括排球。」林素玉也道。


Karpova太太見到小遙音又跌跌撞撞的走回來了,便笑著抱起她,讓她坐在膝上,又對林素玉和Sadovskaia道:「Georgina日後也要跟Ekaterina和素玉學排球嗎?她有素玉的血統,素質應該會很不錯吧?」


林素玉和Sadovskaia一起苦笑;其實她們還沒甚麼訓練大計。孩子還小,性格和天份在哪也還沒看得出來。而且遙音會有自己的人生,她有很多時間慢慢探索。


「Sergei以前說過,生了兒子就訓練他做足球員,最好進國家隊、去西歐聯賽。上一代未能實現的夢,就交棒給下一代去實現吧!」Karpova太太笑道。


「即使是女子,也可以被培訓成足球員的。現在中國、日本和歐洲多國也有女子足球聯賽了,荷蘭聯賽的水準尤其高。」林素玉道。「我想,如果小寶寶的身體素質傑出,加以適當的訓練,也可以達到Sergei先生所言的世界頂級水平的。」


Sadovskaia不語,Karpova太太已經笑不攏嘴:「也是、也是。現在我們兩家的基因結合,寶寶的身體素質還能不好麼?只差要向哪一方面努力而已吧!」


Sadovskaia只是點了點頭,沒有附和。


林素玉向來清楚Tarina沉默寡言,但今天似乎更加安靜,令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Sergei Zeitsev和Ekaterina Karpova嗎……看來事情沒有想像中簡單。


早上11點。Karpov家在莫斯科的中等公寓中,Karpova太太繼續喜孜孜地跟小遙音玩,充滿希望地述說親生外孫女和『甥孫女』那可能的各種未來,完全不知道即將發生的一連串事情,會永遠改變Karpov、Zeitsev和Sadovskaia家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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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e Zweite Tochter BY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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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遙音被Karpova太太帶去公園玩了,林素玉和Sadovskaia得以休息一會。與俄羅斯國家隊一眾舊朋友的聚會在晚上,一對相戀已久的伴侶吃過簡單的菜湯、麵包午餐後,便回到房間去休息。


房間是Sadovskaia未搬到神川市前的房間,家當大都是2023年的物品,只有羊毛被是新的,是Karpova太太擔心林素玉不適應莫斯科的嚴寒而添置。


二人還沒調好時差,乘此機會補休一下。林素玉躺到Sadovskaia身邊,Sadovskaia很自然地摟著她。


「這次沒帶櫳蕙來正好,Karpova姨照顧小遙音,還真的樂此不疲。」林素玉笑道。


Sadovskaia也笑,和林素玉接吻。「舅母本來就準備好要照顧Katya待產、幫Katya帶小孩的,所以你看家裏的嬰兒用品才這麼齊備。但Katya卻被Sergei帶回軍眷宿舍不讓出來,弄得舅母期待落空。現在遙音來了,剛好填補了空位,舅母又有事可做,自然熱情得緊呢。這樣也好,舅母不致於太過失望無法照看外孫女。」


林素玉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看著Sadovskaia的神色變化。


Sadovskaia被那過份直率的眼神瞧得渾身不自在。「素,怎麼了?」


「Tarina對那位Sergei先生似乎沒甚麼好感,還是那是我的錯覺?」林素玉問道。


Sadovskaia一怔,過了一會,才坦白道:「我本來不想讓舅母舅母知道的,畢竟Karpov家和Zeitsev家從外公那代就認識,如果我說Sergei的壞話,會很傷感情。不過素說得對,我對Sergei沒有好感,也沒有看好過Sergei和Katya這一對。


「為甚麼?」林素玉側頭,黑髮披散到Sadovskaia身上。「他們結婚了那麼多年,不是蠻恩愛的嗎?Katya便不用說了,Sergei雖然沒有在足球界發展下去,但也從了軍,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這樣不是漸入佳境了嗎?有甚麼問題呢?」


Sadovskaia嘆了口氣,摟著林素玉的腰,思緒回到那些不太遙遠的過去。


Sergei Ivanovich Zeitsev和Ekaterina Nicholaevna Karpova自幼相識,是小學、中學同學。Sadovskaia自己則是在2008年頭加入Karpov家。


Zeitsev家是運動世家。Ivan Zeitsev(Sergei之父)是俄羅斯男子排球國家隊的主力主攻手,後來進入俄羅斯排協工作,主力打理男子部。與沒有打上國家隊、輾轉成為女子隊教練的Nicolas Karpov是好友。這兩家也住在附近,走動得極密。


兩家家長都極樂見Sergei和Katya產生感情,還一力鼓勵他們在對方家過夜,休假時也會搞聚會,夏休也一起去市郊的別墅,儼然一副撮合他們的樣子。


Sadovskaia有時會感覺到舅母和Zeitseva姨姨的擔憂,擔心她的加入,會打亂Sergei和Katya發展感情。不過這擔心實是多餘。Katya很多時候只是找她作幌子,好讓中學同學不傳謠言而已。而且Sadovskaia自己升上中一後,便猛地長高至最後的190cm,當時的她又只對排球有興趣,對Sergei根本不想去理,種種跡象令雙方父母逐漸安心。


Sadovskaia越與Sergei Zeitsev相處,便越感到不舒服,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Sergei先生有甚麼問題嗎?除了很喜歡講他自己的事之外。」林素玉道。


「這本身已經是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我的感覺是Sergei比起刻苦耐勞地鍛鍊自己,他更喜歡使用話術來令人相信他的能力。他口中的自己的能力,比他真正的能力要強很多。」Sadovskaia道。「他愛面子,也頗暴躁易怒,希望世上一切都跟著他的意願發展,如果事情不如他所想,他的脾氣會爆發、做事也不顧後果。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Katya是他的愛人,所以對她比較溫柔;而在我面前,他不用扮得彬彬有禮,也不必討好我;有些不好的事便表露了出來。」


其實當年Zeitsev是對Sadovskaia呼呼喝喝,讓身形比較高的Sadovskaia提取所有重物,也曾經對年青的Sadovskaia發脾氣;更在Sadovskaia在場的時候,跟當時足球青年軍的隊友發表蔑視女性的言論。這只是Sadovskaia對他扣分的其中幾個原因。


「不過可能也只是因為我自己練得苦,總覺得我必須再努力一點,才能實現跟你的『約定』,所以才對那些不努力但又能達到青年頂峰的『天才』有偏見吧?」Sadovskaia道,「所以我的一己之見也不一定可以作數。


「那種人的確不易處理。」林素玉道。


Sadovskaia點頭。「而且有一件事,就是他近來喝的酒越來越多……這幾年我來往俄羅斯和中國都得帶免稅酒給Katya,這樣或多或少可以省點錢。他喝那麼兇,Katya說是在軍中必須要能喝,才能鎮住同袍和手下;但Ivan伯伯就是喝酒喝到中風死去的,而且Sergei未從軍時也曾在酒吧與人一言不合開打過,不得不說讓人擔心。」


「Sergei先生上次也喝很多我們帶來的梅酒……」林素玉沉吟,「


林素玉咬了咬下唇。有過暴力前科的人最令人擔憂。雖說那是年少輕狂的事,但酗酒的問題如果沒有解決,再犯暴行的機會就很高。


Ekaterina Nicolaevna Karpova,到現在也還以婚前姓名享譽於世,是世界知名的芭蕾、現代舞蹈家。


在俄羅斯聖葉卡特莉娜現代舞團來中國巡迴演出『愛與喜樂』時,林素玉曾去北京觀看公演,對Karpova的舞印象極深。


如此美麗而有魅力,超越語言和族群,風靡中國觀眾,實在是世界頂級的舞蹈家。


反觀Sergei Zeitsev,雖然踢足球,卻止步於U-20青年軍,連奧運代表隊(23歲以下)的邊也摸不著。曾經也進過俄羅斯聯賽甲組賽聖彼得堡火車頭隊集訓,但效果未如理想,被隊伍放棄。結果他徹底放棄了足球,在父母安排下進入陸軍集訓。


無論學歷、事業、外在條件,Katya都被丈夫優勝很多。


林素玉以前學習花式溜冰的時候,曾經聽過有一位多年前的俄羅斯籍女子花式溜冰選手,在業餘和職業界都得到極高成就。但終焉卻非常淒慘,在現役的27歲時,在兒女出門上學時被丈夫鎗殺。丈夫被逮捕後,供稱的行兇理由是嫉妒妻子的成就,其美貌又引來注意和追求,故此憤而殺妻。


事業如日中天的妻子和屢受挫折的丈夫嗎……想起Karpova太太說Sergei提起與Katya共演情侶的舞團男同事,林素玉總覺得有些不好的感覺。


Sergei先生該不會也嫉妒Katya和男舞蹈員之間的『戀愛關係』吧?


「我想Sergei對Katya的愛意應該是很深的,這方面應該沒有疑問。」Sadovskaia道。「看他那麼保護Katya……也許他不讓Katya回娘家待產,只是為了保護Katya免受舟車勞頓和傳媒追訪而已。一切也可能只是我想太多。」


「Sergei先生對Katya的感情,我也看到的。」林素玉皺眉,「我只是擔心他的愛用錯地方而已。」


這亦是Sadovskaia擔心的地方。Sadovskaia沉默了一會,才把林素玉的身子摟緊了一點:「希望一切會沒事吧。」


「很快便會收到Katya小姐寄來的嬰兒照片了吧?而且Katya也要重新訓練和復出的。」林素玉道。「Katya也不是弱質女子吧?她也應該有一定的體力和耐力的,有甚麼萬一,即使要逃,也應該至少逃得到車上,開車走人吧?」


Sadovskaia點點頭,彷彿自我安慰地道:「是啊,應該不會有事的,萬一Sergei又發酒瘋,Katya會察覺到並抱小寶寶逃走的。」


其實有一件事,因為涉及Katya的隱私,Sadovskaia幾經考慮,還是沒說出來。


那是在2028年,素跟自己剛剛退役的時候。那時她們回莫斯科來探望舅父一家,Katya 也休假在家。她向自己坦白,原來由結婚第三年起,Sergei便會以生孩子為由,強迫Katya行房。


Katya的事業一直進展順利,為了保持體力和身材,一直不想太早懷孕。但Sergei沒有聽她的意見。而且說是想妻子懷孕,但Sergei根本毫無計劃,只要喝醉或性起,都不管Katya的意願或身體狀況。


其實Sergei根本是想要就要吧?生孩子的事情只是藉口,讓Zeitseva姨不找他麻煩而已。


既然是強迫,便免不了有動手動腳的了。不過Sergei好像很小心,總是打不到臉部等會讓人看得見的地方,Katya穿上舞衣後,總是遮掩得過去。


這種私密的家暴事情,在俄羅斯很少被提及,更遑論報警了。其實家庭暴力在俄羅斯普遍存在,也有惡妻毆夫的,受害者也不僅限於女方。大家都不傾向報警,像中國人那樣去婚姻調解班的更少;如果受害方如Katya一直容忍,旁人其實也幫不上甚麼忙。


希望一切都只是她和素想太多,其實根本沒事發生才好。


感受到戀人的擔憂,林素玉出戴了小鑽婚戒的左手,輕撫戀人的臉,又把她摟入懷裏,讓她倚著自己的肩窩。正想說些甚麼安慰的話,手機忽然響起,把二人都嚇了一跳。


Sadovskaia按下擴音鍵,Karpova太太焦急的語聲便響起:「Ekaterina呀,你舅父在大學校園摔倒了,摔得不輕!他現在在大學附屬醫院,你們快點過來呀!』


林素玉和Sadovskaia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一起跳起身來,互相幫對方找尋御寒衣物,準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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