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日语水平不到位，消极怠工了好多天，我对不住大家{:4_330:}
不过幸亏得到了demonfencerさん的鼎力相助，总算是翻出来了。
质量继续惨不忍睹，明明是自己最喜欢的部分...欢迎批评指正。
②启程 下
那一晚跟以往都不一样。
具体是什么不一样她说不出来，但是在安娜踏进房间的那一瞬间，艾莎就明白了。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安娜是来向她告别的。
“艾莎。”
用着像滑行一样平稳的脚步走了过来，安娜稍稍骑在床边上，苦笑着在顽固地背对这边躺着不肯迎接自己的艾莎脸上落下亲吻。
事到如今，安娜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早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一副能瞒天过海的样子什么都不说就一走了之”这样的事，而且她也不打算这么做。
所以要把一切都挑明，无论如何都想得到艾莎的理解。
这样苦恼思考过后，她来到了这里。
“艾莎。”
不停降下极尽温柔的轻吻，安娜轻轻地说着。
“待会儿可能会稍微让你感到为难，可以的吧？”
虽然还能控制住自己，但艾莎的呼吸已经开始混乱了，同时眼底发热，胸口也变得难受起来。
安娜还什么都没说呢，明明目前就还没有发生要让人哭出来的事情。
“啊，等等，别哭啊！”
察觉到了艾莎动摇的迹象，安娜慌慌张张地说着，把艾莎的头按在胸前抱紧了她。
感觉发出的声音肯定会颤抖的不像样，艾莎只有在心中默默地念着安娜是个笨蛋。
变成现在这样，连试着忍住不哭也做不到了。这数年间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接触到安娜的温度，泪腺也好心扉也罢，不管是什么防线都会崩塌。
安娜的袖子被洒落的眼泪浸湿，艾莎终于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唔......对不起，艾莎。不想让你哭的。”
安娜抬手去抚摸艾莎颤抖的身体。
不过这个动作却起了相反的作用，艾莎什么也说不出来，无法按捺的呜咽不断溢出。
但是只有这一句话，艾莎努力地将它组织了出来——
“为什么？”
想要问的话有好多。
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为什么一个人就决定了。
为什么，为什么......
“待会儿全部都告诉你。”
安娜简短地回答，她松开紧抱着的手臂把艾莎的脸颊捧在手里，不等艾莎的许可，略微强势地夺走了她的唇。
“所以现在什么都不要想。”
这句话是艾莎新得到的魔法咒语。
想要控制感情很难，要停止思考却意外的容易。
所以父亲给艾莎留下的咒语效果微薄，而从安娜那里得到的新咒语则很好地起了作用。
害怕的时候，不安的时候，就在心中默念咒语就好。
不要去想，这样就好，什么都别想。
这么念着恐惧就会消散，就能保持心神的平静。
这么做了的结果就是这样的么，艾莎模模糊糊地想着。
依赖着安娜的给予，逃避着害怕的事情，因此，要再一次的失去重要的东西了么？
“不要去想。”
可是安娜的咒语已经成为了深埋在体内的习惯，甚至连这个想法也刚冒头就马上模糊不见了。
“只要看着我就好。”
听着安娜在亲吻间隙的呢喃，艾莎点点头。
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要哭泣，把身心都交付给燃遍通体的热度。
什么都不要考虑。
对这么说着的安娜来说，这是最后了吗？
但艾莎已经无暇去顾及。
到现在为止，艾莎和安娜曾不知多少次地身体交合过。
但是在这之中，今晚的交合一定是最激烈最饱含热度的。
安娜像是要把艾莎的身体刻印在自己身上一样地触碰着她，而她自己也如此向艾莎渴求着。
感觉像是要溶化了一样。
艾莎在朦胧中想道。
要是那样就好了，她祈求到。
现在就溶化掉，然后跟安娜合而为一的话，一定就不用去面对今后会发生的事情了。
当意识慢慢沉下去的时候，“或许是愿望实现了”艾莎在黑暗中这样狂喜着。但是当睁开眼，果然艾莎仍旧是那个艾莎。而“这副身体只归她一人所有，不会属于其他任何人，甚至希望能跟她合而为一”这份祈愿的对象，正站在她眼前。
“对不起，本来是想让你好好休息的......”
总算意识到妹妹是在要她醒来，艾莎撑起了身子。然后在安娜的身姿映入视野的瞬间，艾莎的心开始被绝望注满。
艾莎身上的大概是安娜不知何时帮她穿上的睡衣，而站在床边的安娜却已经整齐地穿戴好了远行的装束。
“安娜！”
艾莎想问为什么，声音却沙哑地说不出话来。
“听我说，艾莎。”
像是要安抚艾莎的混乱和恐慌，安娜说着。
“其实直到刚才都在犹豫要不要瞒着你悄悄走掉。当着艾莎的面的话，我担心下定的决心就会变钝，也许就会走不了也说不定。但是，果然还是想全部都告诉你，全部都说清楚再走。因为我想要你等我。”
“......你在说什么呀？”
像是无意识地否定着眼前的现实，艾莎缓缓地左右摇着头。
但是安娜却毫不留情地做出了这样的宣告：
“我今晚就要离开城堡，踏上旅程。”
艾莎拼了命才忍住没有叫出声，但因此也发不出声去继续追问安娜。
不过安娜马上就接着说了下去。就像她说的那样，把一切都说清楚。
“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过只要可以我就会写信回来。会好好地向你报平安的，所以不用担心。”
“......为什么？”
看着安娜不断展开的计划，不阻止眼前这状况不行，艾莎终于从焦躁的像被火炙烤过一般绞在一起的喉咙中发出了微细的声音。
“为什么要从我身边离开呢？......是、是已经厌烦我了么？”
“不是的！”
今晚第一次，安娜提高了音量。
安娜好像生气了，还露出了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艾莎有那么一瞬间被戳到了心窝。
“我是要去寻找不死的方法，寻找能陪你一起活下去的方法。”
声音有一丝颤抖，但安娜还是清晰明确地说了出来。
“......在说什么呀？”
艾莎喃喃地重复着刚才说过的台词。
茫然、困惑、混乱、疑问。
脑中对这不明白的状况还是乱七八糟的，总之要先将妹妹拉住，不能让她去做鲁莽的事情，这样想着，艾莎努力地分开唇瓣。
“不行。”
但是就在这数秒间，安娜已经找回了冷静。
“我是有线索的啊。是佩比爷爷告诉我的，所以可信度很高。除此之外的情报我也尽可能地去收集了。”
原来最近安娜的样子很奇怪是因为这个吗，艾莎终于明白了，不过事到如今明白了也没什么用了。
就因为即使察觉到什么也视而不见，告诉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所以到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对自己感到深深的失望，艾莎想哭想喊。又一次的，因为自己的胆怯畏缩着，等到事情发生为时已晚。
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艾莎拼命寻找着能让安娜放弃的字句。
“但是，你只是普通的、最普通的......”
凡人啊。
正想这么说的时候，想起了就是最近才说过同样的话，艾莎被一股新的绝望所侵袭。
“......是因为我吗？”
是自己那时候说了那样的话的缘故吗？
自己太软弱了，孤独也好，绝望也好，恐惧也好，都一个人承受不来，由于这个缘故要把安娜从艾莎身边夺走么。
不行，这样的事情，绝对不答应。
像是要阻止自己的疑问得到的那个答案，艾莎说道。
“别去，安娜。”
这是实实在在的哀求。
忘记立场，舍弃自尊，艾莎只想留住妹妹。
“如果是为了我的话已经可以了，我不想让你遭遇危险。”
艾莎这话虽然是发自真心的，却也不是她的全部心思。事实上，她说这些话大概不完全是为了安娜着想。不想让她去，这怎么看都是为了自己，只是想让她呆在自己身旁罢了。
像是已经被看穿了这样的卑怯的想法，安娜的眼神和决心都没有流露出任何动摇。认识到这点后，艾莎所剩不多的伪装也被一点点剥落了，被毫不体面地，已经无法自觉地一层一层剥掉了。留下的只有赤裸裸的、孱弱的、从出生就带来的那份最原始的感情。
现在，艾莎除了把它们就这样一股脑地宣泄出来，再也没有其它办法了。
“别离开我，留在我身边，我再也不说要永远一起这样的话了！在一起到你能到的时间就好。就算不愿意跟我维持现在的关系，讨厌我了也不要紧，只要在我的周围就好。所以别走......”
艾莎拼尽全力地哀求着。
一心想着无论如何要先把安娜留住，她恐怕连自己在说什么都已经不知道了。
由于过于激动而接不上气息，艾莎的意识有一瞬间的眩晕。垂下的视线外，传来了安娜明朗得奇怪的声音。
“我能到达的时间，是指我到死为止的一生吗？”
艾莎好不容易抬起头，表情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一样扭曲着，安娜看见后露出“怪了”这样的笑容。
“相伴一生这样的事，对普通人而言明明是一生一世的约定，但是对艾莎来说只不过是个微小的愿望吧？”
安娜的笑容一点点地沉寂下去，她像是盯着自己脚尖一样低下了头。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
轻声说着这句话，安娜抬起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
“确实，我也跟佩比爷爷这样说了，说是为了艾莎去寻找不死的办法的，为了不让艾莎哭泣。但是其实不是的。虽然对佩比爷爷说的也不是谎话，但是我还有其它更重要的理由。”
其它的理由什么的，艾莎想象不出来，但安娜是不会只是单纯地想追求不老不死的。安娜不可能会有那么愚蠢的愿望，因为她的精神比谁都要健全，有着能作出正确选择的聪明才智。让艾莎不需要再哭泣，这样像被娇惯坏了一样的事情，自己明明也从没有期望过。
“这个理由只告诉艾莎哦。”
全部都会说出来，安娜遵守了之前的约定。
“其实，这是只我的任性罢了。”
“能明白么？”安娜这样询问着。看到艾莎摇头后，就又平静地接着说下去。
“那一晚我们约定好的吧？如果我们的寿命长短极度不一样，我就想办法和你一起永生下去。如果办不到的话，我就在我死的时候将你一起带走。但是如果我死的时候没能做到把你带走呢？那么没有办法，我只能祈求，祈求有谁能陪在艾莎身边，让艾莎不要孤零零一个人。那样，艾莎就又能拥有心爱的人，可以继续幸福地生活下去。能那样的话最好不过了，我简直要高呼万岁。”
虽然这么说着，安娜脸上却看不出一点高兴来。她就这样面无表情，紧接着补充下去。
“但是，但是啊，那是如果我死掉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吧。”
不知不觉间，安娜的语调已经不止是不高兴的程度，而是带上了明确的愤怒。
“死掉的话就会把一切都放开了，或者说也只能放手了不是吗？但是啊，现在我还活着呀。只要我还活着，就无法抑制不想把艾莎交给其他任何人的那份心情。不管要用怎样的手段都不想放手，不想把艾莎交给别人。只要想象你身旁的是别人，会对他展露只属于我的那份笑容，脑中就会像煮沸了一样焦躁不安。”
死了的话就不得不放手，但是在仍然活着的当下就绝对无法放弃。为了可以不放艾莎走，想着一定要做些什么，就产生了不想死这样无法无天的愿望。即使明知死是不可抗拒的规律，这只是个疯狂的愿望罢了。
“所以去寻找不死的方法不是为了艾莎，是为了我自己，是我想这么做的。我希望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始终都是我！”
对着最后愤然说完这些话，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的安娜，艾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如果是为了自己的话，就可以跟她说自己并不希望她追求长生不死，用这样的话来阻止她。但是安娜却说了，踏上旅途只是为了她自己。
要说什么才好呢，想说的又是什么呢，艾莎已经什么不知道了。
从安娜那涌过来的感情和从胸中涌起的感情交杂在一起，现在自己是高兴还是生气，已经完全搞不清了。
但是，只有这一点是清楚的。
安娜说了，她想和艾莎一起活下去。
“......真的是十分任性呢。”
掩着脸，艾莎责怪着安娜。
“完全不跟我商量，一个人就作了决定。”
“对不起。”
本来就心怀愧疚的安娜坦率地道着歉，她跪上床，把艾莎颤抖的双肩紧紧拥进怀里。
艾莎知道她已经阻止不了安娜了，但即便如此，她心中还是有一个声音在叫喊着。
“艾莎，我爱你。”
别离开我！
“我一定会找见能和你一起活下去的方法的。”
留在我身边！
“等着我哟。”
别走，别走！
“等我回来之后就能一直在一起了。我就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不行的！
“所以啊，”
不阻止她不行！
“你也不要对我放手。”
艾莎的心忽然间平静了下来，因为这份不可思议她不禁抬起了脸。
这时她才第一次察觉到——原来自己早已经放弃了。
艾莎和安娜虽然是姐妹，但从出生就成为了不一样的存在。所以在她心中的某处早已不知不觉地放弃了，只要尽可能的在一起就好了，这样想着。
但是妹妹如今却说着她不认可这样的命运。
在安娜坚定的视线下，艾莎不由地点了头。
像是终于放心了一般，安娜露出了微笑。
“艾莎，笑一笑。”
对安娜开朗的话语涌起一阵反弹，艾莎怄气地嘟囔着。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刚那样狠狠地哭了一场，甚至还生着气，这样激烈的情绪已经超出了平常的程度。
“诶~笑一笑嘛！”
没想到艾莎会这样反应，安娜像平常一样撒着娇，轻声说道。
“因为我最喜欢艾莎的笑容了，所以给我送别的话，只有这个是一定要有的。”
眨眨眼将仍在不停涌上来的眼泪赶出眼眶，艾莎抬起脸。
如果妹妹这么希望的话，满足她就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那是为了她自己，为了什么也做不到的艾莎，为了能和早早就放弃的这样不中用的姐姐一起活下去而将要踏上旅程的安娜啊。
艾莎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看着这个尽了最大努力但仍就很僵硬，还沾满了泪水，怎么看都有些滑稽的表情，安娜“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谢谢你。”
艾莎刚想开口埋怨她的失礼，却立刻就被封住了话语。
安娜只是在她的唇上“啾”地一触就分开了，两个人就这么差不多贴在一起地互相凝视着。
启程前必须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真正的离别了。艾莎这回已经确实地理解了安娜的决定，于是她开口说道。
“我相信你，而且我也不会再放弃了。所以你一定要回来，知道吗？我想要陪伴在我身边的就只有你，其他人我谁都不要。”
“嗯，我跟你约好了，绝对会回来的。”
安娜坚定地点了点头。
然后，两个人的唇又贴合在了一起。
这一回停留的时间比上次稍长了一些。
就这样，她们交换了离别前的最后一个吻。
安娜骑着爱马走出城堡门口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这是今年的初雪。
“差不多也该来了吧”，最近人们也说着这样的话题，从季节上看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现象。但安娜却不能不想到，或许这是艾莎降下的雪也说不定。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确认了。安娜收回凝视着漆黑夜空的视线，抿紧了嘴。
远行的准备已经都妥当了。裹在身上的长袍完美地抵御了寒冷。虽然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只有还没落到地面就消失了的程度，但安娜还是戴上了风帽，尽可能地把白色的雪花挡在了视野范围之外。
不这么做的话就总会去想象些讨厌的事情。
像是在那间没有了安娜的房间里，艾莎仍旧在哭泣着，这样的事。
拉了拉马辔，低着头合上马行进的步调，安娜的想法在动摇着。
自己的决断难道错了么？明明是为了不让艾莎哭泣才决定开始这段旅程的，但是现在，艾莎说不定正在哭着呢。
安娜拼命压制住现在马上折回去扑进艾莎怀中，告诉她果然还是不去了，就待在这里的冲动。
在艾莎面前装出了一副毫不动摇地做了决定的样子，实际上她也一直烦恼着。
跟艾莎说的那些话当然是出自真心的，但是没有说出口的不安和恐惧也一直存在着。
要是白白浪费了时间，最后什么成果都没取得怎么办？
或者也有可能在中途就死掉了，怎么办？
而且最重要的是，从艾莎身边离开这件事本身，就让人感到寂寞又痛苦的不得了。如果可能的话，连一秒都不想从艾莎身边离开，直到现在安娜仍是这么想的。
但是只要显露出了一点点迷惑，艾莎就肯定不会同意这趟旅行的吧。
所以安娜也一直在“绝对会找到的”，“一定会回来的”这样断言给自己听。
之后要做的，就是把它们化为现实了。
安娜又这么对自己说着，重新下定了决心。
尽管又变得坚定起来，但她平时所拥有的那些开朗的活力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太适合她的气势。毕竟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充满着希望的旅程啊。
还做不到抬起视线来，就这样只低头看着石头铺成的路地走着，在快要过完桥的时候，安娜的旁边传来了谁的声音。
“喂，等等啊。”
安娜吓得跳了起来。
因为还是黎明前，这个时间应该一个人都没有才对。就是看到了这点，安娜才选择了这个时间出发。
慌慌张张地取下风帽回过头去，看见的是倚着桥站着的克斯托夫，和伸着舌头拼命舔着落下的雪花的斯温。虽然说视野变窄了，但是连这么大的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安娜为陷入自己的思考之深而感到惊讶。明明就对艾莎说出了那样的豪言壮语，现在自己也太不干脆了。
反省就留到待会再来，安娜姑且先向眼前的大个子发出了询问。
“克斯托夫，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等你啊。我想你肯定需要我们的帮助。”
克斯托夫用轻快的语气说着。
安娜的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了几天前发生的事情，然后就深深地后悔了自己当时的作为。
当时自己跟克斯托夫说了打算去旅行的事情，还有这趟旅行的目的。
想着把决意说出来就更能坚定意志，而且也想要让谁知道，就找克斯托夫说了。因为除了他，安娜想不到还有其他人能说这些话。
现在想来，那时候克斯托夫的样子确实有些反常。平常总是劝诫安娜的莽撞的他那时候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阻止她，只是小声地说了一句“这样啊”。
“我可不需要。”
安娜虽然立刻就回绝了他，但无疑是在说谎。其实在内心深处，她是十分渴望着他的帮助的。但她不能有这样的渴望，把克斯托夫也卷进来是不对的，深知这一点，“跟我一起去吧”这样的话就怎么也不能说出口。但是为什么克斯托夫现在这么理所当然一般地站在这里呢？
“‘让那孩子一个人的话她会死的！’斯温这样吵个不停，让你死在野外我也觉得不太好。没办法，那就只好跟着你一起去吧。”
克斯托夫这么说着，夸张地摊开手臂耸了耸肩膀。
克斯托夫竟然会提出要跟她一起去，安娜心里止不住地感到高兴。
“但是......”
不能就这样接受他的好意，因为这明明就是自己的任性妄为，安娜的理性这么制止着她。
克斯托夫轻而易举地就看透了安娜的纠结，好像很没意思地叹了口气。
“你不用跟我客气的吧。”
他一把搂过旁边驯鹿搭档的脖子，两人一起用温暖的目光看向安娜。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差点儿就哭出来，不过安娜还是忍住了。
如果在安娜说出自己的计划的当时就提出要一同前往的话，她一定会执意拒绝掉他们。
不过现在可没有可以磨磨蹭蹭商量的闲工夫了。已经快要天亮了，安娜必须得先离开这里才行。她已经没时间去说服他俩回去了，而且即便不答应他们也会就这样跟过来吧。然后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达成与她同行的目的，克斯托夫一定是这样计划的。
从自己说出秘密的那天起，他已经这样等了几个晚上了呢？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这里经过的安娜。
安娜勉强吞下要渗出来的眼泪。现在可没有让她哭的时间，而且她也不能哭。
“......这肯定是一场漫长的旅行呢。”
“我想也是。”
“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能回来的。一起回来把！”
简直就像把平常的角色颠倒了过来。
变成了瞻前顾后显露着不安的安娜和乐观的克斯托夫，嘴里说的都是平常属于对方的台词。
放柔和了眼神，这个大块头温柔地问道。
“安娜，让我跟你一起去，可以的吧？”
眼泪最终还是一颗颗落了下来。安娜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迅速地擦了擦眼睛，勉强撑出了一个笑容。
“你要是想跟来的话就来吧。”
听着安娜故意摆出架子的语气，克斯托夫苦笑着。
“是，在下不胜荣幸。”
这样讽刺地回答她。
斯温也高兴地伸着鼻子靠了过来。安娜抱住它的头把脸埋在它身上，用小小的声音说着。
“谢谢你们......”
代替那些不用客气的话，克斯托夫只是笑笑。
“已经放弃抵抗啦。”
他用低沉平稳的声音说着。
“我的人生就是拿来被你折腾的。但是这样也不坏嘛。”
因为帮助朋友就是他的天性，也是他的愿望啊。
不知不觉间安娜感到心中燃起了一团火。
这团火暖暖和和地烧着。虽然地上已经薄薄地积起了一层雪，但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因为自己不是一个人，有朋友陪在自己身边。
仅凭这一点，就感觉好像什么都能做得到了。
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安娜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克斯托夫。
“克斯托夫竟然意外的可靠啊。”
“对吧？”
边像往常一样互相打趣着，这一行三人边踏着薄薄的积雪渐渐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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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的两章已经翻完了（我又要消极怠工了），原作已经更新到第五章。
后面的怎么说呢，某种程度的神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