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我是…属于你的

似乎是很久没有这么安心地睡过一觉了。

外面的雨是停了么。连细微的声音都已听不见。

园田在这样一片寂静中醒来。

床前的台灯被人特地调得很暗。

摸了摸身上的被子。周身充斥着的都是温暖的气息。

在充满她的气息的地方，做了和她一起共眠的梦。

虽然头还有些疼，但是不适感已经消减了大半。

「醒了？」

园田侧过身，看到西木野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拿着杯子。

「嗯……」

「感觉有好点了吗？」

西木野走到床前，垂下眼眸看着她，眼神毫不躲闪。

也只有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眼里会褪去固有的疏离，更多的是少见的温和。

再次将手放在园田的额头上。

「好像还是有点烫。先喝点开水吧。」

暖黄色的灯光将她原本分明的轮廓勾勒得万分柔和。

园田知道。

那是属于恋人间才会有的目光。

她一定不知道，这样被认真注视着，实在很容易沉溺于其中。

就有了像梦中一样，想要拥抱她的冲动。

或者……

一旦有独处的空间，压抑的感情就很难维持。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目光已经顺着她清秀的眉目往下，停留在她的唇上许久。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园田脑子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她是不是也察觉到了，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疑惑的样子。

「没、没事的。已经好多了。」

心突突在跳。

面上的涩意却被柔暖的灯光很好地保护着。

园田不敢再与西木野对视，支着手起身。

然后才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喝着。

开水的温度刚刚好。

顺着喉咙，温暖流到了心里。

为什么能够刚刚好呢。

这样想着，视线落到时钟上。

这下 算是完全清醒了。

「真姬。」一时间突然开始变得慌张的声音。园田将手中杯子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怎么了？」对方也被她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

「嗯……」西木野跟着她的目光看向时钟。「怎么了。」

「怎么这么晚了。」

原本下午只是想稍微休息一下。可这一觉却睡了这么长时间。

园田掀开了被子。

「生病了你还想做什么？」

「不是……」

「真姬下午不是说，有事情要出门吗？」

「那个啊。」看来并不是身体方面的不适，西木野稍微放了心。「没关系。」

「好好躺着，我再给你测一下体温。」

「不用了。」园田摇摇头，面露急色。「怎么会没关系。」

「还来得及么？」

「现在出门的话。」

可能在细节上，双方体现的都是，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心情。

但……

有点嘲讽的是，这才是两人难得才有的意见相悖之处。

西木野抓着因为刚起身头还有点眩晕，因而有些站不稳的园田的手臂。

「我都说了，没关系。」

「真姬，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先换衣服吧。我们一起出门……」园田走到一旁拿起衣服，西木野就自然放开了她的手。

即使是有关系，她也不会说的。

因为明白这一点，此刻才显得有些着急。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行为似乎又惹了她不高兴。

「嗯。」西木野看了她一会，走出卧室，顺手关上了房门。「我去客厅等你。」

园田没有细想，快速换好了衣服。

现在已经是夜里的八点钟了。

知道她工作特殊，辛苦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虽然不好问她究竟有什么事情，但无论是什么，都不该因为自己搁置……

手指在折叠整齐的睡衣上轻轻佛了佛……

园田望着房间隐约有些熟悉的摆设。

虽然这份久违的温存 是令人如此地眷恋与难舍。

打开卧室的房门。

她就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身体向前倾着。

袖子挽起，露出了纤细白皙的手臂。骨节分明的五指交缠着。

不知为何，想起曾经她以不同姿态和神情 坐在某个地方的样子。

这份长久的、伴随着轻微的疼痛的感情。

园田不着痕迹地擦了一下眼角，走到她面前。

「真姬。」这样叫她。

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衣服我带回去，给你洗干净了再送过来。」

对方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不言不语。

「真姬？」 又叫了一遍。

「怎么……了？」

才发现她交握着的双手在发颤着。

「不是医院的事。」大概也很清楚对方在担心什么。西木野缓缓开口，说得很慢。

「只是一个聚会。」

「这样啊……」隐约地、觉得对方想说的并没有这么简单。

「借以某个特定的场合，认识某些人，接下去可能顺理成章的开始互相了解，有更进一步的交往。」

「晚上要参加的，就是这样的聚会。」

「海未，我想你……也很清楚这样的事情吧。」

园田怔怔看着她。

胸口突然传来的窒息感，一定是因为此刻连呼吸都已经不敢。

「即使是这样，你也希望我去吗？」西木野抬起头，对上面前她的目光。

总是在想，那平静的外表下真的也是如此平静的吗。

偶尔能够察觉她的小情绪，却总是转瞬即逝，令自己怀疑，她心里是不是真的还会对自己有所波澜。

可是现在，已经没办法继续这样猜疑下去。

可能是在得知她又瞒着自己做了某些事情的那一刻。

可能是在听到她在梦中叫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

也可能是在，她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的时候，突然间感受到她深深的依恋的那一刻。

即使她一直皱着眉头，烧得糊涂，也仍然有想要把她叫醒的冲动。

很想要问她。

你的心，究竟是怎样的。

该说是震惊吗，那从不在自己面前展现的脆弱。

心理防线这样的东西，其实只要她愿意稍微靠近过来，就根本不存在。

今晚原本早早就准备了另外的借口。

所以。

刚才的几句话只不过是试探。

只不过在等园田说什么。

等她说些什么，然后顺理成章能够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

但对方的表情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什么变化。

说是诧异，又像是迷茫，说是迷茫，又带了点无助。

她就站在跟前，那么近。

也那么安静。

甚至可以听到她清晰的、稍微有些快心跳声。

西木野不够有耐心。受不了这样无尽的沉默。

没有等到。

也许没有等到，才是正常的。

「走吧。」西木野意欲起身。

「真姬。」园田有些慌乱，突兀地向前一小步，膝盖微微抵住了西木野 阻止了她。

「真姬……」声音在抖，低而显得沉重。

「你，你……想去吗。」

西木野觉得有点好笑。

这个人可能只会使用询问的语句。

一直在问别人，想不想。

要不要。

快不快乐。

关心的永远都是其他人的情绪。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你到底怎么想。」

西木野轻轻呼吸着。

「说一点你的想法，好吗。」

这样的感觉很难过。

一直以来，被最在意的人，隔绝在她内心之外的感受。

无意中知道的事情。

一点一点，通过其他来猜测她的想法。这样的感觉，很难过。

总是很想说，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不需要她事事操心，考虑那么多。

有时候也忍不住地生气，可以尝试着去依赖一点吗？

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些就那么不重要吗？

「海未……我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这样怅然的一句，令园田记忆一下穿回到遥远的从前。

那时的两人维持着恋人的关系，却压抑又迷茫地保持着，最生疏的距离。

而现在却恰恰相反。

谁也不去捅破那层纱，生怕只是一点，就连美好的假象也会破灭。

「你总是，什么也不说。」

「你总是，对谁都是一个样子。」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有所特别，还是只是你、习惯对每个人都这样。」

只是断断续续地说着。

但一直压抑的情感一旦有所松动，就没办法收回满溢的情绪。

西木野的眼眶里，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已经全都是泪。

可能稍微一眨眼就会落下很多伤心。

但依然毫不避讳地看着那人。

「我根本没办法肯定，在你心里面，现在的我是什么样的位置。」

这一句说出口的一瞬间，眼泪才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流。

自认为能够谅解她的决定。

原来不是。原来还是抱怨的。

「真姬……」

园田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慌张。

西木野并不是一个不会流露自己情绪的人，很多时候因为“觉得麻烦”，反而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坦率。

但是重逢后能够见她显露的情绪已经变得少之又少。

何况从没有一次，她像此刻，流露着这么多的伤心和无望。

她说。她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有所特别。不知道她在自己心里，是怎样一个位置。

这番话来得太过突然，根本没有时间去猜测那些话里所带的情绪。

自己想了那么久、那么多，

她偏偏最先开口说的却是，最不需要担心的那一点。

酸意在身体四处肆掠。

只知道面前这个人比起从前更需要小心呵护。

有些事情经历过了就是经历过了。

变得更加脆弱的西木野。

变得更加自责不自信的园田。

尽管这是谁也不想的。

「不要去，好吗…」

园田小心翼翼地伸过手，轻轻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

原以为永远失去了的人，伴随着低低的啜泣，靠在离自己心口最近的地方。

「真姬……一直以来，都太温柔了。」

顺着她的头发，手落到了她的后背，安抚一般地，轻轻地顺着。

只说了这么一句，又归于平静。

不知道是在等她平复情绪，还是在等自己。

直到自己都觉得时间过去太长，才勉强忍住一开口就要冲破咽喉的哽咽继续说下去。

「可是，我却做了，很多令你伤心的事情。」

「我总在想，可能已经再也不具有靠近你的资格。」

「我怕让你不开心……」

「也很怕，在未能确定的情况下，贸然地向你……坦白心情。之后却再一次让你失望。」

怀中之人在听到这一句突然僵硬了身体。

「可是，如果有些事，真的可以暂时不去想……」

「真姬……我现在要说的话，也许也来得太晚了……」

园田蹲下身，看到她依然发红的眼眶。努力朝她微微笑了笑。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呢。」

「我是…属于你的。」

「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无论你 要的是什么。」

轻轻捧起对方的手，吻和泪就这样落在她的手心。

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对待面前这个人。

为何自己的方式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错到离谱。

「也许我有些时候，确实不够主动，也不懂得对你表达……我的心情。」

「做了自以为、自以为能够让你轻松一点的决定。伤了你的心……」

「我这样的人，让人很辛苦，我知道。」

我让你很辛苦，我知道。

「对不起……」

「但是，我唯一能够肯定、我……对你的心意，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好不容易才退下去的绯红，此刻又重新爬上了面容。

有人这样带着略微嘶哑的声线，这样笨拙又情真意切地表着决心。

生病是会传染的。西木野颤抖着心想，之前就不应该抱着她。

现在浑身升腾起的热气，一定也令对方有所察觉。

她说她属于她。

是啊…

可能曾经是这样的。

切实地拥有过她。

「从来吗…」

「怎么可能…」

「你在骗我…」

「你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也会有人像以前一样…」这些话都是语无伦次的。

是绝望的。

是几年来只要一想到，就会觉得委屈又嫉妒的。

「真姬…」园田打断了她。「没有，没有谁。」

园田笑中带泪，「就像你所说的，我对待大家的方式，可能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

「那份心情，一直是不一样的。是只对你，才有的…」

「不能……不能够让你感受到吗……」

「哪怕一点点。」

「哪怕一次呢……」

右手正被她抓紧着。

西木野伸出左手，低下头，无比认真地、轻轻地擦干她脸上的泪痕。

「海未……」

动作明明是很轻柔很轻柔的，两人却同时感到了生生的疼痛。

对不起。

有两个声音在两颗心里响起。

可能有很多要问的。比如既然如此当年你为什么还要放开手，为什么不能把事情好好商量，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又隐瞒着、做了没有意义的事情。

但是，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之后，就突然觉得，千言万语，都不知从何说起。

就这样看着她，就觉得，她还是喜欢着自己的，那就已经足够了。

手机的震动在安静的此刻显得无比的刺耳。

园田回过神，有些难堪。

「接电话吧。」 西木野哑着嗓子对着她说。

园田点点头，想要站起身，才发觉双脚早已经发麻。

勉强支撑起身体，拿起手机接通，稍稍走到一边去。

「父亲……」 为了掩饰声音的不正常，园田压了压嗓子。

把什么都给忘了……

甚至忘了向家里知会一声。

园田咬着下唇。「很抱歉，我……」

「欸……」 解释的话语似乎被打断，听到那头说了什么，园田有些惊异地看向西木野。

「嗯……是、是的。」

「现在已经没事了。」

「不，没什么……」园田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只是因为有点感冒。」

「是……」园田心虚地放低了声音「我……明天一早再回去。」

但是依然没有逃过坐在不远处的某人的耳朵。

「嗯，晚安。 」

「他们早就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是吗？」西木野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

园田知道西木野所指。

「……是。」

「你有的时候，真的像没脑子的笨蛋。」

「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认定了不可能吗……」

「我不明白你的地方，真的有太多。」

「有些事情如果我不发现，不逼着你。是不是就永远不知道。」

「真姬…」对方悲戚的目光令园田感到害怕。

「你现在还是这样想的吗？」

「什么…」

「即使，互相在意着。但是不被认同，也就保持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

「是吗？」

「不是…不是这样」

「你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决定。」

西木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我呢……」

那我呢。

这句询问一时间再没有下文。

重新归于安静。

「这里只有一个房间。」

「我……我晚上就睡这边。」西木野的意思是沙发。

「睡这里，会很冷……」

「不会。」

西木野说着就进了房间。

天气刚有些冷了下来，并没有准备多余的被子。

西木野只找到一条薄毯子。

虽然可能会有些冷。但是应该也不至于太难熬。

一回头，才发现她一直站在门外看着自己。

「进去吧。」

对方挡在自己面前，没有动。

西木野想要侧过身走出去。

但是。

有个人，总在某些时刻，令人那么意想不到。

「海未」 西木野低着头望着隔着毯子就抱过来的那个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

「你是发烧……烧傻了么……」

「在沙发睡，会很冷。」还是那句话。

「不会……现在天气还没那么……」

「真姬……」

「对不起。我太过自以为是。」

「我不是不愿意跟你商量，不是要一直瞒着你的。」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一次比一次更加难以开口。」

「对不起。」

「真姬的父母，都是很温和的人。」

「以前没能得到的认可。」

「如果你还愿意。这次我们真的一起去面对，好吗……」

「家里那边，我……已经尝试在和他们沟通。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园田不顾脸颊和身上不断传来的灼热感，「真的。」

「从和你在一起那一刻……我就做好了面对他们的准备。」

「对不起，那时候我说了谎……但没有什么……是没有意义。」

「让父亲他们知道，是因为……」

「真姬是，最重要的存在。」

「因为除了你，我再也没有，想要的人了。」

园田不断地说着，拥抱隔着薄薄的毯子，并不清楚西木野胸前多大起伏。

「真姬……我……」

「我……一直以来，在很多 很多方面，都做得不是很好。」

「对不起……」

「再给我…… 一点时间好么。」

原来直到今日，也没能将心意传达于她。

将对于自身毫无保留的喜欢之意，传达于她。

「不要再说了。」

西木野退开一步，园田原本就不敢抓得很用力的手随即也松开了。

其实不是不懂。

只是不希望她一个人去承受那么多。

那样会令人觉得，她很孤单。

西木野看着对方因为这一句怔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心脏跳跃的每一下都伴随着疼痛。

手中事物在此刻真是无比障碍，因为无法伸出双手紧紧拥抱住面前这人。

西木野只好摊开了毯子，裹在她的身上。

然后才搂住她。

是病突然又加重了吗。

她的体温几乎要灼伤自己。

为什么在她生病的时候又要惹她难过呢。

「海未……我也是。」西木野闭上了眼。

我也是什么呢。

可能是 一直都没能放下过你。之类的。

但是西木野没有再明说。

「对不起。」

「我又说了令你难过的话。」

「海未……我想和你一起走。」轻轻叹息着。

「以前我说的……属于我们的地方。不是具体地、到某个地方。」

「只是一起走，属于我们的路。」

因为很难，所以若是能够有足够的自信去互相依靠，那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以前的彼此都还年少，都还有些不成熟，都还不行，那么现在也不算太晚。

只是你 真的愿意相信自己了吗？

「你能明白吗？」

无论是于谁而言，可能一直以来，都缺少一点对于对方对自己的感情的自信。

但是谁又能一开始，就懂得了所谓的最佳方式。

感情路上总需要一点小心翼翼地探索、磨合、成长。

最后才能越来越趋于理解和信赖。

虽然这段时间很长。

但谢谢你我，都还依然为彼此在等待着。

「你也应该，给我一点时间。」

最后，西木野附在她耳边呢喃。

感觉到对方原本环着自己腰部的双手往上，扣住了自己的后背。微微用了力气。

也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肩侧。

最终还是只能把最脆弱最孤独的一面，展现给最能够让自己安心的那个人。

最终还是只能把最热烈最无所顾忌的拥抱，给予一开始就注定特别的人。

之前不敢跨出的任何一步，也许是因为一直伴随不自信、隐忍，或者迷茫、或者害怕。

但如果此刻相拥着，是代表已经不惧依然未知的，依然有所阻碍的未来。

那么这样的勇气一定是，只有彼此能够，互相给予的。

有什么打湿了自己衣衫呢。

很想看看她此刻的样子，笑着对她说，喂，有什么好哭的。

以后不要再这样就好了。

但是舍不得放开。

也没办法再开口。

拥抱自己的手也似乎越来越用力。

那双手的主人，似乎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害怕失去。

有人第一次这么不温柔地、令人感到疼。

所以。

怎么可能没有感受到。

怎么可能，一次也没有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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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知道在写什么了…

太过矫情了（一直都是

这章是写过的最长的，但两人的心里话还是没有说完（倒地

抱歉，已经连抱歉都不好意思说了…………

我知道断更太久会失去衔接性，感觉也会变味><

但实在很抱歉。

之前卡了几天。

然后最近真的太忙，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

说过本月完结真的非常抱歉。真的是有心无力了TAT

虽然剩下篇幅不多，但接下去依然处于忙碌中，也无法保证更新。

真的十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