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良心發現繼續更新。

下次更新應該是過年後吧w

《制服女孩６－煙鬼｜男生有什麼好》

我喜歡她。

甚至因為如此而覺得，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或許是我樂觀，但我覺得她對我多少有點喜歡。

先不論－－那是怎樣的喜歡。

只要我能夠保持這樣的關係，一直是那個與她最接近的人，就算不告白不是戀人，那也沒關係。

我的話，只要能夠這樣也就好了。

不想再為喜歡的人與自己帶來困擾，這是上一次學到的教訓。

即使如此－－關係卻似乎無根循地悄悄改變著。

隱約能感覺，

笑容變少了。

距離拉遠了。

雖然我們仍像往日般相處。

仍像，吧？

「怎麼了嗎？」

如果我這麼關心，她總會回答－－

「沒事。」

今天我們放學也一起走去堤防。

可是我們之間的話卻不多。

那令人悶的有些心慌。

我只好讓自己找點事做，於是又拿出菸。點起菸呼息的時候，白煙跟著海風往斜後方飄散而去。

她本在我身邊，卻在這時稍微加快腳步向前超過了我。

我愣了一下，這是她第一次這樣閃躲。

「燻到妳了？」

她瞥了我一眼，並沒有放慢腳步，仍在前頭。

「我不喜歡妳抽煙。」她淡淡地說。

啊、唔……

「對不起。」

我知道她不喜歡人家抽煙，但這是她第一次對我說出口。

那麼直接的、

我一直以為她能包容接受我的，這件事。

此時卻像突然被針刺了一下，驚嚇，穿出了一個小孔。

明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為什麼現在突然這麼說？

如果是別人的話－－我一定會不服氣地說：『為什麼現在才突然在抱怨啊。』

但因為是她，所以我……覺得有些難受。

－－我只是一直被忍受著嗎？

我一時不敢將煙拿到嘴邊，只是挾在手中，將煙放低在身後。

我邁步跟上她，帶著歉意說話。

「……如果妳不喜歡我會試著戒掉。」

「那也不必。」

她看起來也沒有生氣，但是口吻卻有些淡漠。

……如此更令我無措。

「妳是不是不太開心？」

「沒有，我沒事。」

－－那是怎麼樣？

我感覺胸腔一股烏煙瘴氣。

需得呼吸。

「妳先走，我等等跟上。」

她視線往我手中的煙看了一眼。

「嗯。」

然後她向前走。

向前走。

我站在原地。

她的背影，兩人之間的距離，我估量著。

可是沒辦法，視野在搖晃。

風吹著。

慢慢提起手，吸口氣，吸口煙。

因為我說了嗎？

－－得意忘形了吧？

說了自己喜歡過女孩子。

－－但是，

她的背影越來越小，即便是伸直了手，剩下的短小煙管立在眼前，都足以將她吞噬。

－－我又沒有錯。

『對不起，我對女生沒有那種感覺。』

學姊的話我記得。

－－自作多情所以活該。

＊

我一個人走去五樓偷偷吸煙。

因為她說她不喜歡，所以那天之後我就沒再找她陪我上來。

小小的人影。

他們在西側庭園的樹陰之下，我從樓上俯瞰，意外撞見。

是她和……班長？

在說些什麼話呢？

我靠在矮牆將煙稍微拿開，目不轉睛地盯著下方。

然後。

看見她讓他牽了手。

然後。

他們牽著手一起離開了。

再然後。

那畫面滯留在我腦中。

大概不是第一次牽手了吧。

煙灰紛紛揚揚地斷落。

在我手中，

燒到了盡頭。

＊

我一回家就逃進房裡，甩上門用力隔絕二哥對我的叫喚。

但是沒有上鎖，下一刻就被突入了。

「妳是不是拿我的煙啊？」他又問第二遍。

我趴在床上整張臉埋進枕頭，第二次裝沒聽見。不想和他說話。

「欸，我跟妳說話。」

「你很吵欸！！」我對他大吼。

－－遷怒。

他安靜了一下。

「妳等一下最好來跟我解釋。」

他說完關上門離去。

我明白他說的解釋，不是關於菸，是關於我的情緒。

將自己的不愉快，發洩在與自己最親近的人身上，是最不該。

我知道這件事，對家人卻時常過於任性而控制不住脾氣。

……可惡。

「……對不起。」

我走進二哥房裡，他正在桌前用電腦。

「妳幹麻？在學校怎麼了嗎？」

他轉頭看我，我坐到他床上。

……問我怎麼了？

…………該怎麼說呢？

「借我菸。」我對他伸長手，算是坦承了自己犯罪。

「妳幹麻抽煙啊？」他皺了一下眉頭，沒打算交菸給我。

「我失戀。」

「蛤？？」

在這個家裡－－我大概是最被疼愛的。

唯一的女生，又是年紀最小的。

雖然爸爸有時也會嚴厲的教導，但是對我，比起兩個哥哥多少較為偏心。

大哥比我大了八歲，以前在爸爸忙於工作時他總是負責照顧我和二哥，是個非常可靠的大哥。

－－『妳只要做妳想做的事就好。』

大概因為他總會這麼說，我才會安心的放任自己長成現在這樣吧。

學生時期他就半工半讀，現在則成為社會人士離家賺錢，偶爾才會回家幾天。

因此在家裡與我最常處在一起的－－其實是二哥。

二哥大我四歲，最常和我玩在一起，能聊的話也最多。

小時後他做什麼我都跟著做，打電動、看漫畫、打球，全都是耳濡目染。

甚至在我十五歲國中畢業時，他帶我一起去刺青。

就連抽煙的起始－－都是好奇而有樣學樣。

「……我喜歡一個女生。」

所以對二哥的話，大概可以說出口吧。

「啊？？？」

他的口型停留在『啊』，呆愣了幾秒，我安靜看著他等著他下觀感。

「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真的啊，都說失戀了。」

我又一次把手掌提高，示意他給我一根菸。

「妳是怎樣啊？偷抽煙又突然說喜歡女生。」

他從菸盒之中抽出一根菸，手夾著菸一掌拍在我手上。

「我又沒怎樣！人家都已經有男朋友了。」

我不高興地說。

一邊將菸放到唇上。

他把打火機移到我面前，燃了火替我點了菸。

接著又幫自己也點了一根。

「爸跟大哥知道嗎？」他問。

「不知道。」我小口吐煙。

「妳要說嗎？」

「現在沒想這件事。」才沒心情。

「是喔。」

「嗯。」

「……什麼時候開始的啊？」

「不知道，國中吧。」

於是我們兩個安靜了一會，不說話煙抽得更快，房裡一下就煙霧瀰漫，像個毒氣室。

「不要抽煙了，天氣這麼熱，跟我去買啤酒吧。」

二哥這麼提議，於是我們一起將煙捻息，出門。

雖然只是很平淡的提議，但這樣說過話情緒卻確實好轉了一點，情緒在不言之中自然消化了一些些。

果然找二哥說話沒有錯。

要不是－－我因為跑去便利商店而遇見對面街口那對男女的話。

「怎麼了？」二哥問。

本來坐在落地窗座位望著窗外發呆的我，看到她與班長出現在大馬路的對面那頭，立刻就轉身一百八十度背對外頭。

世界真小，小的噁心。

「……是他們。」

手牽在一起，情侶。

－－騙子。

為什麼要對我溫柔？為什麼讓我撒嬌？

為什麼要表現的－－讓我感覺自己特別呢？

－－該死。

討厭。

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

－－自作多情。

為什麼我沒有想到的是－－即使我什麼都不做，她也會喜歡上別人，被人帶走呢？

「你不要一直看啦！」

我對邊喝啤酒邊望著對面的二哥不耐煩地說。

「看一下妳喜歡的女生長怎樣啊。」

二哥若無其事地坐到我旁邊的位子。

「長怎樣？」我問。

「不錯。」二哥讚賞似地點了下頭，接著仰頭喝酒。

「混蛋。」我低著臉罵。

「幹麻啦？」

「因為是別人的了，混蛋。」

「好啦、別太難過。」

二哥手放到我肩上，捏了捏兩下以示安慰般。

我突然抬起臉望著他。

「你不是交過很多女朋友嗎？你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讓女生喜歡自己嘛。」

「妳白痴喔，妳是女生耶，妳以為通用嗎？」

……哼。

男生男生，女生女生。

偏偏就是性別不同那又怎樣？

「妳幹麻不喜歡男生啊？不是很多男生追妳。」

二哥也是個笨蛋。

偏偏就是因為如此我們兩個能談得最多。

「這又不是我可以選擇的事情。」

「妳可以選擇啊。」他理所當然地說。

選擇。

是了、不管怎麼樣……女生都是這樣的。

選擇男生。

跟班長在一起，這也是－－她的選擇。

「男生有什麼好！」我不服氣地說。

「妳不要對著一個男生說這種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