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标题

作者:qzlijx
更新时间:2015-02-18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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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归宿


不屈、自信、果断、勇气,是一航战的荣耀。带着这份荣耀无数次出击的加贺以及赤城代表的一航战,被誉为是镇守府的灵魂舰队。


镇守府的天气很好,好得让人羡慕,不像某些泊地就算是好天气也是乌云密布。望着被夕阳染的火烧火燎的水天一色,眯着眼睛在视野里来回反射的水光潋滟,景观是不负盛名的壮丽。


不同的舰种有不同的训练场所,像空母就有专门的弓道场,驱逐舰则有特制的训练海域,战舰的训练场所不是固定的,有时是在镇守府附近的海域,有时会由秘书舰带队到比较远的海域训练。


已经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镇守府食堂早就被舰娘们围得水泄不通。赤城坐在宿舍里等着加贺回来,一般到这个时候她一定会准时出现在宿舍内,到今天却一反常态。过了规定时间依旧不见人影,赤城有点心急了。


「加贺?她还在道场里。」没有出击的任务,一航战和二航战还有五航战都会一起在弓道场内训练。赤城今天因为有事提前早退,她不清楚加贺是否还在道场里,所以才会去食堂找飞龙问话。


「加贺不是都会和你们一起出来吗?」


「加贺今天很奇怪,」苍龙咬着筷子,「训练的量是以往的三倍,翔鹤不忍心看她那样,怕瑞鹤去劝说会被揍,自己去好说歹说才让加贺停下训练躺在道场内睡一觉。」


加贺又乱来了。这是赤城的第一直觉。


加贺乱来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几乎镇守府里的舰娘都清楚,就连年轻的提督也明白。那绝不是乱来,没有勇气是不会挺身而出挡住下落的炮弹,更何况还是穿甲弹。战舰装甲够厚还能硬抗住,航母挨一发就够难受了哪还能承受连续攻击?


木屐敲击木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显得尤为刺耳,若是浅眠的人此刻早就开始抱怨。轻轻拉开道场的纸门,赤城透过缝隙观察内部情况,她看见加贺躺在地上,呼吸起伏均匀面露倦色。


什么话都没有说,赤城拿出道场内的毛毯盖在熟睡的加贺身上,然后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睡觉。纤细的手指穿过加贺漆黑的头发,而后移动到面庞,手指勾画出完美的轮廓,美得实在不像话。


睡梦中的加贺呢喃了几声,随后睁开了眼睛。道场内突如其来的灯光让她有些不适应,揉了揉疲劳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赤城的面庞。


「加贺,醒了吗?」


「赤城我……」挣扎着坐直身子,额头上的毛巾掉落在地,「睡了多久?」


「挺久了吧?反正晚饭时间已经结束了。」活动发麻的双腿,赤城站起来一个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突然被一双温柔的手接住。


「小心一点。」架着赤城的双手终究是放开了,加贺提醒着她注意点。


赤城还傻楞在原地,刚刚一瞬间她和加贺的脸只有那么几公分的距离,近在咫尺的人,愈加急促的呼吸……赶紧摇头好让自己清醒过来,赤城调整好呼吸向依靠门框的加贺走去,牵起她的手一起离开。


这个点食堂的饭菜早就被洗劫一空,若是再麻烦间宫做饭也不太好意思,毕竟她负责的是整个镇守府一百多名舰娘的伙食。出来偶然碰到在外散心的提督,提督看到赤城和加贺后指了指宿舍的方向。


那是航母宿舍。一楼有凤翔开设的居酒屋,要好的舰娘会结伴去那里喝小酒,提督偶尔也会趁秘书舰不注意偷偷跑过来蹭酒喝。


「嗯?加贺,你和赤城吃了吗?」在吧台忙活着的凤翔看见进门的两人,明知道她们还没吃却还是下意识问出口,「没吃的话我做点菜给你们。」


「麻烦了。」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赤城与加贺面对面坐下。训练时间过了很久,按理来说加贺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赤城能明显看出她还是很疲惫。


「加贺,听苍龙说你又乱来了?」


「只是把训练量加大而已。」加贺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在里面。


谈话被凤翔端着几盘小菜过来打断。向凤翔道谢后,两人开始吃饭。吃饭的过程太安静,安静得凤翔会不时抬起头看看店里到底有没有人在。


「加贺你有时候该注意点,拼命训练会适得其反。」出于对加贺的关心让赤城不得不提醒她。


「没关系,我想锻炼自己。」


「锻炼也要有个限度!」从未见过赤城喊这么大声,加贺竟一时搭不上话。见赤城那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加贺硬是把要说出口的话吞入肚中,向赤城道歉后便离开。


「赤城你……是不是不知道加贺她?……」目睹全过程的凤翔忍不住说话了。加贺和赤城是她一手带大的,她们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凤翔不忍心看到孩子们闹矛盾。


「太担心加贺我才……」


「看来是真不知道,」擦干手上的水,凤翔来到赤城身边坐下,「加贺她是被当做『天城』的替代品而制造出来的,也就是你姐姐的复制品。」


身子猛地一怔,赤城手中的筷子掉落在桌面。明白自己有个姐姐叫天城,却不知道加贺是作为她的复制品而诞生出来的。赤城一直把加贺当成无话不说的挚友来看待,更是当做可靠的家人。


「加贺她从诞生那一刻开始,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生在这个世界上,和你相遇后她心中的困惑依旧没有消去。在与深海棲舰的战斗中寻找答案,却一直没有找到。加贺认为自己按计划那样当战舰就足够了,为什么硬要改造作为空母降生?」


赤城和加贺被编入第一航空战队,之后便带着「一航战」的名号作为主力出击。她们所创造出的荣耀,不屈、自信、果断、勇敢,四个信条一直铭记在心并想继承下去。赤城她做到了,可是加贺呢?


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加贺一度陷入绝望中。她不是真正的空母,是由战舰改造过来的,并且是作为「天城」的替代品,或者说是复制品也不过分。


背负「一航战」的名号,却无法继承它的精髓,只是不断重复错误,到如今还没有找到答案。


「凤翔,我想去找加贺谈谈。」


「去吧。」


加贺还没有走远,赤城抱着这样的想法加快脚步,在加贺经常去的海边找到了她。来不及多想,赤城一把抱住了加贺。


「赤城?!」加贺后背猛地被人撞了一下,进而腰部被一双手环绕住。


「笨蛋,」隔着布料能感觉到加贺略高的体温,赤城很想哭,「为什么不说出来啊……我认识的加贺不是这样的。」


过去怎么了?那都不重要。赤城一直把加贺的事情看在眼里,好的地方、不好的地方她都清楚。加贺不管承受怎样的痛苦、都会抱着坚定决心努力下去的地方赤城也清楚。因为她喜欢那样的加贺。


「赤城,只有这件事我说不出口。」加贺低着头,握紧拳头,让赤城看不到她的表情。


「加贺就是加贺,不是谁的替代品,」放开抱住加贺的手,赤城站到她面前,「就算变了样子我还是认得你,所以属于我的加贺只有你而已。」


「警报!镇守府西北方向E3地点发现深海棲舰!」


警报不适时地响起,意识到情况严重性的加贺一把撇下赤城,只身前往船坞装备舰装。


「加贺等等!」


「第一攻击舰队——长门,有一艘空母没有编入队伍擅自出击了!是加贺。」一旁的警报器突然响起来,大淀经过确认后发现是加贺。


「第一攻击舰队重新编队,把赤城编入队伍,金刚级和二航战编入第二支援舰队,阳炎级的其中六人编入第三驱逐舰队,和第二舰队一起出击,速度要快。」长门在最短时间内重新调整队伍配置,以便能确保加贺的安全。


加贺航行在水面上,猛烈的海风刮得她很难睁开眼睛。舰娘一旦被击沉,若是救回来了认定无法再次航行,等待她们的只是解体的命令。她背负「一航战」的名号,却不知如何继承它的精髓。远处出现的黑点让加贺绷紧了神经,她放出侦察机,独自一人对抗众多的深海棲舰。


——我到底是怎么了……说出让赤城困扰的任性的话,明明知道该怎么办的!


加贺拉满弓,一击就击沉了驱逐舰。


——终有一天会退役的事,自己明明也知道……一个人是战胜不了深海棲舰的事也……明明知道自己已经什么事都干不了了!


不停地躲闪潜水艇的鱼雷,抬起弓对着敌方空母的头部就是一箭,加贺却在转身躲避空袭时被鱼雷击中。


——为什么不惜让赤城伤心也要去战斗啊!自己对自己火大,做到那个份上的任性,固执己见什么的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可是……即使这样,自己还是没办法放下心来……


加贺勉强撑住下沉的身体,如果此刻再来一发鱼雷,她就真的要葬身海底了。


——半途而废地现在结束的话,自己目前为止所做的真的够了吗?为了大家自己尽力了吗?会这样不安地想,不安地……不战斗就无法冷静下来,既然放不下的话,就这样在这里结束好了……


「加贺!」


耳边响起爆炸声,下沉的身体被人接住。加贺惊讶地看着赤城,还有赶过来的舰娘们。


「金刚姐姐你又打驱逐舰了!」


「shit!没打中!」


「怎么样都好赤城带着加贺先到安全的地方。」阳炎一边朝深海棲舰发射鱼雷一边向赤城大喊。


「赤城,刚刚我那是……」


「加贺什么都不用担心,」从后面将双手环在加贺脖子上,赤城的头靠在她的脸上,「继承了姐姐『天城』独有的温柔,在我身边保护我……」


「我也会和你一起背负痛苦、责任,因为一直以来都是那样的嘛,你的心情,你的不安……所以,我变得稳重的话,你会安心吗……?」因为赤城的这一番话,加贺长久以来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


「啊……会安心的……」


加贺想要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即便自己是替代品,但在赤城看来她是独一无二的。不仅继承了『天城』的温柔,也继承了「一航战」的精髓。自身的灵魂得到升华,却也收获了人生中不可多得的体会。


「赤城,谢谢……」昏迷中的加贺说出了这句话,虽然声音很小,但赤城听见了。


「笨蛋。」


她会带着属于「一航战」的荣耀,带着找到自我的加贺,再一次航行在水如平镜的海面上,带着继承的「一航战」精髓,乘风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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