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见心
屋外高温,夏日的蝉鸣声听起来很是烦躁,绘里双脚泡在盛满了冰水的水桶里,手上还拿着一根冰棒。要不是希把空调开关拔了,她现在肯定舒服地躺在地上打滚。
「经常吹空调会得空调病的。」希是这么说的,所以绘里也很听话不吹空调改吹风扇,虽然越来越热。
今天家里只有绘里一个人,希跑出去采购日用品了,即便说很快就回来,绘里还是有点担心她,毕竟外面这么热没有做好防暑措施很容易中暑。
一向冷漠的绘里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是因为希。换做在以前,绘里肯定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都让人以为她根本不会笑。只是,绘里不想和别人有太多的交流罢了,因为她怕自己太容易被感动触及。
「我啊,比较喜欢现在的自己,不太想回到过去。」是的,绘里这么对希说过。她喜欢现在这样,无拘无束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担心会被规矩束缚住。
绘里讨厌以前的自己,那个不成熟又强硬的自己,完全不考虑别人的看法。她不知道以前为什么会这样,只是那种感觉不想再回忆起来。孤立无援,但就是有这样一个笨蛋,不顾一切在身后默默推着绘里前进。
「希,你真的很笨。」绘里不止一次笑着这样说希,明知道自己那么难相处却固执地要搭话,果然是太笨了。换做是别人肯定巴不得赶紧离开,才懒得与绘里搭话。
「因为绘里本性是个乖孩子嘛。」什么乖孩子?一点也不符合诶!
若不是这样打闹过着每一天,绘里也绝不会发现内心已有悄然变化。只要一想到希,她就觉得有痛心的感觉,深入骨髓一般的疼痛。别人一句关于希的话,都会刺痛绘里的心。这种感觉是……恋爱吗?
说到孤单,最有体会的大概就是希了。初中三年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高中本已经打算做好孤独一人的准备了,但遇见绘里后,她希头一次觉得,孤独根本不适合自己。也许骨子里是爱闹的性格,只不过因为外部环境的关系,希变得不一样了。
「绘里,当初见面你根本没有像现在这样傻傻的。」那时候的绘里也是孤独一人,傲气、盛气凌人,让她变得越来越孤独。的确,绘里的孤独就像一座城堡,让人景仰也让人处处防疫。
「什么傻!」笑着反驳希的观点,绘里承认这阶段来是变得挺多的。变归变,绘里能明显察觉到希的温柔,那么缓慢小心翼翼又脆弱,用她自己的方式守护μ's,守护大家的梦想。
希常常因为和绘里之间忽远忽近的关系担心或委屈,因为一直都在一起,所以才有这样的感觉。看似靠得很近却又触摸不到,明明是知晓内心感情的。可在一起时不自觉会想太多,渐渐疏远。
「希,你最近好奇怪,走神的次数比往常还要多。」担心希生病的绘里在出门的时候叫住了她。
「没有啊,绘里不听课一直看人家也是走神吧?」成功呛到绘里,希露出调皮的表情。
分明就是有心事还不肯承认,绘里在大脑作出进一步的思考前,先抓住了希。手就这么一直抓着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抬头四目相对却说不出话,张着嘴巴欲言又止。
「那个……」原本组织好语言都打算向希坦白的绘里,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松开手,让希回家。手腕处的温热突然间消失,心底莫名失落的希,带着失望的表情走在绘里面前。
不能让希走!
单单就只有这个念头,绘里咬咬牙一跺脚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希。
「最爱逞强的明明是你而不是我……」忍住即将决堤的泪水,希没有转过身去看绘里。也许我们都意会到这次面对的幸福是真的来临,因为太过珍惜所以才犹豫,忘了先把彼此抱紧。
从来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会介意,绘里觉得是时候该做出选择了。她选择了希,并希望以后的日子里都能一同度过,这就是选择的理由。用尽全力只为在一起,时间能够证明一切。在最幸福的日子里,永远担心失去;失去了之后,才知道当时获得了什么;怀念的时候,才更加珍惜当下的点点滴滴。
一个人到底重不重视你,不是看在一起的时间长短,而是她愿意给你的一个承诺。希不懂什么叫做挽留,她只知道,珍惜她的人不不会离开,因为知道自己会难过。
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无法感动一个不重视你的人,世界上不喜欢的理由有很多:忙、累、为你好……但喜欢的表现只有一个:就想和你在一起,就想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我回来啦。」
「欢迎回来。」因为双脚泡在水桶里,绘里就坐在沙发上同购物回来的希打招呼。
「别泡脚了你看皮都皱了。」
「希也一起来泡嘛,很凉快的。」水桶够大,多几个人放进来也没问题。听话地把脚放进去泡,一股凉意袭上心头,希舒服窝在沙发里。
「绘里,你——」话音刚落嘴唇就被绘里用手堵住,希看向面前的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绘里也窝进沙发和希头贴着头,「所以呢,你不说我也明白。」可能这一辈子,希都不后悔喜欢上绘里这个笨蛋。
但也时常在想,当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是谁会陪着我走到最后?
父母吗?儿女吗?
恐怕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全心全意重视的人。
如果你问我,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想,我应该用一辈子才能证明。
如果你问我,喜欢到底是什么?
我想,我应该用一生才能回答你。
我爱不爱你,日久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