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本来一说到那麻村三害,就是方圆五里外客栈里歇脚的刀客也要软了腰。
但时过境迁,想那邅迹山中的吊睛大虫,吃了好几个进山拾柴的倒霉蛋,前不久被埋伏起来的村民们生生扒了虎皮,抽了虎骨,那兴风作浪的河底蛟,也被人看到生出双翼,化了龙飞上了天去。
倒是那老而不死的宫乡绅,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还顿顿能吃三大碗。
宫乡绅的儿子宫大财主,三个月前才掳了村口老张头的女儿给宫家做儿媳妇,昨晚上那可怜的女人就被村民发现曝尸于小麦地里,还被野狗啃花了半张脸。
宫财主得知消息后,扣了扣鼻孔,换了身鲜亮行头,捎上几个壮实的家丁,抬了几大箱彩头端直就往袁家赶。
人都说,袁掌柜之前因供货不及被宫家狠狠敲了一笔,这下连含辛茹苦养了十几年的闺女也要赔进去,可不得活活气到吐血哇。
你看那吃人不眨眼的宫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宫乡绅和宫财主,哪一个不是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恶主,那蜷在深宅大院里足不出户的宫家少爷,八成也是个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窝囊废病秧子,不然怎么一年不到克死三个妻?
可是袁掌柜没办法啊,眼睁睁看袁晟怜被人捉了扔进轿子里,一张老脸被白花花的锭子闪成铁青色,和袁夫人脸上被掌掴了的红巴掌印相得益彰。
那袁晟怜也不作哭闹,像是认了命,只是常年不离身的青玉腰坠不知去向。
2
咲是一名剑客,四海为家,好打抱不平。
咲原本姓吴,可是她那生于西域的师傅说这个名号对于一个大侠来说实在平庸,叫吞又过于难听,于是就捏了个谁也不认识的异体字。
自此世上便少了个奶声奶气的女娃娃,多了个神出鬼没的岭上花见笑。
咲虽是名剑客,但刀枪棍棒样样使得来,拳脚功夫也不差,人行江湖,多几手总不是坏事,这些都是她行侠仗义的本钱。
前些日子,一个叫秦龙华的书生寻上了咲。
那书生满面愁容,眉宇间却透出习武之人才有的英气来。
“小生虽是只读过几年死书的腐朽之人,但大侠的铮拂凌剑,还是识得的。”
“怜儿体弱,撑不过多久,在下也是逼不得已。大侠义薄云天,还请出手相助。”
咲把玩着手中已经发黄了的玉坠,一团激愤郁结之气自骨血里向胸口汇集,引得手中那铁器不安分的震颤着。
“若你句句属实,我且答应你。”
“明日子时,城门外桥边接人。”
“还有,那个字念咲,不是口关,亏你还是读书人。”
3
袁晟怜一身凤冠霞帔穿戴,盯着绣鞋上缀着的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从没见过的硕大珍珠没完没了地看。
洞房花烛夜,与君相决绝。龙华,还愿来生相见时,你能认出奴家来。
一道青光闪过,来人用上了巧劲来卸力,却还是被黄花梨木的桌角戳的龇牙咧嘴。
“哎呦袁姑娘,你这力气可真够大的。”
4
咲估摸着麻药劲儿也该过去了,扯过红盖头蒙在了头上。
果不其然,几个睡了一通好觉的壮汉慌慌张张闯进来又出去,夹杂几声心照不宣的淫笑。
坐在床沿上的人不动声色,宽大的袖子里绑着箭匣的手臂渗出点点冷汗。
从踏入宫家大院的第一步,咲便蹙紧了眉头——这土地主的祠堂里面,可真是供着一尊了不得的大佛。
单说这洞房里棍棒粗细的大红供烛,烟熏火燎地烧着,弥漫出一股奇异的香味,师傅教过,这多半是用于辅助修炼邪功。
在宫家这种氛围里生活,一般人开始不会发觉异常,但长年累月,身体和精气神都开始衰弱,到最后骨头心都能烂了去。
好在你爷爷我自小百毒不侵。
在袁晟怜之前,宫家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少爷已经弄死了三个妻妾,怕是武功已有大成。
今夜势必是一番恶战。
半柱香过,门开,一人挟冷风徐徐而入。
咲眼前遮挡着,看不太清,只觉那人身形俊挺,举止不俗。
倒也是,不然怎得骗了那些个女子一心留在他身边,到死也没个声张。那人靠近,在咲身边坐下,一时间暗香盈鼻。
“你叫个什么名字?”宫少爷开了口,却似吴侬软语,煞是好听。
“少爷,奴家名唤怜儿。”
宫少爷似是浅浅轻笑,又靠近了几分。“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咲心下一惊,暗叫不好,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就要拨上那薄薄的蝴蝶片,在这个距离那锋利的箭镞定能将这厮捅个对儿穿——
可惜已是太迟,宫少爷早有防人之心,长袖一挥,死死钳住了咲的双腕,拉扯间那红盖头也飘落在一旁。
“啧,这么野,看来果然不似袁家那药罐子。”
咲手上吃痛,却一时间微微失了神,这魔头居然生了这样一副好皮囊,凤眼夺魄勾人,唇角稍嫌薄幸。
“身手太慢,破绽太多,脑筋不活。既然发现了香有问题,你该是瘫在床上等着夫君我来临幸才对。”
宫少爷扯下腰间的金丝龙纹腰带,将咲的双手牢牢缚于红木镂刻床檐上。
“这袖箭倒是不错……等等,你是花见笑?”
5
“用了三倍的剂量,可还满意?”
宫永照收回舌尖,和着半盅龙井啐出一口血。
“你喂我吃了什么?”
宫永照不做搭理,自顾自道:“依你这被毒草泡大的体质,比旁的女人强了好些,我那心法不仅侵不了你的身,似乎还能为你所用……不如留下来做我娘子,我们一起双修可好?”
“做你的春秋大梦!”
咲渐渐失了气力,一点星火自小腹慢慢烧开,直痒得心口猫舌儿舔。
“怎得如此决绝?此番倘若你不从,来日决计要寻仇到我头上来,那眼下只能废去你的武功,落一个遭人鄙弃的下场;你若是从了,我便无须再祸害其他人,不正合你意?再者——”宫永照放下紫砂壶,眯起狐狸眼。
“只消一眼,我便看上你了。”
6
咲在迟疑。
此刻心如乱麻,这番光景该如何应对,却是师傅从没有教过的。
那厢宫永照等她不及,自顾摘了髻上的银纹缎带,黑发如瀑般泻下。
大红绫绸白衣衫层层揭开,玉体横陈秋波媚,与君共度销魂夜。
咲傻了眼。
“女的——?”
7【慎】
“不要咬那里……嗯……”
咲酥胸半露,白软中一点红蕊含羞带臊地探出头来。
宫永照两指并用,对着那狭窄甬道深处的一块嫩肉反复戳弄,旋即分开双指,在四周缓慢研磨。
咲耐不住这般折磨,腿心处好似被千百只毒蜂狠狠蛰过,又痒又疼,只希望那人能狠狠地顶弄中央,好让她痛快去了。
“快……”
“叫相公。”
“不……”
“诶,脸皮怎恁的薄……那我来做娘子如何?”
宫永照嬉笑着,直抽的那处连汁带水,藕断丝连。
如此往复,咲便第三次泄了身。
“舒服吗?”
“嗯……”
“还想要吗?”
“我、我——”
咲臊红了脸,那津液从膣口顺着腿根儿流出来,早已在小腹前积起一摊蜜水,可小嘴还是恬不知耻的吮着宫永照的葱白指尖。
“上来。”
咲一坐上去,宫永照便捏着她的屁股狠狠压了过来。
这促狭鬼。
咲无暇多想,宫永照那处像是活了般蠕动起来,勾得咲是一个天旋地转魂不守舍。
“嗯啊……喜欢吗……?”
“喜、喜欢……”
“叫我名字……咲……”
“啊……照……喜欢……”
8
白云苍狗,今夜休提。当年那麻村三害,就是给那炕上的瘪口老婆子说穿了嘴,现在也是鲜有人知了。
9【口胡】
这几年来,武林风起云涌,群魔乱舞,浩劫不断。其中一双魔头,以阴阳魔功称霸黑白两道,无恶不作,凶残至极,可止小儿夜啼,人称——镜花双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