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分数字不是因为分故事章节 只不过是因为我还没写完
没有一处安静的地方可供我们谈情说爱,因此我希望有一座坟墓,又深又窄,在那里我们紧紧地搂抱着,难解难分,我的脸藏在你的怀里,你的脸藏在我的怀里,没有人再会看到我们。 ——卡夫卡
门响了三声,被人用手敲的,没有用门铃,声音很小,差点从西木野的耳边漏了过去。 她还是听到了。
她心里一惊,正在写字的手顿时僵硬,出着黑墨的笔尖正好卡在了纸上,那个字还没写完,细笔尖滲出了墨,在纸上留下了不大的黑点,把原本写完的一部分给盖住了。 她竖起了耳朵,放慢了呼吸的节奏。紧张而变得沉重的呼吸声,冗长且清晰地在夜色中回响。头顶上的水晶吊灯洒了一地暖色的橙光一点也不能解决她的紧张。
墙壁上的木质挂钟显示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九分。
西木野的脑海里没有任何一个名字适合成为在大晚上上门的不速之客,那里空空如也,如果仔细思索只能滲出恐慌。 她现在一个人住,住在离工作医院很近的小区里,这是别墅区,治安很好,大门的进出都需要房主刷卡。西木野没有给过任何人她小区的卡,就连她的父母也是包括在内。 她和父母的关系还是无法恢复,现在有些支离破碎,除了必要时候的出场和拜访,她几乎都不会回家。她妈妈也似乎开始对她结婚的事情放弃了热衷,毕竟去年她逃了相亲甚至一下子坐飞机到美国的事给她们带来了太多的惊吓。 她当时就带了一个行李箱,行李箱里除了一些必要的衣物也没有很多东西,她和园田的合照被她放置在衣物的中间,因为她害怕飞机的托运把相框的玻璃压碎。那是她和园田分手的第五年,当南小鸟把似乎没考虑到纽约和日本温度差而穿得单薄的她接回家的时候那是凌晨两点,南那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个国际服装设计师,在纽约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西木野下飞机后给父母拨通电话,不出所料的,她被训斥了一顿,去年她是二十六岁,已经足够大了,她没有哭,也一如往常地没有争吵,她说:“我已经听你们的话和她分开了,但那不代表我可以接受别的人。”她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她当时因为异国的温度差而瑟瑟发抖,甚至冷到有了感冒,她没有哭,说话的时候有着冷静和果断,但是眼眶却是红了。
南在那天接到西木野电话的时候,西木野问她:“我可不可以打扰一下你?我打算去纽约待一下,不想留日本了。”南没有问为什么,她就直接答应了,而且她觉得自己也猜得出来为什么。她从大学开始就知道了这位高中认识的学妹与自己的青梅竹马交往的事情,也自然知道了之后她们分手的事。 从机场到家里的车上,南问了句:“现在还是没办法了么?”她没有指明是没办法接受其他人还是家长还是没办法同意。 西木野说:“就这样吧。”回答的人也没有说清。 之后两人有了短暂的沉寂。 南在心里斟酌了很久才决定说出来:“她现在也没有结婚。” 西木野没有接话,南继续说了下去。 “园田家也在一直催她,穗乃果说海未因为这件事已经被父亲责骂过很多次了,甚至差点要被赶出家族。” “你们谁都没有放弃呢,真是太好了。”南低声地感叹了一句,也是因为这句话让西木野哭了起来。
她的泪沾湿了手和脸。 纽约夜晚的金色流光在黑色的车窗上流淌。 西木野在南的盛情邀约下在纽约住了一年,她凭借着在医学院里认识的教授在当地找了份工作。她父母虽然很生气,但是还是怕她在外面出什么危险,给她的卡里打了很多钱,虽然她一分都没有用过。
她们的脸上早已没了数年前的稚嫩样子,她们都长大了,身材越发地高挑,五官也有了棱角,当年的那个九人偶像团体里有人甚至已经结了婚,有的也早已有了好几段的恋情。 南她们这些旁观者很多时候都会感叹,没想到高中时的懵懂感情竟然留到了今天,而且在分手了这么久后也没有人放弃。
其实园田和西木野在分手的时候,谁也没说过谁要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