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无标题

作者:Callisto
更新时间:2015-02-22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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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Callisto 于 2015-2-26 00:36 编辑


写在前面:我是回归的小C作者菌!大家新年快乐!其实上周就完成了新年本章节的初稿,但是在节日里的这一更真是毫无节日感。于是,经过一周的重新修改,把原文的字数加长了一倍左右,顶着被邮寄刀片的危险,回来发文了T-T阅前可以再复习一遍花火X绘酱的花火祭H场,食用本章虐心毒药的风味更佳。还有,请谨记这篇还不是End!!!




花火篇


第三十二章 最后一日与第一日



开学的第一日


我站在公告栏的分班名单前反反复复地查找着。

第一遍。并没有那个名字。

一定是看漏了!我不甘心地一个个名字浏览下去。


第二遍、第三遍……


“太好了,又分到同一个班了呢。”身后传来两个女生开怀的笑声。


我却望着眼前的一排排名字像是墨迹晕染扩散……





两年前刚入学的时候,在这里看着分班名单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个女生披着及腰的栗色直发,有着面熟的清秀脸庞。 我一下就认出了她就是在入学考试时候在电车上偶然帮助的人。

“啊,入学考试时候的!”

“今天没有绑麻花辫呢。” 她散下发后添了成熟感,但是青涩和拘谨的表情还是初次见面时那样。


我又望向了公告栏,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是A班啊!”

“我、我也是!”那个女生忽然提高了音量叫了出来。

那么容易害羞的人也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啊。

她的脸立刻涨红了,惊慌失措的模样和外表反差鲜明。明明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呢。她立在窗边,春日的和煦阳光下,柔顺的栗发映照出柔和的光泽。自己从来没有留过长发,还是忍不住羡慕起来。


“好棒!头发又松又顺。放下来果然没错!”

“诶!”还来不反应,她微微张开了嘴。

“可以摸一下试试看吗?”

看她没有不情愿的表示,我大胆地将手搭上她低下的头,轻轻地抚摸起来。细细的发丝像是和阳光一般的暖意,手感顺滑得不可思议。

“超级棒的!头发顺滑顺滑的。”我也不吝夸赞起来。就像是看到可爱和美丽事物后,按耐不住地爱怜心情。随着抚摸,她的紧张感也逐渐退了下去。


铃声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我想起还要大哥哥的教员室,只好暂且跟她道别。


“再次相遇、分到同一个班级没准是冥冥中的缘分。她不知道过去的我是怎样的,也许我们能成为挚友呢。”——那时从小到大没有知心好友的我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和她相处的短暂时间,不需要去刻意讨好,就像是呼吸般自然惬意。她的温和洁净如同空气,若有若无却不可或缺。


回身举高手向她喊了出来:“我叫花火,姓安乐冈,有点长不用记也没关系。”

她愣了愣,扯开与容易害羞的个性不符的大嗓门答道:“绘、绘鸠!绘鸠早苗!大家都叫我绘酱。”



“绘酱”——其实这个的昵称至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在叫。

只是现在再也无人回应了。



为什么和过去一样、与其他人一般,和好友分到同一个班,怀着感激的心情说出相同的台词,对我都成了再也买不起的奢侈品?

花火祭之后,随着火星永远坠落的,还有我和她之间早就荡然无存的“朋友关系”。






花火大会后的第一日



阳光从窗帘缝隙之间照射进室内,变换着入射角,驻留在绘酱的睡颜上。

“花火,早安。”——每次留宿后的清晨,她都是第一个叫醒我的人。但是这天日上三竿,她仍然还在昏睡。

未挥发的汗水和泪水挂在她的睫毛、发丝、额角,斑斑点点的印记在露出的脖颈锁骨肩窝之间,泛出比在夜色中更明晰的淡粉。情欲过后夹杂着汗水和馨香气味在封闭的房里挥散不去。

我紧贴着她感受着平稳的心跳声。

比起身体,那是我更想要的东西。不会思考的心脏,却是忠诚于心意的表率。

砰砰、砰砰……

不停歇地为自己、为所爱的人跳动着。这也是绘酱告诉的,她“喜欢”的表征。


想要把它窃取。为我一个人跳动。直到你生命终结的那一秒。


我拉起她的手贴上脸颊,再一次重复问她:“绘酱,你还喜欢我吧?”

“嗯。”轻柔的回应声。她在睡梦中毫无察觉地哼了一声,终于没有抽回手。用于自欺欺人,这样的语句就足够了。就算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能得到这样的回应。

大概,足够了吧。



咧开嘴想要微笑,双眼却发烫了起来。“不能、再这样了呢。”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再流下眼泪恐怕就不能看清她的面孔。

如果她一直昏睡,是不是就没有互相伤害,没有清醒时的漠然,永远不会离开这里?

受到这样的想法驱使,我偷偷离开房间,拨通了绘酱父母的电话,对他们编出留宿的谎言。


再次拥有二十四小时的支配占有权。这是我实施精心准备的、绝望的绑架软禁。只是没有人知道,看似完美的犯罪,全由缺憾构成。



把褶皱濡湿的的衣服清洗干净,跳过了早餐午餐,准备着晚餐。我做着她来家里留宿时候的那些事。换上了 截然不同的心境。

佯装拥有绘酱的日常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非日常。


小时候,我不也总是会和别人玩着类似的“过家家游戏”么?真正的家该是怎样的呢?为了维系和别人的关系,我曾经多么努力。


“花酱如果是个听话孩子,爸爸是不是能到身边?”我这么想着,投入时间精力学习,表现得更加乖巧。可是再也没有见过爸爸,最终他的样子也从记忆中淡出。


“花酱是还不够温柔吗?该怎样成为别人的朋友?”但是当温柔被曲解成胆小,下场是被欺负、被嘲笑。反抗和强势又成了相反的一方。尝试过、失败过无数次后,我才明白和成绩和学业那些通过努力获得的事物不同,能答对写满这些问题的考卷,与是否勤奋无关。

怎么才能学会不失去重要的人的方法?不知不觉中就放弃了“伪善”,变得尖锐和疏离。有没有真正的朋友都不去在意。


只有对绘酱一个人,从认识她的那时起,第一次那么渴望亲近。面对她的时候,那些锐利伤人的刺都渐渐软化,我也同时丧失了保护自己的外壳,最终只能毫无抵抗就被同一个人刺痛。即使如此,依旧不甘心,不能舍弃,不愿失去。我在那份卷子上的空白处填上所有可能的解答。

欺骗自己都好,假装也罢。当自己喜欢的人终于出现,该怎样对那个人像过去一样微笑?



天色暗下,卧室房门被悄悄推开,裹着被单的绘酱想要避开我的视线,穿过走道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淋浴的声音隐约传了出来。我将干净的衣物为她挂好,扎起头发,回到厨房把晚餐摆上餐桌。


听着水声渐弱,我坐在餐桌边上等待着,琢磨着对绘酱说出的第一句话该是什么。


她的脚步声轻盈犹豫,来到了餐桌对面。我不安地抬起头,看着还显得有些倦怠的绘酱拉开椅子,缓缓坐下,沐浴后她的面貌也像是蒙上了薄水雾,平静得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的往昔,但与我的疏离像是淋上了冷水。


我的长睡裙对她略微短小。即使想要逃跑,这样的打扮也不可能做到了吧。这是我作为“绑架者”的坏心思吧。


“绘酱……”我轻声叫了一声。


绘酱抬起头,短暂的眼神接触,不给出任何回应,垂下眼帘,拿起了筷子。



之后,餐桌上进行着不构成谈话的独角戏。绘酱低着头吃着她餐盘里填满的食物,默不吭声。和她的缄默相反,我装作对她的冷淡视若无睹,对她说着我们过去的共同话题。


“绘酱,你知道吗?我们一起去的那家咖啡厅里出了新口味的蛋糕,有机会去试试看吧。”“你喜欢的大提琴手出了新专辑。”“暑假作业你完成得怎样了?”……

企图与她喜欢的食物、话题填补缺失的与她共同的时间沟壑。但是就如同对于我们两人太丰盛的食物,仅能填满的是饥饿感。

我强颜欢笑,像是个愉快又凄凉的傻瓜,止不住地自言自语。



不能停下,还不能停下。到“那张卷子”全部写满为止……



“绘酱家的小猫怎么样了呢?”她的动作忽地缓了一下 。我等待着她开口。


汤勺碰到木碗发出了闷声。等到的是她毫无起伏的话语:“我要回去。”



我紧咬住自己的牙关,忍着不让无法消化的酸楚“反刍”,像是哀求也像是要求她:“再留一晚。”


绘酱从对面回望着我,眼里闪现了微弱的波动,又不再回话。原以为会有的抗拒和反感被不露声色的“无所谓”代替,换上更冷的色调。



应该怎样继续?对她保持微笑,不停下聊天,晚餐后拉着她看电影。这样的行程能当作是弥补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吗?


还不情愿放弃。


听说过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吧?威胁、施恩、隔绝,让对方无法逃脱。我就是这样的绑架犯,赌上一切的犯罪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让她“染上”这样的症状。


呐, 绘酱,把你绑架到身边,你还会爱上我吗?





夜幕降临,昏暗的客厅里仅有电视的荧光屏,闪烁的亮光投映在她淡褐色的瞳孔。和过去一般美丽的双眼,只是反光的屏幕,映照不出任何的心情。依偎着她,握着她的手,感觉不到拒绝,也没有回握的力度。

播放的一帧帧画面进入了视野,却在到达脑海前就被冻僵。违抗自然,夏日的空气不正常地冻结,停滞流动的空气使呼吸艰难苦痛。


此刻她跟我的距离为零,心的距离却不能丈量 。

将全部的爱意倾注于一人,不能交汇心意,得不到丝毫回应。在彼此交缠的雨天里,在之后无数的日日夜夜……陪伴在我身侧的时候,是否也像我如今在心里独自哭泣吗?


她的身上散发出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如同暴雨洗刷后浸透骨髓的寒冷和哀伤。明明从指尖和臂弯传递而来的还是不变的体温,肌肤上还留着起昨晚缠绵到今早的放纵的证据。

开启了回忆,昨晚的一幕幕地浮现。恋慕和欲望混杂,不受控制地被吸引。我搂住绘酱的肩膀,轻吻上她的脖侧。

她缩一下,把视线移到我的脸上。


“绘酱,还可以抱你吗?” 根本是明知故问。 预料中的无声回应。却把沉默当作许可。


睡裙褪到腰际,赤裸的肩倾靠上扶手,栗发一缕缕滑下。她的身上印刻着我摸索过的条条路径,我的双手和唇轻车熟路地沿着前行。 舌尖小心翼翼地舔着吻痕,不再去覆上新的印记。


已经不知道除此之外的表达。

如果再温柔一点,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我心里一遍遍的恳求你又能听得到吗?



她扭过头在亲吻和爱抚中合上眼睛,咬住了唇角。

还拖着疲惫感,只剩残存的本能回应我的索求。 身体在屈从,心却束之高阁,像是提线木偶,任由着我的摆布。


我是犯下罪孽的绑架犯,却抢不走最想要的事物。在她的身体上寻求,满足的也只是饥渴感。


停下了动作,抚摸着绘酱的脸颊。她缓缓睁开眼睛,比起月光还要清冷彻骨。


将我的心绑架的人是你啊,绘酱。你却不能归还。让我成了你的“受害者”。现在能短暂拥有、我绑架到的是什么?这具空荡美丽的躯壳。

无论是束缚或是给予,任何手段都再不能获得真正的温暖。


人的体温既超越爆炸熔化的高温又低过达不到的绝对零度

我曾认为那是唯一能够渗入皮肤唯一能够相互回应的温度


火烧的灰烬、亲吻的残留、枕边的余热……极速降温淬火,凝成寂寞。



望着她的双眼,环抱住双臂,停不下颤抖。

我不过是想要欺骗自己:一切都不曾改变。

将黑夜延续到白昼,将日夜颠倒,将她紧系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无止尽延长……


再也无法继续。

白纸被填满每一个缝隙。我交不出这张没有正确答案的答卷。



张开双臂紧紧将她紧紧怀抱。夜色月影中,连缀的泪滴断了线,顺着我最爱的她的栗发,沾到她印着吻痕的脊背上。

“这样就好……能让我拥抱一会儿吗?”


这样就看不到我流泪了。这样贪恋她的怀抱最后一晚了。我情愿放弃思考,放弃伪装,放弃展望,用泪水洗净心底肮脏的泥潭。枕在这个臂弯之中,等到朝阳再次升起之时,再对她说:




“再见。”




在分离的十字路口,换上深蓝色浴衣的绘酱转过身,走向我从未去过、通向她家的岔道。


心头冒出失去一切的恐慌。我朝她喊了出声:“绘酱!”


她停了下来。

“下次,去你家摸摸小猫好吗?”我哽咽的嗓音和勉强提起的嘴角是那么不相称。


她背对着我驻足不前,还是没有回过头,最终迈出不稳的脚步远去。如果这次的沉默也是默许该有多好。


有句话到张开的嘴边,却失声化作了唇语。






那以后的每一天



“这里是绘鸠早苗,有要事请留言。”

挂断电话,再次拨打。

“这里是绘鸠早苗 ……”

……

手机中回放着她的留言语音。

我也成了她的跟踪狂。







暑假后的第一天




新学期分班公告栏上,一遍遍找着“绘鸠早苗”。


从教室、走廊、楼梯、体育场,到每一个角角落落,全是充满她的影子的空间。

“花火,作业有一题能帮我一下吗?”“花火,一起去吃饭吧。”“花火,放学后打算去哪里?”……

萦绕不去的记忆幻影,吹出彩色泡沫 。





而现在



我拉开保健室的门,飞奔出教学楼。从窗台看到的校门口那个没有穿着校服的栗发身影无疑她!!


握在手心里的手机还在闪烁着。是“三矢”几小时前发来的邮件:“放学到保健室来,我会告诉你全部真相。还有绘鸠她……”

一对猫灵挂坠随着奔跑摇摆……

只能尽全力地奔跑,追逐绘酱远去的背影 。




呐,如果时间能够的倒退……




“虽然能力也是一个人的一部分。但不是因为那个人优秀,自己能从中获得,才会喜欢上的。“

“为什么要装作喜欢的样子呢?至少告诉我啊?”

“我知道的啊!因为我一直都看着花火你啊!”

“那我呢?也不行吗?我说不定也能给你安慰啊!”

“因为我喜欢花火啊!”

“只是利用而已,就继续吧。”

“可以了,就这样可以了……”

“这样的任性对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花火,让我来教你,夺取自己想要东西的方法。”






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得呢?

“原谅我。这样的事情蕴含了多少意义,原谅什么都不知道的我。”




“绘酱……”即使只有和过去一样的无声回应,无论多少次也会呼唤你。

我已经全部知晓了啊。不只是“那个人”告诉我的真相。还有那有着沉甸甸却无比真实质量的——你的喜欢、我的喜欢。


如果能追赶上她……如果还能像是第一次,再一次握住她的手……


逆着风,眼角溢出的泪水飞散。“求你了,不要走!!”


绘酱站在交叉的十字路口,栗发随着瑟瑟的秋风飘扬而起,背影从未见过的孤寂。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一样的意思的:“我、我喜欢……”



“可以了。”


绘酱打断了我,侧过头。短暂的一瞬间,晶莹的水滴沿着她的脸颊从下颌滑落。那是在哭泣时刻最美的绘酱……


“永、永别。”


她一转身跑向另一条岔道,只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




“绘酱,不!等等!!”



我跑到十字路**汇口,望向她离去的方向,她的人影却消失不见。在这个我们一次次分别的十字路口,她又一次跟我分别。然而这一次……




“花酱……”大哥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哭了。”他搭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到怀里。




这又是她为我准备的“道别礼物”吗?

但是绘酱,你为什么不能明白?!我需要的不是其他任何人。

是你……


不要离开我。我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不管怎样撕声竭力地呼喊你,也不能倒退了吗?


失去了表达的言语。我拽住大哥哥的衣袖,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新学期分班公告栏上, “绘鸠早苗”的名字再也不可能出现。

这个校园、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角落落,那个身影蒸发不见。

循环反复着她的留言录音,留言一条条累积,没有回复。

手机里“三矢”最后的短信还未删除:“……绘鸠转学了,别找她了。”



如果能回到我们相遇的第一日。如果能回到紧握着你的手的第一日。如果能回到我们单纯欢笑的第一日。……

多想重头再来,再一次被你喜欢,再一次喜欢上你。多想传达给你。





但是没有如果。

回忆是轻轻触碰就碎的泡沫。

在我们分别的街角,这一次不会有再次的道别。




因为这是最后一日。我失去她的第一日。

遗失了“那支箭矢”的第一日。














短后记:请不要给我寄刀片!!其实写完这段,有真正上帝视角的作者菌被虐得最惨。求不要再说花火渣,花火病娇了……写完后我都忍不住心疼她……{:4_361:}

主线快要收尾,下一段花火的短章后,就会进入全线的绘酱视角。在True End到来前,大家请坚强地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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