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标题

作者:ashizawa
更新时间:2015-03-12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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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ashizawa 于 2015-3-12 23:29 编辑


因为忙到太晚,所以请恕我未能一一回复,能够有同好喜欢,我才是比较激动,待我睡个痛快了再补上回复Orz以及楼上那两个家伙,打赌不吃点什么吗?我这里提供免费的仓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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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之章 捉迷藏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九月,夏季的潮热也已开始逐渐散去。途径街角的公园时,忍不住在稻荷大人那里逗留了一会儿。稻荷大人是那个人对它的称呼,本尊是一只铜制的狐狸雕像,似模似样地蹲坐在那里,一脸严肃。昂着头,伸出右手,学着它的样子站了一小会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究竟是少了什么,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总之,有点令人火大。烦恼的出现无迹可寻,一如公园里可能出没的各种生物那样,让人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以便快速将它们排出脑海。此时正直上午最忙碌的时间段,因此,公园里是一派荒无人烟到令人丧气的景象。唔,不知为何,这样的场景总会让自己联想到在午夜场看过那部「Le vainqueur de l'espace」呢。可笑的剧情,做作的表演,与其说是科幻剧倒不如说是喜剧更来得贴切。如果那个人在身旁,知道了自己的念头,一定会瞪大眼睛跟着自己傻笑吧?那一刻,仿佛她就在身旁,于是,不由自主地与脑海中的她一并呼呼地笑出了声。仅仅持续了几秒,笑声便戛然而止。四下观望一番,似乎并未见到人迹,稍稍悬起来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啊,还真是不妙呐。居然会像傻瓜一样一个人站在这里大笑,还好是没有人经过的时间,否则,一定会被当作痴汉对待吧?话说回来,拍摄于1960年的那部意大利电影,无论是拍摄方式还是叙事技巧都糟糕得一塌糊涂,且不说那充满了导演自我意识过剩的可笑逻辑,光是人物眉眼之间那令人昏昏欲睡的衰败气息便让人倒足了胃口,更不用说在IMDb上惨绝人寰的评分,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一场灾难的产物。尽管这部电影就如同雏菊三姐妹那样充满了虚情假意的刻意卖弄,却唯有Ray的那句台词令自己至今记忆犹新。「Oh, you see, you won’t have to send them anywhere. I’ll pay for them, and then, I’ll leave them here, for you.」你所喜爱之物,我不会夺走它,因为那是爱之所在。但我的爱又要如何表达呢?那就是将它放入你的爱当中,再交还给你,这样当你享受着爱你所爱的感觉时,也就能感受到我的心情。所以,那个人是否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情呢?不得而知。一直以为声音能能够表达一切,所以迷恋上了录音。风吹过树梢的声音,雨水滴落在叶片的声音,女生们低声细语的声音,男生们喧嚣吵闹的声音,双脚在地面用力落下的声音,自沙堆上跌落的声音,还有、和那个人一起笑闹着的声音。轻柔的、密集的、杂乱无章的、井然有序的,甚至长时间的沉默以及伴随着沉默出现的电流声,彼时彼刻所包含的情绪,在这些声响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平淡无奇的语调,不痛不痒的问候,毫无营养的交谈,一切看上去都一如往昔,但为什么,偶尔在电话里听见的那个人的声音,自己却无法觉察出她的情绪呢?焦躁油然而生,与此同时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感荡然无存。冥思苦想了很久,也得不到答案,甚至会想干脆就这样不要再联系好了。但是,放不下那个人啊,哪怕苦恼到半夜时分也会自床上一跃而起,唯有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会促使自己产生那种念头的原因,是某次午夜时分所观看的电影。那是影片的最后,困惑的京子与纪子之间的对话,或许也会成为自己终生难忘的记忆。「我像你这么大时也这样想,但是长大以后,大家都会以自己的生活为重。 」

「可能是吧。但我不想变成那样,太冷酷了。 」

「也许。但每个人都会这样,慢慢就会变。 」

「难道你有一天也会变成那样? 」

「是啊。就算是不想改变,也会变成那样。 」

「人生真令人失望啊。 」

「 是呢。」并不害怕改变,却害怕变得不像自己,那么究竟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被称作「 变得更像自己」呢?因为没有明确的界定,所以在她看来「 变得更像自己」也不过是对于未来的不确定性所产生的恐惧罢了。因为完完全全任性妄为的自己是不存在的呢。所以,自用力挥手诀别那天起,一些事情已然不受控制地发生了变化。当明白这一点之后,她才意识到人生就是在不断地改变和经历当中逐渐成形,这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也是在那一刻,她察觉到,之所以无法体会那个人的情绪,只是因为自己不曾经历过。如果说声音是人与人之间的纽带,那么贯穿人与人之间的那些距离感便是情绪。因为有了距离感,所以才需要纽带,因此并不是声音在表达情绪,而是情绪在创造声音,也正是如此,没有体会过创造的过程,便无法理解创造的产物。仍然是在那一刻,想要见到那个人的心情无比强烈。想见她,想知道她是以何种表情与自己交谈,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可与心情截然相反的是漫长的等待,一如笨媳妇的菜篮,盛放着人生当中各种各样的失落与沮丧,别说喜欢,就是瞧上一眼也会令人光火不已。又在原地逗留了一小会,那股少了点什么的烦恼仍旧没有消失,仿佛不小心刺入掌心的玻璃碎片那样让人烦躁不安。不过不要紧,这个公园有着令人安心的魔法,譬如说此时微风拂动树叶所发出的声响,时而澎湃时而静谧,风如同水流那般延绵不绝地穿过短裙下的双膝之间。果然,一到秋天便能感觉到凉意,清爽且干燥,让人倍感舒适。浮躁的心情稍稍地安定了下来,缺少的部分并未被填满,但也不至于再感到烦恼。正准备离开时,视线却被一样毫不起眼的东西所吸引了——那是被隐藏在稻荷大人粉红色围巾下的、小小的储存芯片,如果自己不是仔细观看,恐怕放到稻荷大人成仙也不会被人发现吧?欸,难道是Dead Drops?这种在国外很容易见到的游戏,居然也会在这里出现吗?不好不好,该不会是什么糟糕的东西吧?那份轻如薄纸的芯片正安静地躺在自己手心,这样想着,内心也变得雀跃起来。在僻静的角落里坐下,迫不及待地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伴随着接合的那一声『咔嗒』,她仿佛听到了那个人正用着久违的声音,向她道了声『你好』。「给不知何时出现的你。」点开唯一的那份文件,那个人的声音清澈地响了起来,没有半点杂音,仿佛她正站在自己对面,娓娓道来,「唔,这属于我跟你的游戏。」然后是笑声,会让人想要跟她一起大笑的笑声。「这么说是不是显得有些自大哈?不过说是游戏也没错哦,因为这个只是游戏的一部分。」唔,所以你这家伙还想准备好几份这样的东西让我去寻找吗?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暴跳如雷的自信呢。「此刻的我并不知道你是谁,也许是她,也许不是。如果你不是那个人,也没有关系,请听我说下去,拜托了。因为倘若你不是她,大概游戏就到此为止了吧?虽然有些伤感,不过这就是必须遵守游戏规则呀。」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游戏规则啊?傻瓜得不像话。「我啊,不久前收养了一只小猫,是个男孩子,叫做阿树。虽说家里极力反对我收养它,甚至闹到了想要离家出走的地步,但仍然坚持了下来,像个傻瓜一样对吧?诶嘿嘿。」果然是个傻瓜。「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会想要饲养阿树呢?既不黏人也不可爱,逗弄它、讨好它,都不会得到十分明确的回应,对什么事情都兴趣缺缺的样子,偶尔它也会兴致勃勃地跟我玩耍,不过那样的时光简直如同中年大叔头顶鲜亮的毛发——少得可怜,大部分时间,我就像是电视剧里凭借着家族权势嫁给男主角的炮灰妻子,每日要忍受着丈夫的背影和冷眼。啊啊,这样一回想,那段日子真是有种受够了感觉。」一本正经地述说着自己被自家宠物冷暴力的那个人,哪怕没有见到她的脸,也大致能勾勒出她彼时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综上所述,在我所见过的猫里面,阿树委实算不上可爱的孩子呢。」随后,语调急转直下,与先前欢快明朗的调子完全不同,是低沉到几乎无法听清的细语,「但是,和那个人很像啊。不善于表达也好、奇怪的思维方式也好、看着我的眼神也好,都好像啊。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出现呢?一点头绪也没有啊。」心脏被那个人的声音勒得几乎无法跳动。会平静地面对父母无休止地争吵的那个人,也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吗?「然后呢,阿树不见了。」自嘲的笑声,仿佛看到了她的窘样,「真是奇怪啊,明明是半点儿可爱也谈不上的家伙,擅自离开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吧?话虽是这么说,可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喂,我说,你有丢过东西吗?如果你丢过东西大概就能明白我的心情,想要将丢失的物品找回来的努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将失物寻回的无力则像黄油一般涂抹在那上面,焦虑像是坏掉了的烤面包机,将它们弄得更加难以下咽。」丢过哦,所以是个好比喻呢。微微地笑着赞同道。「焦头烂额地寻找着,不瞒你说,这片公园里每一寸土地都留有我的脚步哟。像个跟踪狂那样没日没夜地寻找阿树的身影,为了追寻与它相似的身影而跳进别人家院子里的事儿可没少干。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神明大人啊,请赐给我一个好的结局吧。唔,路过神龛时,也会这样向那些家里蹲一般的神明祈祷。然后,祈祷应验了,我找到了阿树。所以啊,神明大人并不是什么也不干的废柴哦。」稍稍停顿半拍后,那个人继续说道:「不过,许下的心愿并不一定会以自身所期望的方式实现。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初没有坚持收留阿树,也不会走向这样的结局;当初不那么坚持也不是不可以,但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就是做不到呢?我冥思苦想了许多天,如同被淋好了油的鲶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怎么也得不出结论。在掩埋阿树的尸体时,我忽然找到了答案,因为那样太残忍了。」「这个世界上啊,残酷的人有很多种,然而真正残忍的人并不是那些放弃寻找的人,也不是对他人的痛苦视而不见的人,而是那些寻找到了却没有伸出手的人。我不想变成那样,所以即便结局早已被书写好,我也不会放弃。无论重复多少次,也一定会伸出双手,接纳它。」傻瓜。傻瓜啊你。「我喜欢的那个人喜欢记录声音,所以,我时常很想问她,离别究竟是什么样的声音?如果是她一定会回答说,啊,肯定是Con te partiro那种。唔,这么想想,倒也没错呢。」接着,是一阵颇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大约是她在跳着某种舞步,再次出现的声音有些急促,带着尚未从剧烈运动中平复过来的喘息声,「啊哈,真、真是好累,那些一口气像这样蹦、蹦达好几个小时的家伙实、实在太厉害了。」停顿短暂得仿佛一个多余的标点,被那个人用轻快的语调轻轻地扫去了,「言归正传,在阿树离开之前,我认为离别应当是欢快的声音。想想看,与自己喜欢的人离别时,愁眉苦脸得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婆,那是多可笑的场面啊?所以,那时的我觉得离别的声音应当一如刚才的舞步。不过在阿树离开之后,我发觉,离别一点也不欢快,但也谈不上痛苦,那些小说里写到的切肤之痛啦,大约都是胡扯。啊,这么说也不对,总之,就是没有办法理解他人对于离别的看法。于是呢,我开始思索,像第欧根尼那样将自己塞进纸盒里、绞尽脑汁地想,甚至发誓,如果得不到答案绝不从纸盒钻里出来。」所以,你这个傻瓜找到了答案,是吗?因为这个游戏出现了,所以你已经不在纸盒里了。「事实上,那样坚如磐石的决心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挑战。仅仅是进入纸盒的一瞬间我便理解了何为离别的声音。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个有着十分奇怪且独立的思想的人,她也曾像我一样,将自己藏在纸盒之下,试图离群索居、寻找答案。我的答案是,离别的声音是沉默。它是一种寂静,不过又不完全是寂静,是一种广袤而深邃的存在,那里沉淀着各种各样的回忆。拆开来看,是奔腾不息的河流,但汇聚在一块儿,却变成了宁静辽远的海面。唔,虽然这么比喻有点上了年纪的感觉,但那就是我所寻找到的答案。她呢?也找到自己的答案了吗?」找到了哟。微笑着向看不见的她那样回答道。“找到了什么?”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一只手越过自己的肩头,终止了那个游戏。“保密。”“欸~~~为什么?”“因为曾有个朋友对我说过,心愿一旦说出来就不会灵验了。”“我们学校还有这样死板的家伙吗?”“当然。”合上笔记本,看着那家伙率直且略微不满的表情,有些无奈地笑着问道,“好玩吗?这个游戏。”“唔~~~”始作俑者大大咧咧地坐到自己身旁,发出了呜呼呼的笑声,像几年前她模仿雏菊三姐妹那样模仿着她,令自己也随着她笑了起来。那个人歪着头笑了好一会儿,才收起笑容,认真地回答道,“好玩。”“真是的,你是小孩子吗?”“大概?”“还在收集声音吗?”“一直在做哦。你走以后,我又收集了很多声音。一本正经的也好、乱七八糟的也好、kiss也好,都有哦。”“为什么?”“为什么呢?”歪着头,思考了很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那样做。”“傻瓜啊你。”“是吧?”一点也不生气地笑了起来,十分自豪的样子。“优等生桥本リカ是个傻瓜。”“也是呢。”那个傻瓜的微笑如同阳光下的雏菊,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那个人。“我回来了。”“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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