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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由子夜ㄉㄉ為大家獻上繪師！！正妹繪師喔齁齁～

感謝親愛的子夜ㄉㄉ喔喔喔～～～～yamiboqe007

這幾次都有繪師施肥，實在是太幸福了！wwww

那麼－－故事繼續，還請多多指教了。yamiboqe001

《制服女孩９－繪師｜如果不能和妳當朋友的話》

雖然大部分的男生在我看來都很幼稚，但過往的人生中，也不是沒有對男生產生過好感。國三的事情像是最好的朋友被男生搶走，但是會讓我想保持距離的卻是女性而非男性。

班長約我放學後碰面，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被男生當面告白。

班長是那種比較老實的男生，也不是班上吵雜的那一群。全班三十八人，他的成績大概是落在十五左右，說不上特別優異，但是辦起事情倒是相當踏實，給人可靠的感覺。身高也相當高，大概將近一百八十公分，像這樣的大男孩，說話時突然變得結結巴巴，笨拙的樣子倒也不禁讓人覺得可愛。

－－她不是我所要的那種人。

這個念頭，從來沒有淡化過。

不是為了逃避，或是要藉此疏離她。

我想－－我是想談戀愛吧。

一直在尋找一種安定的感覺。

那時候，看著班長臉上稍微黝黑的皮膚泛起紅潮，我就想……或許他可以吧？

然後我才發覺，安定什麼也不能帶給我。

＊

厭惡感在胸口膨脹擴張起來，緊迫的感覺讓我必須稍微大口地呼吸。

－－當他蓋她火鍋時，當他和她貼近身體，當他和她彼此靠在一起，以身高優勢搶到球時。

我在場外皺起眉頭，沉默旁觀這一切。無法言喻、難以估量的巨大厭惡感。

追不到球，搶不到籃板，無法突破防守，她的眼神失去過往自信的光彩，只是短短的球賽卻一臉疲態，我明白那是心理上的壓力，不是生理上體力耗盡。

比賽結束後，她那不甘心又難過的神情我都看在眼裡。她垂下頭，倔強地走離球場。

我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她。

心臟傳來一陣一陣緊縮的力量，讓我感到有些疼痛，不確定身體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反應。

我做了幾次深呼吸調整身體狀況，直到那感覺不再壓迫我後，我快步越過球場，班長或許叫了我的名字，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也無暇思考需不需要跟老師報備，只是快步跟上她。

距離她只剩兩步的距離，我叫她的名字。

她沒有回頭。

「妳走開。」

她低聲說。聲音有些模糊在一起。

這句話沒能制止我，但我不知道回什麼才好，只能安靜跟在後頭。

「妳走開啦！」

她仍沒有看我，只是不斷往校舍的方向前進，這次我確認了她的聲音的確是在哭。

該做什麼才好？這樣的問題根本沒在心中出現，我就直接走到她身旁握住了她的手掌。

她嚇到似地抽回手轉頭看我，我終於見到她發紅的眼框和濕潤的雙眼。

「妳幹麻？」她張大眼說。

幹麻？……這還真是難以回答的問題。

為什麼直覺想要牽她的手呢？

「……希望能讓妳安心。」我說。

「才不會！妳來只會更糟！」她毫不隱諱地說。

聽她這樣大喊，倒有稍微恢復精神的感覺，讓我放心了點。

「對不起，那我就不跟著妳了。」

或許過一會再和她說話會比較好吧，我這麼想著轉身就要離去。

「等一下啦！」她又大喊。

「嗯？」我回頭。

「妳是要安慰我嗎？」又是這樣直接地。

「嗯。」

「那跟我走。」不是問句。

「好。」

於是我又走到她身旁，並肩而行了幾步。

「妳要牽著我的手嗎？」她問。表情像個孩子似的單純，沒有一點扭捏。

「……好。」

我牽住她的右手。

從來沒有牽過她的手。

非常柔軟而單薄的手掌，握著她的手指，那傳來一種脆弱的印象。我想起她打球的樣子，能夠將又大又重的籃球控制地得心應手，沒有辦法和這隻手作連結。

在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手心流汗了，這樣似乎有點尷尬，但是並不想將手抽回，她也沒有在意的樣子，所以就繼續保持著這個狀態。

心跳的節奏稍微有點凌亂不堪，但是心情卻是平和而安定的。

我們就這樣牽著手，一起走到偏僻的校舍五樓，我知道那是她習慣抽菸的地方。

「雖然妳不喜歡，但這次妳必須陪我。」沒有替我保留選擇餘地，她任性地說。

當然沒有問題。

她走進廁所，菸和打火機藏在女廁最裡側的廁所隔間之上，她踩上馬桶，手往上一探熟練地拿到東西，接著俐落地跳下來。

我們走出廁所，靠在外面圍牆，熟悉的所在。

她解掉髮圈，甩了甩頭髮，長髮乘風而起，恣意飄揚，她單手隨興地梳整了一下。

白色煙管啣在唇上，打火石的嚓嚓聲，她點起菸，熟悉的氣味，白霧。心頭油然而生一股懷念的感覺。

我喚了她的名字。

「嗯？」她看向我。

「班長比妳高了將近二十公分，用那種方式贏妳，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妳也不用為了這個難過。」不是安慰，這是我的真心話。

她撇開臉，看著前方。

「輸了就是輸了。」倔強地說。

「但妳想，他高妳十幾公分，若身分調換，他和身高一百九十幾公分的人打球，光是想像就覺得很難贏吧？」

「妳就是能說出很有道理的話呢。」她吐著煙。「但是妳不懂。」

「可能吧……畢竟我不會打球，也只能用自己的看法去推測，但是不只我，我覺得看比賽的人都會這麼想吧。」

她再度把視線轉向我，有點像在審視著什麼的目光，讓我感覺有些侷促。

「他不是妳男朋友嗎？」她說。

「……是啊。」

「那妳為什麼不替他開心呢？」

「因為我不喜歡他打贏妳的方式。」我說。

「妳真的不懂呢。」

第二次這樣說，稍為讓我有點失去耐性。

「妳不說我怎麼會懂？」

「因為他有的身高是我所得不到的，這也是令我難過的地方。」

愣了幾秒，我思考了一下這句話的含意。

「妳想要長到那麼高？」我困惑。

她把菸夾在指間，手臂平放在牆上，臉跟著趴到手上。

「各方面的意思吧…………」

不知所云，表情卻又陰鬱起來。

「我不懂妳的意思。」

「……反正妳也不想懂。」她執拗地說。有些渙散的雙眼，我不確定她的視線落在哪裡。

「我現在就是在問妳啊。」我有些煩躁了起來。

「我在這裡……」她往下方的校園看。「看到你們牽手。」

我沉默不語。

「……覺得很難過。」菸在她的指間無聲息地燃燒著，風吹過時煙好像快熄滅了似地。「真的很難過。」

我早就預想過，她應該會看見的。

我不刻意迴避，或許多少有一點故意，但直到現在我才感覺到－－自己真是殘忍。

「打球也打不贏……覺得自己好沒用。」

她忽然又哭了起來，雖然忍耐著沒有發出聲音，但眼淚卻一直從眼眶溢出來。

鼻子和眼睛都瞬間轉紅，那模樣看著很令人心疼。但我卻無法克制地想－－哭泣的她好可愛。

我情不自禁伸手摟住她的肩膀，這一瞬間她就哭得更加劇烈，低著臉身體細微地顫抖著。

「討厭死了。」她埋著臉邊哭邊埋怨著。「討厭班長，討厭男生。我再也不要打籃球了啦！」

「……不可以不打籃球。」我安撫著輕拍她的背。

「為什麼不可以？我打這麼爛！我被班長電慘了！」她仍是埋著臉，像個孩子一樣哭著。

「就說那比賽不公平了，妳打得這麼好，不該放棄籃球。」我冠冕堂皇地說。

實際上是……因為我最喜歡看妳打球的樣子。

「我最討厭的就是妳！」她抬起臉用著淚汪汪的眼瞪著我。「討厭妳為什麼要對我好！為什麼要跟我這麼好，又跟別人在一起！」

她噘著嘴唇忍著哭泣的樣子，真的非常可愛。

冷靜思考這東西，站在懸崖邊搖搖欲墜。

「對不起……」我說。「先冷靜下來好嗎？」

腦袋已經一團亂了。

「去你的！」她把我的手揮開，暴躁地吼著。「我就在剛才全部都要放棄了，包括做妳的朋友……包括籃球……然後妳就過來牽我的手，過來安慰我，之前對我那麼冷淡，現在又對我好，到底是想怎樣啊！」

「對不起……」我反射性地又道歉。

「我不要聽道歉！」她大聲說著話。

「那妳希望我怎麼做？」我小心地問。

「告訴我…………」她停頓住。

「嗯？」

「……告訴我妳不喜歡我。」她抿緊嘴唇望著我，淚水又在眼裡打轉。「然後我們就這樣……不要當朋友了吧。」

就算交了男朋友，我也沒想過要失去她，完全切斷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只是明白，交了男朋友一定會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冷淡些。

但聽到她想要斷絕我們的關係，心裡還是很難受。

「…………如果不能和妳當朋友的話，我寧可分手。」

她滋潤的紅眼睛霎時間像要冒出火似地憤怒。

已經無法再接受我的優柔寡斷了吧……

「等一下……」在她開口發飆之前，我搶先制止她。「……等我一下好嗎？」我懇求著。

整理思緒。

－－必須整理思緒。

她轉開視線，像是妥協給我時間。她抽了最後一口煙，然後將煙捻熄，暫時丟在地上。

視線再度轉回我身上。

……必須說點什麼。

「其實我……」

我艱澀地開口，話說到一半，她就伸出雙臂緊緊將我環抱住。

臉靠在我的肩上，脖子能夠感覺到她的氣息，鼻子嗅到她身上的煙味與髮香。

「……那妳跟他分手好不好？」

…………

「……我們像以前一樣……」

……

…………

「……我不會再得意忘形了……」

…………

………………

「我會努力不讓妳困擾……」

…………

……

「……我們繼續當好朋友，好不好？」

聽完她說的話，我只是抱緊她點點頭。

腦袋裡，什麼也無法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