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Richo 于 2015-3-15 07:27 编辑

part 6 无色的梦境

意识还带有着昏沉的睡意，飞机行程时间不算长，才几个小时，但是昨晚与朋友的临行派对以及一下午的家宴使她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踏上日本国土的双脚软飘飘地无力，没准能在走路时一倒头就睡去。 想和她见面的迫切恐怕是现在唯一一件让思绪没有在睡意下击溃的原因了。 再三和家人要求说今晚打算直接回家，下次再找个时间回家住吧。 “家里有女朋友在等我”这样的理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不管是清醒的时候，还是真的说了出来，作用力也不大。

行李被司机安放在后备箱，pile才刚刚入座，轻薄细长的机身从小包里面拿出，指腹划开屏幕点在了拨号键盘的按钮上。还没按下’个人收藏’里面的名字，那人的名字就浮现了出来。手机铃声响了。 pile轻声地笑了起来，嘴角在还有着倦意残留的脸上微微上扬，不知道是为了自己打算打给她，那人就正好打电话过来这事的巧合感到有趣还是对半小时后的重逢感到欣喜。或是两者皆是。 她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按钮。

“嗯？”发出一个表示疑问的音节，疲倦而毫无力气的声音在自身所特有的鼻音下听起来像是撒娇：“我才坐上车，再过半个小时就回家了。”

“昨天没有休息好？”虽然好几天没见了，但那人还是细心地发现了恋人的异样。

“她们昨天为我开了个派对，直到凌晨四点才散。上午又要查看行李和拜访一些长辈，有点没睡够。”现在科技很发达，信号不好这事也不会经常出现，没有杂音，那人的温柔的关心被一字不漏地落在的心里。听到她的声音而条件反射所产出的安心感，似乎稍稍加重了倦意。脑海里面涌起了和她在一起相拥而眠时的记忆碎片，她皮肤的温度，睡觉的姿势，头发里的发香，拥抱的力度都被一点一点地拉扯了起来，在碎片里面变得鲜活，在心脏间变得滚烫。

——从机场到家里的路程是不是太长了些？

“回来就早点休息吧。”那人轻声嘱咐。

“好呐。”话题落入短暂的停顿。

这次假期的见闻早在每天晚上的固定通话间用完，还说了很多关于童年的事情。现在脑子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身体已经进入了即将睡觉的状态，意识还在苦苦坚持着。就算是没有话题的安静，但知道那人就在手机通话的另一端这事就有点感到足够了。 可以听到细微的呼吸声，她现在应该带的是耳机。

“这几天蛮想你的，希望你陪我一起来。”或许睡意已经朦胧到理智忘了上线。当事人好像什么都没有意识到，电话的另一端却快速地红了耳朵：“下回一起去旅游吧，像上回看樱花一样，只不过再长一点，找个蛮多景点的城市待个三四天的。”

在稍微地克服了害羞的心情后，再次感叹了恋人的脱线程度：“好...piさん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泰国吧？すーちゃん不是喜欢泰国料理么？而且说好久没去了吧。”

“我是在问你喜欢哪里啊…不要考虑我啊…”

“没关系，你想去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虽然是体贴的话，但从pile嘴里说出来却感觉像是带有可爱和小任性属性的撒娇。

三森被恋人毫不自知的直球打得脑子发懵，难道人在困的时候就会变得很会说情话么？

话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话中无意义地转变着，pile甚至中间还短暂地睡着了几分钟，直到头因为睡着时的偏侧把她弄醒。要问谈话的重点，一点都没有。只不过是想多听听那人的声音而已，多听一句都好，一秒也行，就是不想轻易地把电话给挂断。

那人说：“要不你先睡一下吧？”

她闷声回答：“不要。”颇有些倔强。

意识在’睡意’和’すーちゃん’两个选项中选择了后者，坚持到了目的地。

“我到楼下了。”

“我现在下去接你？”

“你不是说你已经穿好睡衣躺在床上了么？不用下来了。”

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拉着不大的行李箱。幸亏是短期旅行，而且公寓里面有电梯，就算有些浑身无力也可以顺利到家。

两人都没提出要挂电话。就算现在她们的距离只不过是几个楼层，相距不到一百米。

——手机公司一定很感动这样的顾客的。

“已经到门口了。”做着详细地现场直播的同时，pile在声控灯下打开房门，“咔”地一声响。

“嗯，已经听到了声音。”

闻声而来的Grey一见来者的身影，就快速地晃动尾巴。只可惜pile的目光首先不是落在它的身上。

“饿不饿？我去准备点东西给你吃，你先洗澡？”在空气中传播的声音与经过电波处理的声音巧妙地重复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上飞机前就吃过啦，现在还不饿。我先去洗澡吧。”她对她笑，按下了挂断键。

疲倦似乎在见面的那一刻就消散了——pile刚刚想这样感叹，结果在回家后的十五分钟在浴缸内睡着... “果然这样…” 幸好知道各个房间的钥匙在哪，在很快察觉明显不对劲的三森打开浴室，对着泡在浴缸里面安然睡觉的恋人发出无可奈何的感叹。

幸亏水里还有余热... “piさん，醒醒，会着凉的啊。”担忧的话轻易地就说出了口，想要摇醒她的手却在空中犹豫了一会才落在肩头。

第一次看到pile赤身裸体的样子，那人白皙皮肤上的水珠和因为热气而染红跑上脸颊的红晕在此时都带有着暗涌的情欲。

“...嗯？…啊？”与三森有些难以自持的羞涩相比，另一个倒是慢悠悠地从睡意转醒，露出茫然的表情，结果在眼睛睁开了几分钟，看清情形后又重新闭了起来：“すーちゃん帮我洗吧，我想睡觉。”提出了在清醒时绝对说不出口的要求。

“…”担心她感冒的心情打败了羞耻心，而且是完胜。

拉开塞子，混合着蓝色泡沫的水逐渐变低，直至露出浴缸的底部，在小型漩涡下只残留了少许的水与大量的泡沫。三森拿起喷头，先是将水洒在自己手背测试温度，之后才清洗那人的身子。pile此时正在似醒非醒，格外听从三森说的每一个动作。

“往左边测一下”“往右边侧一下”“手抬起来”…

手与水格外认真地在擦洗着肌肤。

虽然平时很喜欢肌肤相亲，但是当指尖真切碰触到了不着一物的身体时，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管平时多么觉得自己冷静自持的三森铃子，现在只能感觉自己的心脏要炸了。

颈部，锁骨，后背，胸部，小腹...从上往下的顺序，一道道清洗过来。然后在腹部下方停下。

她紧张地咽了下口唾沫，感觉到喉咙在咽喉处移动。

“piさん，现在自己洗。”原本打算强硬的话现在却有着结结巴巴的僵硬，似乎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嗯？”pile在一分钟后才反应过来，但是还是没有完全清醒。

“现在自己洗啦，我去帮你拿浴巾。”死死扣住理智，不让其走入崩溃的边缘。

“嗯？...不要。”

“…piさん”

“嗯？”

“我会控制不住的。”话语里面包含着很严肃的气氛，三森强行地把pile的下巴抬起，让她的眼神直视自己，直至瞳孔里面恢复清明。

pile在似醒非醒和似懂非懂之间，终于把理智和智商拉了回来。 “木头，又没有叫你控制住…”她小声嘟囔一句，她没有在意自己手臂还是湿的，环上了那人的脖子，吻浅尝即止地落在了唇上。

“すーちゃん帮我去拿浴巾～”经过了短暂的休息，声音似乎多了点气力。

“好。”三森的脑袋还发着晕。

吹风机的声音在耳边聒噪不休。随着发丝在吹风机的热气下逐渐吹干，刚才浴室里面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面变得清晰。睡意早已经被刚才自己的行为吓得烟消云散，pile现在除了想找条缝钻以外就是没有任何勇气面对身后现在在帮自己吹头发的人了。 刚才的那个自己简直也太糟糕了吧…那种快要发生什么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像是一直在重复着“快吃掉我吧”的性暗示...

色气满满…

——虽说这是意识恢复的第一感觉，但下一秒pile的注意力明显放在了“都到了这种情况，恋人却没有出格的反应…自己魅力真的有如此之差么…”的问题上。

不爽…

啊啊啊，不，这样好像说得我好想发生什么一样。

与pile的心理斗争相比， 三森当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低头不语地吹着头发，脸上的红潮还没有退却。神情愣愣地，明显心不在焉。

pile只不过是在镜子随意一睹。恋人显而易见的异常表现，让心里的那些小心思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不是因为不明白，是因为猜到了所以才有想哭的感觉。

为什么你要露出那种愧疚的表情？…

“吹好了。”那人低声说，声音没了往日的精神力。虽然也不知道思想斗争已经进行到了哪里，但是现在恐怕不是好的一方面。她打算走去拔下吹风机的插头。才刚刚侧过身子，左手就被人牵住，接着pile稍稍地改变了手的姿势，十指相扣。三森把脚步停下了，吹风机被她放在了梳妆台上。

“？”

“すーちゃん…不可以么？”pile没有抬起头，黯淡的眼神正好被刘海给遮住了:”可能是我有点没安全感的原因，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恋人却还是顾及着什么这事，稍稍地，让我有点难受…抱歉有点自说自话…我没把这场恋爱当成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也从来没想过说等到新奇感过去，全身而退地分手…”

“明明すーちゃん你没在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为什么要表现得害怕会随时伤害我…”

“就算是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不想离开你，也不需要你给我留任何的退路。”她声音沙哑，她哭了。

我没安全感啊，我就是没安全感。我就是很喜欢你啊。我不需要你跟我说“再思考下吧”“不要轻率”，我不需要你留有顾忌来爱我，也不需要你考虑双方会分手的后果。我已经有足够地勇气去拥抱你了，也足够勇敢地承担这份恋情的所有结果。

三森将发鬓的发丝撩到耳后，低头允吸了她眼角流出的泪。 有点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她第一次听到恋人坦率成如此透明。 恋爱到达了一定的地步，做爱就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没有一点突兀，身体遵循着每天内心一点点滋生的渴望，然后就发生了。就像每天吃多一点而被撑大的胃部，被放大的空洞感需要更多的食物来补充，但是吃饱了后又会很快就被消化，想吃得更多。像是不知节制的需求。想要拥有更多的你，看到与别人不同的部分，只属于我的部分。

说是甘于适可而止，那简直算得上是欺诈行为的话语了。

想让落在锁骨上的吻痕再往下些，像是宣布占有一样，把红色烙印刻在全身。想听见她因为自己变得更加可爱的声音。想听见她的喘息。像让情欲的热度把身体点燃。

藏在冷静稳重外壳下的复杂想法，很多时候都在第一时间会理智否决了，就像是浇在心口的一桶水。成为朋友的时间太长，双方的熟悉程度太高，成为恋人后进展又太快，快到简直不敢相信。想说再等等，等在恋情稳固的时候再做出下一步的进展。

其实可能就是有点害怕了，躲在沉稳名义下的原因。就是害怕到无法挽回地步后的分离，害怕双方之后的后悔。进展太快的爱情，怕感情也消逝得太快，热恋期后，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对于感情一窍不通。

因为我的迟疑让你哭了，很抱歉。

“すーちゃん，你是喜欢我的吧？”

“都已经是大人了，不会不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吧？”

“如果不喜欢的话，那是叫我停下来吧。”

像是塞壬的歌声，呼吸都忘了一个节拍，几乎要溺死在了情欲之海。

三森倒在了床上，她的长发在白色的枕头上呈圆弧形散开。pile前一阵子染了红发，现在俯视看她的时候，散下来的红发落在了她的脸庞，有点痒。就算不用仔细看也料想得到，红色发丝交叠在棕色上的样子。

停下来？ 今晚格外强硬和勇敢的pile让她稍稍愣神。在被推倒，压在身下的时候，明明有着之后一定会发生什么的预感，却一点打算制止的想法都没有。

比刚才更为强硬的吻酥酥麻麻、零零散散地落了下来。

战线会拉得很长——当pile略带冰凉的手伸进睡衣，往腹部上方探去的时候，三森意识到了这点。

接吻的力度似乎更加用力了，为了掩盖对接下来未知事物的心慌。

结果，下一秒手停了下来。规规矩矩地落在不知是进是退的位置上。

“真的可以么？…如果还来得及哦，打算留有后路的话…”哭腔还残留着沙哑，吻已经蔓延在了脖子上。

不管说外表还是说第一印象让人觉得是个酷酷的、很成熟的人，还是说似乎坚强到永远不会哭的样子。身为恋人的自己，早就已经发现了啊——piさん其实就是个小孩子的性格。做事迷迷糊糊的，有时候还很任性，倔强，喜欢逞强，丢三落四，还老让人担心，没安全感，有事就闷在肚子里面，还喜欢一个人乱想事情。很爱哭，又不想哭出来，使劲地忍住眼泪。

因为要解决自己的迟疑，打算做出斩断退路的事，同时也会很温柔的问自己。

现在的piさん很勇敢啊…虽然哭了，却稍稍感觉有点帅气。

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我在你心里的重量了。

恋爱嘛，也不在乎相性合不合的。一开始也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会不会喜欢女孩子这事。所有、每个说出来像是在抱怨的小毛病，都在自己心里变得更喜欢她的原因。

真的感觉好喜欢你啊——三森似乎理解了pile的口拙了。

像是心里塞满了什么轻飘飘的软乎乎的气体，骨头里面似乎有泡沫涌出，什么语言都不够用了，什么情话也说不出口，多么感动的小说，多么漂亮的诗词都不能阐述我对你的喜欢。

“我爱你。”她对她说，这三个字最轻，也最重。

她拉开她浴袍的带子，手覆在她的腰际，白色的浴袍从胸前到大腿一起敞开了，里面衣服单薄，因为刚洗完澡的原因只有内衣内裤，大片的肌肤裸露了出来。

她把她的睡衣撩起，对方很配合的抬起上半身，单薄的睡衣被毫无阻拦地脱了下来，吻落在了没有任何遮挡的光滑酮体之上。

身体紧紧相拥，赤裸的肌肤相触的时候，从来没想到皮肤的温度能变得如此滚烫，人的身体会如此的柔软。心跳和感知一瞬间被放得很大很大，放大到了极限。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世界只剩了了眼前的人和自己。像是被包裹在了悬浮的巨大鸡蛋或者水球里，过去，回忆，身份，全部被隔绝在了壳外，未来也可以不去想象，所有的东西都被自己给抛弃了。情欲激起了不安分的躁动。

温热的舌头在已经充血挺立起来的乳尖上舔舐打转，手划过平坦的小腹，狡猾地滑进睡裤之间，在下体内的蜜穴中轻轻挤压。一声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在房间内让两人都足以听得足够清晰的喘息从唇齿间溢出。

不管是羞耻还是满足，或者怎样的情绪都好，双方脸颊上都在生理和心理的感触下染上了红色的热气。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多大的羞耻心也阻止不了事情的进展，再说了，一点都不打算停下。

火焰似乎更大了些。呼吸也变得短促。 吻又回到了柔软的唇上，pile移开了三森试图压抑着喘息，压在嘴上的手臂。

“没关系。叫出来。”

声音沙哑到听不出自身鼻音特有甜腻的声线，带有一定的强势和进攻性。

空气已经闷热到，平常自称略带s的自己在现在被一向自称m的piさん如此要求的巨大反差感都没被三森察觉。

明明已经热切到不能呼吸，却还是更加投入地拥吻。

明明都没什么经验的，现在却一切都水到渠成。

pile并没有直接地进入，指尖隔着已经湿润的布料在穴口挑动，空余的手指拨动着花瓣。零零散散的喘息没有加速进入的进程，下体有些忍耐不住地主动地迎合了起来。

“p…”催促的话没有说出口，在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又被吻给堵上。

“すーちゃん已经很湿了呢。”令人害羞的话语，被这样用纯良的语气表达：“我来帮你吧。”

手把碍事、粘湿的布料褪下，指尖一寸一寸地往内里探进。下体内逐渐填充进来的异物，一开始让身体有些不习惯，但很快在温柔的吻下消除了身体的紧张。

喘息声更大了些，伴随着细小的水渍的声响。 快要窒息了，心脏也快要炸裂。

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在这里。

你在这里。

这便是全部。

炙热的肉壁在咬着指尖，深深浅浅的摩擦逐渐侵入，在探寻到了让身体能起巨大反应的粗糙部分下集中。

压抑不住的喘息在短短的几秒里转化成了带有快感泪水的哀鸣。

三森用力地搂住pile的后背。pile把那人另一只紧紧抓着床单的手松开，十指相握。

大脑的空白感加大，忘记了呼吸，视网膜内的一切似乎在瞬间都被定格住了，在来不及反应的下一秒被那巨大的空白感重重一击，如同玻璃一般打得支离破碎。退潮后的昏暗感随后缓慢地涌上了大脑。身体的热度还没有消，大口大口地找回刚才消失的空气。

三森将头倚在pile的肩膀上，pile体恤地没有做下一步动作，只不过是把拥抱的力度，稍稍地又加大了一点。

像是守着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宝物。 如果能抱得再紧再紧一点，能不能就让我一直拥有着。不要丢掉，没有忘却。时间停留在现在这个时间点。让这份感情的炙热存入透明光亮的琥珀，留在记忆的深处...就算以后，陪在你身边的不是我也没关系...

“像是在做梦一样。”pile在三森的耳边轻声地嘟囔。那些杂乱的思绪被这句话给潦草地概括了。

“嗯？”

“我之前做过几个关于你的梦，是在交往前做的。”她害羞地把头埋在了脖颈处：“梦见过我们突然做不成朋友，你离开了我，我就在远处看着你，保持着同事的关系，见面的时候不痛不痒地笑，在那个梦里我忘记了是我向你告白被拒绝了还是我们分手以后。

“还有个一个梦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但是像现在一样没有和朋友公开，然后又一次大家聚会的时候，南条さん突然问一句：“你们现在是在交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问，反正梦总是没头没尾的，我在那里辩解说“怎么可能啊”然后你就突然把我拉过去，当着大家的梦吻我。那个梦里面的すーちゃん超级帅的…”

“还做了几个梦，甚至梦到过我们一起去买了新家，梦到过你扔了戒指，你结婚了，新郎那边很帅气，我想要找人戳破送你到婚礼的礼车车胎，结果什么都没有做，看完了你的婚礼现场，接到了你扔出来的捧花。”

“就算有些梦在醒来后记不清脸，也清楚地明白那个人就是你。”

“一开始觉得好玩，会一个个把梦在醒来的时候记下来。后来梦变得多了，自己才发现不寻常，不能再这个样子了，就开始没有记录下来，觉得忘了就忘了吧。”

“每次在梦里醒来都有’原来我这么喜欢すーちゃん啊’这样不可思议的感觉…然后这种感觉不可思议的新奇感，变成了我们原来没有在一起啊的难过。”

“…这回的梦太幸福了啊…不要醒来吧…千万千万不要醒来。我不想接受’失去すーちゃん’的这种事情。把时间停留在这里就好了。”

“你梦见我了几次？”三森反转了一下位置，把pile压在身下，让她对视着自己。

“…”

“说实话。乖。”语气放软，偏有些哄小孩的口吻。

“...八九次？”

“当二十次吧。我在你梦里出场，可是要算出场费的。”三森低头吻了下来。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吻浅尝即止，舌间轻轻地舔过，只停留在唇瓣，没带有半点情欲的味道，只有安抚人心的温柔。

第二十次的那个吻用力了些，撬开了牙关，仔细地扫过牙龈，每一颗牙齿，吻没有半点急促，反而是细腻绵长。像是要把对方的不安心感和所有的一切都一点点地安抚下来，告诉她：“我就在这里”。

恋爱没有对错，也不需要有无谓的担忧和束缚。如果接下来的一切真的伴有着艰辛和痛苦的话，那我们一起面对，让我把你的悲伤全部咽下。

她突然觉得就算眼前是地狱，她也愿意陪眼前这个人一同走完。

“这不是梦。我在你身边。我是堀绘梨子的恋人。”

“我爱你。”

“今天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哦…才不会是重点，我可才不甘心把时间停在这里。以后再创造更美好的回忆吧，比今天更美好十倍百倍的回忆。”

…

话说到了哪里呢？直到三森听到对方轻微且平缓的呼吸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喂喂喂…真是一点都没考虑到气氛就睡觉了的人啊…

算了...这些话以后有很长的时间慢慢说。

“我爱你。”她在心里说。第二十一个吻落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