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elen050011 于 2015-3-21 15:13 编辑
Chapter 17
週五晚上Elsa躺在她床上，茫然看著描寫黑寡婦從佩槍的暴徒身上奪走武裝的一頁漫畫欄。連那閃亮的黑色皮製女性緊身衣也幾乎無法包覆她難以置信地充滿吸引力的身影-這足以完全將Elsa的注意力從那鉛塊般重的胃轉移。她此時正拼命不去想Anna跟Kristoff到底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Elsa簡直已經習慣不跟她妹妹對話的模式了。但過去這兩週以來，她幾乎沒跟較年幼的女孩講一個字。這種對於組成Anna名字四個簡單字母有障礙的極為有害的恐懼-伴隨著那女孩無意傷人的字句-足以逼迫她進入完全沉默的狀態。她甚至將外部突襲換成了閱讀。因為她說話不夠快，她不想去改變她團內那一團糟的操作。她對於Azeroth不再是她覺得有自信的地方感到不習慣，Elsa已然迷失了。即使她不想承認這點，她為此感到有點驚慌。
她任憑漫畫落在她臉上，黑寡婦的乳溝壓在她鼻子上面。她閉上眼，重重呼氣著。光滑的書頁在她上方像鳥一樣拍振著翅膀。這真是太瘋狂了。不管這是什麼，妳都得他媽的克服。一個口吃就讓妳變的比能量戒指還弱啊(註1)。
轟隆隆的引擎聲從車道那邊傳來，緊接著車門重重關上的聲音。Elsa把漫畫從臉上推開，向時鐘瞥了一眼。是Anna嗎？現在才九點而已。天殺的她有這麼早回家？我發誓，如果她告訴我那蠢蛋做了什麼......但Elsa知道她只是在搞笑，她連跟Anna說話都還沒準備好，更別說聽到一些暗示，尤其是可能會衝擊到她的暗示。她一隻手臂懸於眼睛上方，專注於那可能會透露她妹妹現在心理狀態的聲音。
當她聽見Anna的腳步聲越來越大聲時她嚇了一跳，那女孩從她房間移動到Elsa的門前。Elsa迅速起身，大腿在床邊搖擺著。較年長女孩在門被猛拉開的那一刻撕裂。
但之後沒有事情發生。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厚厚的紙從門縫下方推進來，滑過地毯停在一堆衣服旁邊。Elsa斜眼看著它，認出那是她妹妹的字跡。她過去撿起它，驚訝發現另一面竟是精緻的鉛筆素描。
喔靠么。Elsa的腦袋在處理她到底看到什麼東西時，她的眼睛瞪大了。Anna將我畫成一個他媽的超級英雄。一個精瘦的金髮女人讓整張紙散發出優雅的氣息。當她起身翹起一邊臀部，手臂交叉於胸前時，她身上緊束的彈性人造纖維將女性曲線和結實的肌肉完美揉合。半截面具遮住她上半部的臉，但面具之後的那對眼睛閃爍著愉悅的光芒。她嘴巴上揚，半露齒笑著。至於這神秘身份，顴骨上微妙的陰影和下巴的輪廓的外型毫無疑問說明了一切。Elsa很確定她生命中從未看起來如此有自信過。
她翻過紙閱讀Anna留下的訊息。
『我很想妳。我很抱歉我們繼續這樣爭吵。妳依然是我的英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Elsa讀完最後的三個字時，覺得視線因淚水而模糊了。『我愛妳。』老天。
走廊燈下閃過一個影子溜進跨過了她房門門檻。很顯然Anna依舊在門外。妳不能這樣放她站在那邊。
當她凝視她妹妹那對抱著希望又甜美的眼神時，她心跳漏了一拍。較年幼的女孩意識到Elsa對於她交流的意圖有所回應時，臉上露出一個遲疑的笑容。
「嘿，」她輕聲說道，用力扯著上衣的袖口。「謝謝妳願意敞開心房。」
Elsa不大確定開門是不是就代表敞開心胸，但她沒說話。Anna笑得頗尷尬，而Elsa則是有點驚慌。再兩秒鐘妳就要讓她傷心了。這將會是個新記錄。盡全力也要維持女孩原本的快樂心情。她脫口而出腦袋想到的第一件事。
「Anna...」她妹妹的眉毛因驚訝而突然上揚，而Elsa對於這表現疑惑了幾秒，直到她理解這個較為年幼的女孩的名字要從她舌上滑出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她溫柔的露齒笑著。「Anna。嘿。妳，呃，妳今天很早回來。」她的聲音因為不常開口而有些沙啞，她狠狠斥責自己居然沒說「謝謝妳的畫。」或「我愛妳。」，或是其他一百萬種更好的回應，不過Anna顯然並不在意。Elsa開口時，她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是啊，我跟Kristoff去看了一部電影，但當結束後我們試著討論時，他發現我很分神，而且我完全記不得任何情節。」她臉上微微一紅。「我有點太忙著想著這件事了。」她指著她們兩個。「還有我把事情搞的真是一團糟。」
Elsa畏縮了。妳沒有搞砸。一如往常是我的問題。她試著將她的想法轉換成文字，但Anna還在說話。「他在這件事上做得真好，Elsa。他告訴我我應該跟你談談，因為家庭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他很早就載我回家，嗯...然後我就在這裡了，我想是吧。」
較年長的女孩感到震驚，罪惡感沿著她的脊椎一路往上爬。靠北，他真是個好人。她的心向下一沉。或許他正是Anna需要的好男人。她這陣沮喪的沉思被Anna些微踟躕伸出的手而打斷。「我能夠...」她的聲音逐漸變小，用詢問的眼神盯著Elsa。較年長的女孩微笑並伸出手讓Anna握住並手指交纏。接觸的溫暖擴散至她胸膛，讓她覺得頭昏眼花。
當Anna拖著她的手，將Elsa拉到外面走廊朝向她房間前進時，Elsa嚇到了。「Anna，這是做---」但她被轉身將溫暖手指放到她唇上的Anna打斷。她對女孩揚起一邊眉毛。
「沒關係的，只管跟我進來，好嗎？」Elsa不發一語點了點頭，心臟轟隆隆地加速跳著。她不會是要帶我進她房間好讓我們---老天這真是太荒唐了！媽的給我握緊。Anna放開一隻手從她床腳邊抓起一張捲起來的毯子，塞到一條手臂下然後將枕頭擠塞到另一隻手臂下方。「妳覺得攀爬這點子如何？」她淘氣地笑著說道。
Elsa不覺得她有選擇的餘地。
較年幼的女孩再次抓起她的手，拖拉她到窗邊。「跟著我就好，可以嗎？」接著她將枕頭和毯子丟到地上，打開窗戶爬出，看起來不太安全地在傾斜的屋頂上維持平衡。「可以把東西拿給我嗎？」
Elsa小心翼翼地將東西推出窗外，深怕她如果塞得太大力Anna會被她撞下屋頂。出乎她預料地，Anna將枕頭和毯子用力往上丟，Elsa向天花板看了一眼，聽到軟綿綿的東西重重落在她上方某個位置。她往後看了她妹妹一眼，見到女孩眼裡閃爍著光芒。「現在要進行有趣的部分了。把妳屁股挪出來吧。」
Elsa雖然憂慮，卻仍希望答應那女孩的請求。她爬過間隙，謹慎地將一隻腳放在屋頂磚瓦上，測試看看它們是否能支撐她的體重。當她感覺到Anna溫柔的手碰上她臀部時讓她保持穩定時，她差點跌落窗臺。「妳相信我嗎？」女孩小聲問道。Elsa給了她妹妹一個緊張，但下定決心的眼神點了點頭。「很好。」Anna低聲說。「那我們就爬上去吧。」她一手環繞上較年長的女孩的腰，溫柔地將她輕輕拉出窗外。「如果妳滑倒我會在背後接住妳，好嗎？」
然後我們就會雙雙跌落屋頂領我們的便當。太好了。Elsa仍然往上爬，每踏出一步搖晃的腳步都彷彿耗費了數小時。但Anna耐心等候著她，讓較年長的女孩在她前面直到她們終於踏上屋頂。Elsa倚靠在煙囪時大腿發抖著。她看著Anna將毯子鋪在粗糙的表面，將枕頭往屋頂丟，然後落在這臨時的床鋪上。她頭向後微傾看著她姐姐，輕拍她身旁的地方。「過來躺下吧姊姊，我想要給妳看個東西。」
Elsa應她要求照辦了，笨拙地坐到Anna旁邊。她眼睛警覺地睜大了。女孩一隻手放在她胸口壓著她躺成水平的姿勢，手放在枕頭上，好讓她看到Anna帶她來這的理由。
「哇！」她屏息觀賞著頭上寬闊潔淨的夜空。星子在如天鵝絨般柔滑的漆黑夜幕明亮閃爍著，Elsa覺得這不規則景象就像她妹妹光滑的臉上的雀斑。這想法刺激了她轉頭看向Anna。當她發現她妹妹已經看著她時，臉脹紅了起來。
「妳喜歡這景象，嗯？」Anna露齒而笑，回頭望向天空。「我幾個月前就計畫著如何上來這裡，但這景象依然每次都讓我驚艷不已。」她一隻手對星星揮舞著。「這真是-這讓我想到即使這世界這麼大，但在這世界上的每一人只要他們在夜晚抬頭看，都能看到一樣驚人的景色。」她將手臂放下，靜靜地塞在頭和枕頭之間。「我想我們都有比我們認為更多的相同點。沒有人是確確實實孤單活於這星球上的。」
Elsa聽完，對於她妹妹這樣的反思驚訝地說不出話，只是Anna對她的微笑讓她從僵呆中清醒過來，這場面讓她有點尷尬。「抱歉，其實我腦袋所想的比這更好，我不擅長咬文嚼字。」
「不，妳在這方面才能很棒的！這段文字很美。」較年長的女孩很快地回答。當Anna露出燦爛的笑容時，她心跳加速。
「妳真如此認為？」她問。「那我想我是個詩人，而我卻渾然不知呢！」Elsa被她的玩笑話逗的咯咯笑了起來，她移位更靠近她的姊姊。「謝謝妳讓我把妳拖上來這。」她的聲音連同她皺起的眉毛嚴肅了起來。「我對妳的思念，似乎，非常多。」
Elsa嘆息。「Anna...我真的很抱歉-」她開口，但較年幼的女孩微微搖頭打斷她。
「別感到抱歉。現在，妳就在這裡。我們正一起度過這時光，而這就是我最冀望的事了。」她靠壓在Elsa身上，溫暖的手滑入她姊姊手心，並在她臉頰上獻上一吻。「這是所有我需要妳做的事。我不需要妳是個完美模範生或笑口常開的開心果，甚至也不需要寬容我泛下的愚蠢錯誤。」她深深吸了口氣，聲音有些顫抖。「我只需要我的姊姊，Elsa，就這樣。可以答應我這請求嗎？」
我的心臟，老天，Anna。就算Elsa願意這樣，也無法說不。這女孩看起來如此渺小，Elsa意識到她真的在過去幾週將她拒於千里之外。「當然，Anna。」她輕聲說。「妳可以如此要求我。」她很確定那女孩現在可以聽到她的心跳聲，但她拾起她勇氣的碎片並給予一個她顯然很渴望的回應。
「我愛妳，Anna。」這點亮她妹妹臉龐的笑容真是值得這為了表達感情所付出的難以置信的努力。Elsa也幾乎有點為她自己驕傲了。Anna沒有回應，但她緊握較年長的女孩的手，似乎還嫌不夠。她回頭看向天上的星星，但Elsa的目光依舊放在她臉上，發現她笑容中所展現的絕對喜悅比任何一晚夜空都美麗。
註1：能量戒指是DC漫畫中綠光戰警所使用的一種虛構武器。每位綠光戰警使用一個「綠色能量戒指來產生各式各樣的效果，純粹靠配戴者的「意志力」與「想像力」強度來維持，因此不會影響到主人。使用者的意志力越強，戒指的效力越大。但每次充電需要24小時，所以被人戲稱是不怎麼強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