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海鸟】坠樱

作者:夜樱流苏
更新时间:2015-04-04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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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夜樱流苏 于 2015-4-4 21:08 编辑


坠樱





重温了一遍空之境界得到的灵感,微妙地抄了一点俯瞰风景中的设定【。



这种风格下人物可能严重OOC,果然驾驭不了



大概可以配合俯瞰风景的BG食用w













少女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漂浮在医院天台之上,以她从未有过的视角,俯瞰着那条种满樱花的街道。



夜色中,片片花瓣镀上了一层荧光,在淡淡的月色下,好似一只只萤火虫在飞舞。



不,这景象又太过诡异,那些萤火虫,并没有飞起来。少女惊异地注意到,那一片片的樱花花瓣,脱离了花枝之后,并不是缓缓飘落下来,而是急速地坠落。如同承担不了生命的重量,它们从枝头上掉落,坠入了一地浓稠的朱红之中。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撕破了樱花淡淡香气的包围,重重花瓣下,是一地渐渐变暗的朱红色。和一具已经可以说是破碎的躯体,纤细的手足已经被折断,长发被粘稠的血液沾染上,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如同那一片片樱花花瓣,从高处,坠落下来。



可是花瓣不会破碎。



少女痛苦地合上了双眼。






一、



南小鸟躺在病床上,懒懒地把头偏向一边。



记忆似乎是缺失了一块,她在头脑中搜索着前因后果,却得到一堆无法用逻辑联系起来的碎片,像是被强制植入了自己的大脑,和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极大的排斥反应。她记得自己忽然出现了疼痛,可忘记了是哪一处,她记得听到了踩着坚硬的地面哒哒的脚步声,金属器械哐当的动静在空荡的走廊上回荡着,感觉身体被抬起,这些记忆中,唯独没有视觉的存在。而当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视力。不仅仅是“看不见”,她的这双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感官的能力,一定要说的话,就是连黑暗都感受不到了,似乎连同色彩的记忆也一并被剥夺了。



唯有在眼睛上缠了几层的纱布,才能证明她曾有一双眼睛,一双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眼睛。南小鸟懊恼地想到,她大概永远都无法再获得视力了。



她只能倾听,失去视力后,听觉就会慢慢变得敏锐。走廊外有人在聊天,应该是正闲着的护士吧。



“你知道吗?昨天有人在天台晕过去了。”一个尖利的声音,还带着故弄玄虚的语调。



“是这边的病人吗?”



“不是,不知道她是谁,反正现在还没醒过来,刚通知到家属。抢救了一晚上,医生说再不醒过来,可能就保不住了。”



“真可怜。说起来我昨天在负责这边一个姑娘的手术呢,本来已经这样了,好不好的现在眼睛也瞎了。”



南小鸟已经不愿意在听下去了,可是耳朵又不比双眼,还是可以闭上以拒绝接收外界的信息。她只能再把头撇到另一边,尽可能离声源远一些。



不要,不要再说了。



她在心中哀嚎着,心中一波波的酸涩涌上心尖,然而双眼却是麻木的。她缓缓伸出手,触及覆盖着双眼的那层纱布,一点点向下按压。



没有感觉。



她的手能感觉到眼球的突起,然而眼球对于按压却毫无反应。死去了一般,不会做出任何的反应。



南小鸟不是瞎了。



她捂住脸,看不见就去听,哭不出来,就发狂般地笑吧。



她的双眼,死掉了。



她清楚地听见喉咙中冒出的诡异的笑声,笑声不应该是令人愉快的吗,可是此刻自己的笑声,比哭还要令人毛骨悚然。她似乎还隐约听到了走廊上的两个护士轻声咕囔着,然后疾步离开。



“你好……”



笑声戛然而止,南小鸟将已经死去的双眼朝向声音出现的方向。



“你是谁?”



“园田海未。”来者这样介绍道。南小鸟皱起了眉头,但是很快还是用客气的笑容掩饰了自己的不悦。对于一个久病卧床,又刚失去双眼的人而言,陌生人的来访令她感到极度的不适。她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更想不出这个名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想必是被自己的笑声惹恼了吧,对方听上去很有几分严肃,也许把怒气藏得极好,还是打算来心平气和地和自己谈话的。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声音中满含歉意:“我在隔壁病房,只是想过来拜访一下,打扰到了您,我非常抱歉。”光是听对方说话的样子,便能想到对方致歉的模样,一定还对着眼前失明之人郑重鞠了一躬,是一位礼数周到的大家闺秀吧。



南小鸟先是一愣,旋即对来者露出温柔的笑容。



“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很无聊呢。”






二、



园田海未第一次见到南小鸟,对方卧在病床上,如同一支纤细的百合花,苍白的脸被明晃晃的灯光照得近乎透明,厚厚的纱布缠上她的双眼,全身上下竟难以找到一处还有些生气的地方。



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情形,园田海未守着自己病危的亲人时,看着生命从形容枯槁的身体上一点点流失,对于死亡的恐惧紧紧缠上她的心头。无力、痛苦、悲伤,种种复杂的情绪潮水般向她涌来,白日里她还能神情自若地继续平凡的一天,可是夜里,在黑暗中,她的心又会被无尽的伤感淹没。



而当她又在一张年轻的脸上,寻找到这种死亡的气息时,她感到自己无法坐视不理。



园田海未伸手要去搬一边的椅子过来,与此同时,她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的相框。相片中的小女孩笑容甜美,站在樱花树下,双臂高高举起像是要抓住飞舞着的花瓣。



“你在看这张照片吗?”被纱布缠着双眼的少女轻声笑了起来,纵然失去了双眼,她却准确地捕捉到了园田海未所处的方向。园田海未牵着嘴角,笑得有几分勉强,她将椅子搬到南小鸟的床边,坐了下来。



“非常可爱呢,是你小时候照的对吧。”



南小鸟点点头。



“之后过了不久,我就被送到这家医院,再没有离开过。”南小鸟平静地说道,像是念着书上普普通通的一行,再残酷的事实也与自己无关。



“是吗。”



园田海未的语气同样是淡淡的,两个人的对话如同讨论今天的午餐一般平常。可是此时园田海未的双眼中,却含着抹不去的忧愁,她注视着躺在床上的那具脆弱的躯体,刹那间她产生了要去守护这位少女的念头。



“呐……”南小鸟突然开口,同时有些俏皮地笑了起来,一时间血色涌上她苍白的脸,变得红润的双颊映衬着少女的喜悦。



然而接下来说出的那句话,却让园田海未心惊肉跳。



“你想过死亡吗?”



南小鸟轻松地抛出了问题,并不急于等待回答,相反感受到园田海未的震惊与恐惧,让南小鸟有些暗暗得意。



园田海未支支吾吾地,怎么也答不上来,扯了一些有的没的之后,她又气又恼地质问道:“难道你想自杀吗?”



从小接受家族严格教导的园田海未,奉行着在当今看来多少有些古板的武士之道。园田海未虽然也明白世事变迁的道理,但是她依然坚信,人生是绝不可以半途而废的。而轻易放弃生命,一定是大忌。



南小鸟“噗嗤”地笑出了声,她卧在床上,因为剧烈的笑容整个人在雪白的被褥中蜷缩起来,一旁的园田海未看着放肆大笑的南小鸟,尴尬地脸都烧了起来。



笑了好一会,南小鸟大口大口喘着气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我?自杀吗?”南小鸟摇摇头,朝着园田海未的方向,很是认真地说道:“我已经是被神抛弃的人了,生或死,于我而言,又有何区别呢。”



语音刚落,南小鸟就听到了尖利的摩擦声,园田海未腾地从椅子上站起,双手紧紧握成拳,琥珀色的眸中点着清冷的光芒,认真到可怕。



“那么自暴自弃,和自杀,又有何区别呢。”



掷地有声,园田海未一字一句说得坚定,她眉头拧着,几乎要把指甲嵌进手掌之中,又带着决绝之意。南小鸟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也没有注意到园田海未落荒而逃。






三、



第二天园田海未还是来了,她走进来了的时候小心谨慎地迈着步子,脚尖软软地着地,像只敏捷的猫。



可是南小鸟还是发现了她。园田海未注意到南小鸟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暗暗祈祷失去双眼的南小鸟不会知道是自己。可是南小鸟还是叫出了她的名字,兴奋又热情的模样让自己不忍拒绝。



园田海未几乎是一步一步挪到了南小鸟的身边,南小鸟笑了起来,又带着几分无奈。“我又不会吃了你。”



这话惊得园田海未瞪大了双眼,她向前迈了一步,偏偏又撞到一边的柜子上,一只倒霉的瓷杯落了下来,摔成了几片。园田海未叹了口气,弯下腰来去捡,又是心急又是心虚,稍不注意手掌就被划了一个大口。



南小鸟坐在床上不敢动,直到听到园田海未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她转过头来。“怎么了?”



“没……没什么……”



园田海未此时正惊讶地凝视着自己的手掌,她非常清楚地意识到手掌被碎瓷片划开,她甚至感受到肌肤被刺破的异样。可是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并且,也没有鲜血流出。当南小鸟询问时,她只能惊慌着敷衍过去。



对方并未察觉到异常,园田海未松了口气。她想着说些什么转移话题,“你的眼睛缠着纱布,是在做什么手术吗?”



“不知道,应该是死掉了吧。” 南小鸟笑着说,园田海未摇摇头,只当她是一贯的调侃。



“以前妈妈经常说我的眼睛很漂亮,像是有魔法一样。”回忆起往事,南小鸟的面容又显露出忧伤,她朝着园田海未的方向,认真地问道:“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好。”



就算对方看不见,园田海未依旧重重点了点头。






四、



很久以前我就在这间病房了,一年内绝大部分时候,我都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日复一日,为了打消漫长的白昼,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我都试过了。数了一遍又一遍自己的头发,可是每次数到中途,又会有医生或者护士过来,他们走后,我又忘记了数到哪里了,只能重新开始。



但是有的时候,我可以稍微起身,然后看着窗外的风景。



春天的时候呢,街道两旁的樱花都绽放了,一朵一朵粉红色的云铺开,非常的美。我总是靠着窗户看着那些花瓣缓缓飘落,真的,非常非常的美。



一般我的作息都不太规律,有时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那天我突然很想看日出的时候,初升的太阳第一缕阳光点亮我所能看到的风景。于是我很早就睡下了,睡之前也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赶在日出之前醒来。可是还是睡过头了,醒来的时候天色虽然还有些暗,但已经是白天了。我趴在窗户边,有失落地看着樱花树下来往的行人。



那个时候应该是附近的中学要开始上课了吧,很多穿着制服的学生走在樱花树下。



而我在层层花瓣之中,看到一位长发的少女。她那个时候,恰好转过身来,双眼似乎是朝着我所在的方向。我一惊,第一反应竟然是躲开。但是我很快想到,她应该看不见我吧,从她所在的方向,应该只能看到被阳光反射地发白的玻璃窗吧。



于是我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我们双眼似乎是在对视,但是我知道,我看得见她,可她看不到我。



之后,我发现我总能注意到她,上学的路上,放学的路上。



而有一天,我躺在床下,竟然在门外的走廊上瞧见了她的身影。只有几秒,她套着一件素色的连衣裙,抱着一束花,匆匆从病房门前走过。我想她也许是去探望这里的病人,我一直注视着她,可是她,依然不知道我的存在。



而那天我又如同往常一般注视着她走在放学的路上,并且我意识到,那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这条路上了。



因为,她就要从这所学校毕业了呀。



她可能是位非常出众的学生,也许就会去别的城市的高校就读,那样的话,我再次见到她的几率是如何的渺小。



我看着她。从她出现在我的视线开始,看着她和同学一样,顺着这条街慢慢往前走,她牵引着我的双眼,拉向无限的远方。可是我的视力终究是有限的,很快,她就会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那一刻似乎我的眼睛完全湿润了,模糊到已经无法追寻她的身影了。内心被绝望撕裂着,我几乎是要哭出声来,与此同时有一处非常的痛,痛到我无法忍受。



可是我不记得是哪一处了,可是隐隐约约在记忆中,我确实将双手,按在了自己的双眼上。






五、



“连续六天。”



南小鸟喃喃自语着,坐在一旁的园田海未疑惑地望着她,她似乎察觉到身旁人的困惑,补充道:“你已经在我这里待了有六天哟。”



园田海未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愕,瞳孔微微放大,她看着南小鸟,有些不可思议地重复道:“竟然有六天了。”



“对啊,有位护士小姐每天会来为我梳头,已经六次了哟。”



她这才注意到,南小鸟的发型一直是被打理地好好的,纹丝不乱。



“对了,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南小鸟问道,园田海未先是一怔,很快意识到眼前的少女已经失去了双眼,于是微笑地回答道:“深蓝色。”



“一头深蓝色的长发吗?”



“对。”



南小鸟笑了起来,可声音却含着几分忧愁,像是在苦恼,双手无力地垂放在身体两侧。



“和护士小姐说的一样呢。”






六、



深沉的夜幕上镶嵌着一轮血红色的月,不时有墨色的云朵飘过,那抹诡异的红色却依然透过云层明晰地在眼前流动着。



南小鸟看上去极其的疲惫,一直抿着唇,又像是隐忍不言,可园田海未等了许久,南小鸟终究没有开口。她那双失去了视力被纱布缠绕着的眼睛,却紧紧注视着窗外,就像是在看着什么,并且等待着什么。



园田海未眉尖蹙起,她的手扶上南小鸟的肩膀,柔声劝道:“先休息吧。”



摇摇头,南小鸟像是要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园田海未慌忙伸出双手,然而南小鸟挥挥手臂。“把墙角的轮椅推过来吧。”



“什么?”园田海未心一紧,她看着眼前的南小鸟,丝毫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带我……上医院的天台吧。”



声音那样的轻,南小鸟拖着病弱的身体朝着园田海未,泛白的嘴唇颤抖着,她又重复了一边这句哀求的话语,声音低到近乎要坠入地板之下。



园田海未也无可奈何,只能推了轮椅过来,抱起南小鸟送上轮椅。南小鸟比她想象的轻好多,双臂承担起她体重的那刻,园田海未觉得心陡然一颤,之后又止不住泛起一阵阵酸涩。这样的轻,可能随时就会飘起来,瘦弱的身体也难以在轮椅上端坐好,南小鸟双臂撑在扶手上,尽可能保持着坐姿,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苦笑。



“到了吗?”



“嗯。”



天边已经有了一丝光亮,慢慢向上浸染着天空,微风拂过园田海未的额发,园田海未微微俯下身子,凑到南小鸟耳边。“已经到了。”



“对不起哦。”南小鸟笑着,嘴角翘起,似乎是偷吃了园田海未的一颗糖,现在含着一嘴巴的甜蜜跑过来笑嘻嘻地道着歉。



“一直以来,我抱着孤独一人的悲伤,注视着你。可是啊,你不是属于我的,而这是我此生,唯一的一次任性,也是最后一次了。”



“请原谅我。”



少女这样说着,身后天色渐亮,金色的光芒喷薄而出,少女那纤细的身影,像是被融入了初升的太阳那灿烂的光芒之中。






七、



园田海未醒来时,眼睛因为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明亮而眯起,而此时母亲喜悦而颤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被投入母亲温柔的怀抱之中,母亲搂着她,竟是痛哭了起来。



她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双眼四处打量着。几乎纯白的世界,不难判断,自己身处医院之中。



手掌穿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宛如被尖锐的物品划开般,园田海未皱着眉摊开自己的手,只有一条长长的但已经结疤的伤口。而注意到伤口的瞬间,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对准了当下的时间。园田海未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这道伤口的来源,正如她也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



之后一位赤发的年轻女医生前来为她做检查,她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昏睡了好几天。



“一切正常,应该可以准备出院了。”赤发医生方才紧绷的脸和缓起来,她勾起嘴唇,那笑容看上去分明是自信过头了般的张狂,但是意外的不惹人讨厌。她拍拍园田海未的肩,园田海未抬起头看着医生紫色的双眸,医生似乎是眯起了眼睛,看上去欲言又止,她翘起了唇,起身又同园田夫人交代了几句话。



医生走后,母亲坐在床边,也许是园田海未看上去闷闷的,母亲便想着说些什么解解闷。



“今天来得晚一些,医院这边出了事呢,不过也正巧,赶上你醒来的时候呢。”母亲笑着说,园田海未望着她的脸,心里有什么沉了沉。



“出了什么事?”



母亲皱起眉头,似乎不愿意说,迟疑了一会,还是开了口。“有一个女孩子跳了楼,有人说这女孩子已经病得不行了,起身都困难,也不知道怎么就坐上轮椅跑到天台上去跳楼了。有人说指不定是谋杀呢,女孩子家里很有钱的样子。”



园田海未睁大了双眼,十指用力攥紧了雪白的床单,母亲看了她一眼,急急地低下头。“哎呀,我怎么说起了这些有的没的。”



“啊……”



园田海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靠着身后软软的枕头,沉沉的倦意袭上全身。



她隐约记起昏迷之中,她做过的一个梦。



她站在樱花树下,樱花花瓣如雨点般飘落下来,落到她的头上,她的衣服上,她伸出双手,一片片花瓣就飘到她的掌心之中。



如此美好的一场梦,可是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眼睛里噙着泪水,视线也是一片朦胧。



满眼落英缤纷,皆是绚烂却短暂的一生。















黑发的护士冲到天台上,果然,赤发的医生正靠着栏杆,身后橘红色的太阳缓缓下沉,渲染了一片灿烂的金黄,医生的身影在壮丽的背景中,又显得那样神秘和沉稳。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不怕出事吗!”护士急吼吼地嚷着,伸手就要拽医生。医生侧身一躲,扑了空的护士气鼓鼓地瞪着她。



“能出什么事,事情都结束了。”医生笑了起来,紫罗兰色的眸子在霞光中闪烁着。



护士靠在她的身边,医生眺望着远方即将落下的太阳,护士看着她,脸上满是疑惑。“难道你知道怎么回事?那位昏倒的小姐,和坠亡的患者。”



“嗯。”医生玩味地笑着,她对上护士那双红色的眼睛,声音如同缥缈的吟唱,又像是寄托了哀思。



“如果要说的话,大概是孽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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