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标题

作者:qzlijx
更新时间:2015-04-10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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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待放雏嫣蕊,恋曲如花绽春声


聚精会神注视着前方的靶子,搭箭拉弓直至命中正中央的红心后,加贺舒了口气。抓起放在水盆里的毛巾,擦了擦顺着脸颊滑落的汗水,随意地把毛巾搭在肩上放下手中的长弓,她很自然地走出弓道场。


似乎今早都没有看见赤城。加贺醒来的的时候赤城并不在屋内,试着询问跟她平常关系较为不错的舰娘,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提督休假去镇子里看望家人还没有回来,值班的秘书舰阳炎没有收到赤城的外出许可书。这么说还是在镇守府里了?


镇守府这么大赤城能跑到哪里去?按照赤城的习惯,加贺先去了趟凤翔的居酒屋。推开门一股臭酒味扑面而来,她皱着眉头却没在里面看到想找的人,只有被称为镇守府「三酒鬼」的那智、千岁和隼鹰。


「那智,足柄刚刚在找不到你。」加贺「善意的提醒」如同重磅炸弹,那智顿时清醒了不少,手忙脚乱从柜台那顺了一杯醒酒茶然后直奔宿舍。


「你们两个也少喝一点,」加贺皱起眉头,虽说是休假但是毫无节制地喝酒也是不行的,「有看到赤城吗?」


「没,」隼鹰摇摇头,「晨练的时候我都没看到她。」


那会去哪里?加贺有点不太清楚,回到道场也只有看见在地上打盹的飞龙和苍龙,食堂那里遇到了吃饭的翔鹤和瑞鹤,赤城能去的地方她都快找遍了,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而且去工厂的话只看到了在修理舰装的明石、大淀和夕张,夕张身边还跟着帮忙的五月雨。


「加贺,去花圃那边看看,」明石伸手摸了下脸上的机油被大淀用湿毛巾拍脸,「雾岛说她去花圃那找榛名都会看到赤城。」


之前镇守府内没什么绿色植物跟鸟不生蛋的地方一样没半点生气,提督受不了后自己一个人去买了成堆的树苗回来种下,然后镇守府才变得生机勃勃。这花圃也是提督掏腰包修建的,还一口气修了好几个,说是让舰娘们闲暇时种种花打发时间。


果然在花圃边上,加贺看见了自己苦苦寻找的赤城。


赤城待在花圃边至少有一早上了,只见她正在摆弄眼前的一盆植物,嘴里还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不错。似乎是感觉到加贺的气息,赤城回头就见趴在窗台的恋人一脸呆滞地朝自己这里看。


「加贺,你快看,」赤城抱起一盆花兴冲冲地跑过去举到加贺面前,「怎么样?很漂亮吧?这盆花我照顾了好久,就是等它开花后想送给你。」


「有必要每天消失好几个小时窝在这里吗?」加贺口气并不友好,但她嘴角的那抹笑容被赤城尽收眼底。


爱情宛若花蕾般含苞待放,我愿为它的绽放而歌唱。



日夜恋念费思量,红萼无言染相思。


加贺出去远征了,一去就是一个礼拜。在等待的时间里,赤城几乎是在宿舍里度过。偶尔吃饭是被隔壁的凤翔叫出去的,又或者是翔鹤和瑞鹤架着她去道场晨练,要不然是打死都不肯出来。


习惯了加贺的体温,习惯了加贺的话语,习惯了加贺的一切,可当这些习惯随着主人的离去,剩下的又是什么?下意识地泡好两杯热茶,却发现另一个杯子的主人不在这里,赤城默默低头喝茶,只觉得莫名苦涩。


虽然习惯和加贺休息的时候待在宿舍房间里泡泡茶聊天,但现在却觉得空虚。是因为加贺不在的关系吗?可之前她不在镇守府的那段时间自己也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对。


「发什么呆啊你。」宿舍门被人推开,赤城转头只见长门扛着一箱弹珠汽水进来。


「是长门啊,没有跟陆奥一起吗?」赤城示意长门先把箱子放在一旁。


「赤城,你忘了她跟加贺在同一个队里的事……」长门不得不承认这阶段加贺跑远征,赤城都快变傻了。


「诶我没有印象,」赤城伸手打开箱子取出一瓶弹珠汽水递给长门,「宿舍里上次苍龙拿过来的汽水还没喝完怎么又有?」


「是大和,」长门都不想说自己宿舍堆了五六箱的汽水,「说驱逐舰们很喜欢喝就顺带多做一点了——赤城,要不要窗户关一下?你一直在发抖啊。」


「嗯。」


赤城起身去关窗户,无意中看到了加贺还没有叠起来的道服放在被子上面。下意识地想要拿起来,但手在碰到布料的那一瞬间,思念之情涌上心头。紧紧抓着加贺的衣服,却不见她本人。


「笨蛋加贺你快点回来啊……」


不知不觉有了些许思念,心中充满着对你的柔情。



朝暮成习上心头,惟有吾君最是珍。


「又是暴风雨。」武藏靠在大和后背看书的时候就听见了雨声,紧接着就是狂风袭来。


「没办法,多变的天气嘛。」大和泡好茶递给武藏一杯,后者很自然地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下。


外面风刮得很凶,像是要把树连根拔起似的。加贺眉头紧皱,但是视线一直集中在面前的赤城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加贺自己貌似和赤城一直保持着距离。赤城也多少有感觉到,加贺最近和自己保持着距离,两个人仅有一步之遥的间隔,但始终没有人去打破这个间隔。


「你这人脑袋是用铁做的吗!」瑞鹤没好气地抄起长弓砸了一下加贺的脑门。完了,没反应,「好歹吭一声啊!」


见加贺死活都没反应,瑞鹤气不打一处来。明明跟自己掐架的时候就和吃枪药没什么差,怎么这会反常得要死?瑞鹤稍微联想了下加贺和赤城最近的关系,她大概也知道个所以然。


「都说镇守府有两块木头,」瑞鹤离开道场前丢下这么一句话,「一个是那智,一个是你。」正在吃饭的那智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被足柄嫌弃。


想起空闲之时手边总会有一杯热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抬眼可见那专注于书中的恋人,加贺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要是赤城不在了怎么办?没人听自己诉苦,没人会安慰自己,没人会为自己分担痛苦。加贺不能没有赤城,意识到已经离不开赤城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猛然醒悟之时才发现,你已是比谁都重要的人。



此去愿君少愁伤,苦楚辛酸皆尽饮。


想为你分担痛苦,想为你解开心中的死结,就算我从此痛苦一生也无妨。


当再一次看到加贺被噩梦吓醒,赤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拍着后背安慰加贺。她知道,加贺的噩梦无非和中途岛有关。那一次海战,她和加贺还有飞龙、苍龙无一例外全部阵亡。


只要现在想起来还是令人感到心痛。赤城失去了姐姐「天城」,本以为自己会从此一蹶不振,但是加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不善言辞的她用自己特有的温柔陪在赤城身边,直到赤城重新振作起来。


可是,赤城能够理解,加贺没能保护好自己的那种感情,一辈子都不会消失。她也明白眼睁睁看着最重视的人在自己面前沉没,然而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加贺,我知道要忘记很难,」用衣袖替加贺擦去脖子上的汗水,赤城握住了她的手,「所以我会陪在你身边,如果你的痛苦我也可以一同承担的话……」


「赤城……」


大可不必将心情埋藏起来,我的肩膀是你可以依靠的存在。


一个人哭泣不算太难,就算我从此痛苦一生,我也心甘情愿,只要你从此不再感到悲伤。



唯愿与子偕终老,浮华褪尽幸此生。


结束了晨练的赤城,向还想多训练一会的飞龙等人先行告别后出了道场。一出道场,她就看见了早已等候自己多时的加贺。


在清晨的阳光中,加贺的身姿如青松那般挺拔,只是看到赤城的那一刻,她的唇角染出轻柔的暖意。


眼底有着柔和的笑意,赤城正想要走到加贺的身旁,加贺却一把接过她手中的长弓,默默地伸出左手,将赤城的手紧紧纳入自己的掌心。加贺略高的体温温暖着自己因为清晨而略显冰冷的手心,赤城深吸一口气便倚靠在她的身侧。


因为提督让两人晨练结束后到她宿舍内,所以加贺才会提早结束训练在外等着赤城。


「提督,打扰了。」推开门的加贺发现提督身边多了个女孩子,听说叫做浅井。


「直接坐,」提督趴在桌面,随手摘下军帽戴在浅井头上,「叫你们来也不为别的,就是想问问退役后要怎么办。」


「啊,这个还没有想好,」余光瞥见提督对浅井看似是恶作剧的动作,赤城一下子就明白两人的关系,「况且还没那么快啦。提督呢?」


「我?留下来呗,」提督打了个哈欠,「就在镇守府里,反正大家退役后都是普通的女孩子嘛。话说回来,加贺就打算和赤城过一辈子吧?」


「不然呢?」加贺挑眉反问提督。


「那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忘了陪伴对方的初衷。」


「提督你居然开窍了!」


「你这块木头没资格说我!」


那的确是一个小小的心愿,在这个有着无数人的世界上与你相遇,并且成为你的归宿。总有一天也会明白,如果遇到了爱得比海还要深,想要守护其幸福的人的话……


也许有一天,她们终将成为普通的女孩子,褪去了舰娘的身份,无忧无虑地在曾经服役过的镇守府里,和她们所信任的早已退役多年的提督一起生活。


当和过往的荣耀分道扬镳时,她们一定会庆幸,能在这个世界上与自己最重要的人相遇,会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希望我们永不分离,愿幸福与我们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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