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iel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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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你坐錯邊了。」Anna開了車門坐上駕駛座，Ariel出聲提醒。

「喔...今天換我開吧。」Anna笑道:「讓我試試看嘛，你坐這邊。」她拍拍副駕駛座的椅子。

車子倒是穩穩的上路了。Ariel把椅背往後倒下一些，舒服的伸展四肢。

Anna問:「我們要去哪?」

「前面右轉上高速公路。」

「喔...」

Ariel看著窗外的夜景懶得說話，Anna問:「你還好嗎?」

「很好啊。」

「Arista應該沒事吧?」

這句話馬上惹惱了Ariel:「你很關心她?」

「喔喔....因為她是你姊啊!!那個...」

「你很喜歡她嘛!」

「是還不錯啊，他們都很好。」

「你沒想跟她們在一起吧?」

「怎麼可能....」

「為什麼你們處得這麼好?你喜歡的是我還是我姊?你第一次來我家就一直盯著Arista看，她是不是讓你想起誰?」

「我...」Anna轉頭看了她一眼，語帶委屈的說:「我只是想跟你家人打好關係...」

「為什麼?」

「因為...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他們對我來說也很重要，...」Anna眼眶竟然很快的濕了:「對不起，如果你不喜歡...」

Anna梨花帶淚的樣子殺傷力太驚人了，Ariel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容易心軟，她馬上就投降了:「好啦...不要哭...對不起...」

Anna抹去眼淚，Ariel問:「要不要我開車?你睡一下。」

「還不想睡啦，這麼早。你在氣頭上還是別開車吧。」

「怕我撞死人?」

「我怕你衝撞警察。」

「我才沒這麼蠢。要去的地方有點遠喔，等等會有山路，你下高速公路以後換我開?」

「好啊。我們要去哪裡?」

「就你剛說想去的那裡啊。」

「哦!?那個很漂亮的湖嗎?哇!!!」Anna馬上破涕為笑:「還好我有帶相機出來!!」

「相機我也有啦。」

「還有你家的大臣和你的好朋友!喔耶!!!」

「不會吧...為什麼還有他們...」Ariel往後倒在椅背上，用手掌蓋住眼睛。

「我有點無聊，陪我聊天好不好~~~」Anna撒嬌道。

「好啊。」

「我想跟Sebastian聊。」

「........」Ariel從後座找到Anna的背包，掏出Sebastian:「牠說要跳車!掰!」她說著把車窗搖下一個縫。

「不~~~~別走~~~~」Anna喊道。

「外面空氣好新鮮喔~嗯~~我要去兜風~加速帶我走~」Ariel把布偶半個身體塞在窗外。

「Ariel~~~不要啦!!!!」Anna的聲音真的急了，好像真的丟出去她就會馬上哭出來。

「誰阻止了我追尋自由?」Ariel躺回椅背，才剛把布偶放在腳上，Anna就一把抓過去抱著，還不忘回頭嘟著嘴瞪她一眼。

「Sebastian，那個人好壞。」Anna開始跟腿上的布偶說話，Ariel手枕在頭後面，翹著腳，等著看她怎麼演雙簧。

過了幾秒，Anna竟可憐兮兮的投訴:「Ariel，牠不理我。」

「嚇傻了?」

「都是你!」

「喔。」Ariel勾起嘴角，覺得這畫面很有趣。

「Ariel!!」大約又過了一分鐘，Anna吼道。

「幹嘛?」

「牠不理我!!」

「哦?那怎麼辦?」

「你要出聲啊!!」

「...........為什麼?」

「你現在是你家大臣的發言人，懂嗎?」

「...............」

「快!Anna失去耐心了!」

「....Hello,Anna.」

「你聲音好怪，你是假的。」

「Hello, Anna.」Ariel無奈的學了Sebastian的聲音。

「你好啊!!我好想你喔!!」Anna熱情地打招呼:「剛剛有壞人欺負你對不對?」

「沒有啊。」

「做人要誠實，不要怕，跟姊姊說。」

「我過得很好啊，但我好懶得跟你聊天喔。」

「Ariel!!!」

「噢，剛剛有人要把我丟出去。」

「她是壞人!!抓起來打屁屁!!」

「沒有，她是無辜的，是我自己想跳車，現在的駕駛技術不好，我好害怕。」

「Ariel~~~」

「Anna，沒有人這樣角色換來換去的啦。」

「我沒換啊，我一直都是Anna，所以你只能演Sebastian。」

「但你又叫我名字。」

「你演好一點我就不用cue你啊!」

「喔........」Ariel心想，為何Anna酒醒後依然熱衷角色扮演?她就這樣被迫和Anna一起指責自己人很差，陪Anna開完兩小時的高速公路。

中間停下來買糧食的時候，Anna的手機響了，她簡短的結束對話。

「誰啊?」Ariel幫忙把糧食塞進後車廂，蓋上行李廂蓋。

「Merida.」

「這麼晚打來幹嘛?」

「問我要不要回去睡啊。我早上忘記跟她講了。」

「你們都會每天互相交代?」

「會啊，習慣了。」

「她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嗎?」

「我還沒跟她講耶。」

「為什麼?」

「覺得有點怪...等我準備好再講。」

Ariel挑眉問她:「該不會你腳踏兩條船吧?」

Anna笑道:「你真的疑心病很重耶。」

「你不說我幫你說。」

「噢，這樣很怪。」Anna靠過來抱著她:「你不要亂想啦，我是你的，我只愛你一個。」

Ariel背靠在車上，摟著Anna的腰貼近自己，送上一個宣示主權的吻，在她耳邊問:「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Anna繼續這個吻，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她問:「Ariel...你要讓我等多久?你是不是對我沒興趣?」她打開後車門把Ariel推進去壓倒在後座，隔著衣服親吻著Ariel的胸口，手經過腰往下伸去。

根據Ariel這陣子以來的觀察，她發現Anna很喜歡看她穿裙子，長度不能過膝，但也不能太短，適中的長度似乎特別引她遐想，於是她今天剛好也穿了一件不過膝的百褶裙。

「等等...Anna，我想這不是個好主意...」兩人火熱纏綿了一陣，Ariel逼自己找回理智，喘著氣說。

「....為什麼?」Anna還在撫摸她的大腿，好像很想整個人鑽進裙子裡。她的眼神看起來有點失望。

「我不認為深夜在大賣場的停車場做愛會很安全。」Ariel坐起身，把Anna扶起來，笑道:「請你再等一小時。換我開車吧，我想你現在沒辦法開車了。」

Ariel勉強保持鎮定開著夜晚的山路，Anna的手還是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避暑小屋前陣子有人去玩，剛剛打掃過，不至於怠慢了客人。但是她們連燈都沒有開，就直接從門口擁吻到沙發上。Ariel現在很喜歡這個大家庭，因為他們連沙發都特別大。

Ariel在黑暗中用雙手扶著Anna的臉:「看著我。」

「嗯...」Anna勉強睜開半瞇的眼看著她。

「你現在心裡想著我嗎?」

「是啊。」Anna吻了她:「我最愛的女朋友。」

「我要你永遠記得我。」

「我會記得。」Anna微笑著勾住她的脖子往自己拉:「Ariel，你要在我身上簽名嗎?」

「我會簽上很多名字。」Ariel低頭開始在她胸口刺上火紅的唇形刺青。

Ariel觀察著Anna。Anna應該真的是第一次，雖然她算是很主動--喔當然和她自己比起來收斂很多--，但還是有點不知所措。

「你會怕嗎?」Ariel問。

「嗯...有點。」

「怕痛?」

「倒也不是。喔，有可能。」Anna有點害羞的笑道:「我無法想像那是什麼。」

「我會很溫柔的。」Ariel在她耳邊輕聲說著安撫的話，直到這些話把Anna融化烘乾，再燃燒成一團烈火。

這是Ariel第一次了解，做愛時的眼神接觸和情感交流，才是整個過程最美妙純粹、也最難以言喻的部分。這就是她曾經失落的一角。

「你為什麼哭?」Anna問，她們一絲不掛地躺在沙發上，心跳依然清晰可聞。

「因為你哭了。你哭什麼?」

「喔...我不知道。」Anna茫然地轉頭看向落地窗外，廣垠的湖面倒映著月光，風吹來隱約帶著水氣的清涼。「好像找到很多東西，也有很多東西突然被丟掉了。」

「你說的這些『東西』是重疊的嗎?」Ariel不很確定她是什麼意思。

「也許吧，但又很不一樣。」Anna的聲音變得模糊，又流下一滴淚。

「Anna，我不准你哭。」

「為什麼?」

「因為我捨不得。」Ariel百般疼惜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Anna轉回頭看著她，微笑問道:「那你怎麼就哭了?」

Ariel覺得在某些瞬間，他們之間建立起一條看不見的連線，她可以強烈的接收並反饋對方的情緒，甚至覺得丟失了自己。她試圖用Anna比較能理解的方式形容:「那個感覺很像...你是music player，我是音響放大器。」

Anna聽懂了，但也被這比喻逗笑:「但我喜歡你唱你的歌。」

「好，為你唱。」

「不然我又要唱那首。」Anna坐起來四下張望，背包早不知丟到哪去了。

Ariel趕緊把她拉回沙發上躺好:「明天再找Sebastian，算我求你了。」

她們不再交談，只是一起看著窗外不時被吹皺的湖面月影，聽著遠處樹葉搖動的聲音，直到Anna呼吸變得緩慢綿長。Ariel找來一條薄被，用它和自己的身體重新把Anna包起來。

在這個仲夏夜裡，她第一次感覺完全擁有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