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ANAAN 于 2015-4-19 10:1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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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巡。
上天并没有听到桑鲁卓的祈祷,反而送给了她一张南风。桑鲁卓面色刷的
变白,几乎要捏不住南风牌。她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勉强将南风放进自己
的手牌里,再把二万放进舍牌区里。
阿波钦娜奇怪地看向桑鲁卓,她怎么这么大反应,活像中了邪。奥芝玛瞥
了一眼上家,心里跟明镜似的,伊拉克先锋果然也注意到了。由此可以推
知,宫永照在其他队伍中受到的关注有多高了。不经意间,“国士无双”
又闪过了脑海,奥芝玛心中不快,暗哼了一声。
第八巡。
阿波钦娜摸打四万,仍是无效进张,这让她更加焦躁了。焦灼的来源除了
眼前的无效牌,还有大半来自桑鲁卓。起初她并没有把桑鲁卓的怪异行止
放在心上,但不知怎的,大脑老是反刍桑鲁卓当时的一举一动,这让她好
生纳闷。
思量了半晌,阿波钦娜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只摸一张牌就能让人变得面
无血色,怎么可能呢?若是不想要的牌,大可打掉。但照桑鲁卓的态度看
,貌似不能打掉?只要打掉那牌就铁定会铳?阿波钦娜一边想,一边瞄到
桑鲁卓前面的得分显示屏,上面的分数少得可怜。猛然间,她终于想通了
,是什么让桑鲁卓变得那么恐惧。桑鲁卓眼下最怕的,不就是被飞掉吗!
极有可能只要她打出那张牌就会被飞。亦即是说,场上有人在做这样可怕
的大牌?是谁——
阿波钦娜转动眼珠子,轮番看了看奥芝玛和宫永照的脸,再分别一个一个
扫她们的舍牌。没多久,她就瞪大了眼睛,瞳孔急遽收缩,怎么可能!今
天还要出一个役满吗!而且偏偏是十三幺!偏偏做十三幺的又是那个宫永
照!
在阿波钦娜惊骇的目光下,宫永照摸了一张牌,又从自己的手牌里取出红
中,放在舍牌区里。这让阿波钦娜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没错,最初是
中张牌,中盘打字牌,最后肯定就打幺九牌了——这正是最经典的十三幺
舍牌节奏!
“宫永照同学果然不会做国士无双吗?”针生理绘惊讶地望着屏幕上的牌
池特写,确实没有看错,宫永照将手里唯一的红中打了出去,做成了北的
对子。这样一来,她就有了五个对子,非常明显的做牌倾向。针生理绘自
然能看得出来:“她要做七对子?”
“看来是这么回事了。”三寻木咏摇着扇子,露出了不太确定的神情。她
一边忍耐中央空调失灵的痛苦,一边在回忆里搜寻相似的细节。宫永照的
这番举动,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而且很有可能,就发生在去年的全国十六
强高校合宿活动里。
针生理绘也深深困扰于汗水紧粘皮肤的黏腻感,一边用湿手纸擦着祼露在
外的皮肤,一边套搭档的话:“宫永照同学一开始就想做七对子吗?”
三寻木咏意外地摇了摇头:“我想宫永照同学并没有这样的计划,她怎么
说也不可能预料会有这样的进张吧。”
“那她只是有把九幺九牌打成一手好牌的自信吗?”针生理绘只是随便一
问。
不想,三寻木咏的招牌回答在此复苏了:“谁知道呢。”
针生理绘没有生气,反倒感到了安心。这才是三寻木咏嘛,一直一本正经
地解说不像她的风格。有一瞬间她还想,旁边的人是不是被偷换掉了,还
是中央空调坏掉,让她也跟着脑子坏掉了。不过既然三寻木咏会这样故弄
玄虚,说明她应该发现了宫永照的意图,她又为什么不肯说出来?
再回头看屏幕,美国队先锋摸打六筒,动作行云流水。针生理绘可以想像
到电视屏幕前观众们吃惊的模样,因为她此时也有着相同的心情,没想到
继宫永照之后,连美国队先锋也跟着变奇怪了。她说:“奥芝玛选手打出
六筒,说明她放弃了做六七八的三色顺子吧。”
“是啊。”虽然没多少人能看到她此时的表情,三寻木咏还是用扇子掩住
了脸,生怕被人看到自己怎么也停不住笑容。那孩子还真是可怕啊,果然
应该说后生可畏吗。她忍着笑,又加了一句:“美国队先锋的眼睛并不是
摆设啊。”
“难道说,”针生理绘抓到了三寻木咏话里的真谛,吃惊得很,“奥芝玛
选手认为宫永照同学在做国士无双吗?”
“还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吗?那样的舍牌,怎么看也很像国士无双独有的
弃牌。何况宫永照选手和国士无双的先例,比起普通人来,又多了那么一
点。”
针生理绘更加震惊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她觉得自己好像可
以开口了,但她终究没有出声,只能默默在心里说:这不像是宫永照的风
格啊。
针生理绘和三寻木咏的解说刚告一段落,聊天室里又变得沸腾起来。
“既然三寻木雀士都这样说了,那刚才竹井前辈的推测就对了呢。”虽然
很不情愿,二条泉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鹿仓胡桃跟道:“这么说来,石户同学的有惊无险就是这个意思咯?”
“确实……”
“就说嘛,我家小霞怎么可能出错。”
在大家感叹永水巫女果然并非浪得虚名的时候,竹井久幽幽地插了一句:
“我就知道宫永照很黑。”
末原恭子虽然在方才的讨论中,是坚定支持竹井久的一派,但这话让她也
无法直视。可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没法反驳。果不出她所料,竹井久的
话赢得了广大群众的共鸣。
“没错,宫永照那家伙居然不给我面子,竟在后辈的面前飞了我!太过分
了!”第一个出来控诉的受害者是爱宕洋榎。
咦,原来已经出现了受害者吗!众人不禁背后一凉,宫永照去年说的话竟
然不是说笑吗!
白水哩惊吓之余,弱弱地质疑了一下:“你不是以防守称著的吗……”
“架不住她老自摸啊!”
白水哩立刻为自己划了个十字,现在信基督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难得被
狮子原爽科普了一下天主教和新教的区别,下次就问问她吧。
更有人决定逃跑了:“我决定了,这辈子坚决不参加比赛。”说这话的是
上重漫。
“真的吗?”末原恭子不禁想确认一下。
上重漫没想到在大家一窝蜂的发言里,居然能被前辈揪到,吓得再不敢发
言了。
“这样不好,我有空去找你谈心。”
竹井久却在这个时候拆台了:“末原同学,我怎么听说那天洋榎同学被照
同学收拾的时候,你也临阵脱逃了。”
“对啊恭子,你那天太不讲义气了,我好伤心的。”
“我本来和主将不是同一水准,还不够资格和照同学对阵。而且我的职业
规划不是成为雀士,而是当教练。不下场也没关系的。”
“小榎,节哀。”真濑由子发出了安慰的表情。
“这可不好说,没准她也要当教练呢?没准也会趁着学生交流的机会,和
你拉练一番呢?”
“竹井同学,你迟早也会遭到同样的报应的!”
清水谷龙华有点后悔,为什么她听到连续不断的新消息提示声,不想着消
音,却傻乎乎地去打开看了呢。谁要看你们互相推诿江湖义气不再的戏码
啊!园城寺怜已经笑出了眼泪,又阻止挚友关掉平板电脑:“她们刚才的
分析我还没看,给我看看。”
第九巡。
这次被厄运之神光顾的是阿波钦娜。她铁青着脸,盯着刚摸进来的西风牌
。食之毫无用处,弃之又有危险,当真进退两难。琢磨半晌,她只能忍痛
收下,切出二筒。现在她只能庆幸手上的幺九牌不多,已做好的刻子还能
多保存一巡。
宫永照进一筒,打南风。桑鲁卓眨了眨眼睛,又惊又喜,没想到山穷水尽
后,还能峰回路转。
“桑鲁卓选手这次真的很幸运,她大概也没想到手里的南风会变成安全牌
吧。”卢西亚也在为伊拉克队先锋开心,“她还有希望完成清一色。”
“是的。虽然不知道最后会鹿死谁手,不过有一份希望总是好的。”玛蒂
尔德雀士也点点头,微微笑了。
奥芝玛摸打六筒。支持美国队的众人不由一叹,太可惜了!如果她没有上
当,那该多好——若不上当,她现在就听牌了,没准下一巡就能和牌。
桑鲁卓从牌山摸了一张牌,是八索,她终于听牌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回顾一路走来的过程,竟是那样顺利。这让桑鲁卓忽然产生了忧虑。她
从来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也很少和大牌,按之前的经验,该不会下一刻就
被打断了吧?她暗自咬牙,将忧思甩开。不管怎么说,眼下已是最后关头
,再怎么害怕也无济于事。桑鲁卓下定了决心,郑重地将南风横放在牌池
里,宣告立直,接下来就听天由命了。
阿波钦娜惊讶地看向桑鲁卓,真是勇气可嘉,居然敢跟宫永照的十三幺叫
板。奥芝玛只略略扫了她一眼,没有多加注意。在她看来,桑鲁卓此时立
直简直有勇无谋,做的清一色和牌期望值低不说,恐怕还要反受其害。她
估计宫永照很可能也听牌了。同样听牌,两人处境大不相同。宫永照为避
开宝牌,只能默听,虽然失去了加番的机会,但也有随时可以换牌的优势
。而桑鲁卓虽然能借立直加番,可也因而陷于被动,无法防守。不过这样
也好,有桑鲁卓的威吓,宫永照要打索子大概也要顾虑一下了。
“桑鲁卓选手终于听牌!”卢西亚很惊讶,没想到桑鲁卓居然立直了,不
由为她捏了一把汗,“她一改既往的低调,选择立直,听六九索。”冷不
丁的,玛蒂尔德雀士说:“宫永照选手也听牌了。”卢西亚愣了一愣,忙
看向宫永照的牌,和群众一起倒抽了口冷气。她惊道:“这……宫永照选
手单听六索!”
竹井久:“这是我的猜测。照同学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做国士无双。”
岩馆摇杏:“这不废话吗,大家早看出来了。”
竹井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在更早的时间,宫永照就策划了
这一局。”
众人惊问:“什么意思?”
末原恭子:“我赞同竹井同学的想法。照同学的舍牌很像国士无双,但她
实际并没有在做国士无双。这样的伪装之前就出现过了。”
森垣友香:“是哪个?”
船久保浩子:“莫非是说北一局开始的伪登天梯?”
竹井久:“对。”
白水哩:“可是照你们的说法,美国队先锋有过一次经验,只会认为照同
学在虚张声势吧。”
竹井久:“照同学出了名的爱做国士无双,她要是真做国士无双的话,会
有人肯让她成功吗?”
石户霞:“原来如此,是反其道而行之吗?”
爱宕洋榎:“还是有疑问。照那家伙这样做,有必要吗?”
竹井久:“可能是为了赢吧。”
末原恭子:“照同学可能认为正常的路子是行不通的,只能兵行险着。”
鹭森灼:“注意四家比分。”
爱宕洋榎:“我明白了!她怕伊拉克队在次锋就被飞掉!”
众人:“原来如此!”
花田煌:“原来照同学已经注意到伊拉克队的困境了吗?她故意留下索子
,也是因为发现了伊拉克队做牌的意图吗?”
末原恭子:“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安福莉子:“为什么偏偏是六索呢?”
染谷真子:“因为照前辈手里就只有那一张中张索子呀。”
白水哩:“我更不明白了,照同学有可能在北一局就计算到北四局吗?”
竹井久等人无法回答。
园城寺怜扫完之前忽略的聊天记录,怔怔地注视着电视屏幕。清水谷龙华
发现她的古怪,便问怎么了。园城寺怜把平板电脑递给她:“竹井同学提
出的假设很有趣,可以看一下。”
清水谷龙华欣然照做。关键的聊天记录并不长,几眼就扫完了。看罢,她
惊讶地抬起头:“真是这样的话,去年照所做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啊。真没
想到竟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清水谷龙华说一句,园城寺怜就点一次头。
第十巡。
阿波钦娜摸进二筒,是安全牌,便打了出去。对此局,她已经不抱和牌的
希望,但求无过。74000分虽然在原点以下,但还算充裕,比起伊拉克队
的分数着实强多了。
宫永照摸打八筒。在场的三人心想算是过了一劫,眼下已经中盘,每过一
巡,危险就多一分。
奥芝玛摸进九索,心中一喜,终于不再振听了。手牌还差三九万。尤其九
万,指望别人打出,很不现实。唯二的希望是她自摸一张,或者等宫永照
打多余的九万。究竟哪一个可能性更高呢?
美国队先锋竟然进了九索,江口夕握紧拳头,不自觉喊了出来,“来得好!”
“没错!”大星淡也叫了出声,“来得太妙了!”
姊带丰音笑道:“真是叫人紧张啊,会不会就在这一巡打出六索呢?”
真屋由晖子在后面道:“迟早会打出来的,何必着急。”
宫永咲点点头,奥芝玛的手牌已经转向789的顺子,只要她还想和牌,势
必要切掉所有的带六的数字牌。
“拖得越久,人家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荒川憩笑吟吟的,脸上一点没
有紧张的神色,“我也差不多该准备准备了。”
天江衣更高兴了:“快去快回!”
原村和虽然知道她们只是在说笑,还是不禁提醒道:“先锋战还没结束呢。”
“也不过多挨一两巡。”天江衣挨着原村和坐下,摇荡起双腿来,“我可
是迫不及待了。”
同一时间,美国队休息室。
和轻快的日本队休息室不同,美国队休息室里呈现出微妙的气氛。称不上
紧张,但也说不上愉快。
栗发的贝翠失去了调侃奥芝玛的兴趣,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金发少女
已经停下了舞步,先是茫然地望着屏幕,接着再看向坐在沙发中央的多萝
茜,有些担心。梅根坐在她们的更后面,只觉得惨不忍睹,捂住了脸,头
疼不已。黑发的特罗特叹了口气,也回头看向多萝茜,迟疑地说:“队长
她——”
多萝茜反而比她们冷静许多,神情也最轻松:“谁叫奥芝玛有那么严重的
致命弱点呢。能有人教训她,自然再好不过了。叔叔也会高兴的。我真的
想感谢日本队的队长。”
贝翠的脸色更加微妙了:“有时候你也很狠啊,队长可未必能接受得来。”
“不要紧,胜利会属于我们。”多萝茜露出了笑容,“大家尽力而为吧!”
众人肃然。
屏幕上,金发碧眼的美国队先锋注视着自己的牌,右手正在一行牌上移动
。平板电脑上的聊天早已停止了,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等待美国
队先锋取出要切的牌。
西东京白糸台高校麻将部只剩下了电视声和空调声。亦野诚子忘了打字,
抬起身子。涩谷尧深捧着茶杯,怔怔地盯着屏幕。弘世堇虽然知道结果早
已注定,但真到了最后关头,也不禁紧张起来。
东东京,辻垣内家大厅里,辻垣内智叶很少发言,此刻更是威势惊人。周
围的小孩们也受到了感染,鸦雀无声,瞪大了眼睛。
长野清澄高校麻将部的大家各自呆家里,望着电视。一直在玩的手机,屏
幕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
奈良阿知贺女子高校麻将部现任、或前任成员都聚在鹭森灼家的保齡球馆
里,一语不发,盯着架在墙上的电视屏幕。赤土晴绘注视着电视,神思早
已飞驰,回到当日自己和三寻木咏、小锻治健夜被宫永照设计的那一刻。
南大阪姬松麻将部的毕业生爱宕姐妹、末原恭子、真濑由子四个在爱宕家
客厅里看电视,屋里没人吱喳。上重漫缩在自己家里,忘了担心要被前辈
找上门谈心,眼睛眨也不眨。
大阪北部,二条泉和船久保浩子各自在家里,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为了
看清最后的结局,她们甚至将画面调到全屏。
福冈的新道寺麻将部参加去年全国大赛的成员们在全国各地,只有鹤田姬
子在白水家作客,和前辈一起看得出了神。
岩手宫守女子高中麻将部的毕业生们在小濑川家集合。小濑川趴在桌子上
,脸对着电视荧屏,鹿仓胡桃和臼泽塞坐在另一边,都忽略了平板电脑上
闪着新消息的提示光芒。
南北海道有珠山的毕业生们经常在桧山誓森家里玩,今天也不例外。她们
放下了手里的游戏机,好奇地观看着电视,等先锋战的结果出来。
鹿儿岛的巫女们也难得放下手里的零食,悠闲地望着50寸的高清电视。电
视里面美国队先锋的神情纤毫毕现,既认真又冷峻。
琦玉的越谷高校麻将部的学生们、兵库的剑谷高校麻将部的学生们、乃至
全国所有参加过高中联赛的学生们,还有喜爱打麻将的人们,热衷麻将竞
技的人们,也将目光凝聚在奥芝玛的手里。
此时此刻,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默念:打六索!
美国队先锋的手终于悬停在某张牌的上空。那瞬间,园城寺怜忘记了周围
的一切,视线只是定定地追随着那只手,看那张被选定的牌被抽取出来。
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想早一刻目睹那张牌的真容。
美国队先锋的手收回,牌渐渐露出面目。仿佛有风吹过,既炽热,又清凉
。园城寺怜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她看到风吹出了一抹绿色。那绿色
一点一点地,好像很慢,又极迅速地,蔓延到整张牌面。那瞬间仿佛春回
大地,满眼是青葱绿意。
六条绿色的索子。
是六索!
真的打出来了!
这一刻,无数人沸腾了!
即使知道六索迟早会被美国队先锋打出,但亲眼看到六索真的出现的时候
,园城寺怜还是情难自己,心潮澎湃。即使无法看到未来,也能这样清楚
地预见未来。这是她有生以来头一回知道,头一次看到。啊,原来还可以
这样。
“六索出现啦!”清水谷龙华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里透着无比的激动,
“先锋是我们赢了!”她回过头,想要和好友一起分享喜悦,却看到园城
寺怜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怜?“清水谷龙华有些吃惊,也有些慌张,为什么看不出好友有任
何高兴的样子呢。
“龙华……”园城寺怜的眼泪扑簌掉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她哽咽了
起来,“我好想……打麻将……我好想……再一次……”
PS:
明天会两更,上午一更,下午一更,就此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