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雷点如题。
01.
“我说你到底是在打牌还是在打酱油?再不抽的话我就用牙签炮爆你的头。”
“烦死了给我闭嘴!”
苏格兰风格底色的扑克在半空中飞舞。哗啦啦地一声后,一股巨浪拍在了岸边的礁石上,四散的水花落了一地。此时此刻,战舰タ级手中举着一张红桃J,对面的轻巡ヘ级手中有两张牌。二选一。
谁都能看得出来タ级很不爽,非常不爽。类似这种无偿加班拖欠工资的事情已经是家常便饭,纵使无数同僚向她保证会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备胎也无法让她对这种傻逼兮兮的值班制度多出来哪怕如脸上粉刺一般大小的好感。打牌已经不能称之为消遣而更像是所谓的发泄手段,明明不是麻将但还是能甩出啪啪啪的声音只能说明她的腕力已经突破了常识能够理解的水平。
被五花大绑在某块形似比萨斜塔巨石上的常识人冷静地观察着战场上的风起云涌,最终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左边那张是鬼牌。”
不过タ级对她的信任感是零——丫是未来的敌人不说,她所处的位置压根看不见对方的牌面。于是タ级想都没想就把手放在了左边那张牌上面。
“淦!”
ヘ级欢快地将两张J丢在了地上。十连胜。
タ级一边喊着不玩了不玩了一边整理起了手边散落的纸牌。确定她不会冲着其他队友开炮之后,ヘ级趁机问常识人是怎么知道左边那张是鬼牌的。
“能先放我下来吗……?”
“不行。”包括在岸边仰泳的潜水ヨ级在内所有人异口同声。
“好吧。其实我的本职工作是离——”
“停。一开始就跟你说了在这里最好不要提及自己的姓名职业身份证号以及联系电话,否则明早起来的时候发现经常在街道拐角撞到一起的那个家伙和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是敌人、或者身边那个总是会把炮弹射向自己的猪头队友居然是自己的上司什么的简直太尴尬了。”
说完タ级装模作样地搓了搓胳膊。
“另一个世界?啊,这么说来我是死了吗?”
“不不不完全不是,我刚才的表述哪里像是说这里是地狱或者阴间一类的地方了?啊或许你觉得我们略显苍白的皮肤和非主流的打扮略微接近古往今来对彼岸世界居民的描述,但我可以用自己仅剩不多的节操和工资向你保证这只是扑了太多粉底而已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复杂深刻。”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能理解……”
“所以说好的自律客服都回老家结婚去了么?早知道丫做一个二不啦叽的通道界面就是为了好看当初投票的时候我就选择用多余款项重新装修公司大楼厕所了。最近的新人都跟失忆了似的又蠢又呆,城市里呆太久被PM2.5洗脑了吧?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乖乖贴石头上等着。我看时间也差不多马上就有人来接你了。”
大概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马上”究竟有多快。可能只是过了小女孩上小马那么短的几秒钟时间,无数小飞机带着叽叽喳喳的背景音呼啸而过。烟雾沿着巨响之后留下的恐怖痕迹蔓延,即使是位于高出地面五米巨石上被花式捆绑的那位常识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ヨ级浮上水面,看了一眼对面的阵容后抹了两把脸:“对不起我沉了。”
说完她潜到了水底。
ヘ和タ对视一眼之后迅速丢掉了手中的纸牌。她们的主力南方棲战姬正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睡觉,脸上盖着一张白色的抹布。
“是的一开始我们就决定投降了,再打下去估计会损伤脊椎神经。我不是在开玩笑。”
“每天被轮100次谁受得了啊。”
但是袭击据点的敌人没有给她们投降的机会。烟雾散去的一瞬间,ヘ和タ看到了恶魔的身影。
——三米。
只有三米不到的距离,凶神恶煞的对手毫不犹豫地朝着タ级的脑门射了一箭。于是タ就这样倒了下来。几秒过后,那枚箭“嘭”地一声变成了绿色的小飞机,绕着タ级的脑袋转啊转。
“你们谁说我是南云的公主来着?”
“谁都没说啊?!你认错人了吧!”
“哈?那二航战的两个笨蛋在哪?”
“不不不你说的那些人我完全不认识好吗!”
轻巡ヘ级把战舰タ级丢到一边,手忙脚乱地向对方解释自己只是一般会社员而已。然而那位拥有着一头飘逸的深色长直发的少女根本没有打算听她解释的意思:
“你们的旗舰呢?”
“大概是吓沉了。”
少女看了眼躺在石头上的南方棲战姬:“没办法了,你来给我盖章。”
说完她从胸甲内掏出一本类似结婚证的东西递了过去。ヘ级伸出手,胆战心惊。
“S胜,MVP。哦,谢谢。我说马上就盂兰盆节了你们是不是也搞点双倍经验什么的活动?”
“我们又不是〇大——呼哧呼哧。而且现在才四月吧?!”
交还了结婚证后,タ级揉着太阳穴站了起来:“下班了下班了。啊对了,走之前别忘了把贴石头上那个家伙带走。”
少女忽的抬起头,与绑在石头上的常识人四目相对。
“大婶你谁?”
※
陆奥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高消耗,低速战舰,镇守府最后的良心。每次出击她都走在队伍的最末尾,不是为了帮队友断后,而是为了帮她们收拾烂摊子。
比如现在。
“不行啊这铁链子没几百度高温的小火烧不断的。”
“能拜托您想点靠谱的方式吗?要是出人命就没有意义了吧。”
陆奥想了想,她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虽然让烈风和流星改去啃铁链这个主意怎么想怎么不人道,但毕竟妖精们不是人。大概过了个十几分钟,铁链终于断了。陆奥望都没望她一眼,从时雨手中抽出一张黑桃八:
“赢了。”
“哎——?陆奥小姐今天好可怕……”
“刚入了X股就连续五个跌停板,至少也让我在这种游戏中获胜安慰一下自己吧。”
于是她转过头很随意地问了句:
“请问您是哪位?”
“……不是说不能透露个人信息吗?”
“确实最好不要透露过多的个人信息,不过我指的不是这个。”
赤城好像才想起来什么一般凑到了陆奥身边问:“这身装备怎么看都是航母吧。”
“我想也是。不过我们的资料里有这么号人物吗?”
对面的时雨和五月雨也摇了摇头。陆奥觉得无所谓,大不了之后拉着她去翻图鉴。
“啊,说来是有这么个东西。”
陆奥看到她用手将银色的长发拢至耳后,并从胸前取出了红色封皮的小本子。
“大概我应该是叫翔鹤来着?”
周围响起了一片恍然大悟的感叹。
“我看看,”赤城有些好奇地凑到了高她一头的翔鹤身边,之后露出了促狭的笑容,“哦,金底。”
“哎?什么?”
“没什么啊——嗯,金底。噗嗤。”
当然作为新人的翔鹤肯定不知道赤城到底在笑什么,然而其中的恶意或者说别的什么东西不可能不会被她察觉到。陆奥适时地把赤城拉到一边,开始跟翔鹤解释那个小本本到底是什么玩意:
“类似身份证的东西吧,啊,总而言之叫做战绩记录。这个对于公益等级鉴定还是蛮重要的所以千万别弄丢了,舰装留有专门的位置放这个东西比如你的胸甲。”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虽然翔鹤这么说了,但陆奥直觉她理解能力不差。于是她开始教翔鹤如何在水面上航行,翔鹤学的挺快。
“有点意思。”陆奥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除了第一个在镇守府就任的五月雨之外,翔鹤大概是陆奥见过的最快适应舰装的人。而且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接受了这样的设定她居然一点反感都没有,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些可怕。
“我觉得这家伙搞不好挺能打。”
“哎是吗?我总觉得这把年纪的大婶最多做候补跑跑远征吧。”
“话别说太早。”
陆奥话音未落,脚边姑且还算平静的海面就被炸了个乱七八糟。她有些慌乱地回避了第二波空袭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脑袋上那两根天线压根没响。
“……等下,谁教她怎么用小飞机的?”
当然不需要教,人到了气头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陆奥看到漫天飞舞的水花后面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于是她左手拉起时雨右手拉起五月雨,二话不说,跑。
——要是能想到这俩会直接在海面上干起来她就装备三式弹了!
“我不是大婶。过了今年六月也才是二十五岁而已。”
虽然听起来语气挺平淡的但怎么想陆奥都觉得翔鹤有些火了。二十五岁可是女人人生的分水岭,多少心灵鸡汤相亲板块都靠在这个数字上大做文章赚取不明真相人民群众腰包里所剩无几的薪水。陆奥无不感慨地耸了耸肩。她觉得赤城玩脱了。
“不阻止她们没关系吗?”时雨掏出手机,“啊,时间差不多快到了。”
“没关系她们只是在增进友谊。实在不行你俩先走,反正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负责殿后。”
“赤城姐没问题吧?”
陆奥觉得她没问题。赤城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直不擅长隐瞒自己的情绪。翔鹤给她的感觉正好相反,搞不好又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类型。想来想去她突然觉得这不是正好互补么?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
即使翔鹤能够像热血漫的主角一般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陆奥也不觉得她会在1v1的对抗战里胜过赤城,更何况她根本分不清舰战舰攻舰爆,只是一个劲在射而已。经验丰富等级颇高的赤城在这样的对战中显得更为得心应手,放出一波烈风后左忽右闪,等待着翔鹤弹尽粮绝。
结果几乎显而易见了。
陆奥调整好炮塔方向,准备在赤城第三次拉开弓之前冲着她前方四五米左右的地方来一炮。为了提督深沉的泪水不会肆意挥洒,陆奥觉得自己有必要阻止赤城在调教新人的时候过于认真。
——怪了,她以前有这么认真过吗?
之后的发展有些出乎陆奥的意料:翔鹤的箭筒空空如也,赤城手中的彗星蓄势待发;然而翔鹤并没有等着挨揍,而是开足马力向赤城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什么一见面就殉情的展开啊?!
赤城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还未瞄准好就松开了弓弦。以极其轻巧的姿势避开了这轮并不具有威胁性的攻击后,翔鹤来到了赤城身边,冲着她挤了下眼睛,然后赤城的弓就莫名其妙地跑到了翔鹤手中。
陆奥咂了咂嘴。太可惜了,见证这历史性时刻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知道翔鹤对赤城说了什么,但仅仅看表情就知道赤城非常不开心。突发奇想以缴械的方式强迫对方认输,这种事情陆奥可从来没想过。也许一直以来过于依赖舰装反而忽略了自己是“人”而不是铁皮船,恐怕越是经验丰富的家伙越难注意到这一点吧。
不过这招大概对自己没用。陆奥敲了敲身后的四六炮,若有所思地捏紧了下巴。
※
天气开始变热了。
加贺拉开自己的领口,有些惆怅地呼出一口气。让她如坐针毡的不是对于春末来说高的离谱的气温,而是坐在自己身边生闷气的赤城。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想说。”
“那我就不问了。”
加贺握紧笔杆,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课本上。
“我说加贺。”
“怎么了?”
“你还有多长时间?”
加贺瞥了眼放在一边的手机:“半个小时左右。”
“哦,那你可能有机会在回家之前见到五航战的那位大——大姐。”
加贺觉得赤城在闹别扭。她默默地戳了戳舰队的APP,找到了和五航战相关的资料。
“就数值上来看并不是很优秀。”
然而赤城的腮帮子鼓得更圆了。
其实对于她们来说这是件好事。镇守府的值班表第三列上除了赤城就是加贺的名字,作为一项公益活动来说频繁的加班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安排。添加新的成员意味着赤城与加贺的负担会相对变小,也意味着她们有更多可以一起度过的线下时间。
“不过好巧啊。”
“什么好巧?”
“听说近期还会有其他的新人就任,可能是和翔鹤同型的姊妹舰。”加贺说,“目前看来镇守府里只有我和前辈并不是姊妹舰的关系。”
“我说很多次了不要在这里叫我前辈啦。”
“唔……”
加贺眯着眼憋了好久也没叫出赤城的名字。她不擅长改变习惯了的称呼。
“这么说来你不是去找二航战了么?”
赤城在一阵短暂的迟疑之后发出了惨烈的惊呼。加贺冷静地端走了她面前的布丁,用勺子在焦糖部位的几何中心处挖了个洞。
赤城讨厌被人称作公主。她会觉得那种高高在上弱不禁风的形象被强加在自己身上是一种不可理喻的挑衅行为。再加上飞龙这么叫她的时候多少带着一些戏谑的成分在里面,所以赤城对二航战的印象一直好不到哪儿去。
从结论上来讲,暂时隶属于不同镇守府的一航战与二航战之间存在着合作与竞争并存的微妙关系。加贺对苍龙和飞龙的印象不差,然而这不代表她会在演习中给对方放水。
不过加贺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把南云机动部队拆成两组分别管理就是了。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陆奥的声音。加贺竖起耳朵,她猜另一个人大概是“翔鹤”。
陆奥是很可靠的大姐姐,她会非常热心地为每一个初到镇守府的新人进行必要的解说和照顾。对于新人来讲所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陆奥认为一股脑灌输给她们过多的信息量只会适得其反。就这一点上来讲,加贺觉得陆奥比亲妈还体贴。
“如果有不会的可以参照APP的资料片或者直接问我。其实多呆几天你就会觉得这边的生活比现实中要惬意的多。”
对话结束后,陆奥有些匆忙地拉开门向赤城与加贺道别。
“总而言之好好相处吧。”
“陆奥姐今天走的好早。”
“因为有约会啊~约·会。”
然而加贺和赤城对这个词并没有太大反应。相比较而言,加贺更在乎眼前的作业能不能在回家之前顺利完成。
“我也回去了。”赤城把散落在地上的书本捡起来放进包里。
“唔?嗯……那明早见。”
“哎——真是冷淡,这么多年白对你好了。”
“不要说的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就在这时翔鹤拉开了茶室的门。
“打扰了。”
加贺抬起头。翔鹤的形象倒是与她想象中所差无几。
“翔鹤型航空母舰一番舰,翔鹤。今后还请两位多多关照。”
“……你是不是少说了点什么,五航战?”
“实际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所谓的‘一航战’啊。正常人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刚知道的新名词产生憧憬之情呢。”
“不考虑APP上的设定,至少就经验值来讲我们算是你的前辈吧。”
“啊呀,被比自己年龄大的人叫前辈不会觉得显老么?”
加贺用勺子一点点地把布丁剁成碎渣。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一点都不意外。只不过放任她们吵下去的话自己的效率可能会因周遭环境的影响而变低,于是她向翔鹤点了点头:
“一航战,加贺。请多指教,翔鹤姐。”
“等等等下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唔,自然而然就……”
翔鹤对加贺的态度明显要好得多,所以加贺也不知道赤城到底是在生翔鹤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不过都没差,反正她是睡一觉醒来心情就会变得超级好的类型,加贺也不担心她会活生生把自己气死就是了。
“不过已经到时间了吧,你不回家吗?”赤城干脆坐了下来,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开始撕纸。
“啊呀,关于这一点……”翔鹤翻着眼望向屋顶,有些迟疑地说,“其实陆奥小姐并没有告诉我回去的方法。”
赤城迅速地握住了加贺的左手。
“这是机会!让她学会尊老爱幼的机会!”
“你说话声音这么大她肯定全都听见了……而且尊老爱幼是个什么鬼。”
加贺记忆中的赤城从没有这样的一面,她怀疑今天确实发生了什么刺激到赤城的事。现在看来那件事十有八九和翔鹤脱不了干系,于是她对翔鹤说:
“这个简单,我可以教你。”
赤城迅速递来饱含失望的眼神。加贺别过头,当做没看见。
“是需要做公交或者地铁一类的交通工具吗?”
“不是啦,公交车怎么可能会开到这种地方。总而言之,先把胸甲卸下来。”
“哎?这样吗?”
“对,没错,然后解开腰带。嗯。接下来脱掉上衣……”
——我懂了,这是公开羞耻PLAY对不对!干得好加贺!
赤城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你想多了,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做出那么猥琐的事情。”
加贺走上前,仔细地检查了翔鹤的身体状况。
“总之每次回去之前一定要记得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怎么说呢……虽然说是公益活动但实际上也是玩命的工作。而且在这里受的伤只能在这里治好,以前就有过在重伤状况下离开结果造成永久性伤害的例子。”
“啊——谢谢。”翔鹤有些尴尬地整了整领口。
加贺回头,看到赤城不开心地撅起了嘴。她走到赤城身边,像安抚自家宠物一样摸了摸她的头。
“前辈,你这样会长皱纹的。”
“所以我说你到底是站在谁那一边的啊……”
“一定要选择站队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加贺眯起眼,从怀中抽出一张黑卡,“不如我们都冷静冷静,先回家之后再说吧。”
※
两年前,政府正式将全民公益计划纳入正轨,旨在动员社会力量推进公益事业发展。
原本不求回报的公益活动被添加了些许并不明晰的利益色彩。在升学、求职、晋升等方面,公益等级所扮演的参照角色越来越重要。
英理睁开眼之后,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焦虑、不安,甚至是恐惧的情绪在她的心底蔓延。她勉强从地板上坐起来,打开手机的屏幕锁。
【累计公益时间:3小时。距离下一等级还需9小时。】
她原本以为所谓的参与公益是无非是无偿献血、环保宣传、捐赠物资一类的活动,至少不会出现什么超现实的光景。即使用“时代在进步”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英理也不觉得这款疑似大型网游一样的活动有什么实际意义。
她扶着柜子站了起来,差点打翻了书架上的奖杯。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始作俑者就在楼上。她摇摇晃晃地爬上楼梯,一把拉开起居室的门。
“泉,这是你干的好事吧……”
她的妹妹泉正坐在电脑前,怀中抱着鼓鼓囊囊的书包。夕阳的余晖从窗帘的缝隙中渗入,在泉的发梢上镀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欢迎回来,翔鹤姐。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虽然在镇守府的时候就多少猜到了一点,不过没想到还的是被自己的亲妹妹摆了一道。英理无可奈何地闭上双眼,任由自己的身体瘫软在榻榻米上。
“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才对,加贺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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