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寫一篇這麼攏長的文不知是何時@@
有點嚇到自己.
閱讀愉快,
Ro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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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對上女兒帶著疑問的漂亮眼眸, 男士嘆口氣, 給了個疲憊的微笑.
“等妳母親一回來我們就回家吧, 妳一定累了”
接下來的兩天, 靜留僅靠知道父母親用心良苦的確保能活捉夏樹來維持自己的正常作息.
沒有想到軍方正式命令居然真是當場擊斃.
然而更令她在意的是母親的行為, 母親顯然知道比軍方更多的事情卻三緘其口.
就連父親也只知道母親對政府的紀錄警告不甚在意且決定一起行動時便已不打算聽令.
這種時候她其實蠻羨慕母親能找到為明明搞不清楚狀況也願意全力幫助或配合的配偶.
結束暑期改為午後的鋼琴家教, 靜留回到臥房中依著牆看窗外發呆.
遠遠的, 一列黑頭重裝車接近他們家的金屬閘門, 長驅直入.
這樣的重重防備靜留卻一眼看得出來護送的不是哪位高官或外史.
會是誰她幾乎在轉身時便已認定.
“靜留, 妳今天的閱讀進度完成了嗎?”
第一腳才踏上一樓的大理石地, 藤乃夫人別有用意的溫婉聲音傳來.
“會完成的” 再傻也知道母親是不想自己在這裡, 但不表示她會聽話.
“庫魯卡現在因為藥物控制而處於睡眠狀態, 她不會有甚麼話好說的”
靜留蹙眉沒回應. 藤乃夫人微嘆口氣微點頭允諾.
外頭的箱型車經過重重解鎖後吐出一個類似太空休眠艙般的東西.
昏睡中的藍髮女子身上除了套簡單的手術服, 所有的關節位置上下都被上了金屬銬.
靜留沒讓內心複雜的情緒顯露在臉上, 卻仍忍不住些微顫抖.
“夫人, 將軍希望跟您再次口頭確認您真的要接下包裹?”
“你們是這麼稱呼她的嗎? 好吧無妨. 那麼我的答案是是的, 請問我哪裡簽收?”
押送指揮官果真叫出一堆文件, 藤乃夫人不疾不徐地看完並以手紋, 網膜紋做確認.
靜留一直跟著夏樹直到押送員將昏迷中的罪犯安置在地下室一間密不透風的隔間內.
“咳! 藤乃小姐, 妳不跟我們一起離開嗎?”
“別擔心, 我母親知道我在這”
“這樣嗎? 好吧, 那請妳留意安全”
“好的謝謝”
待其他人一走, 少女立刻接近半玻璃艙, 喚出控制板看上面的資料.
“她應該是接受即時鎮定跟強力安眠控制, 因為沒人能確定她需要多少時間代謝藥物”
藤乃夫人少了點起伏的聲音出現在房門口.
“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
問母親如何說服官方同意讓她負責一級罪犯的看管是浪費時間, 靜留只希望了解目的.
“… 靜留, 妳必須了解, 我跟妳父親都為政府工作, 很多事情是即使知道也不能說-”
藤乃夫人走到玻璃箱另一邊, 低頭看裡面沉睡的人.
“-這, 便是其中一個. 我相信”
雖然這麼說, 靜留察覺母親語調中幾乎掩藏完美的不確定.
“母親有甚麼打算?”
“等她醒來, 我跟她確定一些事情後再依狀況處理, 但不管如何, 我希望妳不要再與她有過多不必要的接觸-“
藤乃夫人幾個按鍵啟動玻璃艙移動功能.
“-她是罪犯, 而妳是我們的女兒, 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靜留開口卻被母親以手勢制止.
“-我們把她移到樓上吧, 這個房間會給她過多負面影響”
即便母親的行為難以理解的矛盾, 靜留決定保持沉默.
她自制力堅強的不讓自己進去夏樹所在的房間, 卻無法不想那人.
剩下的日光時間, 少女心猿意馬的依照暑假作息表處理完剩下的事.
晚膳過後, 藤乃一家站在玻璃艙旁邊. 藤乃夫人將藥物注入功能取消.
“在我跟她談過話之前, 你們先離開吧”
“妳確定單獨跟她面對面好嗎?”
“親愛的, 你沒有武器不會是庫魯卡的對手喔~”
“唔, 她應該半身癱瘓還被扣成這樣…”
“所以沒甚麼好擔心對吧? 先離開一下好嗎?”
靜留被父親”護送”回房, 然而一確定父親進入閱讀室後她立刻躡手躡腳的下樓.
庫魯卡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 口乾舌燥, 渾身僵硬的難受, 她低哼聲.
陌生的天花板, 雖然因為一盞照明未開而顯得光線不足, 多少還是看得出它的精緻典雅.
勉強能轉頭, 碧眼女子不動聲色掃視目光所及的環境.
這肯定不是牢房, 至於醫院, 她也有所懷疑.
“在哪裡的人, 如果是要觀察的話你的角度也看不到我-” 沒多時, 她低開口.
“-有話就說, 不然先去倒杯水來”
“是甚麼讓我露了餡?”
“是妳? 那個突襲隊的?” 庫魯卡很乾脆的忽視問題.
“事實上我是突襲隊訓練官, 總訓練官” 藤乃夫人仍占在原地平淡回答.
“所以呢? 妳打算拿我做甚麼? 為什麼沒有直接殺了我?” 庫魯卡嘖了聲, 不屑道.
“我不可以殺妳, 也不能讓他們殺妳”
“不可以? 不能? 這些是非常有趣的用詞”
“我不能在知道妳是潘朵拉的孩子後還執意殺妳”
“… 抱歉, 我沒有一個叫潘朵拉的母親, 不知道妳在說甚麼”
房間的燈這時終於被打開, 庫魯卡蹙眉瞇眼直到一個陰影接近.
“所以妳是了” 藤乃夫人赤眸垂看動彈不得的人.
“… 妳到底是誰?”
“靜留的母親”
“嗯?”
“啊啦, 別說妳認不得, 畢竟就是這雙眼睛讓我對妳有機可趁的不是?”
“… 我猜醫療紀錄裡沒說我色盲”
“沒有, 因為妳不是”
庫魯卡咬牙, 嘖了聲. 碧綠眼眸先填滿惱怒接著轉為酷寒.
體內的殘留藥物終於代謝完畢, 腦袋清晰許多的人暗忖自身的狀況.
“妳不像任何一位我做掉的探員” 她主動繼續話題, 冷靜平聲.
“嗯~ 即便厲害如妳, 我相信隔了代要看出相似的地方有它的困難-”
藤乃夫人頓了頓觀察庫魯卡的表情.
“-不過妳也不完全錯, 我母親是養女, 而我的祖父是…”
“我不在乎, 不管那人是誰他違反了當初的協定”
“即便因此而救了妳一條命?”
“救? 夫人, 您可還沒說要怎麼處理我, 而且相比癱瘓, 我寧願被炸得遍體不留”
對於庫魯卡無禮的態度, 藤乃夫人風度有佳的完全沒有表現分毫不悅.
赤眸女子淺笑搖搖頭, 一手指輕輕點了點庫魯卡手腕上的扣環.
“藤乃家有幸擁有足夠的資金可以擁有一台私人阿波羅-”
庫魯卡斜眼看突然轉移話題的人, 暗嘆口氣. 藤乃夫人眨眼.
“-阿波羅又被稱作全能醫療系統. 它能重建所有被破壞的組織, 從骨頭肌肉到神經-”
藍髮女子這下因為驚訝而略瞪大眼.
“-庫魯卡小姐, 我丈夫給妳的那槍所造成的破壞可以完全補救”
“… 有甚麼條件?” 冷綠的眼睛打量了赤眸夫人許久最後女子緩緩問.
“一旦醫療完成, 我希望妳不著痕跡的離開”
“就這樣? 不要我當司機, 保鑣, 或是你們更想要一條看門犬?” 庫魯卡毫不相信的揶揄.
“幫妳全身而退是我的目的, 但是我不希望靜留根妳太過接近, 妳不能讓她找得到妳”
“找我做甚麼?”
“那孩子日子過得太順遂, 偶然遇到這樣一個充滿未知的事物, 不免會引起強烈的好奇, 會想嘗試些刺激的... 我不怪她也能理解但是還不是時候, 她還只是個孩子, 只是個高中生”
“只是個高中生?” 庫魯卡挑眉.
“啊啦, 妳不會認靜留年紀更大吧?”
“… 不… 我沒興趣當保母… 附帶一提, 令千金從一開始便在門外-“
庫魯卡瞇眼若有所思後咧嘴用眼神示意.
“-而且我猜她應該甚麼都聽到了, 不然沒可能動也不動保持同樣的姿勢那麼久”
“甚麼?” 藤乃夫人吃了一驚.
“啊啦, 夏樹真掃人家興呢” 靜留推門進到房內, 泰然回應, 唇邊的笑容卻是失望.
“我有必要向妳母親表示些誠意” 庫魯卡勉強微微聳肩, 一點也不在乎所見的.
“靜留為什麼沒聽話?”
“母親並沒有說要離開多久吶”
藤乃夫人嘆口氣, 儀態完美的抬手揉的揉太陽穴.
“省點力氣吧, 妳應該也清楚不久的將來不是妳被說服向她說出所有的事, 就是她有辦法自己找到所有想知道的事-”
庫魯卡無奈仍只有頭可以轉動, 偏首斜眼看床邊欲言又止的母女倆.
“-醫療程序甚麼時候可以開始? 越早完成我越早離開, 保證就像沒來過一樣”
靜留因為夏樹的後半句話蹙眉看著對方許久.
藤乃夫人倒是很乾脆地解除所有庫魯卡身上的金屬扣環, 簡短回現在就可以開始.
拒絕幫助, 夏樹展現體操選手般的技能, 單手將身子撐起, 另手抬自己的雙腿移到診療床上.
“恐怕得請妳趴著, 妳的槍傷是在背部”
庫魯卡嘖了聲認命的轉身.
幾輪掃描過後電子聲音報出療程時間為34個小時.
藤乃夫人將需要的設定處理完, 看了看女兒說了聲盡早睡便離開.
靜留搬了張椅子坐到治療檯邊. 夏樹瞥了眼少女, 決定閉目休息.
面對這樣的反應, 靜留一點都不驚訝, 本來就不期望對方會主動所以她開口.
“夏樹為什麼沒有離開?”
“不是沒離開, 只是被拖到一點時間”
“夏樹不老實呢”
“忘了在跟罪犯說話?” 夏樹睜開眼睛, 轉頭白眼.
房裡好段時間只有機械手臂作業的輕細聲音.
“為什麼改變計畫?” 少女換個方式重新問了一次.
趴伏著的女子閉著眼睛卻看得出來很用力, 根本不可能睡著.
睜開, 看了眼赤眸又閉上. 再睜開, 仍是看到專注的眼神.
“啊...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研究, 反正現在後悔也沒用… 妳去睡行不行? 妳不累我累好嗎?”
夏樹轉開頭, 一副極端不耐煩的擺擺手.
又等了一小段時間, 知道話題不可能再繼續, 靜留暗然起身.
等房門關上, 診療床上的人才緩緩躺回原來姿勢, 睜開眼若有所思的眨了眨.
隔天靜留在經過母親的同意下將早餐送給夏樹.
清澈的碧玉眼睛看著少女推著餐車進來, 並將治療程序暫停.
“這是做甚麼?”
“妳不能趴著吃早餐”
“我不餓”
“如果不吃東西, 阿波羅會因為感應到妳血糖過低而強行暫停組織重建”
夏樹冷著眼緊盯靜留.
“夏樹覺得母親會給我有機會拖延治療時間嗎?” 靜留以笑回應.
藍髮女子嘆口氣坐起身.
被毫不避諱, 直直投來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進餐中的人嚥下口中的食物, 抿唇.
“有話就說”
“如果是問題呢?”
“問”
“潘朵拉是甚麼?”
“是甚麼?” 對於靜留的用詞, 夏樹挑起的眉宇間留露點讚許.
等了等, 只見藍髮女子一副甚麼事都沒發生的又開始用餐.
“不回答嗎?”
“我說妳可以問, 但沒說我會回答吧?”
靜留不服氣的咬咬下唇.
“那我說, 夏樹如果是壞人的話母親絕對會依照上級指示行動”
“哈, 妳真的清楚自己母親是否有動手殺人過?”
靜留眨眼, 她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通常想到母親任務中要面對的人從來都只是想他們完了, 沒有真的去思考真正的下場.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妳, 妳母親沒有真的奪過任何生命-”
庫魯卡轉了轉餐具, 冷笑.
“-凡是殺過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妳母親, 差的遠, 如果不是我有所保留…”
“夏樹對母親有所保留? 為什麼?”
“因為我不知道她要做甚麼, 感覺不出她的目的所以我想跟她私下談談, 想知道是誰給她不同於其他突擊隊的命令, 沒想到那會是她自己的決定”
夏樹蹙蹙眉不知想到甚麼, 表情也隨之回到孤傲寡言的殺手樣.
將最後一塊火腿送入口中, 夏樹放下叉子推開餐車打算趴回診療床上.
“啊啦, 這樣胃會不舒服吧”
“哼? 不然還出去散步嗎?”
“要嗎?”
“不, 恢復治療”
靜留聽話的不再異議, 輕觸螢幕.
“夏樹?” 走到門口, 少女止步回身.
“還有什麼事?”
“妳為什麼要去量那位突襲隊的脈搏?”
藍髮女子明顯一楞, 原本鬆散的精神頓時犀利緊繃.
“那個時候妳們就已經知道我的所在位置?”
“是的”
夏樹低哼, 靜留知道不可能得到回答後掩上門.
午餐時間, 藤乃家的女主人與推著餐車的家務AI進房.
見餐車上, 兩個銀質大餐盤蓋, 起身的女子抬眉.
“希望妳吃牛肉” 藤乃夫人邊說AI將其中一盤金屬蓋打開.
“吃… 夫人不會也要在這用餐?”
“不, 我們吃過了, 這盤, 雖然算是我的, 但也是妳的”
餐蓋打開, 只見一本中等厚度的書躺在金屬盤上.
“這是我祖父的日記, 因為他的交代, 所以今天我們才會對坐在這裡”
“因為一本老舊的日記妳願意大費周章, 吃力不討好的賠上藤乃家譽?”
“不完全, 畢竟對外界, 妳就跟神話裡的人物一樣. 對妳, 大家甚麼都願意相信”
“包括殘了也能跑?”
“包括死了能復生”
庫魯卡嗤笑, 卻也點頭同意如此天馬行空的說法.
“所以展示這日記的目的?”
“除了它, 不可能有任何其他關於妳的資料, 祖父選傳統的紙筆紀錄意思就是沒備份-”
藤乃夫人取出打火機放到餐車上.
“-妳知道一旦這裡面的事實曝光會帶來甚麼樣的影響, 我把決定權交給妳”
“妳應該多少猜出事到如今我已經不在乎消息走漏與否吧?” 夏樹放下餐具拿過打火機把玩.
“… 真的全部不在乎?” 藤乃夫人眨了眨赤眸, 勾起嘴角.
“告訴我夫人, 知道了夏樹.庫魯卡是誰有讓妳覺得我比較容易對付嗎?”
庫魯卡反覆開關打火機看著忽明忽滅的火焰, 抽了下嘴角, 語氣充滿挑戰.
“不, 事實上我可以大方承認如果不是因為先觀察過妳, 不是因為妳不熟悉現代武器, 不是因為妳已經耗費許多體力處理大半罪犯和突擊員跟AI, 我不會是對手-”
藤乃夫人頓了頓, 卻露出高雅而充滿自性的微笑.
反觀庫魯卡, 雖是被讚美的那方, 她卻顯得異常沉靜.
“-庫魯卡小姐, 日記裡的內容不會貶低妳的能力, 可是它暴露了妳的弱點”
嚓! 夏樹點燃日記, 將燃燒中的紙本扔到金屬盤內.
“AI到時會負責收拾, 用餐愉快” 藤乃夫人不置可否點頭起身離開.
晚餐, 只有AI進來, 人工智慧一直到幫著庫魯卡沐浴完才離開房間.
夏樹趴在剛換洗過, 質地柔軟還帶著淡香的枕頭上, 精神卻分外清醒.
安靜的房中只有持續規律的機械手臂作業聲.
她盯著窗外的明月, 失神在流逝的時間裡直到察覺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理了理長髮, 碧眸女子好整以暇地趴好, 半闔上眼.
靜留輕悄無聲的推門走入.
“睡了嗎?”
夏樹有點意外對方只依著掩上的門, 輕聲幾乎像在自言自語般地問而不是直接走近.
“就是睡了也醒了. 這個時間來好嗎? 我可不想再挨槍”
“才不會呢, 父親可是很急著希望妳能走” 靜留淡淡回應一面來到診療床邊.
“所以有事嗎?”
“嗯, 不… 只是想來這裡, 但夏樹若不喜歡我會立刻離開”
少女走到離床最接近的窗子靠著窗緣看外頭.
“到我這賞月?”
聞言, 靜留轉身微笑, 將垂落的髮絲攏到耳後沒有回答.
夏樹看了忽然變的寡言的少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也就只好沉默的回看.
“… 妳父母很關心在乎妳”
“我知道, 所以我也不想造成他們任何困擾… 我只是有些… ”
靜留背過身, 雙臂還住自己沒有接話.
“過來坐著”
少女微楞, 回頭看床上的人, 眨眼.
“搬張椅子, 沒要妳坐我床上”
靜留掩嘴莞爾, 她還沒想到那, 夏樹居然先多加解釋.
“已經被妳母親說服不再深究了?”
“沒有, 只是叼擾人也該有個限度, 夏樹既然不希望我知道, 就不應該再追問”
“妳真的只有高中而已?”
“啊啦, 這樣問好像人家看起來很老呢”
“成熟穩重跟老是兩回事. 我不懂妳母親為什麼會擔心妳會想跟著我… .. 妳想嗎?”
“我不想造成妳的困擾” 少女選擇不正面回答. 夏樹瞇眼.
“有想過離開後要做甚麼嗎?”
藍髮女子機警卻也帶笑的看著少女, 直到察覺靜留別無他意才收回笑容.
“做自己熟悉的事, 我還太年輕了, 不到退休的時候”
“退休?”
兩人互望了許久, 不言卻以眼神試探對方的心態.
“夏樹其實是政府探員是吧, 雖然還猜不出中間究竟發生什麼事…”
“呵… 不, 我不是, 妳並沒有去找關於我的報導是吧? 把我想的太好對妳沒好處-”
藍髮女子半瞇眼端詳工整坐著的優雅少女. 靜留微偏頭沒有甚麼明顯的表情.
“-我貨真價實壞到骨子裡… 生在黑暗, 曾是甚麼顏色都不重要, 我十二歲便折斷一個男人的雙臂並把他反鎖在他房間裡”
“這種事嚇不了我吶”
夏樹順了順頭髮, 撇撇嘴.
“我說的是事實”
“所以才不說折他手臂的原因是吧?”
看著死盯著自己的碧眼, 靜留自然的報以微笑.
“妳嘶! … …” 床上的人忽然雙手握拳弓起上身.
“痛嗎?” 恬靜表情少了血色, 少女起身接近查看.
“呃… 嗯… 嗯… 這… 這是, 是正, 正常現象對吧… 呃…”
“不對啊… 麻藥應該同時在作用才對, 為什麼會痛?”
靜留慌張的閱讀顯示器上的資料. 夏樹無法忍受又吃痛哼了聲. 治療被暫停.
藍髮女子力氣用盡般趴倒, 劇烈喘著氣.
“我不懂怎麼回事, 資料上顯示有在施打麻藥為什麼會… 我去找母親…”
說著, 靜留轉身手腕卻立刻被抓住, 她暗暗吃驚的回頭.
“… 不用… …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 仍喘著氣, 夏樹額冒冷汗氣若游絲.
“-我的身體… 對這方面的藥物… 有很強的抗藥性… 很容易就會適應… 妳只需要加大劑量”
“加大劑量? 但是那樣不… 不好, 會傷身體” 靜留蹙眉.
“不會, 對我不會… 我… 妳不用擔心… 快點, 繼續療程…”
“如果換種藥呢?”
“… 應該有效”
“這樣的話等明天我…”
“我不想等-” 夏樹嘆氣, 撐起上半身.
“-聽著, 靜留, 我只想快點離開, 我不屬於這種地方”
“可是妳急著要去哪? 外面的世界跟妳所熟知的已有很大的差距, 急著要去哪…”
靜留原本帶了點焦急的質問與反對語氣因為撫上自己臉夾的溫暖手掌而氣弱.
“… 那不是妳需要擔心的… 拜託了”
夏樹的神情與態度有著無法拒絕的說服力. 少女咬著下唇百般不願的點頭.
依著指示, 麻藥量被直接上調一倍. 藍髮女子鬆口氣重新趴下.
沉默間, 夏樹注意要外頭的黑夜中的明月. 她閉上眼深呼吸.
“時候不早了, 妳快回去睡吧!” 睜眼, 她啞聲.
少女睜著美麗的紅眸左顧右看後起身卻遲遲不願跨步離去.
“… …我還不想睡, 夏樹若累了就休息吧, 不會吵妳的”
夏樹也不再堅持要對方離開, 抱著枕頭她閉起眼睛.
靜留再次確認重建程序不會有問題後不發一語坐回椅子上.
又一段時間, 接受治療中的人感覺到床面些微變化.
睜眼, 月光下, 赤眸少女趴在床緣, 酒紅深邃的美麗眼睛仍睜著凝視她.
“想睡了, 就閉上眼睛吧”
“還好…”
“這不是想打哈欠了?”
“沒… … 討厭, 妳不說我沒有感覺…”
“我不能影響妳打哈欠… 或是讓妳覺得眼皮越漸沉重”
“夏樹… 很故意呢…”
“是妳累了, 本來就該好好去睡”
“只是… 有點…”
“那就闔上眼睛休息一下吧. 閉上眼睛, 我可以哼首搖籃曲”
“夏樹要唱歌?”
“很有效的, 相信我. 閉上眼睛吧”
由於藥量使用的提高, 精神也逐漸渙散的人聲音更低沉了些, 也緩慢溫和許多.
窗外的樹葉因夜風擺動. 月光被吹來的雲朵遮掩.
“... 靜留?”
“… …”
“晚安, 好好睡”
早上的鳥鳴喚醒床上的人.
少女睜開眼睛見到熟悉的事物, 她眨了眨眼. 不對, 這是她房間! 怎麼會?!
“父親, 母親…” 匆忙來到夏樹應該在的房間卻只見到父母站在診療床邊.
“夏樹…”
“庫魯卡離開了” 藤乃先生輕咳.
“怎麼會? 父親母親看著她離開的嗎?”
“沒有… 她不知何時將重建速度調快, 療程提早兩個半小時結束”
少女來到母親身邊, 不願相信的要親眼見證.
閃著任務完成的綠色提醒方塊刺眼得令人不想直視.
靜留退步, 沉默的轉身離開房間.
懊惱自己居然如此大意. 少女一手扶額漫步回房.
昨天晚上, 夏樹的溫柔迷人聲調, 那是最簡單的暗示催眠.
她居然就這麼中了計, 一覺到天亮.
兩個半小時, 現在的夏樹可能在任何地方.
緩緩坐到床上.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靜留?” 藤乃夫人出現在女兒房門口.
“還好嗎? 雖然庫魯卡小姐離開的時間超乎預期的早, 我跟妳父親更驚訝妳不在場”
母親的話間接回答了靜留的疑問.
是夏樹把她送回房間的. 可是怎麼會? 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房間在哪?
靜留很難想像夏樹抱著她泰然自若的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 不過如果是的話?
話說這樣房間不是被看光了?
“靜留?”
“是. 抱歉”
“在想甚麼?”
“沒有… 只是對自己有點失望…”
少女搖搖頭垂下目光, 希望自己一時感到開心的樣子沒有被母親看到.
“妳知道她離開前還做了甚麼嗎?”
靜留眨眨眼一時不知該作有甚麼心理準備.
“她搜查了阿波羅的整形系統”
“啊啦?!”
當天晚上, 有關從藤乃家中消失的夏樹.庫魯卡相關報導佔去所有媒體版面.
隔兩天, 各家新聞搶的採訪被庫魯卡脅迫操作阿波羅的知名整容中心.
一周後, 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庫魯卡成為成為無臉人的代名詞.
執法單位表示會追根究柢但大眾保持懷疑的態度.
暑假後, 關於庫魯卡的消息已不再是焦點.
加爾迪羅貝事件中唯一存活且被視為最具危險性的罪犯消聲匿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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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
完後面打問號是因為自己看下來覺得這樣結尾也沒甚麼不好.(真心
還有點原因是因為知道很多看官好奇夏樹到底是甚麼人, 可是就算加上構想中的結尾, 各位得到答案的機率也不高.
(反覆閱讀時覺得花個兩千多字大概說明夏樹來歷沒有給文章帶來甚麼自己想要的效果, 所以寫了也刪了.)
要不要下面的情節, 交給各位看官決定.
回個沒解釋庫魯卡就不用寫, 或寫甚麼都沒關係, 或...
如果有人能說替我找到給予庫魯卡背景的重要原因.
附帶, 番外目前不會考慮.
感謝各位看官熱情回覆支持,
Roc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