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806182002 于 2015-4-25 13:30 编辑
好吧, 真的完結趕完雙手奉上:)))
希望這樣各位看官可以伈裡平衡些.
閱讀愉快,
Ro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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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後, 關於庫魯卡的消息已不再是焦點.
加爾迪羅貝事件中唯一存活且被視為最具危險性的罪犯消聲匿跡.
“要出門了嗎?”
“是的, 父親”
漫步走下階梯的赤眸少女輕捏著剛帶上不久的耳環. 可能有點反悔. 懷疑打扮過度.
“那就好好玩吧”
“好的, 母親”
這是她第一次同意朋友們晚上出去”娛樂場所”. 暗忖應該也會是最後一次.
當初想反正畢業了大家很快就要各奔東西, 不如就答應下來. 現在有點想找個藉口推辭.
“嗯, 小禮服不錯, 妳看起來美極了”
靜留抿唇微笑向父親道謝, 在AI通知朋友的車到後走向門口.
“啊啦, 以為你會要那孩子早點回家”
“啊! 忘了! 嗯… 打個電話…” 藤乃先生拿出手機的手被妻子壓下.
“忘了就算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自己知道分寸”
“嗯… … 好, 好吧”
閃著誇張霓虹燈裝飾的舞廳入口絡繹不絕.
“知道妳要來我們特地挑了個妳應該會比較不排斥的. 大概” 領頭的朋友回身笑說.
她給予不置可否的標準迷人淺笑做回應.
還好, 音樂沒有想像中震耳欲聾, 令她忍不住微蹙眉的是裡面的人數.
站在處於較高位置的入口, 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生意好的驚人.
有人前來打招呼, 是她其中一位朋友的男性友人. 似乎早到許多, 有個不錯的座位.
朋友們用盡辦法勸她一起去跳舞, 但看到那一池的人時靜留就已下定決心不參與.
簡單用完餐後這桌只剩她一個人啜著果汁多於酒精的飲料.
“咳, 不喜歡跳舞? 還是這種環境?”
抬頭. 一位打扮乾淨時髦的年輕男士友善笑著.
“還不至於不喜歡, 可是下次受邀時會再三考慮” 靜留眨了下眼.
“呵... 我大概會直接拒絕了… 嗯… 請問我可以坐下嗎?” 男士文文笑著, 半瞇的眼中多了一絲不好意思.
“請”赤眸少女莞爾頷首.
“謝謝”
兩人一起看著舞池, 隨意的偶爾聊幾句.
那個年輕人雖然穿著體面而自信不過一笑便臉紅.
簡短的談話中聽得出是個知識廣泛的人, 而用字遣詞間也流露他有個不錯的身家背景.
如此溫文儒雅的人跟他們所在的場所不怎麼搭, 就跟靜留自身的感覺一樣.
意識到這個事實讓少女感覺稍微自在了些.
“啊, 那就是我來這邊的原因”忽然, 男士指著一個方向說.
酒吧, 一個年輕的女性酒保剛上去接手.
“那是我的青梅竹馬, 她離開深造好段時間, 上個月剛回來所以我才來捧場”
男士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了拉領子笑著.
“啊啦, 她很幸運有你這麼用心的朋友”
“是嗎? 呵, 謝謝-”站起身理了理儀容, 目光卻一直看著酒吧.
“-不好意思, 失陪一下”
靜留看著年輕人傻傻地穿過跳舞中的人群而不是繞道, 忍不住莞爾.
那位女酒保在注意到年輕人後笑了笑. 兩人短暫交談並同時看向這邊.
酒保雀躍的揮揮手, 靜留吃驚於對方的友善不忘頷首回應.
沒多時年輕人拿了杯紅酒及調酒回到靜留身邊.
“這是她執意要請的, 說是這邊最有名, 來者都會點一杯的雞尾酒”
“啊啦,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眨眼, 赤眸少女接過杯子.
“噢, 她有說不習慣也不用勉強沒關係”
“真體貼吶-”靜留含笑.
“-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好意思-” 少女雙唇才觸上杯緣, 一個略低而極具磁性的女聲打岔.
“-這裡有人坐嗎?”
一位火紅色馬尾, 翠綠色眼睛的豔麗女子, 單手插腰看著兩人.
“… 沒有”看著給她無比熟悉感的人, 靜留慢了幾拍才回答.
“謝謝”不再問, 那女子直接坐到靜留身邊而不是她與年輕人中間.
“啊, 這是瘋狂周末?” 碧眼女子一副赫然發現靜留手中的酒杯.
“呃, 嗯… 是的” 男士有些傻愣的應到.
“選的好, 我能嚐嚐嗎?” 女子沒看說話的人, 直直盯著靜留.
“… 嗯, 請” 靜留目不轉睛地交出雞尾酒.
“呃…” 年輕人看著女子嚐了兩口, 欲言又止.
“嗯, 果然非常好, 今天尤其好-” 女子放下杯子抿唇讚賞.
“-你先別喝紅酒了, 也嚐嚐” 她將酒杯推到年輕人面前還刻意轉了杯身讓印上粉色唇印的杯口對著對方.
“啊… 呃…” 抓著高腳杯的人看著雞尾酒一臉不知所措.
“看你的打扮像個體面紳士. 知道拒絕女性不禮貌吧?” 紅髮美人勾勾嘴角.
“噢, 不是… 只是… 呃, 這本來不是給我的…”年輕人看向靜留, 似乎在求救.
“沒關係” 打量著女子許久的少女回神卻是一句對方不希望聽到的話.
“嗯…”
“得到同意啦” 半瞇一雙碧眸的人手肘撐在桌上, 十指相扣托著頭加深笑容.
年輕人這才拿起雞尾酒.
如果不是女子一再的慫恿對方喝, 靜留不會轉移注意力.
打量男子幾眼, 發現對方臉色似乎蒼白許多. 以為會害羞發紅呢. 少女略抬眉.
“小狗喝水的量怎麼嚐的出味道? 不用那麼拘謹大口點”
女子靠向椅背, 雙手交叉在胸前翹起二郎腿歪頭斜眼揶揄.
靜留有那麼點困惑的看碧色眼睛的人, 沒想到對方注意到目光後對她刻意眨眨眼.
“不好意思… 我去一下…”乖乖應著又啜一口後年輕人放下酒杯, 無力笑笑.
“不可以”
“呃… 嗯?”
“我說不可以. 坐著, 哪都別去-”女子將馬尾拿到面前順了順後掃回背後.
“-我才剛來, 你這麼一句都沒聊的離開有點不給面子是不是?”
年輕人神情緊繃, 背部僵直的在椅子上, 已經笑不出來.
靜留看著坐位對面的人不知該說甚麼好.
雖然是因為她邀請女子坐下才弄得他這麼緊張, 但又覺得是這年輕人太小題大作.
“第一次來?”那不請自來漂亮女子將注意力轉到赤眸少女身上.
“是的”回看專注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靜留內心激起一陣不熟悉的騷癢感.
“感覺怎麼樣?”
“到目前還很難說吶”少女笑笑, 搖頭.
“這裡還不錯, 酒保友善, 氣氛合宜, 而且基本上算非常安全-“ 女子意味深長的一笑.
“-基本上”她重複.
匡噹! 猛的轉頭. 只見那年輕人攤在桌上, 不省人事.
“啊啦?!”
“真不勝酒力, 是吧?”碧綠的雙眸冰冷許多, 女子不以為意站起身.
“-妳, 應該小心點, 不然就不要離開朋友” 她走到年輕人身邊一把輕鬆將對方扶起來.
握拳抬手, 她腕上的精緻銀飾發出雷射掃描那人胸前西裝內口袋的位子.
靜留不知如何是好, 目送她慢條斯理的去到酒吧.
那年輕人的”青梅竹馬”一看到紅髮女子立刻半個身子越過吧檯給來者一個熱情擁抱.
赤眸少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大意了.
女子折返的路上, 酒保高呼現在開始所有人的飲料有人買單. 整個舞廳轉眼充斥歡呼聲.
“也來一杯嗎?” 回到她身邊的人偏頭問.
“不了, 謝謝”靜留暗嘆口氣, 苦笑搖頭.
“嗯, 那麼晚安, 告辭了”
“請等等-” 意識到前, 靜留已經伸手抓住對方手腕.
“-又要就這麼離開嗎?”
“又?” 碧眸女子一副不明所以的挑眉.
“為什麼會認為我認不出來? 明明沒有…”忍不住, 她伸手想摸對方的臉, 卻先被一把捉住拿開.
“我的目的是來清空那傢伙的存款, 妳只是不巧的巧合”
靜留抿唇搖頭, 擺明不相信對方說的話.
“… 妳別太晚回家”夏樹鬆開靜留的手, 抽回被抓住的那隻.
“如果現在就跟妳走呢?”
“為什麼… 大學生活會跟過去的都不一樣, 妳有的是機會去嘗試新鮮有趣的事物…”
“那不是原因…”
“不然?”
靜留輕咬下唇, 下意識地伸手握住當時被留了個吻痕的地方.
夏樹當然不可能沒注意到, 她深吸口氣轉開目光.
“妳根本不了解我”
“因為妳不希望我了解. 或許, 妳可以藉今晚試著讓我死心?”
靜留眼神認真執著, 她向夏樹接進一步, 縮短兩人距離.
碧色的眼睛看著深邃的赤眸. 看了又看. 眨了又眨.
“去, 跟妳朋友說有人送妳回家, 五分鐘, 門口見”
靜留一陣欣喜, 轉身卻又立即回身再次捉住對方, 緊盯著人.
“不會偷溜. 五分鐘, 快去”夏樹雙肩一垮, 嘆氣.
門口不見艷紅長髮深紅禮服的人.
靜留吸氣抿唇, 提醒自己冷靜點並慢慢觀察四周.
超過一般主要入場時間的舞廳外頭行人三三兩兩.
靜留等了又等. 在微寒的夜風中, 她伸手捉緊小外套領口.
“抱歉, 輕問需要我替您招輛座車嗎?” 舞廳門口的人員禮貌上前慰問.
“不用, 謝謝” 靜留淺笑搖頭.
當她再次將目光放回街道上, 停在正前方的名貴黑窗跑車車燈亮起, 門緩緩向上打開.
夏樹一直都在. 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好過分那…”入座, 靜留忍不住噘嘴抱怨.
“妳或許已經下定決心, 但是我還沒有” 夏樹不帶歉意淡言.
塞件長擺皮外套到靜留懷裡, 夏樹把車子切入行駛道.
“我臉上有甚麼?”單手駕駛的人另一手揉了揉太陽穴, 有些無奈.
少女從上車後便一直毫不避諱的盯著她看.
“夏樹只改了髮色和髮型, 不懂為什麼我沒有立刻認出來… ”
“預期心理-” 碧眼女子勾起帶著自豪的壞笑.
“-因為一直接收我使用阿波羅整容的訊息, 淺意識裡便會開始不相信記憶中的容貌”
夏樹摸了摸下巴, 瞟眼後視鏡.
“妳如果要打個電話回家現在打, 等一下我不能讓妳通任何電話”
“已經聯絡過了, 手機也請朋友先送回家”
“蛤? 送回家? 妳這樣… 好吧” 搖頭, 夏樹轉而操作方向盤旁的控制板.
『黑幕自動駕駛啟動』
方向盤亮起手動駕駛解除燈示, 所有車窗被升起的金屬層掩蓋, 車內照明亮起.
『請指定地點』
“假日屋”
『目的地設定完成, 預計時間31分鐘, 抵達時間…』
“夠了”
電子聲音應聲切掉.
夏樹呼口氣, 將座椅向後調, 伸個懶腰.
雖然有些失望不能知道她們的路線及目的地位置, 靜留沒錯過夏樹有多麼熟知周遭科技的事實.
“啊啦, 夏樹很適應現代生活呢”
“說過妳不需要擔心, 我的適應力本來遠超過一般”說著, 她調了下手上的另一個手環.
微量電流聲, 碧眼女子身上的合身高叉紅禮服自上而下轉換成黑色無袖上衣及長褲.
“新玩具”看靜留不掩吃驚的表情, 夏樹驕傲的拉了拉衣領咧嘴笑.
就算是現在, 這樣一套量身訂做的衣服也不是隨便就買的到的.
除了國家探員, 基本上專賣給已經甚麼都有, 有錢不知往哪花的有錢人用.
再看這輛車, 少女好奇對方短短兩年內都做了些甚麼.
“說假日屋好像不只一個房子吶”
“是不只一個啊”
靜留眨眼.
“… 錢, 對我來說從不難賺, 我沒有… 一般人綁手綁腳的地方-”
夏樹眼神回復冰冷, 陷入思緒般盯著緩緩自動校正行徑方向的方向盤.
“-當然… 越線也有不同程度, 而我更沒有那種限制”
靜留沉默聽著, 暗自評估夏樹這麼說有多少是誇大嚴重性.
如果不是金屬車窗下收很難察覺原本就沒甚麼聲音的引擎停止運轉.
『抵達』
車子直接停入位於地下室的車庫. 室內照明在兩人跨出坐位時亮起.
“怎麼了?”瞧靜留四處張望, 夏樹好奇.
“啊啦, 以為會停滿不同跑車呢~” 少女笑著在空曠的大車庫中轉了圈偏頭玩笑道.
“在下一層… 妳對車有興趣? ”夏樹聳肩.
靜留頓了頓, 眨眼搖頭.
“那就上樓吧”走著, 碧眼女子解開頭上髮帶. 靜留熟悉的深藍長髮一傾而下.
另一項不常見的科技.
客廳. 窗簾收起的整面玻璃幃幕展示遠處的都市夜景.
“好漂亮”
“早上也很不錯, 這裡剛好看得到河流出海口. 妳喝甚麼嗎?”
搖搖頭, 少女目光追隨對方直到消失在轉角.
“… 好吧, 該從哪開始?” 拿著紅酒杯的人大剌剌坐上沙發, 翹起腳.
雖是問題, 藍髮女子並沒有在問靜留的意思而靜留也懂得沒回答.
“… 妳應該知道我們即使只是偶爾聊天的關係也不適合”
“我可以為自己的決定負責, 妳不需要擔心”
“誰說我擔心了”
“… 不需要有誰說”
“聽著, 我帶妳回來是因為我不在乎跟妳母親的約定, 我要做甚麼沒人管得住. 我是我行我素的罪犯, 不是妳想像中的任何一種人, 事實就是這麼簡單-”
吸氣, 夏樹淺嚐一口紅酒後輕搖酒杯, 盯著裡面深色液體沒看少女.
“-別天真的以為我會為誰改變或是經過這些時間良心發現什麼的”
“我知道妳沒有因為時間或是誰改變... 那天留下來以致被父親母親抓到, 雖然希望, 但我知道不是因為我的關係-”
碧眼若有所思的起瞇, 看向說話的人.
“-是因為計畫出錯, 所以妳留下來. 我知道鎮暴小組的破艙門彈不慎提前引爆, 他們還沒進攻就受傷. 留下來是因為... 妳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軍方的力量確保沒有一個逃犯能活著離開. 妳留下來是為了補足一時沒有後援的狀況”
放下酒杯, 藍髮女子雙手環抱自己, 不置可否.
“夏樹仗著關於妳的傳言讓妳很多決定或行動可以容易被接受-“ 靜留繞過茶几坐到另一張單人沙發上.
“-如果那些罪犯仔細思考, 不難發現讓學生穿上太空衣完全是多此一舉. 何必這麼麻煩只為加強威脅效果? ”
“我倒想知道哪個家長可以輕鬆面對孩子僅一套太空衣飄在一片漆黑中的驚恐求救聲?”
夏樹咬牙傾身只差沒拍桌, 為自己的辯護.
“但事實上這樣一來就算雙方起了衝突, 船艙損壞, 最安全的會是學生-”
靜留眨眼, 對比夏樹稍嫌過於激動的態度顯得分外平靜.
“-把學生送上救生艦說是為了製造幌子, 增加救援困難度, 實際的目的除了分散黑團力量外更多的原因是為了避免學生被牽連在必定會發生的交火”
夏樹抿唇, 臉色不是很好的順了順頭髮.
“如果沒跟夏樹相處過, 那些乍聽之下都是非常合理, 可行且令人害怕的作法…”
“妳的重點是甚麼?”藍髮女子重新拿起酒杯, 一口接一口, 喝的有點急.
“沒有壞人需要一再強調自己是-”靜留起身換到離夏樹最近的位子.
“-不管妳過去做了甚麼, 都已經過去了, 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他們說甚麼, 不在乎父親母親說甚麼, 我只在乎自己雙眼見到的, 而我…”
“夠了”打斷靜留, 夏樹忽地站起身, 一手扶額走到玻璃帷幕旁, 拉開兩人距離.
“… 抱歉, 我一激動就…”靜留蹙眉垂眸, 雙手摀嘴.
“沒要妳道歉”夏樹擺手, 聲音似乎有些氣惱.
夏樹在帷幕前來回踱步, 怎麼看都過於焦慮, 不像當初孤傲冷豔, 千萬人之上的庫魯卡.
嗶嗶! 不知甚麼聲音, 屋子的主人停下腳步, 轉眼冷靜許多.
『一則訊息, 來自JN』
『落日, 妳要的資料到手, 夾件中. 我通常不會說甚麼, 但是… 妳若不是瘋了就是有自殺傾向, 沒事去招惹那些人甚麼的… 沒說我沒提醒, 死前別忘了付款』
庫魯卡嘖了聲挑眉嗤笑, 叫出投影輸入密碼解開檔案鎖.
幾張照片跳了出來, 靜留認得一兩個.
“夏樹”
“… …”
“夏樹”
“… 嗯? 啊, 妳還在… “ 關閉投影, 夏樹戳了戳眉心, 皺眉.
“又要做危險的事?”
“沒做過不危險的”
“剛剛那個…”
“妳什麼都沒看到”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凝視直到碧眸的那位轉開視線.
“如果可以選擇不做…”靜留輕聲柔語.
“不能, 我沒辦法... 妳... 妳雖然口上說, 但其實還是想知道我到底是甚麼人吧? 不難猜妳母親口很緊. 告訴我, 妳認為潘朵拉是甚麼?”
夏樹短暫消失, 回來時手上一瓶紅酒和一杯水.
她示意靜留坐下, 把水推給她也替自己又斟滿一杯深紅的飲料.
“或許是組織, 或許是計畫, 也可能是… 系統”雙手接下杯子, 握著卻沒喝.
“系統-”低聲複誦, 夏樹晃著酒杯, 碧眸深沉的難以辨讀想法.
“-我不是探員或間諜但我是唯有國家級資金跟人力才培育得出的… 人-”
沙發上的人閉眼深吸口氣, 再次睜開後碧綠中沒了感情沒了溫度.
“-潘朵拉是個儲存菁英基因的系統, 而我… 我是潘朵拉五個孩子中的一個”
少女握杯子的力道稍微增加.
“這會是個很糟的床邊故事”夏樹順了下長髮低聲.
靜留抿唇搖頭.
在躍進的生物科技下, 隸屬聯合國際組織的地下作業單位, 黑箱, 有了其他的想法.
名為潘朵拉的系統在少數激進的黑箱高階官員默許下開始作業.
許多失敗後, 兩男三女的五個嬰兒誕生.
他們被視為菁英中的菁英, 擁有身為人最完美的條件.
自能爬能語的年齡便開始接受最嚴苛的磨練.
十歲出頭已經對大部分的毒物藥物有直接的抵抗力.
天生擁有傲人的體能, 耐力與速度. 他們精通各項格鬥技巧.
天生擁有超凡的分析, 推理和邏輯思考能力. 他們一目十行, 過目不忘.
媲美非人的存在, 是史無前例的完美個體.
然而, 從出生的那刻就注定置身黑暗. 潘朵拉的孩子不會被如英雄般介紹給世人.
他們是令所有人, 好人抑或是壞人懼怕的存在, 他們代表的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定律.
這看似天衣無縫, 一步步邁向成功的計畫裡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數.
百密一疏的下場, 越是完美的東西越容易彰顯微小的損壞.
五個孩子只一個女孩成功接下身為潘朵拉孩子的責任.
一個簡單的工作, 清掃汙穢. 一個絕對的命令, 不殺無辜.
毫無限制又模糊的規定讓規則有著極具危險的彈性.
十二歲, 她被拋入治安敗壞, 黑道猖獗的街巷. 與黑箱斷絕所有聯繫.
她好比食物鏈最高層的生物被放入沒有天敵的新環境.
在髒亂角落的第一夜, 她折斷假好心提供遮風避雨處的男人雙臂並將他反鎖在屋內.
三周後她將嗑藥過量致死的毒梟四仰八叉的留在當地警局門口.
武器走私販的豪宅裡只剩他必死無疑的殘碎證據.
官員出個門買日用品, 車門鎖還沒來的及解開便憑空消失.
企圖逮捕她的警方一致以人員接近致死的重傷結果收場.
不著痕跡, 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
兩年裡, 她引起了犯罪者的慌亂, 更令執法單位顏面掃地.
小偷, 牧師, 搶劫犯, 公司老闆, 盜獵者, 教師, **犯.
沒人知道她做事的規則, 恐懼如滴落淨水的黑墨, 肆意擴散.
第三年, 她出乎意料的收到來自黑箱的秘密信件.
當時幾個有頭有臉的探員跟同行間小有名氣的間諜們因為總總原因, 生命受到威脅.
利用這個機會, 她被受命”暗殺”他們.
簽下”死亡”條約的探員間諜們有的坐享下半輩子的安逸生活, 有的成為完美臥底.
而她成為不知情者眼中最危險, 最令人懼怕的存在.
隨著時間流逝, 成年的她不再像過去一頭熱的夜夜出巡, 嗜血般的獵殺.
仍遵照當年的條約, 不過為求刺激, 她選擇戒備森嚴中的人為目標.
她名字所代表的異常堅強實力與麻木冷血性格, 根深蒂固.
雖然沒有實際頭銜, 但隨揮手, 地方黑道首領用爬的也會來報到.
很多事情也因此即使她無意知道也會有所耳聞.
偶然, 純粹偶然下, 她得到一個消息.
內容是關於其中一位黑箱深層的上級成員.
那位潘朵拉主要資助者之一. 那位掌控整個計畫走向的黑箱成員.
那個算是一手打造五個孩子的男人.
六年的掃蕩, 她自認為. 沒想到倒頭來, 一切的起源是如此汙穢.
於是她花了一年的時間規劃最不可能的任務.
當天, 她單槍逼馬闖入戒備森嚴, 高手林立的黑箱總部.
在那老男人嚇得心臟病發之前先扭斷他的脖子.
她的出現造成黑箱內部的混亂. 情急之下, 組織對外發出求救訊號, 招來一支鎮壓隊.
問題當時剩下的人沒人知道他們要對付的女子出生在黑箱, 成長在黑箱.
組織的地裡位置與結構她的熟悉度遠勝過任何人.
第一次, 也是唯一一次, 她選擇大規模破壞.
將黑箱夷為平地, 除了漫天塵土灰煙, 她什麼也沒留給那些迷彩服的鎮壓隊.
解釋從來不在她的工作範圍內, 沒有想過要花費心思去說明.
因為如此, 知道黑箱存在的政府人員認定”潘朵拉的孩子失控了”
他們決定與少女撇清關係. 所有在爆炸中殘存下來的相關資料全部銷毀.
潘朵拉的孩子自此是完全黑暗的代表.
躲避政府的追捕中, 她花了三年的時間思考意義何在.
找不到.
於是, 選了個艷陽高照的好日子自首.
得到極凍刑是預料中的事. 坦然接受, 當時的她已對世間一切漠然置之.
“她無所謂… 我不在乎-” 夏樹仰頭飲盡紅酒, 陷入沙發柔軟的椅背中.
“-我不在乎”她重複.
“但是處極凍刑的罪犯除了完全限制自由, 會被藥物引起內心的恐懼, 反覆經歷自己所害怕的事物”
看著蹙眉的少女, 夏樹心不在焉的搖頭.
“… 說了, 我不在…”沒能把話說完, 她僵硬的被靜留抱在懷裡.
“妳或許對罪犯心狠手辣對軍警冷酷無情, 但是對其他人…”
“別說”打斷那輕柔軟語, 夏樹一手有些強硬的回攬, 逼得靜留完全貼上.
不得不半跪在沙發和夏樹腿上, 靜留只是微微一驚, 沒有閃躲或抗拒.
藍髮女子閉上眼, 聽著對方明顯快了許多的心跳.
“… 晚了-” 不多時, 夏樹睜開眼睛越過靜留肩膀看牆上的電子鐘.
“-我該送妳回去了” 她捉住少女雙臂拉開距離.
“沒關係”靜留短暫撇開目光.
“沒關係? 妳跟父母親說要過夜?”
“是的”
“沒多問就答應了?”夏樹極度懷疑的瞇起眼睛.
靜留只是微笑.
“好吧… 但是妳也該睡了”坐著的人輕推對方示意她起身.
“… 這是主臥房吧?”
眼前寬敞整齊乾淨的臥室中, 一張加大尺寸的床靜置中間. 完全不像有人睡過的樣子.
“是”
“啊啦, 一起睡?”靜留掩嘴笑瞇了眼, 玩笑到.
“怎麼可能”夏樹緊繃著臉, 壓低聲音強裝不悅.
“那誰睡這?”
“妳”
靜留眨眼.
“這沒客房, 其他的房間妳不能進去, 所以妳睡這-”夏樹帶頭走進去, 四處打量似乎在想有甚麼需要補充的.
“-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用, 有事我在客廳… … ”
對看許久, 不知道在等甚麼. 夏樹抿抿嘴欲言又止. 靜留幾次輕咬下唇.
“夏…”
“晚安”關上門, 碧眸女子盯著門鎖很久, 最終將打算反鎖門的手收回口袋.
早上來的太快, 早餐結束的太急.
AI連餐盤都還沒收完夏樹已站起身道準備出發.
等金屬隔幕收起, 夏樹切回手動操作, 她們已經在靜留熟悉的街道.
“是我”
『啊, 大小姐. 是的』
藤乃宅邸的大門緩緩打開. 夏樹無動於衷. 車門鎖解除.
“我們... 還能再見面嗎?"
知道夏樹不想將車開進去, 靜留沒急著下車也不打算說服對方. 她低頭看著交握的雙手小聲問.
“我不能保證-”瞪著前方, 夏樹反覆捏握方向盤嘆氣.
“-但是我可以保證-”她轉頭看因為她語中的轉折而多了些精神的漂亮紅眸.
“-我不會離妳太遠… … 直到哪天妳…”
來不及說出口的話被按回嘴裡.
靜留細柔的指腹輕輕貼著夏樹的唇.
在碧眸撐大看著她的情況下, 少女傾身在夏樹嘴角留下一個輕柔羞澀的吻.
夏樹吸氣. 靜留收回輕觸對方的手卻仍保持貼近的距離.
微轉頭, 角度再多一點, 她可以吻上少女那微微顫抖的雙唇.
她知道, 就算她真的這麼做, 靜留不可能拒絕.
可是她沒有.
貼著少女細緻的面頰, 夏樹閉上眼.
“妳該走了”最終, 低沉而嘶啞的聲音緩緩道.
靜留應聲開啟車門.
“夏樹-“ 跨出車外的少女彎腰探頭.
駕駛座上的人放下摀住臉的手, 眨眼回看.
“-畢業典禮上的那束花, 我很喜歡, 謝謝”
夏樹低頭抿唇, 嘴角多了一絲笑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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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
雖然很想豪邁地向evril大說"看官要甚麼就寫甚麼", 不過這真是當初的構想XDDD
而garmin大也猜的很準啊!!! 基本上還真跟我設定沒差多少XDDD
所以嘛~ 其實不寫各位也能自理出個結局不是?!
想像可是很厲害的!
總之這種結尾各位看官還能接受就請給個留言吧!
不嘛, 也還挺想知道還差甚麼@@
感謝一直以來的支持:)))
Roc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