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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在闹钟响起第一声的时候，艾希丝伸出手关掉关掉了闹铃。“这么早的时间……是谁调的闹钟啊……不对……好像是我调的来着……”她睡眼惺忪地揉着自己眼睛，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动作没有慢下来，下床给自己换上制服。换上制服的同时她望了一眼自己的床，不禁叹了一口气。本来按照一开始的计划，她是和莉莉睡一起的，而托玛则是在被一道帘隔开的另一边睡。但现在看来，当初的预想已经荡然无存了。想到这，艾希丝扣上领子，没好气地拉开帘子。“起来了，你们两个懒虫！”另一边的床上，莉莉和托玛基本上是相拥而眠。莉莉靠在托玛的胸前睡的正香，而托玛大概是因为感觉气闷，一副难受但又醒不过来的样子。当然，也有可能是作噩梦。莉莉偶然会半夜起床上厕所，然后迷糊状态的她百分百会蹭上托玛的床，不管艾希丝说了多少次都改不过来。最后艾希丝只能放任莉莉了。不过说实话，看着眼前这情景，艾希丝也有点生不起气来。托玛的头发也稍微长了一点，发梢和莉莉的银发交缠在了一起，看起来就像一对亲密的姐妹一般。艾希丝毫不犹豫地掀开了两人的被子，“太阳晒屁股了，你们两头懒猪！”被艾希丝这么一闹，托玛和莉莉两人也醒了过来，两人手忙脚乱地起床，在艾希丝的带动下洗漱打点好自己，十分钟后出门。在出门的时候三人刚好碰上同样出门的薇薇欧和艾茵哈特——艾茵哈特大概是刚出门，薇薇欧的话，按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的了解，应该是出门跑步又回来了。“早上好，两位。”托玛向两人打招呼。“早上好。”艾茵哈特对托玛等人露出笑容，薇薇欧在一旁朝几人点了点头作为招呼。自从那天到高町家拜访后，莉莉和薇薇欧算是变得熟络了起来——虽然这亲密度有点微妙，唯一能聊得起来的话题只有和奈叶相关的。只有说到奈叶的时候，一直都像块石头一样紧绷着的薇薇欧才会稍微松弛下来，让托玛他们感觉稍微好相处一些。当然，在个人对练的时候薇薇欧还是很坚持原则的，一点都没留情，而感同身受的还有艾希丝，艾茵哈特似乎也不知道何在手下留情。几人结伴走向饭堂。“你们来六科也有几个月了，应该都习惯了吧？”薇薇欧开口道。“嗯，托六科各位的福，已经稍微上手了。”托玛回道。托玛三人在六科已经度过了三个多月，在每天的操练下状态和精神面貌都和当初进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就连当初最孱弱的莉莉现在也能在体能训练中跟上了主力们。在六科的其他事务上，三人也能在文书方面提供一定的帮助。这三名六科的“实习生”已经像模像样了。而六科这几个月来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凶鸟和范达因公司也安静了下来，但一直就没有松懈过，在各方面都取得了进展。对凶鸟和范达因公司的调查已经展开，而对付蚀病毒感染者的对策也在增强，相关治疗方面也取得了进展——托玛的蚀病毒蔓延速度已经缓慢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更值得高兴的事是，重伤的希格纳姆也已经出院归队六科，还在前阵子和托玛切磋了一番，给了托玛高度的评价。“还差得远呢。”薇薇欧哼了一声，“托玛和莉莉作为新人来说还算可以，艾希丝的野路子已经生根了，很难改过来。就这样放出去执行任务的话，对六科的形象可不好。”艾希丝悄悄凑在艾茵哈特身边咬耳朵：“这丫头真臭屁啊……你到底喜欢她哪里？”“那边那个，我可是能听到的。”薇薇欧回过头，狠狠地瞪着艾希丝。艾茵哈特拍了一下艾希丝的头，“你有八卦别人的力气的话，我会在今天的私人训练给你增加强度的。”“对不起我错了，请饶了我吧！”维持着这种日常的氛围，托玛等人吃完早饭，和非六科成员的艾茵哈特道别后，准备开始日常的训练。不过今天似乎有所不同，当他们进入训练场后，等在那里的事希格纳姆和琴柯，还有早已经到场的艾利欧和凯洛。希格纳姆和琴柯对黑组和白组的众人说明了今天的行程。“设备调整的演习？”托玛在听完相关说明后，开口问道。“对，六科已经决定采用卡里德福洛斯公司的【猛禽】装备，在正式配备之前需要你们来给它做最后的调整。”希格纳姆说道。“其实也不算什么难事，等一下会让你们和送来的机体以及卡里德福洛斯的项目负责人见面。在那之前玛丽爱尔技术官会来，具体事项听从她的指示。”“了解！”六科最为年轻的五人同声应道。“艾利欧、托玛，就麻烦你们当女孩们的保镖了。”琴柯对在场仅有的两名男性说道——虽然其中一人稍微有点不像。“请放心吧。”“就和平时一样，我会加油的。”托玛和艾利欧回应道。这时托玛望向薇薇欧，“不过，薇薇欧不一起去吗？”“我有教官助理的任务。”薇薇欧说道，走向希格纳姆那边，“这算是你们三人第一次执行任务吧……加油吧。”希格纳姆和薇薇欧离开后，琴柯领着五人向目的地前进。

让我们把视线从六科处挪开，转移到高町家。此时，高町奈叶并不在家里，但已经没有了记忆、任务在身的她，去了哪里呢？除了每周惯例的康复检查，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圣教会下属的福利机构中帮助那些孤独的孩子们。虽然疾风和菲特都不怎么赞成她去辛苦自己，但这是奈叶唯一坚持要做的事情。亲人和朋友的关怀固然令她感到温暖，但失去了记忆的她总有一种惘然的感觉。就像找不到源头的水一般，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虽然看了很多和自己有关的照片和书信，但那种感觉就像看一部电影一样，会有感慨，但无法感同身受。身边的人并没有强求要她恢复记忆，但她总觉得很对不起关心自己的那些人们，自己就像一个夺取了某人身份的小偷一样，只会索求，却无法回应她们的期待。她感觉很愧疚，还有……很孤独。唯有在这些同样孤单的孩子们身边，她才会感到些许的安心。到中午的时候，她将孩子们交给院长，自己找了个地方休息。这里的福利机构不仅对孩子们照顾周全，还带有一个小教堂，平时可以组织起孩子们的唱诗班。她进入小教堂，想找个地方坐下，正好发现了认识的人。那是一名穿着灰色大衣的女子，长相清秀扎着单马尾，但没有什么特色，是混入人群中就会消失不见的类型。“罗斯小姐，你好久没来了呢。”奈叶坐在女子身边，笑着说道。这名女子自称罗斯·高曼，据奈叶在交流中了解，她是往返米德和其他世界做运输业的人，平时难得有休息时间，有的话她就会来这个小教会坐一坐。虽然她对这里的孩子有点冷淡，但奈叶从院长那里得知她也是这个福利机构的主要捐助人，所以对她很有好感，只要有机会就会和她聊一会。“看来你已经适应下来了啊。”在聊了一会后，罗斯突然这样说道。奈叶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明白罗斯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是啊……身边有很多人的帮助，至少我不能还辜负她们的期待啊。”这些日子交流下来，罗斯也了解到奈叶失忆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问。“还会有那种孤独感吗？”“我不知道那还算不算孤独感。”奈叶回道，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语气也变得黯然起来，“我现在过得很开心……但是，这种幸福，真的是属于我的吗？”对奈叶的疑问，罗斯并没有回答，而是说了别的事情，“这种事，只有你自己去领会和解决了，我这样的外人可不适合做出回答。”她望向小教堂门外，“我也该走了……那名叫尤诺的青年来接你了。”奈叶扭头望去，看见尤诺就在门口处等着她，见奈叶转过头来，便朝她笑了笑。奈叶朝他轻轻挥手，露出了笑容。“那么罗斯小姐，我们……”她转头望向罗斯，发现罗斯不知何时早已经不在，连道别都没有。对罗斯的神出鬼没，奈叶已经习以为常。她总是这样，一扭头没看着她就会马上消失，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不过罗斯小姐就和那些孩子一样，总能带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奈叶站了起来，朝尤诺走去。“尤诺先生，让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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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猜得到这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