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言希之 于 2015-5-15 09:40 编辑
Ch.21
真姬回来的第三个星期，是有着圣诞节的一个星期。
这个节日无法改变病魔或意外事故的侵袭，所以，医院是不放假的。
而真姬也依旧很忙。
她现在是住院医师，就算是半夜，也可能是在给因为事故而送来的病人做手术。白天有安排好的手术，有突然间被扔过来的手术，有平常的巡视与检查。空闲的时候，被父亲扔来的医院行政与商业方面的事情堆满怀。她还需要准备考博士，三篇上几十万的医学论文还要写。商学研究生通过网路还在上课。
虽然她的金发恋人极为体贴，从不勉强她做任何事，就算她发来慰问的短信会被真姬冷落好几个小时才会回复，也没有抱怨过。
但是，总是在她回复的几秒后就立刻回复来的短信，或是立即开始响起的通话请求，都代表了对方的心情。
真姬似乎能想象到抱着手机的绘里，在高昂的说话声下，隐藏了多少小心翼翼。
然而，因为工作而不得不结束交谈的时候，对方干净利索的结尾，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是在逞强，又似乎真的无所谓。只通过声音，她听不太明白，只能使劲撑起胆子，厚起脸皮，小声快速地进行了她认为恋人之间应该说的话，“我喜欢你！”她害羞得不行，话筒都是烫的，“再见！”
下一秒，她把电话挂掉，起身拍着脸颊去工作。
她知道圣诞节当天还有工作，无论是父亲还是医院，亦是她自己，都没有给自己安排任何假期。她是免费的劳工，刷着属于西木野家的副卡，带着西木野的名牌，签着前缀为西木野的名字。没有真正的工资，不缺少什么，也没有正常的假期。
一开始她觉得这没什么——反正，圣诞老人不存在嘛。
反正，自己就是听着父亲的话做事罢了。
做一个乖孩子嘛。
然而在圣诞节的前三天，她挂掉绘里的电话，突然沉下了脸。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跟自己的恋人见面了。即使每天都会通话一次性以上，也不能弥补她从绘里声音中听到的想念，不能弥补自己对绘里的想念。
她写了请假书，恭恭敬敬地送给了住在医院病房里的父亲。
她宣布自己圣诞节以及前后各一天，都不会上班。
“一直到一战之前，欧洲一旦是星期天就不会打仗！就算是正在打仗，圣诞节的时候，两边对敌还会聚在一起开晚会！”
“所以？”父亲扫了扫她的请假书。
“不管是在进行什么事，如果有传统的节日到来，大家都应该停下手中的事情，享受生活。”真姬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是你忘了意外是不会停止的？病毒不会看场合停止散播，意外也不会因为节日而不会发生。相反，在节日时，人多车多，因为气氛所以往往会松懈，事故机率的上升，你没有读过吗？”
真姬看着他，“我当然知道，可是……”她想了想，“在这种节日的情况下请假，难道不应该直接通过吗？员工因为期盼着节日而希望一些休息的时间，却被拒绝了，先不要说员工当天会不会依旧好好工作，就算是员工本身的心情也一定会糟糕到无法保持正常工作的程度，而且不仅限节日的当天，那样的状态一定会从被拒绝起，一直延伸到节日结束的很久以后。得不偿失啊，父亲。”
“跟我说心态……难道心态不好就可以胡乱诊断了吗？就可以丢下病人不管了？”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从长久方面看来，如果带着反感去工作，就算认真严谨，也会犯错。心态很重要。”
父亲眯了眼，似乎一时间找不到跟自家女儿争论的突破点。
“根据十八世纪的欧文乌托邦思想，心态影响到了工作实质的角角落落，这是一个成功的范例，因为他成功地建立了一个乌托邦工厂！”
“那是因为主要赚钱的地方是来自去参观那个地方的人。而且第二个失败了！乌托邦是不可能的！”资本家立即反对了真姬的话。
真姬当年也是反对这种思想的（马克思的TG革命，本文第三章？），但是此时却抓紧了自己的立场，“但是你不能否认心态会怎样影响工作质量！”
“哼！”
“哼！”
同样红发的两个人同时发出了哼声。
“圣诞节过后立即回来上班！节日过完了还休息什么鬼！懒惰！”
“来就来！我两天都陪我女朋友！不陪你！”
真姬拿起了自己的工作夹子，三步两步走到门口。她在门口顿了顿，偏头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在盯着她。她在原地踌躇两下，走回父亲身边，嘴唇在他把胡须干干净净刮去的脸颊上印了一下。
父亲得到道别吻之后立即偏过了头去。真姬也顿时火冒三丈，直接立即走出了病房。
“……你来陪我的话，我扮成圣诞老人给你送礼物啊……”中年男人似乎比几年前消瘦了很多，本来就属于偏瘦型的人，此时有些皮包骨了。他小声念叨着，叹口气，拿起了手中的文件。
真姬约了绘里圣诞节的前后两天。绘里提议两个人一起去哪里玩。
上次一起出去玩是住真姬家的别墅，被真姬爸爸发现后，被迫分离了将近五年。
绘里明知这次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分离了，但是她却磨磨蹭蹭地表示有心理阴影。
真姬打了个理解的手势，继续提议，“去横滨吗？龙猫森林？轻井泽？”她随随便便地扔着名字，其实是有些嫌弃的——节假日必定人多的地方。
“不要……太多人了……”
心有灵犀。真姬打手势正上瘾，于是在空中画了个耐克勾。
“啊，不然我们去泡温泉吧！私人温泉旅馆的那种。”
“诶，不错的提议呢。”
绘里打算完全承包这次旅行，她说，“这是我要为你承包的人塘。”
真姬听着这话有点变扭，“人塘是什么鬼啦，养人吗？我给管家打个电话让他把整个旅馆包下来就好了……”
“……”绘里沉思，想起十五岁的真姬，一脸无辜地说自家有别墅的样子。她说，“那就交给你了。”
“嗯，绘里不用担心。”
绘里把电话挂掉，开始在房间里转圈。
后天就是圣诞节前日了，现在不管哪一个旅馆都会被订爆了吧？真姬真的可以吗？可能太浪费钱了……
于是绘里又给真姬打电话。真姬听完绘里的话之后就很懂事的表明，既然如此就只租一小部分旅馆就好了。
关于已经客满的问题，真姬回答地轻巧又不知人间艰苦：“私人旅馆嘛，只要钱多一点，肯定会腾出地方来的。”
“这样会不会影响别人的假期呢……你想啊，一家人对圣诞节的旅行期盼已久，然而在两天前被通知无法入住……感觉好坏啊这样。”
“你这样说很有道理啊，那只要一间？”
“一间就够了啦！”
“还不如去我……算了，那我去订房间咯？”
“……如果没有房间的话，那真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真的吗？”（蒸的吗？）
“煮的。”
两天后，绘里最终还是站在了房产证名字前缀为西木野的别墅面前。这间别墅在森林里，进来的土路窄得只够一辆普通私家车的宽度，时速三十英里往外面开车大概要开十五分钟才能见到其他的居民与商店。
真姬安慰她，“这次里面一定没有人，我跟父亲说好了的。”
如果说好了，那就担心了吧。绘里捏捏真姬的手心，她这次跟真姬出来，其实是带了做些过分的事情的准备的。
上次跟希她们出去玩的时候，看到真姬对那方面的事情的反应，似乎并不是完全不知晓——虽然很有可能是因为当医生才被迫地学了相关知识。绘里悄悄地立起了自己的狐狸尾巴，准备猎食的她在心态上已经前足向下，前身下趴，后身举起，两足卯足了劲；只待时机到，就可以弹出潜伏的位置，扑上毫无防备的目标，张开血盆大口，开始美味丰盛的一餐。
虽然是这么想的，绘里把行李放下后，发现真姬举着大包的装饰物品在自己身后晃来晃去，就觉得自己的野心已灭。
红发的，二十三四岁的医生，举着彩色的蓬松球和圣诞树挂件，红着脸问她，“绘里要装饰家里吗？不，不要的也没关系啦！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绘里哈哈哈笑出声，“简直超小孩子。”
真姬的脸色跟番茄一样红，哼了一声，扭头作势要扔手里的东西。绘里一把拉住她，笑着哄她，“开玩笑的啦，圣诞节不装饰家里怎么行呢。”
“就，就是说啊……”真姬结结巴巴地赞同绘里的话。
绘里花了一整上午，跟真姬一起在大厅装饰。因为大厅天花板太高，她们还是用了阶梯类似的工具，让绘里好好的抱了一把真姬的大腿，而真姬也羞答答的抱住了绘里的大腿或腰。
绘里的腰被抱住的时候，一定会趁对方不注意把身子转过来，两颗软软的球形点心就放在了真姬的脑袋上，让真姬在几秒钟之后头顶冒烟，全身都软下去。
“虽然长得比我高了，但是欧派依旧是那个尺度呢。”绘里蹲在某个躺在地摊上了的红发人旁边。
红发人表示此时战斗指数过低，需要恢复，吵不起来，傲娇不起来，更是攻不起来。
绘里伸手在对方脸颊上戳啊戳，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绵软，但是皮肤很光滑，用摸的应该更舒服。
真姬右眼悄悄睁开，手快速伸过去一拉，把对方拉到了自己身上。
被对方某个骨头戳到胃部的时候还自作自受地哀嚎了一声。
而狐狸趴到了猫咪身上就不愿意起来，猫咪开始四肢挥舞，只不过锋利的指甲依旧藏在肉垫里面。
“起来啦，地上很脏！”
“你家地毯比刚出产的还干净，不脏，不起来！”
“细菌是看不见的，起来！”
“要是有很多细菌的话你一开始就不会躺下来，不起来！”
“要去做饭了，起来！”
“你不会做饭，不起来！”
猫咪喵了一声，指甲开始冒头。狐狸则在此时撑起身，让猫咪不得不把指甲收回去。
下一刻狐狸低下头，舌头强行进入猫咪的嘴巴。
“爱你哦，真姬。”蓝色的瞳眸不在光线下面，依旧闪烁着。那里面的感情跟夏天的岸边的海水一样，是温的。把对方放进瞳眸里，就类似于放进温暖的浅水里一样，拂过对方的身体，包围着，保护着。
“……我也是。”真姬涨红了脸，躺在绘里的身下面。她犹豫地拉住了绘里的衣领，轻轻地往下拉了拉。
“遵命。”绘里笑着，按照真姬的指示，重新弯下身子，把嘴唇印在了她的薄唇上。
沙沙的，湿软的舌头。
“你知道吗？”真姬在两个人都平静下来并肩躺着之后说，“世界上最长的接吻记录是多久。”
“真姬也会看这种东西？”绘里挑眉，翻身看她，“多久呢？”
“比两天还要久。”真姬说，“接近六十个小时。”
“哇……真姬想要亲那么久吗？我们正好有两天的时间。”
“不要啦，两分钟都累死了。”
“嗯～”绘里的下颚放在真姬的肩上，“是哦。”
“收拾一下，我们出去买东西吧。”
“买什么？”
“吃的东西啊，我没有让人准备，要自己去买。”真姬转头，正好嘴唇亲到绘里的眼睛上。
“真姬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呢。”
“才没有！”真姬立即把绘里推开，坐了起身，“换衣服出去买东西啦。”
真姬已经有驾照了，这次来也是由她开的车。
左手换档倒车，右手单手把盘，倒车成功。左手换档，右手转盘，然后真正地踩下油门。
怎么说呢，绘里一开始学会开车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开车挺帅的，但是果然真姬更帅一点吧？毕竟认真起来全身都散发着‘我超帅’一样的宣言。现在真的很成熟了，跟以前的真姬是不一样的。绘里无法明明确确地列出对方的变化，但是那一点细微的变化仿佛让绘里重新认识了真姬一般，像是又重新心动了一次。
二十分钟之后两个人到达了附近的超市。绘里推了手推车，跟真姬并肩走着。
“圣诞节要吃巧克力！”绘里经过水果区，拿了已经切好的水果盒。
“诶，有这种规定吗？”真姬跟着，发出疑问。
“因为圣诞老人要喝巧克力牛奶嘛。”绘里的旅行包鼓鼓的，里面放了圣诞老人的服装，而真姬对此完全不知情，让绘里一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就会偷笑不已。
“不是喝纯牛奶吗……等我一下，我要买番茄。”蔬菜区里，真姬拉住了绘里，捞了两盒小番茄。
“……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吃番茄了？”绘里看着真姬面无表情地把番茄放到车子里，神情不自然地问了一下。
“唔……”真姬拉着绘里继续走，一边拿沙拉菜和胡萝卜，“在国外的时候……”
她作为外脑科手术医生，免不了看见血腥的画面。看多了，对红色渐渐没什么感觉了。因为学习多了之后，到了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被切开的人体之后，关于番茄的颜色也不再那么敏感了。
“但是前几次尝试吃的时候，还是会吐，后来就好了。”真姬解释道，她们经过了肉食区，绘里买了一条三文鱼，说她会烤。
“为什么要尝试呢？”绘里摸摸对方稍显消瘦的脸庞。真姬走出这一步心理阴影，她应该在她身边的。
“因为想吃嘛。”真姬笑，“总不能一辈子不吃吧？而且，我出去了以后，也没有人会偷偷帮我把番茄碎末从饭菜里面挑出去，也没有时间任性自己挑。”
绘里脸红，“原来你看到了啊。”
“肯定是看到了。”来到了甜品区，真姬停下来，认真地看着绘里，“很，很感谢绘里的。”
绘里低下头，假装看架子上的巧克力，“突然间这么客气……我要买巧克力！”
真姬打下绘里的手，“我给你买了，在家里。这里的不要买了。”
“诶？送给我的圣诞礼物吗？”绘里兴奋起来，贴近了不自在卷头发的人。“是什么味道的？什么地方的？哪个牌子的？”
“你到时看就知道啦！”真姬加快速度往前走，受不了在公共场合下被贴着走路。
“来亲亲……”绘里推着车赶紧跟上，抛下整整一柜台的巧克力。
“亲你个头啦。”真姬小声地说，四处瞥瞥，发现这一走道只有她们两个人，快速地在绘里脸颊上印了个吻，“chu。”
绘里满足了，“我觉得我们在发光诶。”
幸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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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
一直到6月都不会有期末了！
但是还有好多项目要搞，之前一直在拖……现在惨了……QUQ
谢谢给啊颜捉虫的大家！
因为写完就直接po，完全不检查，所以这些错误真的难以避免…… （合十）希望大家继续帮忙捉虫
最后
谢谢大家的回复！！！！！！！！
对大家，
LOVE！！！！！！！！！
HUG！！！！！！！！！！！！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