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老地方,入眼的是背對著自己的林婕、一臉怒氣的孫安坐在石椅上看著一張紙。 當一踏入視線範圍內,孫安立刻發難。「不是要你安分守己的嗎?」
那還真是冤枉啊,我一直都秉持著優良學生不遲到、不翹課、不早退、不遲交的四不原則。「我自認我很安份。」 「當真如此的話,這又是什麼?」孫安憤而將紙張揉成球丟了過來,我閃身「亂丟垃圾不是優良公民、不做資源分類亦不是優良校友。」
「你!」孫安想衝過來打我,我無奈想翻她白眼,但是我目前沒那心情。 我看著林婕的背影「如果這次來的目的是詢問這個的話,我要先走了。」轉身欲離。
林婕終於開口「你不覺得你欠個交代?」
我撿起了那紙球握在手中「我要向誰交代?向孫安?向你?還是向夜組組長?亦或、是你們要給我個交代?」我望著不遠處,在樹枝上暫作休息的鳥兒「我的一天,行蹤、課程、日常、飲食、打電話,林佑有哪一點沒有每天向你報告?」在最後補充一點「就連我教導他做的甜點蛋糕你有哪一項沒吃到?」 「怎麼你都…」孫安欲言又止的說。
「說實在的,我呢,時常在想著那一天,我要是沒有救下她,今日的我,是不是就不會在這?是不是就不會……」捏緊守中的球,我閉上唇、沉默許久後繼續說。「因為我無能為力對抗你們,所以我順其自然、順從你們來到了這裡。因為心無所恃,所以隨遇而安,卻要面對你們的質疑我的目的、不信任我的行動、顧忌我的思考。」 「為了一個她,讓我和多少人淡了關係?我的家人、我的友人,就連我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我的下場、我的結局卻會是你們走了,他們也沒了。」
獨留我一人在這世間上。 突如其來的低氣壓,讓孫安不知所措「可、可是你在這裡,認識了我們、也認識了新的人、牽起了新的關係,這樣不也是很好嗎?」 「對不起,這些、終究、不是我的。」
不屬於自己的,看一眼都會覺得累。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要。不是真心給我的東西,我不稀罕。
我轉過身面對林婕,他也看著我。「……」 「要是對我不滿意、請讓我」離開。最後兩字用著氣音說出。「或者……她的回歸。」
踏出老地方,瞬間感到疲憊許多。走到了後校園中的森林區,我望著高大的樹,不禁回想起。 初次被請去喝茶、在幽暗的暗室看著資訊、夜組本家的暗流、年幼的葉晴、逼出來的叛徒、學校、鳳組洪家姊妹、天海的段雯。好累、為什麼我會面臨這些事情、為什麼我要去做這些事情?好累、好想離開這裡。
閉上眼將額頭靠在粗糙的樹幹皮上。原來心累到一定的程度,就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終於等到你落單的時候了。」光頭從暗處走了出來,身後還帶著六個小弟,各個手拿著棍棒。 「校規第178條,學校禁止私下尋仇圍毆。」
「老子都要退學了,哪還管校規!要不是你!我就不會被那個混蛋給陰了,被人看不起的踢出組織!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兄弟們!上!」 葉恩只守不攻,順著對方的招式在危機時刻閃過攻勢,順著對方的空隙找到反擊的瞬間、打掉他握住棍子的手,一掌打到對方的胸口「狼王印」,順著招式,對方瞬間被葉恩爆打,昏迷在地,兄弟們各個提高警覺地圍繞在葉恩的周圍。葉恩拿起地面的棍子反手收回腰部的同時,右腳向外畫出半圓在後,身形壓低成弓步。「一劍…」「喂!你跑錯棚了、阿不是,是唸錯劇本了!」
瞬間一片鴉聲四起。鏡頭轉回棚內。
「老子都要退學了,哪還管校規!要不是你!我就不會被那個混蛋給陰了,被人看不起的踢出組織!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兄弟們!上!」 面對六個有持凶器的混混,葉恩提高警覺著看著四周。思考著要如何活著離開。「傷害夜組少主的罪名,你就不怕你從此在道上消失無影無蹤嗎?」雙手插入寬鬆的外套口袋,清點了螢幕兩下,喚醒了畫面,手指向下滑,啟動了語音撥號的功能。「林婕。」感受手機被接通的震動「我相信這名字你不陌生吧。」
有幾名混混聽到了夜組的威名,心升怯意,無措的互看著同伴。 光頭用著凶惡的眼神望著他的小弟們,似乎是在警告他們要是臨陣脫逃會有怎樣的下場「哼!就算你是又怎樣,老子把你打成殘廢再去死我也爽!」 「那我們釘孤支如何?這樣,你的小弟就不會也被夜組抹殺。」 「廢話少說!上!發呆銃啥小!?」 等待救援的同時,葉恩使出學習過的自保術,借力使力,以技巧取敵。但是在怎麼小心翼翼,身上的傷勢還是增加著。 而此時的葉恩腦袋還想著亂七八糟的想法。漫畫和動畫還是布袋戲都是在濠小人的,他們被傷還是流血都似乎感受不到痛,怎麼我才輕輕被揮了一拳,就烏青了。
撿起地上的棍子,小心翼翼的向後退著,對方則一步步逼近著,看著死光頭得意的表情,葉恩實在很不爽。標準有事小弟服其勞,無事大哥堯掰樣。 將棍子將劍身使用,劍尖向下。深吸一口氣後嘆出,不再守備、不再退讓,踏出的腳步伴隨著強帶氣勢,使得前方的人們反而一步步地向後。
瞬間的變化,使光頭得意的笑容僵硬了。光頭推著正好在他面前的小弟「靠!你們再推縮啥小,對方也只不過是女的,你們圍她還怕她阿!」 「有本事,釘孤支,少在那邊當龜兒子。」 「好、好啊!我就和你釘孤支!」光頭看著傷痕累累的葉恩,猜想對方的體力也消耗不少,推開擋在身前的小弟向前。
就在戰局一觸即發時。「汪!」一條柴犬跑入戰圈,並直奔葉恩的身邊。牠站在葉恩的身前,對著光頭們一臉兇惡的低鳴,露出碩大的犬牙,呈現攻擊姿勢。 葉恩茫然了,這是之前看到的那一隻嗎?為何會保護我?
「校園內禁止私下尋仇鬥毆,你們是想被退學嗎?」一名少女緩緩踏出戰場,外套手臂上別著〝風紀〞的臂章。 「妳、妳是學生會的。」光頭語帶恐懼地說著。
混混們紛紛丟下手中的棍棒,一個個排排站以表無辜。
「前‧斧頭組的光頭及六名手下、夜組少主葉恩,妳們都來學生會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