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riidge 于 2015-5-19 01:36 编辑
07、温柔的牢狱
“真他妈感人!我都要哭了。”
“尤弥尔!不准说脏话。”
“所以我们躲在这,听……听她们说话……”
康尼始终不敢相信,一大堆人走出去老远又抄小道偷偷摸摸爬回来,趴在这堆灌木丛里看三笠和阿尼吃晚饭。一定是为了听说话……
“我好饿……”
莎夏早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了。
“三笠居然有那种表情!”
从小到大,艾伦也没听三笠说过一句“疼”,更别说看到那种怎么看都不无辜的表情。
“阿尼好冷!!我好喜欢!!!”
韩吉对阿尼的热情不知道何时才能退却,赫利斯塔只能干笑两声。还好不是对尤弥尔有这种热情呵呵呵……
“快了,大家准备好。”
阿明始终不明白,敌人到底是怎么一次次输给这样的队友的。
“咔嚓”, 门锁插销的声音。
五、六、七、八、九,数到第九步,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从至少三个方向传来,却远不止三支。意识到危险,金发女子条件反射地上前一步去推黑发野兽,也不想手指刚触及她的后背,脚下就一空,心脏立刻咯噔一声,慌乱中却只抠下来一块草皮。下一秒,脚踝传来的痛楚提示着触底,勉强抬起头向上看,一团黑影子紧跟着就砸了下来。
“可恶。都给我上!”陌生男子的声音传来,之后凌乱急促的军靴踩地的声音呈弧状向自己所在的地方缩拢。
来不及多想,抬起手凑到嘴边,却被立刻按下。
“不用。”清冽低沉的声音贴着头骨传来,自己的脑袋正被护在那人的胸腔位置。
“你是白痴吗?”
“我背着菜板的。”
“!!三笠!”
衣领被人往下一拉,后颈一热。被舔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着调!这人以为待会儿把菜板咬一口也能变成一堵城墙吗?!正欲转身踢开压在背上的混蛋,一道指令从以熟悉的声音发出。
“放!”
又是一阵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一阵惊呼之后,没有逃窜就是接连倒地的声音。
“上了,白薯女。”拍了一下两眼发直的人,尤弥尔率先跑上前去。
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觉得很生气。这种被捉进坑里还被压在下面的感觉,太让人不爽了……
“是不是你挖的这个坑?”
“啊,是莎夏、康尼,还有胡弗、莱纳挖的。”
“他们居然都知道?!”
“我说我和你偶尔会用到。”
“三笠.阿克曼!!!你死定了。”
“你不是还提示我了?我以为你发现了。”
“提示你什么?”
“不是我守的城墙,你。”
“三笠!”
都是女生,为什么她就从来没有过一点点、一点点的羞耻心呢……!
“啊?”
“那是因为你说了那么多遍艾伦啦!”
“不是说好一提艾伦就是让你出门的暗号嘛?你忘了?”
“谁,谁忘了啊!”
“嗯?”
“没人说过会掉坑啊!”
“其实偶尔这样也不错。”
“那你今晚就睡这儿吧!”
“一起?”
根本伸展不开的地方,野兽的爪子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伸到了金发女子的腹部,膝盖顶在了她两腿之间,耻骨压着女子紧致的臀部。
“啊……”野兽的哀嚎从坑里传出,大家都很会意地又离远了一点。
“阿尼……我都被扎到了……”
上一秒还在拼命挣扎的小狮子一下子不动了。意识到自己被整个护在了身下,完全忘记了刚才先后放了两轮箭矢。如果有那么多人倒地的话……
“……伤到哪了?”
“屁股。”
“……”
“阿尼……?”
又一声野兽的哀嚎传来,大家不禁想着,在下面也呆太久了吧……还以为每次都是阿克曼兵长比较强势呢……没想到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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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横七竖八的尸体清理干净,三笠站在门口,跟阿明低低地说着事情。
“全部捕获。七人受伤,其余死亡。”
“嗯,那七人先秘密关押,派靠得住的人全天看护,不得有失。其余的人,通知他们的家人,说在保护人民的时候,献出了心脏。”
“好的。”
“三笠,阿明,我……想确认一下,现在我们做的事情,就是我们在做的事情吧?”
“康尼你是根木头吗?”出声的是尤弥尔。
“我……我也想问。”莎夏也站在了旁边。
“嗯。今天多亏大家帮忙,收获很大。明天下午开会,将制定新的作战计划、商讨墙外调查任务。今天没事了,处理完手上的就先回去休息吧。”
眼前这个黑发女子,比起一年半之前,又成熟稳重了许多。看了眼屋里坐着的金发女子,莎夏笑着点点头,上台阶一步,轻轻抱了抱三笠。
“那我们先走了,三笠。”
“嗯。”
锁好了门,黑发女子走到桌边,蹲下身子。
“来,我看看。”
金发女子并没有拒绝,任黑发女子执起自己的小腿,褪下靴子。
“你怎么知道的。”
“你走进屋的时候这只腿尽量没用力。”
“……一会儿就好了。”
修长的手指覆在脚踝处轻轻地按压捏揉,眼神也注视着那一片红肿的地方一动不动。很害羞却没有把腿抽出来,金发小狮子慢慢地也学会了接受黑发野兽单纯的表达。
“我……一直以为……阿尼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
“我……只是,怕有人对你不利,才……”
“……”
“才在你工作的地方,安排了那些人……”
“那你至少告诉我一声啊。”
“我……我怕你会生气……”
野兽心虚地抬头,迎上金发女子的毫无表情的脸,还说没生气……
“阿尼……”
站起身子,黑发野兽耷拉着脑袋,把金发小狮子拉近怀里。
“干嘛?”
“你,你说要搬出去,我就……就说出那样的话了……你不要生气……”
“三笠.阿克曼,我是有多喜欢生气啊!”
“没有……”
“再说不是你让我走的?!”
“……不是做饭道歉了吗……”
“……混蛋。”
“嗯。”
小小的拳头砸在野兽的背上,放轻的力道让野兽心头微微一热。
“阿尼,城墙外面,有个新的地方。北边邻着海,那儿修了座灯塔。”
“……啊?”
“那里原先有个指挥部,但是被改造成了旅馆。兵器库和工厂,修成了博物馆。”
“……”
“你的床铺下面,有一张地图。标注的地方,我都走过一遍了。”
怀中娇小的身躯越发地紧绷。
……
清冽的声线再度响起。
“阿尼,在南边,我觉得我可能找到了。”
胸前的衣襟就瞬间被抓紧,瘦削的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小狮子紧紧地攀着野兽,放大的哭泣声因压抑而显得断断续续。
顺着小狮子的背,野兽轻轻地吻着奶金色的发丝。
“我会带你回去的,阿尼。”
“嗯……”
压抑的哭腔,已分不清是幸福还是苦涩,分不清为的是故乡,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最后一次对决之后,再没像这般靠在过这只野兽怀里。不敢对上她炽热的目光,也因为忘不了她站在城墙上俯视自己的眸子里透着的冰凉,一夜夜惊醒。此刻她愿这般怀抱着自己,偏偏又一次想要去相信……巨人之力是不是连心脏的伤疤都能消去……不然为何明知她的决绝,却又沉迷她温柔的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