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这里是少纳言—— 还有16天就要高考了所以更新速度慢了好多 希望大家多多谅解
我们今天来一更
part 8 soundless vo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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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贺坐在会议室后排的角落,对着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长门的方向神色呆滞地放空,会议过去大半,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依旧白的刺眼。
秋季的尾声也随着满地的落叶一同过去后,周遭的植被便非常自觉地陆续进入了过冬状态,明明初雪还没有来临,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学校就又开始为了准备寒假的各项事宜频繁地展开了各项的会议。或许是为了可以让自己拥有一个不受唠叨的新年,加贺破天荒地非常准时地出席了每一场会议,用行动无声地向长门表示她对待工作的认真。
大概是因为寒假不断靠近的步伐,至少在最近一段时间的课堂上,学生的心情也跟着一起变得雀跃飘渺起来,课堂效率明显的有些下降,加贺想起那些刚踏入高中生活完全没有升学压力的孩子们,感觉有些无奈。
她没有体验过所谓的学生时代,却也能大概理解那种等待假期来临时的莫名的期待心情。
新年,就要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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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贺,你又走神。”会议结束后她并没有急着离开,稍稍迟疑了一会儿,长门便捧着文件迎面走来,没等她编出理由解释,就继续开口,“今年的除夕,跟我们一起吧。”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加贺下意识地拒绝,“而且我对这种节日没有很讲究,没有过不过这一说。”
“你要怎么定义人多?我,陆奥,你,你觉得谁是多余的?”长门不满地挑眉,“还是说,你想跟我单独过?”
“……”硬生生地把【其实我想要一个人过】咽了回去,加贺看着长门正气凛然的脸,脑海中难以自禁地浮现出她与长门对着火炉相看两不厌的诡异氛围,不由得感到一阵心凉,“那我还是宁愿和陆奥过。”
“……你想的美。”想起那天祭典结束后陆奥红着眼圈回到宿舍的情景,不明所以的长门就感到一阵火大,“横竖就一句话,你无论如何也得来,不然下学期你就去给瑞鹤当班主任吧。”
“我——”加贺刚想提出抗议,继而被长门打断,她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加贺的刘海,没有理会她的反抗,面无表情地自顾自继续说下去,“还有啊,你的头发,该去剪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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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细碎的雨让已经有些寒冷的空气更加刺骨,加贺快步走向街边的理发店,收伞,进门。
“欢迎光临。”负责接待的女孩笑着迎了上去,“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头发,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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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质地的剪刀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有着冰凉的刺麻感。加贺看着眼前不时落下的碎发,眼睛有些泛酸。
午后的理发店因为下着雨的缘故只有她一个客人,理发的师傅无声地工作着,负责接待的那个女孩此时正懒懒地坐在沙发上研究着新款的指甲油,安静的氛围使店里音响中播放的女孩的嗓音更加地清晰。
【苦シイって言ってくれよ 跟我说你的痛苦吧
寂シイって言ってくれよ 告诉我你的寂寞吧
迎えに行く どんな処へも… 我会去迎接你 哪怕是海角天涯】
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她感到一阵虚无的倦意,有些颓丧地向椅背靠了靠,郁闷地断定一定是因为这首歌的缘故。
闭上眼不去看镜中的自己,却无法抑制地更加悲伤。
她想起很多年前的除夕夜,大家交换卡片的时候,那个特殊的友人赠与她的那张。
非常符合那个人的清秀字体与素雅的纸张,上面写了一些让人看了不着边际的话,却让加贺无论何时都清晰地记得。
【加贺桑的头发非常地有光泽呢。第一次见到加贺桑的时候,阳光打在你的头发上,加贺桑整个人就像是带着太阳的颜色一样喔。】
【你看,雪化掉的话,春天就快要来了。虽然加贺桑很暖和所以冬天只要在加贺桑身边都不会觉得冷,可是还是春天比较让人有干劲吧?噗,这么说来,加贺桑也带着太阳的温度呢。】
【怎么说呢,在我看来,加贺桑还是更适合春天喔。虽然总是面无表情,却出乎意料地温柔,就像春风一样啊。】
【新年快乐,加贺桑。接下来的一年里,也请继续加油吧!】
什么啊。那时的她有些无奈地想,任何人站在阳光下,都会发光的吧。
温度高的话,纯粹是因为自己散热不好,冬天的话很温暖可是夏天却很残酷啊。
还有那最后非常突兀的转折,让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漏看了一段重要的话。
春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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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贺如今想起那段话,还能想象出女孩在说这段话时的俏皮语气与浅浅的笑意。
连带着自己都仿佛被如沐春风的光芒染上了温暖的色调一般。
可是啊,这样的声音,自己再也听不到了啊。
就像那支再也没有响起的号码,就像那个她再也追不上的背影,就像那句她从未向她表露过的真实的心意。
她第一次对于赤城的离开,感到如此后悔过。
如果在过去的任何一个时间点,她有试图去改变她们之间仅仅是【朋友】的关系,而今的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时隔多年,她再次想到了这个问题。
或者说,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她能有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
也许在那个时候,她还是会愿意上前,像往常一样拉过自己的手,带着她再次走过樱花飞舞的街,夕阳下的坡道,还有星空下的沙滩。再像很多年前那样轻轻地开口,像是许下一个愿望,又像是对自己的嘱咐。
【加贺桑,要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啊。】
无论是恋人也好,朋友也罢。
请再一次地,呼唤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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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风机启动时的嘈杂声响让女孩的歌声有些模糊不清,加贺睁开眼,对上镜中的自己的眼睛,不由地轻轻开口,跟着哼唱起来。
【叶うなら もう一度だけ 可以的话 只要再一次
君の声が 聴きたい 我好想听见你的声音
ただ一度 もう一度だけ 再一次 只要再一次
ヨンデヨ… 呼唤我吧】
请别忘记我,我还记得你说过的字字句句啊。
赤城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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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夜晚,原本人就较少的小城在初雪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安详。
加贺最终还是去了长门那儿,只不过出乎意料地是除了她还有一些曾经的战友,二航战的,五航战的,还有第六水雷部队的孩子们。
大家围坐在被炉的周围,将新年愿望写在祈愿的纸笺上,然后挂在门外的树上。
“喂,你写了什么愿望?”瑞鹤看着加贺有些落寞的背影,凑上去没话找话。
“说出来就不灵了,甲板胸。”
“切,说的我很稀罕知道一样。”瑞鹤不屑地撇嘴。
为了保险起见,加贺最终还是把她的那张挂在了瑞鹤够不到的高处,抬头沉默又执拗地看了它良久,才在远处众人的催促声中转身离去。
冬夜格外寒冷。加贺呼出一口气,眼前立马被白茫茫的水汽模糊了视线,路灯的暖光在水汽的折射下有些恍惚。路面上已经积起了雪,天地间的一片纯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她将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缓缓地前行,在到达宿舍的大门时,又忍不住回头看向那棵挂满了纸笺的树。树的高处,自己的那张静静地挂在那里,显得有些孤独。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却还是迷迷糊糊地顺从了自己的心意做了很多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事。而且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居然对自己的想法抱有了一丝期待。
也许,人终究还是需要依靠愿望活下去的吧。
她不禁停下了脚步,对着那个方向再一次地祈祷,如果愿望可以实现的话。
如果愿望真的能够实现的话。
拜托了。请再一次的,呼唤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