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kumashiro 于 2015-5-26 00:58 编辑

津波

写在前面：

十多天没写东西，来个复健小短篇，大概是毒药，慎入。

推荐BGM：サザンオールスターズ，《TSUNAMI》

祝食用愉快，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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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有点冷，南條从储藏室里翻出了中学时穿的平底棉靴。

她很喜欢这双鞋，所以妈妈把它保存得很好。废报纸塞在里面，保持了良好的鞋型，包了一层塑料袋防潮，放在纸盒里，最后收进储藏室。

南條拎着鞋子慢悠悠走向坐在玄关的楠田。楠田已经穿好了衣服，还没有换鞋，是前辈用略带命令的口吻让她在这里等着的。

南條走下台阶，盘腿坐在地上，拽过楠田的左脚脚腕，塞进鞋里。

“挤吗？”

“不。”楠田活动一下，“我自己来就可以。”

南條没有给她反抗的时间，又把她的右脚塞进柔软的棉靴。

“今天要走很多路，鞋子穿舒服点比较好。”

楠田过来时穿的是一双鞋底有些高的马丁靴，十分帅气但很沉，走多了路会很累。

“走吧。”南條仰起头，看看坐在台阶上的楠田。

“嗯。”

风很大，但厚厚的云层依旧压在头顶，没被吹走。

南條把毛线帽压低，带了看起来很暖和的厚围巾，半张脸捂在里面，手揣到中长款防风厚外套兜里，走在前面。

楠田跟在她身后，视线下垂，盯着前辈的后脚跟。

“这里。”南條突然停住，楠田差点撞在她身上。

“这里，是我小时候读的那所幼稚园。”南條指指面前画着各种动物卡通形象的小楼。

“很可爱。”楠田仔细打量着不大的幼稚园，“南條さん喜欢这里？”

“喜欢。”

接下来，南條放慢了脚步，给楠田讲自己幼稚园时期的趣事。风声并没有盖住她的声音，楠田仔细地听着，和她一起笑。

“这里，是我就读的小学。”南條再一次停下时，面前是一所小学。

正在放寒假，校园里空荡荡的。

“校警大叔不在，不然可以进去走走。”南條有些遗憾。

“想进去的话，要不要试试翻墙？”楠田笑着提议，结果被前辈敲了脑门——与其说是敲脑门，不如说是摸了摸刘海。

“这是犯罪哦。”南條看看双手理着刘海的楠田，有些无奈地笑。

“真的吗？”楠田思考，“算是什么类型的犯罪？非法入侵？”

“嘛，大概就是那一类吧。”南條拉过楠田冻得泛红的指尖，塞到自己外套兜里握着。

“真敷衍。”楠田反握住前辈的手。

“接下来是中学。”南條做了预告。

“之后是高中？”楠田问。

“嗯。”对方给了肯定的回答。

“然后回东京？”楠田又问。

“不，之后先去吃饭，吃热乎乎的拉面。”南條说，“大概会错过午餐时间，就当下午茶好了。”

楠田被戳了笑点：“下午茶吃拉面？”

“吃拉面。”

在参观完南條的几所母校之后，果然已经下午了。

拉面屋过了午餐时间很任性地不提供服务，南條只好带楠田去了附近一家颇有年代感的喫茶屋。

店主是位老婆婆，她的丈夫从父亲手里继承了这家战后就存在的喫茶屋，两人一直经营得很好。如今丈夫去世，儿子在东京，老婆婆独自守着这家店。

小地方的喫茶屋，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南條点了黑咖啡和三明治，楠田则图个新鲜，点了居然会出现在喫茶屋菜单上的杂煮。

杂煮意外地好吃，又很暖身，楠田吃得很满足。

“接下来，去看海吧？”南條提议。

“好。”楠田腹诽，你料定了我会答应，所以早就决定好了是吧？

下午风停了，云层积得越发厚实，一副黑云压境暴雨将至的气势。

这种天气，海边一个人都没有，南條依旧一副悠哉的样子牵着楠田走下堤岸，向海滩走去。

南條脱掉了鞋袜，把袜子叠得整整齐齐放进鞋里，卷起裤管，一步一步走向卷着泡沫的海水。

“南條さん，水很冷，现在是冬天。”楠田提醒前辈。

她回头，笑得神采飞扬：“くっすん，不来试试？”

楠田只犹豫了不到五秒，就学着前辈的样子叠好袜子放进靴子，跑两步追上南條，和她并排。

南條停在了离被海浪打湿的沙滩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楠田伸手过去，紧紧拉着她的袖口。

南條低下头，握住后辈的手，嘴角上扬。

“くっすん的脚指甲，很好看。”南條说，“表面光滑平整，是淡粉色，像……”

她歪头思考了一下：“像樱贝。”

“南條さん是个怪人。”楠田说。她不太理解前辈此时夸奖她的脚指甲有什么意义，但如果问她被夸奖是什么感受，楠田也许会回答“很开心”。

“嗯，怪人。”南條眺望大海，温柔地重复。

潮水渐渐涨起，冰冷的海水终于淹过了两人的脚背。

刚碰到海水的时候，楠田被冷得一抖。南條一动不动，却暗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给后辈鼓励。

分不清是习惯了海水的温度还是冻得彻底麻木了，楠田竟然不觉得冷了。

“害怕吗？”南條在沉默很久之后终于开口，“我们站的这个位置，潮水涨起来的话，会完全淹掉。”

“有点奇怪。”楠田仔细描述着自己的感觉，“并不是害怕，但心脏在抖。”

“果然还是太冷了。”南條感叹，“我们回去吧。”

“嗯。”楠田乖巧地回答。

“不问吗？”南條到底有些奇怪。今天一整天，自己任性地带着楠田到处跑，而楠田只是跟着她，顺着她。

“问什么？”楠田干脆反问回去。

“也对。”南條长叹，“くっすん，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思考。”

“你带我到实家，带我看你的成长轨迹，带我站在冬天的海水里看涨潮……说什么都不知道是假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自己说，而不是我问了你才说。”楠田用了敬语但语气强硬，一字一顿。

“是我的错。”南條有些后悔把眼前已经成长了的后辈当小孩子看待，“我应该好好正视你。”

南條看着楠田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对你，应该是喜欢的。不过，我相信你也清楚，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嗯，我知道。”楠田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我都知道，南ちゃん。”

“所以呢，くっすん，我们回去吧。”

“好。”

静静的海滩没了人影，海浪吞噬了两串脚印，发出低沉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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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都是BGM的错，不怪我。（指（被揍

PS.的PS.

复健完毕~

不过我想这一篇之后挨得揍大概又够我躺倒一阵了……（大误

对于看到本文的你，鞠躬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