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一些不太确切的东西,模仿不出洛夫克拉夫特的风格感觉很失败...
*阿海第一人称不喜误入
*无关乎任何现实,只是作者没来由的臆想罢了
*以下正文
*补充:无后续
应老朋友绚濑绘里的邀请,我于上个月六号乘渡轮来到了她现在所在的位于巴西东北部的某个小城,贝洛奥特西纳,这个修筑在亚马孙河河岸附近全年燃烧着高温的城市。
离开轮船登上码头后这里一年四季蒸腾着的热气给了我一个不太令人开心的见面礼——我是说对长期生活在温带的我来说这儿的温度实在是太糟糕了,光是站在太阳底下都能感觉到自己几乎就要给张着大口怪笑着的太阳给吞噬掉。
随后我照着她在信件中附带的一份模糊不清的地图以及贴心标注的地址说明开始朝着她所说的那个“监狱样的公寓”进发。穿过人烟稀少的街道,沿途就连几辆汽车 都难得看见,行人更是少得可怜,而且他们还总是用一种嫌弃的仿佛面对着一个怪物般的眼神在看着我,这让我很不舒服,更有些隐隐的不安在心里开始酝酿。
好在路途不算太远,她在信中说明的刷着红漆有三层高的独栋小楼很快就进入了我的视线,就在下一个十字路口之后,大约就只有两百米不到的距离了吧,想到即将见到许久不见的老友,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激动。
我们在大学时代曾共属一个隐秘的社团俱乐部,成员总共三人,我,也就是园田海未,绚濑绘里,即我正要去拜访的那人,还有另一位,东条希,关于她的事情我会在后文再详细与各位说明。
那栋红色的建筑物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恰到好处的角度刚好遮住了所有的阳光,斜下一大片阴影,谢天谢地托它的福我总算能在这灼热地狱般的城里偷个凉了。
但站在它底下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像是在被什么不知名的黑暗所注视着,但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只有卷着热浪呼啸而过的风,和被摧得要死不活的高大树木,它们似乎也要被烤熟了,没精打采地晃动着。
我赶紧跑进公寓的楼道里,没有一般公寓会设置的大门一类的安保设施,似乎绘里就根本不担心这方面的麻烦。沿着手扶梯一步步向上,她在的房间位于顶部的三楼,番号3-15的屋子,这的每一处都有门牌,所以我肯定不会发生找错地儿之类的尴尬事。
层与层之间隔着两段楼梯,每段大约二十八阶,以常见的Z字形向上蔓延,像攀附在椰子树上滋滋吐舌的巨蟒。楼梯修筑的角度相当陡,在上楼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呼吸跟不上脚步的节奏,不得已喘着大气艰难地向上行进,该死的这种鬼地方我决不会再来第二次,我发誓——
但除非是她的邀请。
“绘里”
我推开门,就在刚刚敲上去的时候没想到居然轻易地就被我几乎没使力的拳头给顶开了,随着门板拉开的光亮,我见到了那抹埋在桌边的金色。
“哦,海未啊,你终于来了”
没有如我想象中的兴奋,绘里十分淡定地转头看了看我这边,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浮动,平静地与我打了个招呼后就又埋首于她的工作,虽然我不知道她一直声称的“工作”究竟是什么。
经过了短暂的交谈,我是说去掉了那些无意义的寒暄之后剩下的还算得上有点营养的交流,她大抵说明了不远千里把我叫到这地方来的目的——
协助她的机密调查。
“你看看这个”
她俯下身子,从书柜的最底层吃力地抽出一个箱子,上面挤满了灰,看样子已经是荒废过多年了。箱子上面隐约能看见一些怪异的装饰,不同与我所接触过的任何文 明遗迹,它是用一种扭曲的文字写成,粗略一数似乎有十三个字符,如果那能被当做成熟的“文字”的话,很遗憾,我当然无法解读这种神秘的符号。
但绘里就不一样了。
接下来她麻利地打开了箱子,从箱子黑压压的嘴巴里拉出一叠旧报纸,上面的日期还停留在一八八二年,唔,这老古董的岁数居然已经有一个多世纪了,我和绘里再搭上个希的年龄总和都不及它的一半。
绘里把报纸剥开,像在剥洋葱一样层层褪去它的铠甲,直到最后一块报纸的碎片脱落,一张昏黄的羊皮纸卷展示在我们眼前,毫无疑问,这是航海时代某个欧洲旅行家,或者是哪个海盗也说不定的藏物,只是它现在落到了我们手里。
绘里依旧一言不发,面色凝重地缓缓将这羊皮卷铺展开来,也是巧合,这张一米多宽的红木书桌竟正好与它的尺寸奇迹般得吻合,完美地贴在木桌上的书卷和绘里一 样沉默着,我感到一种无声的恐惧从那上面所记述的内容里爬了出来,伸进我的胃里,野蛮地搅弄那些酸性的秽物,再粗暴地把它们通过我的喉咙管给拧出来。
止不住这强烈的恶心,我双膝跪在地上,痛苦地对着垃圾桶一阵呕吐,而绘里却像着了魔般地仔细打量着那张可怕的羊皮卷,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异样,只顾痴迷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她是一位极优秀的学者,但奈何她所研究的方向与时代的大流格格不入,甚至在大学时候她的导师,一位享有崇高声誉且性格温良和蔼的老先生都拒绝为她授课,除了我和希外,绘里的人际关系可以说是死掉的。
抓住呕吐的间隙,我看到她的嘴在细微地上下张合,然后是一阵迷的低语,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之后我才知道,她不过是全神贯注与翻译书卷上记载的古代文字罢了,但具体的内容她却怎么也不肯透露,始终闭口不谈,把自己的嘴巴管得无比严实。
......
这次再会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待在室内的荫蔽下没多久我们就去到了外面,重新接受烈日的炙烤,在码头搭乘她的小船,一艘四人用的小型游艇,在海上速度极快,马达声轰鸣着响起也相当帅气。往西北方向脱离海岸线行驶了大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她载着我来到了她口中的那个“黄金岛”,一个荒凉的布满了杂草与高大雨林木的无人岛,并找了处背风的小湾把船泊下,拖着我登了岸。
“我说,来这鬼地方干嘛”
“嘘,按照那个可怜的西班牙倒霉蛋的说法,这岛上有着数不尽的珍宝”
很显然吸引绘里的不是什么黄金宝石,从她的眼里我看到的更多是一种狂喜和亢奋,眼前这座荒岛或许根本就没有她所说的什么珍宝,而是藏着些她不愿透露的更隐秘的东西。
这当然也唤起了我的好奇心,对未知的探险总是让人欲罢不能。
我们在岸边迅速搭起了一个简易的营地,用随处可见的木头,只要拿储物箱里的斧头去砍几斧子的话,很容易就能获得大量的木材。天色还正好,手表的指针才指向 下午四点十一分,我和她都默契地确定了共同的行动计划,先对这周边进行一些简单的探索,待天色转黑以后就回来休息,等明天再深入岛内。
这里的海岸没什么特别的,一望无尽的泛黄的沙滩,大西洋的海浪不算强劲,无力地扑打上来,又无可奈何地不舍地退下,周而复始,像噬身蛇一样无法逃脱这循环。海风摇起椰树下塌的大叶,它们低垂着头,面向南边,仿佛在守望着什么。
我决定下水去看看,就在营地附近浅海的水域,希望找到点不寻常的东西,于是便大胆地潜了下去,并不多深,也就可能四五米的样子,沿着被海水淹没慢慢滑向深处的陆地。
这里的沙子比其它地方要偏硬一些,还生长着巨大的暗红色海草,我想我使用“巨大”这个词应该是比较准确的,它们躲在乌黑的礁石后边,礁石埋在海底,深深地 插入沙堆。随着逐渐拉近的距离,我发现这里的海草真是不可思议的“巨硕”,红色的蓝色的紫色的相互纠缠在一起,每一株都足有两米多高,刚好抵拢海面,但从 岸上看又完全发现不了它们,这似乎是光线的恶作剧。它们全都生长在同一处沙堆上,包围着周围的礁石,礁石呈一种规则得过分的圆柱形,但顶部却又像针尖一样 锋锐,甚至我敢说如果我不自量力地跃入水中,或许我会立刻被它们无情地贯穿。
奇怪,来到这里之后我没能看见任何海鸟,哪怕是一声鸟啼都没听见,只有海浪被扔上岸时可怜的哀嚎,以及绘里不断的咒骂声,她似乎遇到了点麻烦,关于打不着火的问题。
我没怎么在意绘里那边的情况,从篝火堆里冒出的黑烟已经证明她成功了, 看来今晚上可以不用担心蚊虫和某些恶心的爬行动物的侵扰美美睡一觉了。
我有潜到这么远的地方吗?
清晰地记着我下水的时候营地就在身后,顶天了也不过二十多米距离,但现在我距着营地少说也有一百来米,只是在近海的探索,而且只是不断地上下潜浮而已,根本不可能漂到这么远的地方。
就在我因怀疑而不安的时候,夕阳惨叫着从山顶爬出,张扬着乱舞的巨爪,把腥红的阳光喷洒到我脸上,一时间眼睛被强光刺激完全无法睁开,充斥视线的不是本该有的黑暗,而是疯狂的血红色,仿佛血管延伸到了视网膜下,把鼓动生命的液体一股脑地输了进来。
直到我恢复意识时我已经躺在了营地里,绘里坐在篝火旁啃着饼干,看到我醒来,她才露出了稍有安心的微笑。
“喏,吃点吧,今天早点休息,重头戏还在后头”
就在我刚抬起头,伸手抓住她递给我的饼干时,眼前所见的难以名状的黑暗瞬间摧毁了我的理智。
“绘...绘里...你背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歇斯底里地狂叫,无序,混乱,暴躁
种种疯狂的情感几乎要把大脑挤得爆炸,却还在不断地往外翻涌。
恐惧在啃噬着我的精神,双腿不听使唤地瘫在沙子上,止不住地抽搐,脑海中却只剩最后的念头——逃!逃!逃!
随着粘稠的喷溅声穿过,我再次归入黑暗之中,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