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inoArashi 于 2015-5-27 16:39 编辑

夜來香

文/火嵐

褪去了白日的燥熱，在清涼如水的夜晚，妳得知自己將有個妹妹。

「艾莎，妳現在是姊姊了，以後出去玩要牽好妹妹的手，照顧好她噢」爸爸興奮的嗓音還在妳的耳邊，馬上就被媽媽澆了頭冷水：「孩子還小，說這個她不懂啦」

妳睜著大眼看著父母笑著鬧著摟著，他們望著懷中的嬰兒溫柔可以滴出水來。

妳安靜而微小的點點頭，儘管當時的妳不知道答應了什麼。妳伸出手帶著些微遲疑卻好奇地碰觸嬰兒蜷在一起的手，當她柔軟的小手下意識抓握包覆著妳的拇指時，妳感到自己的心被什麼填滿了。

記不清從何時開始，或許當妳的妹妹會走路那刻，她總是跟在妳的後頭。當妳走得快些，妳的妹妹就會著急的想快步跟上，嘴上嚷著等等，不小心拌了下，妳總是可以穩穩地接住她。

妳帶著她搾取花汁塗指甲，妳帶著她用酢漿草比力氣。妳們比賽了紙飛機誰飛得遠，妳們也偷偷朝隔壁的孩子王丟非洲鳳仙花種子，看他被彈出的黑種子嚇得跳起。

妳拉著妹妹的手帶著她到處玩。

「艾莎！！螃蟹醒了！小蝌蚪也醒了！我們去跟牠們玩！」

妳的妹妹用興奮的語氣催促妳一起，妳放下手中的書任由她抓著手拖到溪邊。妳的妹妹抓著水桶，臉上閃著光芒，那一刻妳忘記爸媽的叮囑，縱容妳的妹妹下水。

然後眼睜睜看著妳妹妹沈下去。

「安娜！！」

她聽不見妳的聲音。

「爸爸！媽媽！拜託誰來！」

無助的妳抓不住她的手。

叩，叩叩，叩。

規律的節奏敲響門板，妳的妹妹又來到房門前央求妳出去。

「走開，安娜，我要讀書！明天有小考！」妳又用類似的話語拒絕她的熱情。

儘管妳真正想拒絕的是腦中揮之不去的畫面，想從妹妹躺在病床上高燒呻吟的惡夢中醒轉。

儘管妳還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替妳妹妹蓋好踢開的被子。

儘管妳總是在妹妹那份早餐中多加了火腿。

儘管妳老是『不小心』遺落筆記在客廳，那恰好是她需要的。

這些，妳妹妹都不知道。

當媽媽接多了學校的電話，白頭髮也多了幾根。

妳的妹妹有多久不敲妳的房門呢？

流連在PUB的妹妹，老是忘記回家。

「這麼晚了妳要去哪？」

妳點亮客廳的燈，看著妹妹鬼鬼祟祟的要出門。

「我的事不用妳管！」

她的褲子短得像沒穿，她的衣領低得像過鬆。

妳的妹妹看都不看妳一眼，將門狠甩妳臉。

也擊碎了妳的心。

當那人將手放到妳妹妹的衣服底下時，妳衝上前去撞開他。

妳抱著不省人事的妹妹，無法遏止眼淚。

跟著妳一起出現的還有井茶。

妳知道妹妹有話想說，不管當時妹妹在醫院醒來那刻，還是要畢業的現在。

而妳只是平淡的笑笑，要媽媽和妹妹照顧好自己，接著將行李收好，準備赴異地工作。

幹練的一如以往。

妳的愛，就像夜來香，在寧靜的夜晚獨自芬芳。

END

先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