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微博已經更新到第三章但是我現在才搬運第二章來這邊 會不會被打死啊……(
五月都過了但是我還是在犯五月病 懶癌已經沒救了
不過說實在……這篇文比我預想中的超出了許多字數 雖然我寫起來也是很高興就對www
另外就是 作者更文速度變幻莫測 這一點請注意{:4_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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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由繪里在賭局中勝出,海未履行緒注的承諾留在身邊開始,已經過了半年多了。
這半年以來,海未一直遵從繪里的吩咐,一直待在官邸之內。
生活起居全數有僕人來打點,只要一開口,想要的東西就馬上會有人送到,根本完全不用親自動手。
——這種宛如貴族夫人的生活,卻總是讓海未有著難以言喻的空虛感。
沒錯,現在的自己確實是不需要再踏足危險的戰場了,一切也已經有人來為自己打點——但是……這並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作為園田家的下一任正式繼承人,海未一直都是跟刀劍、武術之類打交道,真正屬於自己的舞台也只有戰場。
海未自幼以來就一直認定、能夠讓自己真正閃耀起來的地方只有在戰場之上,她也根本沒有想過要是自己離開了戰場的話到底會怎麼樣。
但是作為一名在戰場上不停息地奔馳、多次立下戰功的軍人,怎麼可能會在一時之間習慣得了這種看似和平的生活。
留在這裡,也不過是因為自己必須遵守賭注的約束,無法容忍自己食言而已。
——只是、為什麼自己總覺得缺少了什麼似的。
即使得到物欲的表面滿足,那又如何。
明明自己大可以拼死一搏,嘗試從這個官邸之中逃出,甚至可以以自己的能力搶來一把刀切腹自盡,然而她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打算。
至於原因是什麼,自己其實也不知道。
單純是因為自己不想反悔食言?
單純是因為自己作為日本皇軍一員,以信守諾言為傲?
還是說,自己對於某人有著莫名的眷戀呢。
老實說,被抓來這裡的時候,自己並不是第一次看見繪里。
雖然印象並不深,但是依稀記得自己曾經一度看見過她——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或許是在戰場之上吧。
因為是在戰亂之中隱約對上視線,所以自己的印象也不算深刻。
只是、模糊的記得,她在上方俯視,自己則是在下方指揮軍隊,身上被灰塵與硝煙所沾染。
無意識間抬起頭,竟是毫無預警的撞進那人猶如天空的藍眸,下一秒,就看見那人身穿的陌生軍服。
雖然陌生,但是自己最少知道那是屬於敵軍的軍服,然而那位敵人卻沒有趁著這個時機向己方軍隊突擊——到底、這是為了什麼呢?
那是、一直沒有得到答案,也一直沒有解開的問題。
——也許從那一刻開始,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間開始留意起這個只見過一面、也不知道能否重逄的敵人。
但是既然能夠在人海之中相遇一次,那就代表和那個人始終有著一定的緣份,而這種緣份,最後也肯定會將自己再次引領到那個人面前。
最終果然不負自己所望,命中注定有緣的人定必重逢,再次踏足戰場之時,看見了那人耀眼的金髮。
這一次、不再和初遇那時一樣,沒有了地形的阻隔,自己沒有抬起頭,那人亦沒有俯下首,只有完全的平視。
兩方軍隊正面的對峙,視野中除了向前推進的坦克和步兵、飄揚在空氣裡的硝灰以外,就剩下另一人奪目的身影。
也記得,當時自己的軍隊是處於劣勢,眼看身邊一台又一台坦車被轟掉、一座又一座建築物塌下、一個又一個步兵中彈倒下,卻還是看見另一人屹立不搖。
或許是被那個人的光芒所吸引住,所以才會有那麼一剎那的發愣。
等到自己真正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繩子狠狠的縛住,被迫在敵軍面前下跪,淪落成戰俘。
雖然是成為了戰俘,海未卻還是不願屈服——直至她抬起頭,再一次毫無聲息的對上那人的藍眸。
聽見對方說出要來一場賭注——勝則自由、敗則拘留,海未是有點難以置信的。
——她從來沒見過一個如此自由的軍人。
抱著略帶質疑的想法,海未還是決定放手一搏。
然而最後,落得失敗的下場,海未卻總覺得雖敗猶榮。
這個混血金髮的外國人,意外的有著獨特的魅力,這點是無法否認的。
最令海未感到意外的,是她挑起自己下巴湊近來說出的那一句話——
「以後、待在我的身邊,我會保護好你的,任何關於戰爭的事情,請你別插手——你只要,好好地當我的女人就行了。」
海未自然是沒有想過,繪里竟然會因為區區作為一個戰俘的自己下了怎樣的命令,她也只知道、繪里堅定的承諾過,她會好好保護自己。
明明自己是來自敵軍的戰俘,但是為什麼繪里還是如此決意的要將自己留在她的身邊呢。
或者海未就是在那一刻,開始對繪里的事情感興趣了也說不定。
也或者是因為海未對於絢瀨繪里這個人感興趣了,所以不打算從這裡逃走。
——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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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繪里相處的時間確實有半年了,雖說是軍人,但是始終也因為對方的國家——蘇聯並沒有正式向自己的國家宣戰,所以戰役較少,彼此的關係也相對輕鬆。
然而,戰役較少並不代表軍人的工作會因而減少。
因為繪里在分區裡的軍階始終算是較高的,再加上她出色的指揮能力,以及過人的戰鬥技巧,所以每逢遭遇戰役,繪里都必須受召入軍。
每次繪里受命入軍,離開的時間短則兩天、長則一星期,甚至更長——這一次,也不例外,從高層手上接獲出兵的命令,至今已有四天。
繪里是被緊急徵召的,出發往前線的時候是深夜,明明什麼都還沒有說上,她就已經離開官邸了。
寬闊敞大的官邸裡就剩下數名傭人,還有當初那位曾經向自己投以一個難以言喻的眼神的士兵。
經過繪里的介紹之後,海未才知道那位士兵的名字——他姓庫茲涅佐夫,軍階是上尉,也是繪里的佐官。
每當繪里不在的時候,他就會負責幫忙打點官邸裡的一切——當然,本來他是理應跟隨繪里一起到前線去的,只是繪里強硬的要求他留在這邊而已。
一方面是考慮到必須要有人照看海未的生活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必須有人去看守著她……更大的理由,是因為必須要隱藏海未在這裡的這個事實。
捕獲了戰俘以後必須上報,這是一概的軍令,然而直到現在,繪里依然隱瞞這個事實。
在這裡,知道海未的存在的人,除了繪里以外,就是那位庫茲涅佐夫上尉。
為了保護海未,所以繪里才決定將她的副官留在這裡。
雖然那位副官並不懂得說日語,但是基本的生活所需品的日語,他還是能夠聽得懂,因此只要是海未說到需要的東西之時,他始終能夠幫自己弄來。
當初曾經被對方用過略帶詭異感的眼神看過,不過海未能夠感受到、他的眼神之中並沒有敵意——只不過是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而已。
繪里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偶爾還是會看見那位上尉進出,專門來給繪里傳話,或是接下繪里的命令。
不過如果繪里不在的話,除非是自己要求,否則他不會擅自打擾自己。
雖然這也是繪里的命令,不過總覺得這位副官意外地忠誠呢。
就這麼孤單的渡過了本應有著她陪伴的四個夜晚,再次醒來的那個白天,海未就聽見樓下傳來的吵鬧聲。
「(歡迎歸來,中校——等等、那是………!)」
「(閉嘴,我沒事。)」
「(這不是有沒有事的程度,必須盡快…………醫療兵!)」
「(現在不是幹這個的時候!海………、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呃………中校………)」
「(總之先回答我的問題!)」
「(是的,那個人現在安然無恙。)」
「(…………之後再把醫療用品送上來,我必須待在她的身邊。)」
隱約聽見樓下傳來的那些依然聽不懂的對話,從那些話的語調上聽來,說話的人極其緊張,看來是發生了什麼緊急事態。
想要看清楚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無奈自己並沒有被允許踏出這個房間,所以能做的,就只剩下乖乖等待。
如此想著的同時,聽見門外傳來漸漸接近的、特別的腳步聲——那是屬於繪里的腳步聲。
之所以會聽得出來,不單是因為海未記得繪里走路的速度、節奏和力度,更是因為她的軍靴踩在官邸的地板時,聲音與其他軍靴不盡相同。
也許練成這樣的技能,不過是純粹因為自己太閒而已——海未是這麼想的。
房門被打開的瞬間,海未卻忽然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心虛的閉上雙眼裝作自己仍然在睡。
「……………還好,還在睡啊。」
閉上眼,沒有視覺的海未清晰的聽見這句話,也確實地感覺到,此刻的繪里並不想自己的模樣被她所看見。
海未並不知道原因是什麼,唯一知道的是,必須繼續裝睡,才能從而窺探事情的來龍去脈。
然後,傳來了另一個腳步聲。
「(中校,你要的東西。)」
「(嗯,放在那裡就好,我會自己處理。)」
「(不過、………………)」
「(沒問題,去正門那邊待著——要是有誰來了的話,總之給我拖延著,再找其他人來通知我。)」
「(遵命。)」
簡短的對話結束,那位上尉迅速的退了出去,緊接著關門聲響起的,是繪里的歎息聲。
自覺這是適合的時機,於是海未悄悄地睜開眼,看見的、正正就是剛好半褪去軍服,背對著自己的繪里。
海未看到繪里白晢、光滑的背部之際,由臉頰到耳根都因為面前的刺激畫面而全數漲紅,就連雙瞳都因為震驚而收縮——她是第一次看見其他女性的祼身。
本來出於自己的羞恥心,海未是想要別開臉不去看的,只是、繪里身上另一種格格不入的東西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那是由右肩延伸下來、包圍了腰腹的白色繃帶,看起來有點殘破,大概是已經包紮了一段時間。
——不開口詢問也能知道,她肯定是在戰場前線受了傷,然後抱傷回來了。
看著繪里從急救箱裡拿出消毒藥水、紗布和繃帶,海未意識到、她大概是想要給自己的傷口重新包紮一下。
但是自己一個的話,總是難以好好包紮的吧?
腦中浮現這種想法的同時,海未的身體就已經自己先動了起來。
從床上坐起,然後伸手直接搶過繪里拿著的消毒藥水。
突如其來的舉動使得繪里稍稍被嚇到,愕然的半回過頭望向海未。
「你、……不是還在睡的嗎?」
難得小心翼翼的詢問語氣,讓海未有點驚訝。
繪里臉上罕見地浮現一絲不安——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臉繃得太緊了,鮮有露出嚴肅的表情,所以才讓那個一向自信高傲的她露出這副模樣吧。
「早就醒來了——在你回來的一刻開始。」
「………是嗎。」
同樣的淡然的語調,卻明顯聽得出其中一方的故作淡定。
「傷到哪裡了?」
「………只是小傷,我自己來就行了。」
「我是問、傷到哪裡了。」
「右腹,幸好並不是什麼大口徑的子彈,射擊距離也比較長,卸掉了不少衝力,所以傷口並不深。」
被海未強勢的命令給堵了回去,明明想要敷衍過去,最終還是失敗告終,於是也只能乖乖閉嘴認命。
繪里伸手將上半身僅餘的衣物都褪下來,就這麼坦誠的轉過身來面向海未。
始料未及對方竟然會選擇毫不遮掩地面向自己,當下第一時間的反應也來不及遮蔽自己的雙眼,愣了好幾秒之後才頂著紅透的臉偏開視線。
「怎麼了?」
看到海未的反應,繪里有的只是不解。
「你…………不遮一下嗎?」
「為什麼?大家都是女生。」
「可、可是……………破廉恥!」
羞恥到極點的詢問,換來理所當然的回答,使得海未有點不知所措。
「好啦,不逗你了。」
竊笑一聲以後,繪里總算乖乖的以手臂擋在自己胸前,海未因此重新望向她。
默默伸出手解開繪里腰間的染上些許血跡的殘破繃帶,入眼的就是那塊早已被染成血紅色的紗布。
本應白晢無暇的軀體上,卻有著與之格格不入的、滿目瘡痍的傷口,使得海未的內心不由得揪痛起來,眉頭隨即鎖起,動作也變得小心翼翼。
「沒問題的,已經做過應急處理,彈殼也已經取出來了,現在只是想要重新包紮一下而已,你放心去做吧。」
明白對方是因為擔心弄痛自己才會如此慎重,唯有出言讓海未放鬆下來,方便她繼續動作。
聽到繪里的話,海未才勉強安心一點,於是拿著消毒藥水和棉花,開始打量繪里的傷口。
周遭有著不少凝固的血跡,因為時間過去的關係,傷口也開始慢慢結痂。
儘管如此,海未臉上的表情依然繃緊著,一刻都不肯放鬆。
將消毒藥水倒在棉花之上,海未認真而謹慎地清潔繪里的傷口,就怕自己的一個不留神的動作會令她的傷口變得更嚴重。
細心地進行了消毒過程,然後將紗布覆蓋在傷口之上,再順勢以繃帶包裹起來,就完全了簡單的包紮。
「總之,在傷口還沒完全癒合之前,別讓它碰到水。」
「這個我當然知道………謝謝你,海未。」
對海未說完感謝的話語,繪里就迅速轉過身去,重新穿上自己脫下的軍服。
海未也終於可以完全放鬆下來,同樣的轉過身,卻是大口大口的尋求新鮮空氣。
是因為面對繪里的時候,自己太緊張了,所以覺得氣氛太僵硬了,無法呼吸嗎?
雖然不確定,但是海未還是覺得、只是單純因為自己定力還不夠罷了——更何況在自己看來,繪里的背是多麼引人暇想。
——嗯,一定只是因為自己不夠冷靜,所以心跳才會變得如此急速,也才會因此難以呼吸。
總算調整好呼吸和心跳,海未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隨即再次轉身,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的是繪里並不寬大的背。
不如男性一般,背影看起來不算壯健,卻是與那是軍服如此的合適,更給予了自己莫名的安全感。
腦海中一直反覆告訴自己,面前的是你的敵人,不應該對她動任何感情——再說,明明彼此同是女性,可是偏偏自己卻無法抑止想要注意她的想法。
凝視繪里背影的瞬間,眼中似乎泛起一層薄霧,腦袋彷彿混亂得運轉不過來,頭腦一時發熱之下,自己竟然什麼話都沒說,直接伏上繪里的背。
「海未?」
意料之外的重量與觸感,身體不明顯的抖震一下,往右邊稍稍回頭,只見海未一言不發的以額頭貼著自己的肩背。
埋首在自己背中的她用著極其輕柔的力度,大概是害怕會弄到繪里的傷口吧。
雖然不明白海未作出這種舉動的原因,但是繪里還是決定不去詢問,寵溺地任由對方伏在自己身上。
——或許,這是海未無意識的想要依靠的表現。
既然她想要一個依靠,那就由自己來當她的依靠去親手保護她吧。
房內雖然沉寂了好一段時間,卻完全感覺不出一絲緊張或是僵冷。
時間一分一秒的渡過,彼此還是沒有想要開口打破沉默的打算。
最後,再渡過片刻以後,繪里終於開口——
「海未,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你也應該很久沒有到過外面去看看了吧?」
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待在這裡的時候,只有繪里陪伴在身旁,海未才能夠外出。
不單是因為繪里剛好完成遠征回來,更是因為她知道,距離上一次和海未一起出去已經是接近一個月前的事了——也就是說,海未已經最少一個月沒有出過門。
想到了這一點,於是決定詢問對方想去的地方,一方面是想讓她散一散心,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藉此減少與海未的距離。
畢竟繪里總是感覺到海未似乎無意識的在迴避自己,而繪里也將她這麼做的原因歸咎於彼此的距離感。
所以說不定,只要縮短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她就不會再去迴避自己,也說不定、她會願意對自己敞開心窗。
「欸?不過突然這麼問我,我也……………」
突然被繪里如此詢問,海未不免有點吃驚——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問自己有沒有哪裡想去,而不是海未自己提出。
海未先是愣了一下,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並開始思索自己想去的地方。
目光一移,從房裡往遠方望去,看見遠方那座翠綠的山,於是瞬間想到了答覆——「我想、去那座山。」
順著海未手指指去的方向一望,繪里就馬上明白了。
「嗯,現在就去。」
語畢,繪里伸出手,抓過海未的手腕,一使力就將她拉了起來。
「等、等等……現在?可是你的傷——」
「別擔心這種小事,再說我不是還有你在我的身邊嗎?」
繪里沒有讓海未說完就早早打斷了她的話,更是以一句話就堵得她沒有反擊的餘地,只好硬生生的吞下仍然想要反駁的說話,默默凝視繪里。
「那麼,在這裡等我一下。」
看著繪里留下這句話,然後轉身打開房門步出,雖然內心是想要阻止她的,口中卻說不出什麼適合的話語,甚至心裡還因為繪里的舉動而有一絲興奮與期待。
海未按照繪里的吩咐,乖乖待在房間裡,突然就聽到了什麼東西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於是自然而然的湊近過去。
打開窗探出頭往下一望,就見那個「犯人」正好騎在馬上,朝著自己招手。
——看來剛剛是她拿小石頭之類的砸到玻璃窗上去呼喚自己吧?這人……真的完全不怕會鬧出什麼麻煩啊。
「直接跳下來吧。」
然而,繪里開口的時候卻是說出這種奇怪的要求。
「等等……這裡可是二樓啊?請別開這種玩笑。」
因為感覺到別方的語調之中帶有一絲玩笑的氣息,口中卻說出那種容易令人信以為真的說話,所以自己才會不自覺的認真起來。
「好啦,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我把繩子拋上去,你抓好了。」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繪里將掛在馬鞍旁的那條麻繩拋了上去,海未也很有默契的接下那條繩子,將其中一端綁在傢具的一角並將其繫緊,再將另一端往下丟。
很清楚繪里將這條繩子丟給自己是為了什麼,所以根本不需要她再向自己說明。
從窗戶爬出並轉身背向繪里,左手放在胸前,右手放在腰側,兩手用力抓緊繩子,雙腳並排至肩膀闊度,慎重地以游繩之姿從二樓降到地面。
走向等待自己的繪里,看見對方朝著自己伸出的手,於是毫不猶豫的伸手覆上她的手心,好讓對方協助自己上馬。
海未才剛坐上馬不久,明明什麼都沒說就已經被繪里圈進懷中,對方的雙臂從自己腰側伸出並握緊疆繩。
讓海未坐在自己的懷中,一方面是方便她平衡,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她——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海未的存在。
策馬往目的地奔去,沿路的景色有如走馬看花般流逝,自己卻無暇、也無心去欣賞久違的風景。
本來還是沉默的前進,下一秒卻聽見繪里的聲音響起。
「不問問看為什麼是騎馬嗎?」
「正有此意。」
「呵……那就直接告訴你吧,一來是因為用車太張揚,二來就是因為這種山路還是騎馬比較方便——」
明明還是很明顯的才剛說到一半,繪里卻故意頓住了。
俯身貼近海未的背,無視她紅透的耳根,然後在她的耳邊低喃——「再說,這也是因為可以和你貼得更近。」
「等、………你在說什麼啊?!」
出於害羞的稍稍反抗,卻因為一時的失衡而將近摔下去,幸好繪里眼明手快的抱住海未的腰,才不至於讓她從馬上摔下去。
「小心點,別掙扎,你可是在馬上的。」
被繪里單手摟住自己的腰,也不太方便再次調整姿勢,唯有認命的伸手回抱著繪里的腰,輕輕伏在她的左肩上。
維持著那樣的姿勢,終於到達了山頂,繪里也停了下來。
從馬背上瀟灑的跳下來,再回頭朝著海未遞手示意自己會協助她下來,然而海未只是一笑置之,忽略繪里的手,徑自跳了下來。
即使被無視,繪里也還是不急——倒不如說,早在意料之內。
「久違的外界景色——感覺怎麼樣?」
沒有即時回話,反而偏開頭,從山頂遠眺前方的景色。
——明明處於戰爭之中,即使翻過這座山也好,看到的終究還是遍地軍備殘骸,但是為什麼、此刻看到的風景卻是如此難忘。
「或者應該說,很滿足吧。」
嘴角勾起滿足的弧度,主動走近繪里,與她並肩凝視前方的風景。
滿足,是因為終於可以呼吸到室外的空氣、欣賞到戶外的景色,還是因為這一刻有另一人在身邊?
然而海未並不清楚、滿足的原因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
……或許自己已經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那人在身邊也說不定。
趁著繪里不為意,海未悄悄的瞥看她的側臉——果然,自己不知不覺間就開始注意她了呢。
「嗯?海未,怎麼了?」
察覺到海未的視線,繪里這才回頭望向她,同時不解的歪了歪頭。
「不、沒什麼。」
搖搖頭,然後撇開視線,故意隱藏起自己漲紅的臉。
「是嗎,奇怪的海未啊——可惜,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得趕在日落之前回去,不然天色變晚了,路就不好走了。」
對於海未的話,繪里也不太為意,輕笑過後便步近自己的馬,直截了當的跨上馬背,再次朝著海未伸手——
「好了,我們回去吧!」
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身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