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條」罪·愛（尾声）

那天楠田有问过我，如果如月是她的前世，那么今生的南条又在哪？她说过会守护自己的。

南条爱乃真的做到了，即便她今生不能投胎做人，这是对她使用禁术的惩罚。

于是她投胎成了一只狸猫，被楠田捡回家，在那场大火到来之前救了楠田。

于是她后来被一群小男孩不小心丢到河里淹死，确切的说是被山本光。

千舞轻轻叹道：“如月与亚衣奈，原本就是一个人，使之天壤之别的只不过是云桑强加给她的盔甲，结果却是南条将如月视为信仰，爱上了脱下枷锁的楠田。奈何这痴女子却爱了南条两世。”

我摇摇头，反驳道：“若不是把如月当做了信仰，南条也不会遇到楠田，只怕两世也未必会爱上。”

“你又怎知，若南条没有启用禁术，留在如月身边陪她走过最后的三年，南条不会看到隐藏在如月倔强盔甲下的那个脆弱的需要她守护的楠田亚衣奈？”

张了张嘴，却终究说不出话，如此看来这南条爱乃确是负了人家两世。

千舞换了杯里冷透的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酒。她说，今天不适合喝茶了，喝酒吧，你以前最喜欢的花阴酿。

忘了有几百年，亦或是千年未沾一滴酒。

“我在想，那南条爱乃定是和你一样，明明是嗜酒的，却偏偏用这茶麻痹自己。”

“此话差矣，世人更多是以酒来放纵逃避，茶可明心智，怎又变成麻痹了？”

“这世间的事本没有那么复杂，你若是个性情中人，想做什么便去做，活的潇洒，就如同这酒，醉的彻底，香的纯粹。怕只怕为了所谓的规矩，自以为是理智冷静对的选择，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通常结果只会害了别人委屈了自己。”

“为何我现在不适合喝茶了？”

“你不是已经开始遵循你的本心了吗？否则你不会告诉她事情的原委，不会没有直接抹掉她的记忆，而是让她在一年之内慢慢遗忘。当然，更不会和楠田交易。”

是的，当楠田说要与我交易的时候，我犹豫了。

第一次看悲剧，可能会哭会动容，可是我的职业就注定我要一直与离别悲剧打交道。看惯了太多了悲欢离合，自认为悲剧已经很难让我再动恻隐之心，况且我只是一个生意人。

我明白如果交易了，这将违背我一向的准则，可是我竟然会产生一种惜花之人的心情。

“昡汐，我只想下辈子可以和南酱相守，需要多少寿命你定。”

千舞曾经说过，爱花之人，折花而悦目。惜花之人，远观而悦心。

而我终究还是与楠田交易了。

“你收了她多少年？”千舞还是好奇的问了。

“楠田亚衣奈安享一生，孤独终老。”

千舞好似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盯着我，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这筹码的确是够换一辈子了。”

忘了是谁说的心中苦闷千杯不醉，我只记得那天醉的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