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标题

作者:cards
更新时间:2015-06-10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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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里的人群就如同拥挤在集装箱里的鲶鱼,从箱顶骤然释放的时候,哗啦一下的尽数涌出,蜂蛹着逃离这样封闭的牢笼。

正值东京这个城市上下班的高峰期,虽然拥有着将礼仪视作生命这样优良品质的日本人已经努力的互相留出足够空间,过于庞大的乘客量依旧压迫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身体以及神经。


连窃窃私语都没有的安静的搭乘环境,只是过热的空气加上充斥在车厢中的彼此呼吸依旧给周身都带来甩脱不掉的烦闷粘稠感。

银灰色的耳机线依着柔顺的秀直长发没入深处,在黑长直这个发型之外的,鬓前不甘寂寞的多了两缕细发不甚服帖的贴于脸颊。

颇有摇滚感的音乐鼓动着耳膜,平日里可以静下心来倾听的音乐此刻却化身成加深烦躁的根源之一,内田彩皱着眉将耳机粗暴的扯下又戴上,如此反复几次后,最终还是一把塞进随身的包里。


从地铁上人变得越来越多开始,面上尽是不同于工作日时不需掩饰的不满情绪。


难得的休假日里,离酷暑也只差一步的天气,身边现在是闷热拥挤的环境。

放着拥有才补给完毕装满了各种口味的冰淇淋的私宅不待,居然背着包就跑了出来。



“叮。”


到站的提示音撕裂了思绪,被人群簇拥着不得不向外走去。

在空着的手腕被抓住的前一刻,内田彩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うっちー。”


穿着普通运动装,简单的扎了个马尾就跑出来的人似乎等了很久,见到的时候表情鲜活的立刻变成了大大的笑脸,用着好听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上翘了几分。


眯着眼睛无掩饰的看着自己的表情,纯真的就像是看见了全世界最美好的事物一般耀眼。


内田彩晃了晃神。


刚刚还烦躁不安的心情一瞬间消失殆尽,明明是这样的天气,就像是被温暖的笑容治愈了一般抚平了全部的情绪。


如同被蛊惑一样,差一点就无自觉的想要挤出和她一般的甜美笑容来回复她。


下一刻,利用整理额前刘海的小动作,别扭的悄然掩饰了某一个瞬间的失态。


【三森すずこ真是太危险了!】

今天见面的第一个瞬间,内田彩的心中,就莫名的有了这样的觉悟。


周围想要等待下一班地铁的行人涌了上来。

“总之先走吧。”

在被“包围”难以脱身之前,内田彩干脆的反握住三森的手,牵着她走了出去。


很早前就计划好一起度过的休假日。

更通俗一点的说法的话就是,约会时间。



以毫无目的只是共处消磨时间这件事来定义的话,现在所处的状态,无疑是第一次。


三森在甚至有些忐忑的提出这样的请求之前,并没有觉得对方会答应自己。如同以往一样,不论是从繁杂的工作以及少的可怜私人时间来看,亦或者是早已习惯了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残酷的相处模式来考虑,都没有什么太大可能被应许的理由。


内田彩抿起凉薄的唇线如同三森预料之中的一样在那里冷眼的不说话时,三森居然会因为这样情理之中的反应而微妙的会松了口气。


只是会沉默着考虑较为温和的拒绝理由的うっちー,就已经变得温柔许多了。


这么想着。

“如果うっちー没有时间的话,下次再约也……、”

“是这周六是吗?”

“呃……、嗯。”

没有摆出她惯常的用于掩饰的甜美笑容,没有寻找一向厌恶的社交辞令来拒绝,也不是冷淡的说没空。


还梳着演绎的角色所特有的奇特发型的声优看起来颇有几分她所演绎的那个棉花糖般甜美的高中生南小鸟的错觉,像是水流一样的白色灯光细碎的铺在脸上,反衬着略显病态的苍白。


女孩子眯着眼睛想了想,转动眸子将视线重新聚集在三森身上的时候,冷着脸似是有些不高兴的点了点头。

然后有些郑重的划开手机,将约定的时间记在了备忘录里。

低眉的时候,内田彩的面庞被阴影遮了大半,习惯抿着的唇线却难得的有些许稚气的意味。



太阳在头顶上肆无忌惮的张牙舞爪,热度便毫不留情的尽数覆了下来,从地铁站走出的刹那,明暗转换的过于迅速,刺目的阳光骤然间倾撒,内田眨了眨眼。


恰巧的休息日里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见,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谈不上是适合约会的时间。


“うっちー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搞不好也只有身边那个眼神闪闪发光鲜明的把兴奋的态度摆在脸上的人,开口询问时,才会轻易的让人有了种正在约会中的实感。


在看着她用同样的表情询问自己是否有空的时候,没有任何防备的就答应了下来。

距离感不复存在,即使从未表现出来,也变得会轻而易举的被她的举动影响,立场如同调换过来一般,在自己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在观察她的姿态。


只是上海之行之后,很多的事情都变得失去了控制。


内田彩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别的原因。


“みもりん决定就好。”




内田彩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闲暇时更偏好于独自一人在家中打发时间,看漫画或者是做些小饰品都算是爱好,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也不需要为了社交而浪费大量的精力,即使是去购物,很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前去。


被三森牵着走进商场的时候,内田彩一瞬间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下一秒微妙的想到,跟三森铃子的风格还真是完全相符。

女孩子之间所谓的一起出去玩,不正该是这些地方才对吗。


即使质朴的没有半点情调可言。


“うっちー觉得这件衣服如何?我觉得很适合你。”

“うっちー,喜欢这条裙子吗?”

“うっちー,这个戒指……、”

被交有主动权的三森开始喋喋不休的和自己推荐起了各种衣物,牵着自己有些兴奋的走在没多少人的商场过道里,姿态却像极了某人在缪斯的好友之一。


内田彩看着一瞬间提满了袋子的三森,在她更为得意忘形之前,毫不顾忌的凉薄的吐出声。

“みもりんさん,你是热衷于带着每一个认识的女孩子都去买一对对戒吗?”


微微仰头直视她的视线带着几分不难读出的刻薄,审视的目光充斥着探究的意味。


三森一瞬间有些愕然的被打断了全部情绪,转头看向内田彩没了笑容如同覆盖上面具的面庞,良久才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气,不知是在感叹什么的用着略带抱怨的语气轻声自语,音量的大小却又恰巧能被内田彩听到。

“うっちー真是的……”

抱怨之外,却又颇有几分游刃有余的宠溺错觉。



————最近的相处总是这样,

就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内田彩直到被她牵着走向收银台的时候,依旧有些懊恼又微妙到无法抒发的沉闷感。


就像现在这样,如同做什么都可以被轻易识破一样,莫名的失去了主动权,被她简单的影响自己的节奏,像是失控了一般的状态。


抿了抿唇,有些不甘心的想要冲自己发脾气,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在节目上的时候,被问到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之后,极其没有偶像包袱和新意的说,一定要有钱。


没有阻止三森抢着去结账,看着她颇有些“财大气粗”的拿出银行卡说全刷我的之后,反倒是微妙的被逗乐了。


“虽然不是男生,也做不到比うっちー小12岁了。”

并肩走出的时候,三森轻声的说到这里,竟然有些认真的在懊恼自己没有达到这些条件。

“但是我会努力赚钱的,这样有没有资格先暂时做うっちー三分之一的女朋友?”

这么开玩笑的说出来的三森自己先笑弯了眉,好看的下垂眼里却全然都是认真的意味。

“みもりんさん……,不会从开始就计划着做这些事吧!”


三森有些孩子气的偏了偏头,却没有否认。

好幼稚————

这么想着。

“みもりん还真是喜欢我呢。”

有些夸张的感叹道。


“因为我喜欢うっちー,所以想要做可以让你高兴的任何事。”

三森倒是凝视着内田的双眼极为认真的回复,肯切的语气就像是在诉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简单。

无论在任何时候,内田彩从未将三森铃子这个人与愚蠢这个词联系在一起过。

三森すずこ为人正直,惯于直率的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情绪,不善于掩藏,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都容易被一眼看穿,也从来不会选择去掩饰,总是勇往直前的行走在决定了的道路上,对身边的所有人都有着善意,毫无距离感的乐于与人相处,与自己恰巧的全然相反。


像是突然听到了心脏鼓动的声音一般,胸口深处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动。

就如同现在这样,みもりん天生就有着可以轻易获取他人信任的能力。

骤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内田彩无表情的安静了数秒。


偶尔的时候,与妹妹谈论过有关信任的话题,说起了周围认识的人,就像是定番一样,被承诺了喜欢之后又被背叛的女孩子,发现爱着的人和别的男孩子也在同时交往的熟人。诸如此类,就像是“喜欢”这个词就意味着被欺骗一般,内田彩一直不明白,只是被这样浅薄的谎言轻易欺骗的人又有哪里可以值得抱怨。

可以做的事情有那么多,为什么会去选择被一眼就可以看穿的谎言伤害。


“我也……、喜欢みもちゃん。”

棉花糖般的笑容从嘴角溢出,面颊上凹陷了两个浅浅的酒窝,极为柔顺的长发服帖的垂于两侧,内田停下了脚步,用着甜腻的如同冰淇淋的声线说道,就像是刻意模仿某个常年演绎的高中生偶像一样软糯糯的眯起了眼。


不待三森有余裕分辨出这仅仅是玩笑般的谎言还是别的什么,内田彩有些坏心眼的加了句,

“如果みもりん下一站的安排是去吃甜点的话……、”

“我在家有做很好吃的甜点哦。”

这一次的话不需要判断,视线像是刻意一样的缠绵上然后又一瞬脱出,三森如同被直击般瞬间感觉周身充满了暧昧的氛围。



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

回到家的内田彩立刻急不可耐的从冰箱拿出了两罐啤酒,任由冰凉的温度顺着神经由瓶身一直传到身体深处,丢给三森一罐之后就没有再管她,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流入胃中,然后满足的“哈”了一声。


先是满足了胃部。

“说起来,みもりん的手很好看呢。”

从刚刚在地铁站为了防止走散牵起手时就想这么做了,藏于桌下的右手被内田百无聊赖的握住,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搓三森手感像是果冻一样的食指腹部,就像是小孩子发现好玩的玩具一样乐此不彼的玩弄起来。

明明面上还是正常的情绪,用着左手拿起罐装啤酒的三森呼吸一瞬间变得沉重了许多。

冷气运作下的房间恢复了正常的温度,不是第一次来到内田家的三森强作镇定的放下了手中的啤酒。

“好热,我先去洗澡。”

这么说着,没有去问甜点去处的三森铃子也没有没情调到无可救药。


反而被客人没礼貌的丢在了浴室门外的主人哼了一声,听到浴室里隐约响起了似乎有点得意忘形的客人的轻微哼歌声,越发觉得刚在室外出了一身汗的身上格外粘稠了起来。

只是想到了三森裸着身体在水雾里淋浴的场景,内田的眼神也变得粘稠了许多。

模糊的身影在透明的玻璃门上伴随水流声若隐若现的被勾勒,浴室的门无防备的留有缝隙,不知是否是故意,不过都没有关系。

【想做】这样耿直的想法清楚的侵蚀着神经,并没有什么值得考虑的必要,毫无犹豫的遵循着本能想法的内田さん一边暗自嘟囔着都是三森的错,一边干脆的脱下衣服推开门走了进去。


“うっちー……?”

长发上的泡沫没有来得及清洗,眼前只能迷迷蒙蒙的看个大致的影子,那个人像是猫一样毫无声息的靠近,裸露的肌肤被触碰到的时候,身体先于本能的因为是这个人而放下了防备,内里倒是由于在期待着什么的突如其来的亢奋而震颤了起来。


“みもりん。”

脱下衣服后稍显瘦削的身体无顾忌的贴了上来,肌肤和肌肤无保留的碰触,内田彩恶作剧般用着刻意压低的声线凑到三森的耳边,丝丝缕缕低哑的嗓音顺着耳膜传入脑内深处,明明知道是演技,只是听见她用这样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叫自己的名字,嘴唇若有若无的碰到自己的耳垂然后又迅速的分开,就觉得思绪仿佛被投入了熔浆中。


内田彩的双手缓慢的顺着脖颈一寸寸的滑下,一直停留在小腹处。


“みもりん的身体果然是,太漂亮了。”

含糊不清的说着,三森倒是觉得有点好笑,这个不是非常久之前的那个话题吗,她居然像是不服输似的还能再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说出来。


只是状况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明明刚刚才因为淋浴降下的体温,此时又随着内田修长的手指的动作变得更为灼热起来,三森甚至觉得内田一定能感觉到自己滚烫的体温。

有热流从双腿中不经意的顺着腿根滑出,膝盖有些不受控制的轻微颤动。

想要变成面对面姿势的转身被内田制止住,她不急不缓的在品鉴三森的肌肤,只是三森随着自己手指动作逐渐变得急速的轻喘声就同样让自己变得亢奋过了头。


“みもりん是不是从出门开始就一直在期待这样的事。”

话唠属性偏偏在这时候爆发。


不知如何反驳的三森只是有些虚弱的说。

“等等,去床上。”

咕咚咽了口口水。

“好。”

强作平静的洗完澡,甚至还来得及擦干净全身。

在三森裹着浴袍开始犹豫起要不要顺便穿上睡衣的时候,内田彩的耐心终于达到了极限。


吻上嘴唇的时候,是明明没有品尝甜点,却更像是月初才品尝过的春后羊羹的味道。





有关于信任这样的问题,总是会沉浸在无法给予信任这样的矛盾之中,安全感这样的问题禁锢着内心,在一次次的试探中变得越发的谨慎。

比起可以轻易被影响的状态,内田彩更偏好于距离之外的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所谓的my pace。


简陋的谎言无法相信,像是永远喜欢你这样的话通通都嗤之以鼻。


聪明人之间的恋爱向来会变得麻烦许多,遇到像是三森这样看起来就外表耿直真诚的人。


【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喜欢うっちー。】


类似于这样的表白。


即将绝顶的时候,内田彩仍旧赌气般的紧抿住唇,即使因为生理现象而有些模糊了双眼,依旧用手背抵住了嘴努力不发出声音,急促的喘息声细细碎碎的随着膝盖的震动而吐出。

下一秒,有些不甘心的看着眼前的人。

细汗覆于面颊上,声线拔高的断断续续。

“み……、嗯……、みもりん……!”


高潮的一瞬间,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像是输了什么一样。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

后半句是玩笑。

女孩子在节目上突然拦腰抱住みもりん,有些恶作剧的说道。

用着最为别扭的方式诉说着与你的亲近。


——————————————

加一篇只是想解释这真的不是毒药………

明明从头到尾都只是谈恋爱吃个醋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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