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歡樂的氣氛在絢瀨繪里轉身離開那瞬間消失,留下茫然的三人。下層傳來關門的聲音,在寧靜的餐廳更顯刺耳。三人無言地維持原來的位置,彷彿剛才那位帶給她們無窮樂趣的少女仍然存在,時間慢慢過去,她們終究要接受絢瀨繪里已經離開的事實。
「意義不明。」不明白國王到底搞什麼鬼,把她那位剛剛才回家的友人叫走了,難道不能留到明早嗎?西木野真姬將目光放在窗外正在登上馬車的金髮少女,在她為對方整理領結的時候,那個人露出的無奈,還有那句要她好好照顧希的說話,令她更為火大,自己帶回來的人麻煩自己照顧,笨蛋。
「明明好不容易才見面的…」
在意識到那個人真的再次離開,強忍的淚水,佯裝的開朗,全部變得支離破碎,無法再掩飾內心的不安,明明在看見對方回來的時候,高板穗乃果想流出的眼淚是幸福的,但是現在滑過臉頰的淚水為什麼是苦澀?
沈重的氣氛,東條希始終不明白,絢瀨繪里又不是消失,可能晚一點就會回來,用得著要如此激動?將旁邊的少女擁入懷中,想不到她也會擔當起那個人的角色,安慰起她的朋友。
柏頓的宮廷位於軍火工廠的後方,短暫的路程,絢瀨繪里早已離開馬車,來到國王寢室外的花園,漆黑的環境,只能依賴手中的照明電筒為她指示方向。避開種植稍有花卉的草地,沿著碎石小路前進,終於看見微弱的燭光和那位男人的背影,害羞的緋紅早已退下,如今她的身分不再是沈醉於安逸的少女,而是國王重用的外交官,掌握整個軍火工廠的絢瀨伯爵。
現今的國王是一位年輕王子,暫代病重的老國王處理國家事務,為人穩重,思路清晰,只是年少氣盛,有時沈不住氣,做事急進,眼看圓桌放上一把漆黑的新型槍械,大概能夠猜透國王召見自己的目的,慢慢脫下紳士帽,放在胸前,彎腰行禮:「在下絢瀨繪里,應國王傳召。」
「免禮,繪里。」國王轉過身,英俊的容貌帶著溫柔的笑意,伸出手示意對方坐下。
坐在指定的位置,絢瀨繪里著手研究手中的槍械,直徑幼細的槍管使子彈的速度增加,但是槍管在射出子彈的時候會發出高溫,而且槍柄的手感不良,難以抵消強大的反作用力,能夠使用這種槍械的軍人必需有足夠的體力和精準的槍法,放下長槍,作出總結:「是一種難以駕馭的槍。」
「我在使用這種槍的時候,身體都站不住。」國王輕輕一笑,隨即接話:「這是比安製造的槍械。」
提及這個國家,腦海閃過不安的記憶,冷汗從額角流出,呼吸也變得沈重起來,勉強維持冷靜的情緒,絢瀨繪里拿起槍枝,接過一個公文袋,匆匆離去。背部的疤痕在隱隱作痛,內心壓抑的憤怒瞬間爆發,揮拳打向旁邊的樹木,鮮血從手指隙縫中流出,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整整一個月的奴隸生活。
十四歲那年,絢瀨繪里在比安留學期間被綁架。
國王給予她兩星期的時間,完成改良的工作,時間不允許她停下步伐,坐上馬車便往工廠的方向前進。
絢瀨繪里猶如人間蒸發,再沒有出現在東條希的眼前,那時像永久道別的氣氛,終於明白。一星期,開始適應柏頓的生活,能夠獨自外出,大部分時間都是跟隨那個人的醫生好友,先是查看手術床和工具,有時會查閱辦公室所收藏的病因文件,人口稠密的國家,充滿未知的病例,她算是過得非常充實,只是偶爾也會想念那位總是調戲自己的流氓,想起對方的藍眸,懷念熟悉的溫度。
東條希表示自己跟那個人的朋友們意外地相處良好,她們向她透露很多關於絢瀨繪里的事情,只是某次晚餐,穗乃果提及到流氓曾在比安留學,屋內所有人都露出意義不明的表情,令她不敢詢問下去。
「完成工作啦,回家吧。」推開房門,脫去染上血跡的白大褂,放入垃圾桶,隨即收拾檯面的雜物,轉過身看著沙發上異常安靜的少女,西木野真姬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們已經習慣行動飄忽的友人,所以能迅速平復心情,但是眼前總是跟友人出雙入對的少女,應該會無法適應吧?
「辛苦了。」將資料放回原來的位置,東條希看了牆上的時鐘一眼,指向十時,窗外耀眼的陽光提醒她現在還是早上,看來她可以到城內的咖啡店休息一會,還可以抄寫對方的醫學筆記。
「…要找繪里嗎?」西木野真姬在走廊遇到絢瀨繪里的部下,得知國王給予對方改良槍械的任務,她們想念的朋友近在咫尺,就在宮廷旁邊的軍火工廠,雖然知道那個人工作時不喜歡被打擾,但是總不能夠忽略自己帶回來的醫生吧?何況她已經按照約定,一星期寸步不離地照顧少女,算是盡了責任。
原來作者君明日要提早慶祝父親節
所以無法3更
看看能不能2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