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路邊的路人 于 2016-10-19 17:11 编辑

「我喜歡妳。」

站在她的面前，妳鼓足氣，望著她的眼睛這樣說道。

風吹過，她的金髮在夕陽下更加炫目。

「今天的練習就先到這裡，大家辛苦了。」

妳微微一笑，看著大家紛紛停下動作，穗乃果乾脆地倒在地上喊累，凜也沒尋常的活力追著真姬笑鬧。

大概、練習量太重了？妳有些困擾地想著，該減輕嗎？

不知道進度能不能趕上下一場Live呢。

「海未。」

是溫軟的嗓音，妳轉過頭對上友人的視線。

「小鳥，怎麼了嗎？」

「今天要我和穗乃果一起走嗎？還是一樣要留下來跟繪里編舞？」微歪著頭，灰色長髮的可愛友人發出疑問。

「舞已經編完了。」妳頓了下，視線不自禁往後落到金髮的前輩身上，她正和妮可還有希不知道聊些什麼，笑得燦爛。

「我們今天一起走吧。」

妳勾起嘴角。

「太好了呢，海未好久沒跟我們一起回家了。」小鳥笑得甜美，向一邊的穗乃果揮了揮手要疲累的友人起身收拾東西，卻換到再休息一下啦的哀求。

「穗乃果，差不多該走了。」妳走到橙髮的少女旁邊，伸出手準備拉人起身。「妳的古文作業還沒寫吧？再說快要考試了也該開始唸書。」

「哇哇哇，海未妳這惡魔！」

「再不起來我就不教妳古文了喔？」

聞言，穗乃果立刻抓住妳的手，幾乎是用跳的站起身來。

「請教我吧海未老師！」

妳笑了笑，穗乃果總是如此。

約好了要一起吃晚餐的一年級正爭吵到底要吃飯還是拉麵，真姬站在一邊不耐煩地等待勝利者的誕生，三年級的前輩們似乎也有了計畫，但是妮可好像有異議吧，妳看見希伸出手瞄準了矮小前輩身上不太妙的部位。

一如往常凌亂的歡樂場面，早早收拾好的妳忽然有些像是異類。

「我們先走了喔。」

看小鳥和穗乃果走到身邊，妳出了聲短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μ's的夥伴們也停下手邊的打鬧，朝著妳和身邊的朋友揚起熟悉的微笑，道了再見。

妳的目光在金髮的前輩身上微微一頓，在湛藍的眼眸望過來前及時轉開。

「再見。」

妳又說了一次。

月光在東京五光十色的夜裏有些黯淡，重重的雲之下也難以窺見星子，妳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很晚了。

父親對於妳的晚歸沒有多說什麼，母親在聽了妳說是待在青梅竹馬家神色卻未趨緩但仍沒有多說什麼，奶奶要妳早點休息，面對家人的關心妳只是揚起笑，希望看起來與平時無異。

洗過澡後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妳看著已經拿出來擺在桌上的課本陷入猶豫，時間很晚了但那是今天原先預定的進度。

可是妳卻拿出在書包夾層中的手機。

只是想看看是否有落下什麼訊息，再說明日不必上學也沒有預定，妳小小聲地在心裡這樣辯駁，才不是想要看見是否有來自那人的訊息。

畫面一亮起就是好幾個未接來電的提示，妳大大吃驚連忙點開。

是自己家裡的電話、小鳥的，還有穗乃果的。

家人是對於自己晚歸的擔心吧，妳想。而那個人不置一詞，當然，畢竟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遲遲踏進家門。

心裡流過的那點苦澀妳決定忽略，想著要先連絡哪位青梅竹馬，不知道是發生什麼才會撥電話給自己。

才這樣想著，拿在手上的手機就鈴鈴鈴地響了起來。

是小鳥，妳按下通話鍵。

「海未？」友人的聲音透過電子設備傳了過來，在夜深的時候竟覺得格外溫暖。

「是我，怎麼了嗎？」

對方陷入沉默，妳幾乎以為是訊號出了問題想掛掉重打才聽見音量變小的聲音。

「……沒事吧？」

妳瞬間以為自己聽錯，卻又想不到音相近的句子來讓對話變得合理。

「我沒事的。」縱使滿心疑惑妳還是回答了聽見的問題。「怎麼突然這麼問？」

「海未今天很晚回家的吧？伯母有打電話來問，說也不在穗乃果家，不知道人在哪裡。剛剛才打電話來說妳已經回家了讓我們別擔心。」

……只能說人果然不該說謊的嗎。

難得撒了一次謊的妳全身僵硬，本來還慶幸著家人沒有多問，沒料到卻是早已露餡。

放學後妳們三人去了穗乃果家一起準備考試，雖然為了讓穗乃果好好待在書桌前費了不少力氣，但是也只待到用完完餐，妳和小鳥就各自離開了。

妳沒回家，而是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妳經過正值晚餐時間餐廳前長長的人龍，走過大聲吆喝著小販，遇上紅燈時不得已停下腳步，在川流不息的車陣與身邊喧鬧的人群中格格不入，感到焦躁卻又不願回家。

最後妳走到公園，坐上沒人的長椅，看著小孩玩沙歡笑，看著他們的母親帶著他們回家，而妳還是坐著。

妳想仰頭數著星星，星子卻意外地晦暗，再找著下一顆前就已忘了數字。

大概是因為，腦海被其他事情佔據，分不出空間給無關緊要的數字吧。

比如說，雲好多好重，會不會下雨呢？若是下起暴雨該怎麼辦呢，如果回家的時候全身滴著水會很難交代的吧。

還有，當無事可忙時，總是悄悄佔領思緒的、那一抹金色。

「……海未、海未？」

友人連聲呼喚，大概是因為妳太久沒有回應。

「我沒事的。請不用擔心。」

妳說，希望能夠安撫對方，嘴角揚起笑兩人才發現隔著電話，對方看不見一點效果也沒有。

心思足夠細膩的友人又陷入沉默，這回妳能感受到對方的不滿，想著要再說些什麼增加說服力，但是卻遲了一步開口。

「海未，妳跟繪里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嗎？」

妳拿在手上的手機，差一點點就要因為震驚而掉落在地。

「怎麼會、這麼問？」

聲音意外地乾澀，妳想過要轉移話題，或許聊聊今天穗乃果在書桌前的淒慘表現，但是脫口而出的仍是這樣破碎的問句。

「今天繪里看起來沒什麼不一樣，海未看起來也是。」小鳥說，讓妳稍稍鬆了口氣。「可是妳們兩個今天都沒有說話呢，也沒什麼討論，就算舞步編完了也應該要有很多事情確認的，不是嗎？」

「沒事的。」

妳說，自知這樣的一句話毫無說服力。

小鳥沒有回話，妳知道了解自己的友人是在等待妳的回答。

妳在掙扎。

那該是自己的事，不該麻煩到他人為自己擔心。

沒事的沒事的，只要這樣說就好，只要說到他們相信了就好。

可是把所有事情悶在心裡太難受，像是有石頭壓在心上，沉甸甸地讓人喘不過氣。走在街上時曾經眼眶乾澀，莫名想要流淚卻在下一秒對著搭話的路人擺出禮貌的笑容。就像其實是希望下雨的，但天空的回答仍舊只是沉重的雲。

「我向繪里、告白了。」

妳說著，不知道會不會哭。

TBC

有話就留到寫完再說吧

希望我有辦法寫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