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长门凤翔)失真的雨全篇重制 10.21更新09 怀珠

作者:Briidge
更新时间:2015-06-21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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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5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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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Briidge 于 2015-10-20 14:20 编辑


各位好。不好意思我厚着脸把几乎每一个章节改动了>< 调整是为人物互动加强,谋戏大幅删减。除去1-3章小改动之外,4-8每一个章节均有大幅改动。原第9章删除。

非常不好意思!!!

此外,距离上次微博贴出来,更新了09章。

我试着做电梯!!谢谢观看!!请告诉我哪里不好!!!



01 小酒馆 (小改)

02 上兵伐谋

03 萌芽

04 无心之失 (改)

05 失之交臂 (改)

06 空白的白 (改)

07 晴日共剪窗 (改)

08 时光机 (大改)

09 怀珠 (10.21更新,含少量**)



01 小酒馆


我可以计算星星运行的轨迹、却无法预知人类的疯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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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菜、上菜!我们这桌的怎么还没上!”

“来来,姑娘到大爷这儿坐。”

“你小子今晚怎么有空跟哥儿几个喝酒了?”

“老板娘、别磨蹭了,躲在厨房干什么呢!”

“哈哈哈……”


灯光昏黄的酒馆里,到处是男人、女人的喧闹声、谈话声,啤酒瓶围着一张张矮桌子摆满,就等着碰倒一个,把其他的一字推开了去。空气里是一股刺鼻的烟味、汗臭味,混杂着劣质的香水味、饭菜味儿,和一些不胜酒力的人呕吐物的味道,酸得发臭,可还是挤满了不愿意散去的人。

宣传参战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战事从西部开始,然而本来就不大的国家,不多的人口,大家都明白的,要不了多久,东部也会加入战事。从宣战开始,白天看上去一切照旧运作,上班的上班,孩子上学的也上学,该捕鱼的船只出海捕鱼。可到了晚上,人们渐渐变得不爱回家了一样,总是找着酒馆聚在一起打牌、聊天。夜不归宿的男人和女人也并不过多地过询问对方,似乎认定了注定失去那种需要循规蹈矩才能换来的安稳,大家都在急急忙忙地享受最后的欢乐。


\


“你这儿上菜怎么这么慢。”

“抱歉,今天的客人实在太多了。”

“我可是听朋友推荐才过来的,你让我等多久了,一个半小时了,就给我上了两盘凉菜。”

“对不起,我们的东西断货了,出海捕鱼的船只听说”

“够了。我没兴趣。”

“是……对不起。”

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主人弯腰颔首,也摆到了胸前。

“谁是这儿老板。”

“……没、没有老板。”

“那谁管事儿啊?”

“算了算了,长门,别计较了,吃点走吧,回去还要开会。”

“真是的,没兴致,不吃了。”

“哎我说你……”

那个叫长门的人站起身来看了身材矮小的女人一眼,快步走出门去了。刚才解围的跟在后面也追了出去。

被大声呵斥的人鞠躬抱歉直到客人离开,还没等直起身子,就又被另一桌的男人用粗鲁的声音召了过去。

这样的事情天天都在发生,就连当事人也没有过多地在意。

小镇上的酒馆不多,临海的更是就这一户,凤翔居酒屋。


\


“凤翔,外面来了个人说我们欠她饭。”

“欠……欠饭?”从来只有别人赊账的……

“嗯……是个高个子的女人,看样子是个军官。”

“……我去看看。”


“抱歉呢,这位客官,请问你说的欠。”


话说到一半,对方一直低下的头抬了起来,锐利的目光打断了客气的询问。


“上次让我等了一个半小时,这次准备要多久?”

“上、上次?”

“你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迷迷糊糊的,你们店里就没有别的人了么,换一个来。”


低沉的嗓音与极富女性魅力的外表不符,凉薄的字句间隐隐是不容抗拒的威严。可辨识性如此高的一个人不可能完全没有印象,凤翔几乎立刻就判断出来这人属于新来的那批。

不过凤翔一人经营着这样的小酒馆,鱼龙混杂、流氓地痞、蛮横的军官,什么样的人她也都算见过、经历过,因此即便事出突然却也没乱了分寸。


“……敢问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吗?”

“你做了什么对的事情吗?”


不料对方突然提高了音量,盯着自己的样子好像就要动手了一样。下意识地,凤翔往后缩了缩身子,手紧紧地揪着裙子边,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少了几分底气。


这个时候,那个把凤翔喊出来的人插话了。粗鲁的男人不少,粗鲁的女人,还是军官的,倒让她想起点什么来。


“我想起来了,上次就是你出门的时候撞了我!啊……原来你就是那天闹事的那个女人!你又想怎么样啊?”


“你们这家店的服务生,不是傻、就是泼妇啊?”

“……你说什么?!”

“大井,不要!”


见身旁的人就要冲到那个棘手的客人的面前,凤翔一把拉住她,挡在身后,一边回过身拼命地冲她摇头。


适才气氛虽然紧张,却没有实质性的矛盾。多年和人打交道的经验告诉凤翔,在搞不清对方的脾气和来意之前,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比较好。


“这位客官,你是说我们欠了你饭对吧?今日你这桌免单,请务必吃好。”

说着,凤翔把菜单和酒水单递了过去。

“照菜单来一份,不辣的两份。喝的就先上柳橙汁吧。”

“啊?”

“……我说得很难理解吗?”

“可、可你……”


这人简直就是个无赖!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做出退让的凤翔,算是记住了这个家伙。


反观那个无赖,完全不理会眼前吃惊的人和她背后一脸黑气的人,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大和,带上武藏一起来海边这家酒馆吃饭吧,我请。”

“陆奥,过来一起吃饭吧。”


挂了电话,军官抬头看了一眼仍旧愣在桌边的人。


“就算是四个人也……”

“怎么,刚才不是还一副很有诚意的样子?”

“……开战以来物资并不充足,你们这样的话……”

“啰嗦、需要你来告诉我吗!”

“……”


瞪着那个理直气壮的家伙了半天,凤翔最终也没能憋出句话,指节紧紧地抠着托盘边缘。


“你杵在这儿做什么?”

“……打扰了。”


凤翔一直相信,人都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在某些时候非要凌驾于别人之上。但也偶尔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天生就可以比别的人拥有更多的东西、仍然要不断地、肆无忌惮地抢去别人的东西?还挂着一副玩游戏的嘴脸,无所谓、也无所畏惧呢?


\


“老板娘,别走嘛,也跟我喝一杯啊。”

“对啊,我们哥儿几个也是常客,给你们送了不少钱呢。老板娘不陪一下我们?”

“我,我还有事得忙。”

“哎别啊,忙什么呢,让他们等着,啊?”


男人的手已经放在深蓝色的长裙上,顺着曲线摸了上去。

那个矮小的女人胡乱扭动着腰肢,纤细的手腕被人毫不费力地捉在一起。


真恶心。只用余光留意着身边发生的事,自然也没略过那人向自己投来的求助的眼神。然而,长门还是把目光放在桌上,一眼也没有看过去。


并不是刚到一个地方所以不去出头,而是这样的事情多得很,在军队里也早都见惯了。再说这种酒馆的老板娘,跟多少个男人有关系、有事情,人家说不定早都熟络到不行,这种场景要是去管,那真是太不识趣。看那副样子,红着脸又不甚推拒的样子,是已经想好了接受却又必须在人前做出扭捏之态吗?


“哎呀!”男人突然大叫了一声。


端着果汁的长门来不及看清片刻间发生的事,一个人就撞了过来,雪白的长裤瞬间染上酱黄的一片。大腿上湿热感传来的同时,长门的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儿了。


“长门,等等!”

一只手从桌对面伸过来,一下子按下了长门已然举起准备砸出去的玻璃杯。

险些被砸个头破血流的男人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按着左手骂骂咧咧地就要走过来。

长门的右手手臂被一下子抱住,正是因为害怕而有些发抖的老板娘。长门下意识低头去看,恰好对上她的眼眸,细长的睫毛正因不安而抖动着。

叹了口气,长门站起身来,挡在那个男人和老板娘之间。


“你要么道歉,要么滚。”


“嘿——居然有这么辣的妞儿大爷我没见啊啊——”

方才按住玻璃杯的那只手此刻正捏住意欲伸向长门脸庞的那只手,黑色的甲油在小酒馆暗黄的灯光下反着妖异的光泽。


“放放放放、啊——”


原本围坐在另一桌的几个男人意识到事情不对,也都围了过来。一场闹剧,却很意外地和平告终。那个男人不敢再放肆,其他人居然也没仗着人多找麻烦。看了看对方的军服和军衔,长门也没多说什么,多要了几杯果汁,喝完就跟其他三人一起离开了。


“怎么了,长门姐?”

“没事。”

“在想酒馆里的事情?”

“什么事情?”

“啊,这个就不知道了呢~”

“笨。下个月就要开始联合演习了对吧?”

“啊。”

“你说,什么时候该我们去呢。”

“参战?”

“嗯。”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估计也不久了吧。暂驻在这片海域,也是要守住这边的海岸线啊。”

“嗯。”


聊到战事,两人都心知肚明,随时可能突然转变的局势,紧急的军队调动,可能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也可能就是明天的事。然而面对无法去想象的未来,两人都选择了沉默。


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依旧,从未曾因为多了弹火或废铁而变了节奏,庸庸碌碌、匆匆忙忙的,不知是谁。


\


“你怎么又来了?”

“叫你们老板娘出来。”

“凭什么?你是来吃饭还是来找事儿?”

“平时没人陪你说话吗?”

“你说什么?!!”

“怎么了~大井?”


穿着橘红色浴衣的女人踩着木屐噼噼啪啪地走了过来,面色带着微微的笑意。然而,当她的目光和自己对上的时候,长门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神变了变。


“这么早根本就没有开始营业,她非要进来。”

“……让她先坐会儿吧。”


难怪那么吵……


“我说,老板娘,客人在,你就不知道先打个招呼吗?”

“你好。”


没想到对方回答得这么顺,长门有点不甘心的样子,不打算移开目光。


“今天来想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情呢?”

“以前这里不是家酒馆吧。”

“嗯,是杂货铺。”

“你现在没事情吧,跟我到附近走走。”

“哎,你怎么说得好像跟你很熟一样,凭什么凤翔就要跟你走啊?”


瞪了红色头发的女人一眼,长门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径直走了出去。


“凤翔……你该不会真的……”

“她也不会把我怎么样,这边先麻烦你了呢,大井。”

“……她毕竟不是自己人,你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

“或许她真的需要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呢。我想跟去看看。”

“……真拿你没办法……”


在外等候的人视线落在海面上,吃定了对方会出来一样,负手站立在小酒馆十米开外。及腰的长发被海风吹起,暗红的眸子却摆出淡漠的眼神。帽檐遮住一半高高挑起的眉毛,一身雪白的军装被她细长的身材撑起。凤翔暗自想着,这人除去性格有那么些霸道,还是很好看的一个人。


“抱歉,稍微交待了一下。”

“没事。”


开启话头,长门也同时挪动了脚步,沿着海岸线率先走了出去。


“是想知道什么呢?”

“我所属是西军的海军,半个月前刚到这里来。只是想随便了解了解。”

“随便讲讲这里的事情可以吗?”

“嗯。”

“小镇之前是一个人口并不多的地方,日子也过得缓慢、宁静……”


海鸥喑哑地低号、擦着水面疾疾地掠过。海边的风吹起深蓝色的裙角,吹动略宽松的白色长裤。一高一低的身影前后脚走着,四条足迹渐渐隐入无人清理的半人高的荒草。


“经历过战争吗?”

“……没、没有。”

“这里很可能会沦陷,你知道的吧?”

“……嗯。”

“你有家人吗?”

“……其实、应该是有的吧。”

“应该?”

“小的时候有爸爸妈妈和一个妹妹,后来海盗来了我们这里……我去上学了,所以不在家。课上到一半、就被老师带着躲了起来。我很害怕,很想见爸爸妈妈,可是也不敢出去……等过了几天,有消息说海盗已经走了,我再回家……就发现杂货铺早已经被烧光了……”

“之后呢?”

“可能,可能大家在慌乱中,跑散了吧……”

“小镇大吗?”

“……不大……”


跑散了……


“那你。”

“一个人生活到了现在。”


总习惯走在别人前边的长门,此时比较庆幸能够背对身后人的面庞。不知怎么的,甚至算不上相识,她却又不可控制地同情起这个女人来。小时候是小到什么时候,之后一个人又是怎样才过到今天的,而如今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女人。

这样的场面,长门处理不来。只能顺着话说下去。


“……现在呢?”

“啊?现在什么?”

“没什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嗯?哦……”


高个子的军官坐下的时候一手捂着腹部,眉头皱了皱,视线飘到了远方。


“你……你怎么了?”

“没怎么。”

“总不会是……”

“受了点小伤。”


并未忘记此行初衷的长门,不愿多谈及自己的事。更何况,这是一件她永远不愿意想起来的事。不必为了一个陌生人逼迫自己想起来的事。


“疼吗?”

“菜刀切到手疼吗?”

“……对不起。”

“没事。”


又向毫无恶意的人撒了气,长门暗自叹气,真糟糕。


“是、是来之前吗?”

“嗯。”

“你、你去了前线?”

“嗯。”

“那、那怎么现在……”

“我负责指挥的舰队、除了我在的那艘回港大修之外、其余的,全都轰沉了。”


身旁的女人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被对方会问得如此详细而有些不耐的长门,更是在一口气说出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

但又立刻觉得好笑。

最亲近的朋友、妹妹都不敢在自己跟前提起的事情,居然被这么一个异乡的多管闲事的小酒馆老板娘问了出来,长门自嘲地笑了笑,却又像终于找到了出口般,木愣愣地喃喃自语。


“不能想象吧?呵呵,很多人死了。我是来养伤的啊,不是来保护你们的!一点小伤,有什么疼的啊!”


还处于震惊中的凤翔就看到军官的左手捏成了拳头狠狠砸向自己的腹部。


“你干什么!”


不顾自身惶恐的焦急阻拦,却对上对方一个狰狞的笑。凤翔被吓得赶紧放开了紧紧抓住那只手臂的双手,条件反射般低下头逃避,闷闷地道了歉。


“你道什么歉啊?是你的错吗?”


情绪还未平复的长门不管不顾地就吼了出来。


“……不,不是。”


纵然憋了气,看着这个低垂下脑袋的女人,长门又发作不起来。烦躁地移开视线,两人间沉默了足足有近十分钟。


自觉调整得差不多的长门,理了理帽檐下的刘海,重新转过了身来看着那个一直低着脑袋的女人。白皙的皮肤、细长的脖颈,微微嘟起的脸颊,紧抿的薄唇,因为紧张攥起的小拳头,被白色丝袜覆盖住曲线的小腿,好像……并不是很老的样子?


“你今年多少岁?”

“啊?问……问女孩子岁数吗?”

“……你难道没结过婚?”

“结、结婚!”

“……啊。”

“我才24岁啊!”

“……怎么可能比我还小一岁……再说……24岁很小吗?”

“你才25岁?!”

“……不像?”

“……可、可能是因为太凶……又、又有点黑……所以……啊!!”

“所以什么?”


刚刚从低气压里解脱的凤翔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刚才作势把自己推下去,又一把将自己捞了回来……心脏突突地狂跳。


“你!”

“走吧,我们回去。”

“……”


凤翔有理由相信,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一定传达了自己的愤怒。然而长门依旧是没打算并肩同行地走在了前面。


走出去没几步,长门就听到背后啪地一声。


“……”

“再、再等一会儿好吗?”


跪坐在地的凤翔窘迫地盯着别处,赌气地拧着眉毛却又有些弱气地开口了。


“这就被吓到了?”

“这、这里掉下去很高的!会、会死的……”


长门不自觉地笑了,却还是很快恢复了一张正直脸。


“来吧。”

向自己伸出的手、手腕处还缠着绷带,从整整齐齐的袖口处露出一小截。


“你……右手也受伤了?”

“……说了没事。”


小小的人撑了下地面,轻轻地拉着那只手站了起来,然后红着脸放开。军官依旧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在了前面,听着噼噼啪啪的声音跟了上来。


“我的事情不要跟别人讲。”

“……我去跟谁讲呢?”

“酒馆那种人多嘴杂的地方,你要跟谁讲,我怎么知道。”

“……你不相信我吗?”

“我跟你很熟吗?”

“……并、并不是。”

“你叫什么名字?”

“凤翔……”

“我叫长门。”

“是军官吗?”

“……你是傻吗?”

“抱、抱歉……”

“今晚我们会过去吃饭。”

“啊?”

“啊什么呀,我们自己付钱。”

“不、不是这个意思……”

“走快点。”

“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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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伊萨克.牛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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