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微博都已經更新到第五章了我卻只搬到第三章……懶癌末期我反省……
昨天受到了三重驚喜 因為太開心了所以整個人大爆炸
7月開始大概會重投戰姬的懷抱 但是繪海還是會一邊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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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騎著馬回去的路途上,繪里一直默不作響。
明明剛才還是很健談的,怎麼現在卻什麼話都不說了呢。
海未雖然很是不解,卻不打算開口詢問——她很清楚,如果繪里真的想說出來的話,她早就主動提起了。
再說,每個人也總會有著不希望告訴別人、也不希望讓其他人得知的秘密。
等到她想要說的時候,她自然就會說出來了。
於是靜靜的待在繪里懷裡,保持一貫的坐姿,雙眼直直地凝視前方,感受背後傳來的溫暖。
「吶海未,我問你一個問題。」
沉默維持一半的路程,繪里卻又在不經意間打破寂靜。
「如果某天、我不在你的身邊了,你能找到方法保護自己嗎?」
聽起來莫名其妙的問題,然而海未卻很明顯的捕捉到繪里語氣中那一絲不明顯的動搖,素來凜冽的聲線也染上軟弱、猶豫。
不明白、更不能斷定繪里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情緒,所以能做的、就唯有只著眼於她的提問,並且給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倘若真的像你所說的一樣,你不在我的身邊的話,我還是可以保護好自己的,請別擔心。」
因為摸索不到繪里的心理,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應對,於是只好從自己的身手這方面來作出應答。
當然,海未其實隱約感覺得到,繪里想要的並不是這種答案,無奈自己根本弄不清她的思路,自然也無法給出合適的答案。
「是嗎。」
沉默頃刻,繪里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回答的語氣卻是如此無力,甚至有種漠不關心的淡然。
——始終、海未還是無法明白繪里這個突然出現的反差。
「那麼看來,就算以後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也好,我也不用擔心你了。」
語畢,繪里的左手忽然放開握著的疆繩,改而環上海未的腰。
繪里輕輕將下巴擱在海未的肩膀上,然後看著她因為震驚而回過頭望向自己。
回頭的瞬間,眼前所見的是被放大了數倍的、繪里的側臉。
距離近得感覺到對方的氣息拍打自己的脖子,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那打在繪里側臉上、卻又反彈回來的鼻息。
突然的接近使得海未不知所措,心跳不自覺的加速,就連呼吸的節奏也漸漸變得凌亂,卻又將近與繪里的呼吸同步。
「答應我,不要丟了自己的命,活下去。」
繪里在海未耳邊細聲的呢喃,儘管聲線很微弱,可是她靠著靈敏的聽覺,終究將這句話捕捉下來了。
對於繪里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說話感到極其的不解,但是最終卻還是沒有將疑問說出,直接埋藏在自己的心底。
明明還沒有得出結論,轉眼間卻已經回到那座熟悉的純白官邸。
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繪里故意先繞回剛剛迎接海未的地方。
「在這裡爬回去等我的話,沒問題吧?」
「利用這條繩子爬回去就好了,沒問題。」
騎在馬上俯首望向海未,向她確認回去的方法,再看看是否需要作出什麼協助。
——雖然顯然易見的、繪里是作多餘的擔心了。
只要有輔助物,那麼對於一名軍人來說,只是從地下想方法到二樓的話,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那個、…………海未。」
轉身背對繪里,然後緩步走近垂下的繩子,伸手捉緊以後,海未正想舉步往上之際,卻又忽然被她喚住。
回頭望向她,看見她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本想等待繪里將想說的話說出來,下一秒她卻閉上了原本半開的嘴。
「還是沒什麼了,你先回去吧。」
隱約看見繪里似乎有點舉動,表情上甚至有著一絲不捨,海未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再次回頭,開始攀回房裡。
目送海未平安回到房裡,繪里也安心的策馬回頭,向官邸的正門步去。
騎著馬步近正門,遠遠就看見副官正在等待自己的歸來,於是停下前進的步伐,在一段距離之外灑脫的直接一躍下馬。
任由其他士兵將馬匹牽走,繪里邁開步伐,徑直地往副官那邊走去。
「(還沒有什麼人到來吧?)」
「(誠如中校所言,至今仍然未有誰人來訪……但是剛剛接獲了電報,說是在之後的時間、會有指揮官層的少將到訪。)」
「(…………我知道了,她的事情、還沒有暴露出來吧?)」
「(除了您和我以外,並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嗯,那就好。)」
結束基本的情報交流,甫踏進官邸內部,就見一名通訊兵迎面向自己走來,手中還拿著一份電報,臉上的表情還帶著焦急。
那名通訊兵準確地在繪里面前停下步伐,先是恭敬地向她行了軍禮,再將手中那份電報遞向她。
繪里不疑有他的接下對方遞來的電報,然後迅速的開始仔細閱讀。
然而光是看了一半,繪里的眉頭就已經緊緊的鎖起了。
這封電報的內容,主要是關於剛才所說的、即將來訪的那位准將的要求以及行程詳細,並且要求繪里作出配合。
「(少將在電報裡也提及了,關於這個戰區日後的安排………)」
「(嗯,我知道………所以這次,他來這裡就是為了跟我商談這件事對吧。)」
「(是的,中校,我想應該是這樣沒錯。)」
「(…………好吧,那我明白了,你回去自己的岡位吧。)」
「(遵命。)」
在通訊兵向自己再次行禮之後,看著他的背影愈行愈遠,繪里第一時間卻不是繼續舉步前進,而是扭頭望向身邊的副官。
最差的事態發生了,而且、也一如繪里的預感一般發展著。
但願對方不會作出什麼危險的要求,亦只能祈求一直隱藏起來的秘密不會暴露。
總之、能拖延多久就是多久,能保密多久就是多久,只要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這件事不會暴露出來。
——事已至此,只能放手一搏了。
「(中校,你打算怎麼辦?)」
「(沒打算怎麼辦,見一步走一步就好。)」
周遭的空氣似乎突然冷了下去,一瞬間的寂靜讓身邊的副官也在一時之間忘了作反應,只能唯唯諾諾的點了下頭示意回應。
然而繪里只是默默的偏過頭,不自覺間加快前進的步伐,根本沒注意閒暇去注意自己身邊的副官。
「(雖然是傳了電報來這裡,但是估計准將並不會這麼快來到這邊——今天就先放鬆休息一下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另外就是,我要回去待在她的身邊了,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的話,不要來打擾——繼續幫我隱瞞起那個秘密。)」
背對著他,頭也不回的拋下一句命令,然後邁步走回她所在的房間。
凝視繪里的背影遠去,素來不會輕易表現出自己心情的他,竟然歎息一聲,回頭背對而去。
既然身為那人的部下,那就至少要好好遵從她、輔助她,直至使命完結的一天。
軍人所背負的宿命,除了踏上戰場征戰為國獻身以外,那就是對於國家與上司絕對的服從。
——這一點,對於繪里來說也不外如是。
只是,或許這樣的命運,在她決定收留海未而不作上報的一刻開始,就已經被打破了。
從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的一刻起,歷史和未來就已經被改寫。
終於走到房門之前,舉起手臂本來打算敲響房門,僵在半空的手臂最終還是垂了下去,回到腰的兩側。
深吸一口氣,嘗試平伏胸腔的鼓動起伏,臉上盡量擺出一副淡然的表情以後,繪里才敢伸手敲敲房門。
沒有等及房裡那人的應覆,敲響房門以後,繪里就直接覆上、轉動門把,順勢打開房門,迅速的進入並關上門。
「怎麼了,繪里,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呢。」
因為繪里剛剛敲了門,所以海未早就在留意門的動靜,然而看見外面那人打開門、走進來的時候,卻看見繪里露出了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
雖然繪里並不自覺,但是海未看出她皺起了眉,明擺著就是有什麼苦惱的事情。
不是出於禮貌,而是單純的希望變得更加接近她,也想去嘗試理解她,與她分享一直獨自背負的事物。
有這樣的想法,說不定不過是一時的興起,只是、海未更樂意去相信,自己是真心希望了解、支持她。
儘管本質上本應是敵人,但是從對方給予自己翻身的機會那一刻開始,海未就已經對這個「敵人」改觀。
開始和她相處過後,才發現她並不如所想的那般冷酷——倒不如說,她對自己關懷備至,甚至發覺到、她也有著溫柔的一面。
譬如說,繪里剛剛就已經義無反顧的帶了自己去那座一直想去卻只能遠眺的山。
那麼、說不定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對她的好感早已昇華至另一個水平。
不能言喻,卻會在適當的時機自然而然地以自身的舉動表現出來。
比方說、就在前不久,看見繪里帶傷回來的時候,內心會泛起莫名的疼痛感,然後自己會強硬的要求對方讓自己協助包紮。
——這種改變大概就是從留在她身邊的一刻開始的吧,一切都太不合乎常理了……不管是自己、還是對方。
「…………沒什麼,你先休息吧。」
然而,繪里只是牽扯出僵硬的笑容,強顏歡笑的模樣讓海未的心更加揪緊了點。
看起來多麼親近也好,實際上到了某些時候,海未還是可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與繪里之間的隔閡,而現在也正好如是。
即使明顯的讓其他人看得出來有著煩惱的事情,但是繪里還是選擇獨自一人去面對,完全沒考慮過讓其他人幫忙分擔。
海未並不是不能明白為什麼繪里會緘口不言,也很清楚要讓一個人願意主動將心裡收藏起來的心情分享出來的話,必須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選擇相信她在以後的某個時間,會主動向自己說出她的煩惱——而現在,也的確只有這個選擇。
海未不再作詢問的打算,徑自走到床邊坐下,然後看著繪里步近書桌,一直背對自己站在書桌之前。
凝視繪里的背影,眼看她打從回來開始只說過一句讓自己先行休息的話,之後就閉上了嘴沒再說話。
明明已經半張開嘴,到了最後卻還是將腦中浮現的話全數嚥了回去,順從的掀開被子,躺到床上。
閉上眼之前,海未眷戀地再一次看了看繪里的背影,然後無聲地嘆息,直接往後倒往床上,拉過被子蓋著自己的身體。
「那麼、晚安,繪里。」
「嗯,晚安,海未。」
就連臨睡前的最後一句,繪里也還是背對著海未去說的。
即使心裡仍然有著擔憂,海未還是決定不再去想——說不定明天起來、繪里就會願意去向她分享一切。
懷著這小小的希望,放空自己,然後闔上雙眼,沉入夢鄉。
聽見身後傳來漸趨平穩的呼吸聲,繪里這才慢慢轉過身。
佇立在原地遠遠地凝視躺在床上的海未,猶豫了好一陣以後,繪里最終還是邁開步伐走了過去。
俯首凝視海未的睡顏,看著她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不捨、憐憫,甚至是悲傷。
遞出右手覆上海未的瀏海,輕輕隔著深藍色的髮絲撫摸她的前額。
因為不想驚醒熟睡的她,所以自己的一切動作全都放得很輕,為的就是不想要吵醒正在休息的她。
頭髮細微的動靜使得她反射般的皺了皺眉,但是這一連串的動作並不足以將睡得正甜的海未弄醒。
「事到如今,只能賭一把了——就算我不再在你的身邊,我還是會竭盡全力去找方法保護你的。」
吸了口氣然後閉上眼,整理腦中混亂的思緒,再次睜開眼之時,繪里也順勢收回自己的右手。
只要隱藏得好的話,等到那位准將離開了,那麼一切就沒問題了——繪里是這麼深信著的。
不過,為了避免最壞的事態發生,始終還是得作好第二手準備。
重新站起,似是難以釋懷地再次回望,然後下定決心不再回頭,直接走向書桌。
拉開椅子徑自坐下來,給自己備好紙和筆,輕嘆一聲以後便執起筆,埋首書寫。
「——但願這段先行寫下的文字能夠在未來幫得上你的忙,海未。」
低聲呢喃一句,繪里就竟然因為腦海中浮現的一個畫面而使自己的眼角不爭氣的溢出一滴滴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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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總能夠看見海未那極其接近、被放大了數倍的臉龐——這樣以來的生活,到底已經持續了多久呢。
要是哪天不能在醒來的時候看到她的睡顏的話,說不定自己會變得很不習慣吧。
面對著海未,繪里卻是看得入迷,不知不覺間竟無法自制的向她伸出空閑的左手,悄悄的將她的髮絲勾到耳後。
似是入了魔般的凝視海未,在繪里的眼裡看來、她就如同誤闖人間的天使一般——不應沾染一絲血腥或是污穢。
正因為有這種想法,所以才會提出那個如此霸道的要求:以她的自由為籌碼,要求作為敗者的她待在自己身邊。
恰好正是陷入沉思中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略嫌急躁的敲門聲,聽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麼緊急事態。
聽見那陣令人有些心煩的敲門聲,繪里不太情願地爬起來,帶著些許不滿的神色走到門前。
甫打開門,就見副官正站在自己面前,光是看他的表情,繪里就已經有種不好的預感。
「(中校,很抱歉現在才來通知你,但是據說少將他已經在前來的路途之上,再過不久就要到達這裡了。)」
「(什麼時候來的消息,怎麼現在才來通知我?!)」
繪里咬緊牙,一時情急之下沒能抑壓自己的聲線,突然提高聲量的一刻才意識到自己有可能吵醒房裡的另一人。
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半回頭的瞥看另一人的動靜,看見她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繪里就放心了。
收起稍稍安心下來的神色,換上另一副嚴肅的表情,重新面向自己的副官。
「(總之我明白了,我現在就整理一下,準備迎接他,你在這裡稍等一下。)」
「(遵命。)」
伴隨著對命令的回應,副官彎下腰,公式化的行了個軍禮,繪里也順勢關上了門。
迅速的轉身走向衣架,將昨天脫下並掛在上面的軍服拿下,穿戴好以後面對鏡子再稍作整理。
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繪里再從收藏櫃中找出一個又一個勳章——無他,只是單純因為軍隊的禮儀罷了。
在踏出房門之前,再一次走到鏡子面前確認自己的儀容,看見襟前掛著的那一堆勳章,複雜的感覺便開始侵襲內心。
一片片冰冷的金屬,是自己在戰場立下功績的象徵;
一切的軍功戰績,全都是建基於踐踏敵軍的生命。
自進入軍中以來,到底手刃了多少敵人,繪里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默默地盯著它們,繪里卻並不覺得這值得驕傲或是自豪。
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踏上這片戰場,早就忘記了,或許應該說是、不想再去回想起來。
——但是,現在不是一個適合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於是唯有拋開無謂的想法,將心態切換成工作模式,準備迎接即將來訪的上司。
『沒問題,只要挺過了這段時間沒被發現的話,那以後就很多機會在一起了……不會這麼容易被發現的,能行的——』
再一次在心裡如此的安慰自己,離去之前明明是想要再看海未一眼的,可是到了最後,繪里卻硬是忍住了這個衝動。
不再回頭,直接打開房門,與一直在房外等待的副官匯合,順手關上房門以後便走到下層。
因為需要迎接的人是屬於指揮層的,所以自己必須要做足一切準備,要是稍有一處疏漏,都有可能影響日後的仕途——更重要的是,有可能會使那個秘密曝光。
繪里和副官早早走到正門前,緊緊的盯著前方。
沒多久,遠處的山路就出現了一隊印有蘇聯國旗式樣的車隊直接駛入前庭,沿著庭園的道路駛至正門前停下。
從樓階之上俯視察看,片刻之後繪里才反應過來,便領著身旁的副官一起走下去迎接目標人物。
在距離車門數米的地方停下,先是有另一名士兵走近為車內的人打開門,然後看著車裡那人步出。
光是看到他身上所穿的軍服就已經感受到他的突出和與眾不同,散發出來的氣質及氣場也令人震攝,不難看出他的地位超人一等。
軍服的肩膀上掛著的軍階徽章:以波紋形狀作為底色,上面繡有一顆小星——這是將官級別的軍階章。
迅速作出反應,朝著他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對方也隨即向繪里和她身邊的副官回敬一禮。
「(歡迎您來訪這裡,少將,裡面已經準備齊全了,請跟我來。)」
「(嗯,辛苦你了,中校。)」
「(哪裡的事,請您稍等一下,我這就找人給您領路到會議室。)」
看著面前那位壯健的中年男人微微的點了下頭,繪里便馬上朝著旁邊的一位部下招手示意。
「(那麼、就先請少將您先到會議室等候一下。)」
再一次的示意,就見那位被指派的士兵不置可否的直接為他引路。
才剛讓部下帶走那位少將,繪里就即時回頭給自己的副官下了個命令——
「(給我準備好紙筆,我要給那個人留個信息,你幫我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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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好了給海未的信息之後,繪里先讓自己的副官將那個消息送給還在房裡的海未,自己則是先行一步到會議室那邊匯合。
推開厚重的大門,迎臉便見那位少將正好坐在平日屬於自己的那個座位,他的副官則站在他的身邊。
雖然說這是正常的情況,但是繪里還是有著一種微妙的感覺——有一種自己的領域被外人侵犯了的違和感,甚至是不悅感。
壓下心中的其餘情緒,正色向少將敬禮,也是作為會議開端的提示。
「(這次來這裡,最主要是向你轉達上層的命令,既然你已經在了,那就可以直接開始了。)」
說完這句開場白,那位少將頓了一頓,吸了口氣後才繼續沒完的話。
「(我就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是軍事調動,從今天開始,我會進駐這個戰區,成為這一區的指揮官。)」
「(您的意思是……接下來這裡一切的最高指揮權要全數移交給您嗎?)」
「(沒錯,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絢瀨中校,領悟力很快,也很識時務。)」
聽完這樣的「命令」,繪里卻是一陣迷惘,同時沉默起來。
軍令固然是不可違反,但是要是自己現在失去了最高指揮權的話,那就很有可能無法繼續隱瞞海未的存在。
然而,繪里終究是一名軍人,作為軍人,服從上層的軍令是基本——即使那個命令是多麼無理、自己多麼不想接受也好,最後也得硬著頭皮接下。
「(我明白了——那麼………………)」
繪里的話還沒說完,會議室的大門就忽然被什麼人猛然推開。
有點震驚的回過頭望去,才知道闖進來的人是隸屬於那位少將的其中一位隨隊士兵,他的表情看起來還有著一絲憤怒。
「(你在幹什麼?!是誰允許你突然闖進來的?)」
從他肩上的軍階徽章上看來,繪里確定他的軍階比自己低,所以迅即出言譴責對方無禮的行為。
只是、那個闖進來的士兵並沒有將繪里的話聽在耳裡,反而完全無視並擦身走過了她,直接走到少將的身邊,俯下身在他的耳邊低喃幾句。
那名士兵退開之後,卻見少將的臉色突然驟變,露出極其難看的表情。
少將沉下臉猛然站起,直接繞過書桌,走到繪里面前。
「(絢瀨中校,帶我到你的起卧室——這是命令,不容拒絕。)」
以嚴肅的語氣發下一道命令,根本無法拒絕。
聽到這樣的命令,繪里迅即泛起不好的預感——海未就正好待在那個房間裡,如果被這麼要求了,那就肯定是因為秘密曝光了。
雖然不知道事情是怎麼暴露出來的,但是繪里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自己必須要爭取時間去讓海未逃掉。
——不能讓其他人發現她,也不能讓其他人帶走她,那就倒不如來賭一把。
「(很抱歉,但是我必須拒絕您的命令,並且、我要先召見我的副官。)」
堅決的咬緊牙關,作好全部的心理預備,然後慢慢的說出自己的回答,同時召來在門外等待的部下。
「(在這裡看守著他們,直至我回來為止,不要讓他們踏出這裡一步。)」
繪里的話音剛落,少將即時面露不滿,用力的拍在桌上。
「(中校,你這是什麼意思?作為一名軍人,你要違反上層的命令嗎?!)」
然而對於他的不滿,繪里還是繼續給出一個不緩不急的反應。
「(很可惜,少將,請你別忘記,現在我還是這個戰區的最高指揮官。我一天不把指揮權移交到您的手上,就算是您,在這裡也必須聽從我的命令。)」
轉身背向那位少將,再半回頭瞥看他的反應,繪里自身也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種平日不可能會做的無禮舉動。
或許這種時候繪里應該要感謝一下自己並沒有第一時間將指揮權交出去,不然她不可能有這樣的反擊機會。
「(那麼閣下,就請你在這裡先等一下了。)」
留下最後一句話,然後故意的揚起冷笑,繪里不再回頭,直接離開會議室,只留下自己剛剛叫來的部下去看守那位少將和他的副官。
——已經不會在乎自己得到的後果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