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jmg 于 2015-7-2 09:20 编辑
4.“啊，变得越来越小了。”
贴着飞机窗的蓝色长发的女孩转过头小声而兴奋地对着身边靠在椅背上侧身支着下巴的金发女孩比划着。
“小孩子~”
“绘、里~”
“是是。不过又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为什么海未这么兴奋？”
抬手摸了摸鼓着嘴假装生气的人的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太一样。”
“嗯？什么不太一样。”
“没什么。”向后靠向椅背，伸手抓住了一脸好奇等待答案的恋人的手，闭上了眼睛。
不再执着于回答，被抓住的手挠了挠对方的手心，看着她颤动的睫毛轻笑一声，也满足地闭上眼睛。
“姐姐！海未学姐！这里~~~”
刚出门就看到了人群中跳动着不停挥手的亚丽莎，绘里一手拖着行李一手牵着不停揉着眼睛的海未向她走去。
“亚丽莎~我回来了哦~”放下行李揉了揉妹妹的脑袋。
顺势扑进了姐姐的怀里，蹭了几下，然后偏头看向一脸倦容强撑着对她微笑的海未。
“海未学姐在飞机上没有睡吗？”
“是啦，你的海未学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兴奋呢~是吧？”揶揄地眨了眨眼睛。
海未出奇地没有反驳，只是歉意地朝着亚丽莎点了点头，随后视线微微下偏，长长的睫毛遮盖了眼神。
名为心疼的的情感在心中扩散开来，绘里的手紧了紧，轻轻晃了晃。
“是不是很累，我们马上就回家了，等下到车上先睡会儿。”
“是啊，车子就在外面等着呢，姐姐照顾海未学姐，行李我来拿就好。”
温柔，温柔的人，温柔的水，被温柔包围的自己。撩动着浴缸中的水，水纹层层外扩，在撞击壁边后消却。是不是所有的东西，不论实质或是虚幻，都是这样，随着传递过程的拉长渐渐平息，归于无形，比如说悲伤，或者担忧——那是不可能的吧。
将身体下沉，后背贴上浴缸底部，温水从屏息的口鼻之上漫过，眼前的世界变得有些模糊。身体很快到达极限，唇齿轻起，小气泡一个接一个向上窜起，然后消失。
“笃笃笃”敲门的声音伴随着紧张的问询，“海未？海未你还好吗？”
“哗啦”很快得坐起身，却因起得太急而呛了口水，“咳咳。”
“没事，我很快就好了。”
“呼，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海未洗着澡睡着了呢~”脚步声逐渐远离。
坐在正在转凉的水中怔了会儿，站起来擦拭身体，换上睡衣，推开门，走过去抱住在厨房里忙活着的恋人，将脸埋在她的后颈。
“海未？”
“嗯。”
“怎么了？”
“……让我抱抱，一会儿就好。”
“呵呵，今天的海未很粘人呢~之前在车上也是，睡觉的时候抱得紧紧的。嘛，虽然我很喜欢啦~”
“我、我去吹头发。”松开手，快步走出厨房，然后在身后“害羞的海未我也很喜欢~”的声音中加快了步伐，小跑着回了房间。
懊恼地迎向扑面而来的热风，湿潮的头发向后扬起，略微有些长了的刘海偶尔搔过眼睛，痒痒的，有点酸。
本来是打算睡觉的，在飞机上煎熬了将近10个小时，手表上的时间显示着晚上十点的时候。那时候的手被另一只手温暖地包裹着，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几个小时后就会到达恋人的故乡，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然而手很快被大力攥紧，甚至有轻微的潮意贴着肌肤传来，微弱的灯光下，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美丽脸孔上满是无助的惊慌，额发被薄汗沾湿贴附在额头上，嘴里轻声呢喃着什么。凑过去时隐隐约约地听到断续的梦魇，她说“海……海……”。
伸手抱住她，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不要怕，不要怕，绘里，我在这里，在这里陪着你。”
反复地表达着，安慰着，直到怀中的人情绪稳定下来，再次进入安稳的梦乡。看着恋人放松下来的脸庞，用纸巾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渍，倾身在她的额上印上自己的吻。一直就那么看着，拿出了作为道场继承人的毅力驱赶着不时侵袭而来的睡意，直到那人嗯哼了一声慢慢醒转，才终于呼了口气，松下了一直紧绷的神经，再也无法抵挡排山倒海而来的瞌睡因子。
太弱小了，是自己太弱小了，一定是自己太弱小了。
“海未？”
“啊，什么？”一惊，猛地放下了吹风机。
笑着摇了摇头，绘里放下了手中端着的杯子，拿起对方手中吹风机。
“太累了吧？一直对着一个地方吹可不行哦~”
手指撩起对方的长发，放轻动作，在恋人突然抱住自己的时候一怔，随后轻笑起来。
“乖~现在睡一会儿也可以~”
“……不累。”过一会儿，才小声地回答。
“呵呵，那就等会儿喝了奶茶再睡吧。是我小时候经常喝的哦，很喜欢呢，想给海未也尝尝。”
“绘里喜欢的，我也会喜欢的。”
“啊啦，我最喜欢海未~”
“……太狡猾了绘里。”
“哈，吹好啦！”放下吹风机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了刚才放在一边的杯子，“给~”
“唔，好喝。”
“喝完刷个牙就睡觉吧，明天早上带你去四周看看，下午亚丽莎会来接我们去探望奶奶。”
“嗯。”
告别了一早出门的亚丽莎，绘里拉着海未在奶奶的房子里转悠。
“呐，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火炉啦，下着大雪没法出去玩的时候，就跟亚丽莎坐在这里取暖。啊，还有这个窗户，小时候因为要学舞蹈，也没什么玩闹的时间，有时候就趴在这个窗口，看着外面的小伙伴追逐玩耍。她们有时候会跑过来问我想不想一起玩，我总是摇头，虽然心里很想，渐渐地她们也就不来问我啦。”
“绘里小时候，经常是待在屋子里的吗？”
“不是哦，别看我这样，爬树可是很拿手的哦~”
“诶？真的吗？”
“跟我来，”扯着海未的手小跑着出了门，沿着安静的村庄小路一直往前，是大片的山川和树林，稳重，充满生气。
“那样的树，我能爬那么高~”得意地挑了下眉。
海未歪了歪头，走过去抚摸着粗糙的树皮，望着葱郁的树冠，转头对着绘里微笑。
“嗯？”同样弯了弯头，疑惑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我在想，小时候第一次爬树的小绘里，也许还没那么聪明，也许爬到这么高，”在树上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就掉下来了，也许还会哭鼻子，然后啊，为了姐姐的尊严而一次次偷偷练习，这里的每一棵树上，也许都有小绘里攀爬过的痕迹……”
“海未。”上前拥住揣度着自己童年故事的恋人。
“绘里？”
“喜欢。”
“我也喜欢绘里。”
“奶奶看上去还不错。”
“是啊，不过一直没能彻底好起来。”
“一定可以好起来的，不要太担心。”停下脚步，握着恋人的手郑重地劝慰着。
“嗯，有亚丽莎在，我也能放心，就是太辛苦她了。如果……我也可以很快赶来。”
“不会有这个如果的。”
“呵，嗯，谢谢你，海未。”
“你……不要想太多。如果有什么心事，也可以跟我商量，不要一个人闷着。”
琥珀色的瞳仁专注地望过来，认真的视线太过澄澈真挚，让人不禁想要深陷其中。
“……呐，把我封存在里面吧。”
“什么？”
“嗯……我说我会的。呐，接下来几天，除了来探望奶奶，我带你到圣彼得堡之类的附近的城市看看吧，让你感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好，都听你的。”
TBC-------------------------------------------------日俄不免签，前文把签证这一环节忽略了，于是只能当做海未在买旅游指南时就早早办好了签证了，很抱歉。查了一下今天日本到俄罗斯的飞机感觉12点从东京出发19点40到圣彼得堡的飞机比较合适，总时间大约15小时,忽略了在莫斯科的转机，当成直达的写了，很抱歉。明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