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
愛麗斯菲爾坐在一棵大樹下,一陣風吹過,葉子“唰唰唰”的往下落。
她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百般無聊的用魔力上下翻轉著一把短刃。
短刃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是刃柄上刻著一條條的符文。
「這麼輕易就拿到了呢…」玩味的看著這把短刃,她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
她腦海裡浮現的是,阿爾托莉雅的臉。
她金色的呆毛和害羞的表情讓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又在想那個一無是處的人類了麼?」
在她面前忽然出現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黑色的西裝襯著他偉岸的身材,臉上的鬍子刮得很乾淨,鬢角也修剪得很整齊,只是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許猙獰,「這一次,我一定會手刃尼祿,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可笑的是,一直到死後成為亡靈,奧托才知道這個生前令自己畏懼無比,只能令自己無力看著她蠻橫奪走一切并搶走自己妻子的,其實并不是男子。
「奧托,你知道我手上的短刃可以一秒鐘結束你的命嗎?」愛麗斯菲爾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補充道,「啊,對不起,你已經死過了啊」
站在愛麗斯菲爾眼前的,就是已經殺死了魔法師宿主,佔據了其身體的、馬爾思時空羅馬帝國的前統領,奧托的亡靈。
「妳…」奧托被嗆得接不上話,「妳最好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妳不要忘了,我也統領過馬爾思時空」
「卻只有短短95天呢」愛麗斯菲爾似乎故意戳他的痛處,「什麼都失去了呢,無論是妻子還是皇帝的位置,其實最一無是處的,是你自己吧?」
「妳對我的挑釁,還有妳體內那股屬於皇帝的魔力讓我真的很想現在就殺了妳」奧托惱怒地瞪著愛麗斯菲爾。
他可以感受到愛麗斯菲爾的魔力帶著屬於皇帝的氣息。這個氣息他大概化成灰都認得,那個奪走他妻子,把他發配到路西塔尼亞的暴君──尼祿。
Tips:『魔法師與另一名魔法師交合之後,就能得到一股只屬於對方的魔力,但是這種魔力并不是用之不竭的,使用一次就會消失』
「我從前最悔恨的事情就是不能親手了結尼祿,現在機會來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應該先了結妳!」說罷,一股黑色的魔法氣場張開,奧托的身上穿著的不再是筆挺的西裝,而是黑色的,屬於馬爾思時空羅馬將士的戰甲,黑色的特殊金屬周圍環繞著一圈紫色的魔法能量環。
周圍的落葉隨著奧托的魔法氣場在他身邊飛舞著,以他為中心的打著轉。
原先似乎低估他了,對方有著很強大的力量。
不過──
但是這全都在愛麗斯菲爾的算計之內。
只不過三兩句挑釁的話就被惹怒,看來對尼祿的怨念很深呢。
Tips:『儘管亡靈仍保留著生前的記憶和智慧,但是因為它們是由巨大的仇恨因子形成的,所以它們的怨念會被放大,極其容易被激怒』
換做是平時,她一定毫無勝算,現在她體內那股屬於尼祿的魔力成為了她的籌碼,但是,她觸怒奧托,并不是要和他決鬥的。
她今夜,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身後是發了狂般攻擊她的奧托,愛麗斯菲爾保持著高速的移動,一一避開奧托對她發動的氣流攻擊。
氣流里夾雜著紅色的火焰,發出“呲呲呲”的聲音,讓她不禁豎起了汗毛。
被打到得話,大概會很痛吧。
奧托一路對她跟得緊緊的,愛麗斯菲爾卻忽然加快了移動的速度。
身著鎧甲的奧托自然有些力不從心,被暫時甩掉了。
「差不多到了」愛麗斯菲爾在一條路上停下來,這裡一片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光。
或許連愛麗斯菲爾自己也沒發現,她將右手握成拳,食指側靠在唇下,下意識地做了個吹哨子的動作。
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來,愛麗斯菲爾露出了會心的笑。
這是阿爾托莉雅從咖啡店放工后的必經之路。
「愛麗斯菲爾?」阿爾托莉雅也看到她了,她走到她跟前,微微低著頭,呆毛一翹一翹的,「妳怎麼在這裡?」
愛麗斯菲爾忽然想捏捏她的臉,不過這些事還是之後再說吧。
「小心!」愛麗斯菲爾注意到身後的奧托已經追上來,帶著火焰的空氣流已經朝她們打來,她拉了一把阿爾托莉雅。
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阿爾托莉雅在看到空氣流的下一秒便反手抱住愛麗斯菲爾,擋在她的身前。
雖然沒被正面打到,但是氣流所伴隨的火焰還是對阿爾托莉雅造成了擦傷。
只差一點點,阿爾托莉雅就被正面打中了。
「妳沒事吧?」看到她原本純白的襯衫滲出紅色的血液,愛麗斯菲爾覺得自己的眼睛像是擠了檸檬汁,酸澀澀的。
「咳…」阿爾托莉雅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臂,一手拉著愛麗斯菲爾,「快跑!!!」
「唔!!!」奧托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他看著阿爾托莉雅的傷,嘴角扯出魔鬼般的笑容。
就是這張臉!!!
毀了他的一切。他做夢都想親手撕碎的身軀。
他看著兩個人跑遠,也不急著追趕。
等妳們跑遠了,我再去追妳們。
看妳們像螻蟻一樣,在死的邊緣徘徊掙扎。
愛麗斯菲爾被阿爾托莉雅拉著在街道上奔跑著,手心傳來的,是阿爾托莉雅的熱度。
就算阿爾托莉雅沒有魔力,卻依舊可以給她任何人都無可比擬的安全感。
最近因為頻發的消失事件,所以街道上不再有行人,寬闊的大街空蕩蕩的。
「呼…」阿爾托莉雅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汗水浸濕了阿爾托莉雅金黃的頭髮。
「妳的傷…」愛麗斯菲爾看著她袖子上的殷紅在不斷的擴大。
她撕開阿爾托莉雅的袖口,傷口觸目驚心。
愛麗斯菲爾覺得這個傷好像是打在自己心上,心不由得痛起來。
傷口因為火焰的灼傷而冒起了水泡,混雜著血水和汗水,傷口和衣服分離的疼痛讓阿爾托莉雅咬緊了牙關。
愛麗斯菲爾輕輕地把手放在傷口上,藍色的光籠罩在傷口之上。
阿爾托莉雅注視著愛麗斯菲爾的手,她的手指乾淨而修長,發現她的中指上戴著一枚精緻的戒指。
「妳是…治療師?」
「嗯…」
阿爾托莉雅看著為自己療傷的愛麗斯菲爾,和早上的她不一樣,現在的她嚴肅而冷靜,她微皺著的眉,不知道是不是在為自己心疼。
「謝謝…」對愛麗斯菲爾道謝,傷口處不再是火辣辣的灼熱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涼。
阿爾托莉雅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火點燃了。
「哈哈!躲貓貓的遊戲結束了,我找到妳們了喔」
奧托忽然出現在她們面前,「受死吧!妳們無處可逃了!」
他原本端正的五官因為狂笑而變得扭曲無比。
奧托一步步的朝她們逼近,手裡拿著的紅色長刀划着牆壁,他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一道紅色的火焰。
他伸手使出全身的力氣,他向兩人砍去,刀光映出他猙獰的臉,帶著他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甘。
阿爾托莉雅把愛麗斯菲爾護在身後,沒有絲毫恐懼的直面對上他,臉上是他捉摸不透的神情,還有一抹讓他莫名寒慄的笑容。
“哐”他的長刀被一股很強的力量抑制住,刀就這樣卡在半空中,因為劇烈碰撞而產生的火花在空氣中綻放。
「馬尓庫斯.薩爾維烏斯.奧托」他面前的,是一個身著深紅戰甲的少女,她火紅的長袍上鑲嵌著金燦燦的橄欖枝,橄欖枝下,是兩隻威嚴振翅的雄鷹。
她單手執著深紅色的大劍與奧托僵持,右手護著愛麗斯菲爾,她的面容帶著戲虐的笑意,「哎呀呀,汝的刀法,還真是沒有絲毫的長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