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标题

作者:Temperkid
更新时间:2015-07-11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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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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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如决堤,一滴滴地打在地板上,太过于寂静,仿佛听见了她内心被一刀刀割破而出的鲜血在流淌。

“西木野真姬的一生,从出生,就注定着,继承家业,就注定着,有门当户对的名门贵族联姻,产下子嗣。”

她将头偏到了床边,继续默默地说道:“很小的时候,对于钢琴的执着,在并没有认识得那么清楚的时候,就那么早放弃了。好胜心,挫败感,好胜心,不能接受第二名的家庭环境,只有在我说‘我想成为医生’父亲才会露出开心的笑颜,可能就让我成为了一个怪人吧。”

她又转过身来,对着钢琴坐了下来,脸上的神情突然舒展了温和,仿佛散发着一种憧憬,却又伤感的气息。

“一个长得跟一年级差不多,扎着双马尾的麻烦家伙。”虽然语气中充满着不屑,但她脸上洋溢出的幸福笑容却是与刚才弹琴的她判若两人,似乎多了宠溺和温柔。

“明明当时候的唱歌那么差,却还在台上拼命地表演,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当什么偶像,”说罢,她停顿了一会儿,又感慨着:“真是笨到了极点!”

“因为初次见面的不愉快,与我当面争执的她,开始拼命地练习声乐。每次放学后,都能轻易地在音乐教室外的大叔后面看到她,戴着耳机,一遍遍地倒转着磁带,录好音后又反复地校正。”

她又走到了窗边,说道:“也是这个时节的樱花呢。”

“当时很有犯罪感,带着这样的心情,自己居然主动给她上起了声乐课。后来接触得多了,才发现她的家境并不是特别的富裕,有几个妹妹弟弟要照顾,所以女子力慢慢,看起来虽然娇小柔弱,其实是一个关键时刻很值得依靠的小前辈。”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她的一点一滴,珍惜起和她在一起的所有日子,上课会突然走神,做作业时会偶尔发呆,弹钢琴地时候甚至还认为她就在身边……”

“得知这样的感情,我是抵触的,我甚至,我的一生,都不由得我做主,所有的道路,已经被父母铺好,放弃自己最爱的音乐,学习枯燥的医学……”她的声音开始哽咽,情绪有些失控,渐渐抽泣。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啊……控制不住自己每天想见她想到发疯的心,控制不住和她在一起就想去触碰她的冲动,控制不住蔓延在心底滋生已久的感情……”她哽咽着吐的出一字一句,都如雨点边打在了我的心里。

“于是,我只好偷偷地往她的抽屉里塞巧克力和情书,表面上对着她的一脸炫耀还要装作不在乎的表情。明明只是朋友,只是很简单的友谊关系,我却发不觉不够,不深,不满足,想要更近,更深。深知在感情在离经叛道的我是会被家族所耻,为世人所弃,但我还是逃离不了自己最真实的心。很奇怪吧,为什么身为女人的自己会喜欢上同是女人的她?还是说,自己所喜欢上的人恰好是一个女人?说不清楚,直到这种感情在心底萌芽已久,像枝繁叶茂的树,在心底扎根,最后一发不可收拾。那一天的下午,我居然失控,吻了她。”

“当我睁开眼迎接的是她紧紧地抱住的我身体时,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那,其实妮可早就直到那些礼物是小真姬送的了,小真姬真是一如往常的不坦率呢!’她紧紧地抱着我,这样说道。”

“似乎,之前所有的忐忑、不安、负罪感、压力,都在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全部消散了。甚至觉得,自己活一生,听到这句话,就已经够了。”

“之后我们交往了,在每个放学后的音乐教室里,在每一个周末转角的咖啡厅里,在每一个与她共度的日子里。不可避免的是,三年级的毕业季。长我两岁的她离开了学校,作为一个娱乐公司的实习生,努力地争取着出道的机会。”

“即使这样,我们仍旧是保持着一个月一次见面的联系,或许是难得的见面次数,让我们越发珍惜这段感情。由于她的缘故,在毕业后,我跟父亲吵了一架。他执意安排我到出国留学,被我拒绝,离家出走的我来到了她的工作公寓。压抑已久的感情瞬间爆发,那天晚上她把第一次给了我。”

“说起来真是可笑,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她人却不见了,就留了一张分手的字条,打手机也关系,跟事务所联系说是辞职了。我像发疯似的在秋叶原找了一天,最后醒来的时候躺在了自家的大床上,父亲给我安排了飞往美国的机票,我和她就以这样荒谬的方式结束了。”

“于是,我来到了这里,继承我本该继承的家业。可悲吗?我强迫自己,这双手除了手术刀之外,不能再去碰钢琴。我强迫自己沉浸在那几十本堆积起来比我还高的医理书中,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到一丝缝隙,就是不想让自己留下一分一秒的时间去想她,可是,当我被学校钦点为晚会音乐伴奏,再次碰到钢琴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高中的那段往事。或许是所有的愤懑、不满、疑惑在一瞬间倾泻而出,我变得理智起来。为了摆脱家人的财政监控,我在每天晚上十点下课后都会跑到学校对面的乐器店当调音师。终于,我赚到了来回日本的机票。”

“于是,我想学校请了假,偷偷地打上了从洛杉矶飞往日本的飞机。当我一踏上四年未归的故土时,却发现了四周LED屏幕上都是她的身影。我没忍住自己的眼泪,用围巾把自己裹起来,尽量不让别人看见自己流泪的狼狈。是啊,四年,她成功了,在没有我的帮助下成功了。”

“或许是天注定吧!我居然在我们曾经约会过的咖啡厅里街道里碰到了她。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戴着墨镜,扣着帽子,以前的双马尾炸成了单辫,藏在鸭舌帽中,还有那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撞上我的时候,也是挺不耐烦的。可是,当她抬起头来,那粉红色的瞳孔中流露出来的惊讶、惭愧和带着一点点的思念的神情,让我觉得,我这一次,回来对了。”

“她的眼神仿佛透着惊讶,欣喜,不可思议,但没过一会儿,她却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准备溜走。我立刻站起身来去拉住她将她反扣在墙壁上,她很固执,拼命地挣扎着,就像以前的她一样。由于身高占有的居高临下的优势,她自然是拽不过我的,于是她渐渐地平息下来,不再反抗,而是慢慢地松开手,蹲下来,将脸埋在双膝中,不停地说着:‘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回来...’”

“扣在鸭舌帽里的长发散了下来,遮盖住了她的侧脸,这些年,或许我多多少少猜到了一点,但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真相。于是我也慢慢的俯身下来,轻轻地拨开她的长发,帮她拭去泪痕,有些无力地安慰着:‘我回来了,我你不再是一个人面对了。’”

“她沉默了,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低着头。这一时刻,我将心里多年积蓄的疑问和猜测,问了出来:‘那天你突然离开,是因为我爸吗?’”

“她仍然没有回答,四周静得可怕。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她的脾气我早已深入骨髓。心疼于她,也嘲讽于自己的不勇敢,于是双手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她很震惊,开始非常反抗,并用双手不停地推开我,但我却制止了她,她还甚至咬破了我的嘴唇。最后她的手渐渐环上了我的脖颈,我们两个边接吻边开始哭了起来。”

“之后我们去了她的新家。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好多,聊了聊当年高中的青涩,和她与我父亲的单独会面,还有这些年来两地分离的心酸。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我们却对彼此的感情更加坚定。”

听到了这里,我不禁心里一颤,“两地分离”,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啊...

“那,既然你们又和好了,为什么你刚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问道。

“呵……”她讽刺地说道,不知道是在讽刺她自己还是讽刺这个世界,然后继续说道:“能力不足,只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流泪,在家族的见识下,只好小心翼翼地秘密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同时,为了能让自己强大,尽早摆脱家族的束缚,有朝一日能够和父亲谈条件,就必须付出千万倍的努力。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当我在电视上看到她每次都因拼命地工作而不幸受伤,就像我们在不同的两地却又相同为这段感情付出努力的信念一样,而却不能随时随地在她身边陪伴,鼓励,这样的绝望与无助,就增加了对自己的嘲讽……”说到这里,她又开始痛哭起来。我看着她,不知为何,心也开始痛起来。怎么说,有种同病相怜的惋惜?

“抱歉,居然说了这么多。”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态度,随后走到钢琴旁合上钢琴,落下了一抹赤红的身影,悄无声息....


海未视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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