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15夏】「再說一次,我愛妳。」番外:夏,經年

作者:墨澄霏
更新时间:2015-07-15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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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再說一次,我愛妳。」





夏,經年





加賀從小就不喜歡夏天。


熱。


特別熱。


她總是不顧鳳翔的叮囑,一個人趴在學堂裡冰冰涼涼的木質地板上,昏昏欲睡。短手短腳又白白軟軟的模樣,特別像新來的那隻小貓咪,慵懶可愛。


然而加賀總是不知道,每次睡到後來又開始熱得要命的原因。





赤城從小就特別喜歡夏天。


熱。


特別熱。


所以連平時冷冰冰的加賀都會融化,她最喜歡玩得滿身大汗回來時,看到加賀在地板上睡得滾了一圈,又仰躺的乖寶寶模樣,她最愛抱著比布娃娃還軟的加賀睡午覺。


鳳翔說加賀這樣會感冒,所以赤城是來幫加賀不要感冒的。





鳳翔十分地無奈。


平時乖巧的加賀似乎對睡地板十分地情有獨鍾,第一次把她抱進被窩時,她熱得醒了過來,泫然欲泣又強忍著的小模樣讓鳳翔也有些不忍心。


第二次,鳳翔拿了加賀的小毯子和小枕頭來時,卻發現好像還要多拿一份。她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拿開加賀被赤城放在嘴邊的小手,擦乾赤城嘴上和加賀手上的口水,懲罰性地扯了扯赤城軟軟的臉頰。



「說了加賀不能吃啊,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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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本來還烤著大地的太陽一下子被烏雲擋了起來,轟隆轟隆的雷聲,大雨傾盆而下。為沉悶的暑氣添了不少活力,乾枯的花草又重新抬起頭,一片欣欣向榮。


被曬得頭暈腦脹的加賀這時才又笑了出來,她伸出手,接著斗大的雨滴,感覺涼快起來,紅撲撲的臉頰也褪去熱度後,才又回到大樹下,和赤城靠坐在一起。


赤城扁嘴,她最不喜歡這時候了,也只有這時候她才像個妹妹一樣,乖乖地靠在加賀身上。


都是媽媽從小就說不乖的孩子會被雷劈,才害她......哼。


要是躲在屋裡赤城現在也不怕,可是她跟加賀跑到了後山玩,那雷聲就好似在頭頂上,讓她心虛起來。


加賀摸摸赤城的頭,牽著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


赤城嘟嘟嘴,就只有這時候加賀會主動拉著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打雷了。


直到雨勢變小,雷聲不再,赤城才又興沖沖拉著加賀站起來,繞到樹的另一端。


「嘿嘿......」


赤城手裡拿塊平扁尖頭的石塊,一臉得意地看著右邊高一些的刻痕。


加賀一臉不在乎,比了這麼久她也沒贏過。她又瞥了一眼最低的兩道刻痕到最新的兩道,才悶悶地轉過頭。


赤城笑嘻嘻地拉住沒有防備的加賀衝進雨裡,滴滴答答的雨聲也沖不掉快樂的痕跡,那年復一年不變的純真。


加賀跑不快,赤城就拉著她一起,腳印在泥地上一淺一深地,直直地往赤城家裡去。


被母親念了幾句的赤城,一點兒也沒有反省,開開心心地在澡堂潑了加賀一臉水。


兩人一起吃了晚餐後,赤城又神秘兮兮地拉著加賀出了門。


「喂……」加賀有些怕,喊了赤城一聲,緊緊地抓著她的袖子。


赤城讓加賀別說話,牽著她的手走著黑漆漆的路。



「哇——」


眼前是點點的螢光,赤城的眼睛也亮晶晶的,看著一臉驚歎的加賀,笑得燦爛。


「抓到一隻螢火蟲就可以許願,嘿嘿。」


「真的?」


加賀半信半疑,卻還是跟著赤城輕輕地把一隻螢火蟲合在手心間。


赤城笑得開心,站在加賀的面前,讓她閉上眼睛,兩個人頭抵著頭,不約而同地,一起許下最美的約定。




一直在一起。




**********************








一樣的天,一樣的太陽,加賀卻越發的沈默起來。


兩人的父親先後被徵調,而母親同樣沒捱過前年的流行病。


年初,赤城的父親過度勞累而死,兩個月後,加賀的父親也傳來戰死的消息。赤城握著加賀的手,加賀卻是一滴淚也沒掉,不似當年兩人在母親病死時的嚎啕大哭。


從白天到夜晚,加賀的表情都是那麼的嚴肅正經,身上的軍裝也是打理得整齊乾淨,即使汗濕了鬢髮、衣領,也沒說一句抱怨。


兩人第一次到伙房時,怕熱的加賀一句話也不說,把赤城趕去做別的,自己拿著大鍋鏟,學著前輩的模樣,被燙了幾次後,炒的菜也過了關,可以上桌。


加賀熱的全身濕透,卻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赤城有些惱了,黏膩的感覺讓她煩透了這個夏天,話都堵在胸口說不出來,


夏季的夜空特別的漂亮,星子一點一點地熠熠生輝,絲毫不了解地上人們的疾苦。


加賀趴在窗邊數著星星,眼裡沒一點波瀾,卻隱約聽到赤城的哭聲。她掀開赤城的被窩,看著那哭的委屈的人兒,摸摸她的髮,在赤城抬頭時,捏捏她的鼻子。


「…….妳不要離開我。」


赤城抽抽嗒嗒地說著,她只有加賀了。


「我只有妳了。」


被赤城緊抱著的加賀像是終於找到宣泄口似的,哭了起來,把壓抑的情緒都發洩了出來。


母親走前讓她好好照顧赤城這個妹妹,要勇敢起來。


她什麼都做到了,從那以後也沒掉一滴淚,所有的害怕都藏在心裡。


包括,害怕再失去赤城這件事。


然而害怕的又豈是只有加賀,赤城更害怕。明明是天天都見面的加賀卻好似離她越來越遠,話也是越來越少,太多的煩躁她才會失控地大哭。


還是加賀先冷靜下來,眨了眨通紅的雙眼,「......好熱。」,她小聲地嘟囊著,扯了扯領口。


赤城破涕為笑,後又佯怒起來,「妳先前怎麼不說熱?」,她當然是指加賀把活都搶去幹的事。


不知是熱的還是羞惱的,加賀的臉又紅了起來,她跑到窗口處去,不答赤城的問題。


赤城光著腳也噠噠地跑了過去,她環著加賀的脖子,吸了吸鼻子。


「只要還有加賀就好了。」


怎麼樣都好,只要還有加賀,她就可以笑著活下去。


加賀心裡一軟,輕聲地說:「我也是,只要還有赤城就好了。」


這年夏天,她們在月下拉勾。



昨天翻了過去,明天就是希望。




***********************






一波一波的海浪打在礁岩上,激起白色的浪花。


赤城站在岸邊,正了正被海風吹歪的軍官帽,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眼淚突然地落下。


原來很久沒笑,真的會忘了怎麼笑啊。


赤城很想問問加賀,為什麼那張冷冰冰的臉可以彎一彎唇角就讓人這麼溫暖呢?


她蹲了下來,把臉埋進膝蓋。


呵,她把加賀丟了,一醒來就丟了,找都找不回來。


赤城恨死了戰爭。


她最愛的人都不見了,再多的功勳也沒用。


她曾經最愛夏天,因為有著與加賀說不完的回憶。然而三年前,同樣的夏天,在她的心上狠狠地燙下半個句點,撕心裂肺地疼。因為以後的夏天,沒有加賀。



夏天的加賀特別可愛。


她會在看到海的時候拉拉赤城的手,小聲地說以後要兩個人來看海,難得的撒嬌。


她會在晚上微涼時就抱著被子迷迷糊糊,只因為早上的太陽太毒辣,她總是特別早醒。


她會在滿頭大汗時,扯扯衣領,一改平時嚴肅的模樣,小小的偷懶。


她會比平時更加地容易臉紅,更加地好欺負。


她會在煮飯時,被赤城遞來冰涼的毛巾給嚇到,然後左顧右盼,夾了一口菜給笑得燦爛的赤城。


她會在雷陣雨時,擔心歡快地跑進雨裡的赤城,讓自己也全身濕透,然後無可奈何地抱住往自己身上跳的赤城。


她會在熱的不行時,即使是蹙著眉還是接受赤城的懷抱,一臉委屈的模樣。




赤城彷彿可以在那些沖高的浪花上看到加賀的笑靨,然而浪花終究會消失,加賀的臉也模糊起來。


她失去了加賀多久,笑容就在她的臉上消失多久。


赤城比以前沈穩內斂許多,再也不會蹦蹦跳跳地像個孩子,再也不會調皮地開玩笑,再也不會任性耍賴,話也更少了。


同期的同袍,蒼龍和飛龍十分擔心,先後勸過赤城,卻也只能默默守在她身旁。


赤城卻覺得她們說的不對,要是沒有感情沒有溫度,為什麼她還會這麼痛,痛得連喘口氣都費力。


赤城決定了,加賀在她的生命裡出現了20年,那她就再等她20年。要是20年後都還沒找到加賀,那這輩子就這樣了,她也沒有力氣了。




不要讓我下輩子才找到妳,加賀。





*********************




雷雨總是來得又大又急,批哩啪拉地一下子全倒了下來。


遮雨棚上的雨滴到了一定的重量就全掉了下來,像是有人刻意潑水那般,總會嚇人一跳。


加賀眨眨眼,突然地想摸摸水珠,接住天空的淚水。


「這麼調皮?」


手,不期然地被另一隻白皙溫暖的手掌包覆起來,加賀抬眼,盯著那個打傘的美麗女人。


「不怕打雷?」


明明是自己說的話,加賀卻在說完後,有一絲疑惑,想不明白自己怎麼蹦出這樣的話,又不是小孩子了。


赤城卻先笑了起來,「怕,怕死了。」,她窩在加賀的懷裡,無辜地眨眼。


加賀的臉一下子燒得通紅,明知道是玩笑話還是忍不住將人抱緊一些。


赤城就膩在加賀的懷裡不起身,加賀拿著傘,催促道:「都濕了,還不回去。」


赤城又緊緊抱了一下加賀,彎彎嘴角,把傘壓低一些,「急什麼?這不正好?」


她低頭,輕輕地吻上加賀微涼的嘴脣,自然又隨意。


「恩,夏天的味道。」


加賀摸了摸自己燙紅的耳根,實在不明白赤城的話。


「我還分季節的嗎?」


傻裡傻氣地,就這麼問了出來,加賀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好丟臉。


赤城先是愣了一會,才抱著加賀哈哈大笑。


「那是,妳還分年份的呢。」赤城輕嘆道,低頭又親了加賀一口,眼底是寵溺的微光。


加賀挑眉笑道,「那妳喜歡哪一年的?」


赤城拿過傘,牽著加賀的手,笑的狡黠。


「這我要每一年都嘗過才知道啊。」


加賀低頭,臉頰燒紅,總覺得這雨來的及時,好歹是降了些溫。


傘裡一個世界,傘外一個世界,好似走著走著,就通往那些個曾經。


雨勢小了些,滂沱不再,卻開始細細密密地縫了一張愁緒,網住那些被過往纏住步伐的人。


赤城像是想到了什麼,牽著的手緊了緊,突然地丟了傘,在加賀看向她時,按住她的後腦,不管不顧地吻了起來。


雨打在兩個人身上,卻也澆不熄這突如其來的火。


良久,加賀靠在赤城身上喘著氣,赤城也靠在加賀的肩上平穩氣息。


赤城撿起地上的傘,對著加賀笑著,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


「妳答應我,等妳回來就讓我在雨裡親妳的。可我等了七年,妳都沒回來......」


她哭哭啼啼地像個委屈的孩子,先前日子裡在加賀面前的偽裝全都倒塌。她也不是那麼堅強的,她也會害怕的。


加賀摸摸赤城的頭,又捏捏赤城的鼻子,淺淺地笑著,好似早就知道她總會有脆弱的那一面出現。


「好了,以後都讓妳討回來,乖。」


赤城又哭又笑的,抹了抹臉,有些羞赧地任加賀在傘下輕輕地吻著自己。


被雨打濕的鬢髮貼在臉上,沒有一絲狼狽,只要是加賀,赤城覺得什麼時候都是美的。


她貼近赤城微紅的臉蛋,想了一會兒才開口。


「我們還有一輩子。」


輕輕淺淺地,訴著她至今唯一的承若。


赤城聽著加賀低柔地說著最美的情話,笑得如雨後天青的太陽那般燦爛。




果然還是最喜歡夏天。



夏,經年。愛,依舊。




_____________________fin.




第一次參加到活動,真的很開心。不過也是剛回來......文區好似發生了什麼事......其實樓主以前對文字的理解能力和口語表達能力都不怎麼行......(至於成績好所以老師對我魔鬼訓練不放棄又是另一個悲傷的故事只是考完大學又退步了......要是這文或是之後的文不符合規定還是文筆、文風、設定上有什麼問題,告知一下,刪文也是可以的。喜好風平浪靜的樓主留。(我也是以為是那篇赤賀才被釣進去從而發現整件秘密的我會說??


ps.我還是很想念我的小工人的,嘿嘿,只是最近有點忙啊,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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