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阜東正 于 2015-8-29 16:12 编辑
《羈》
人說她如浮萍,漂泊不定。人說她似浮雲,轉瞬即逝。人說她是獨狼,孤獨伶仃。她不為誰所牽絆。而她卻是如此耀眼,如此容易令人愛上。
她身邊的人一換再換,從沒有持久的關係。同許多人一般,我愛上了這位藍髮美人。或許我該慶幸,她對待我的方式跟待她許多的"前任"不同。她會跟我玩笑,會跟我一起上街,她會吻我,她會和我相擁入眠。她說我是個漂亮的人,雖然後面加了奇怪二字。我應該要滿足,我所得到的,她從未給予過任何人,就算是跟我一樣愛著她的人。但靜留薇奧拉是個貪心的人,我總是忍不住幻想得到更多。
四季更迭,我的愛仍在我身邊。我在情網中越陷越深,無法自拔。有時我幾乎相信,我們可以一直這麼過下去,白首不相離。但她是不可能會有這種想法的,所以我只能珍惜她在我身邊的時光,在我還能擁有她時好好愛她,直到她離我而去。不過,就算她離開我,我還是會愛著她。我只要她幸福快樂。
某夜翻雲覆雨後,我枕在她胸前。月光灑照在她姣好的面龐,她對我微微一笑。在她澄澈的碧眸中,我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讓我覺得我現在是,我將會是她的唯一。這是如此真實,卻又是如此虛幻。我覺得有什麼要湧出我的眼眶。「吶…夏樹,只要妳幸福,就算把我忘了也沒關係。」我的淚不受控制,打溼了她的前襟。「噓…別哭,靜留。」她溫柔的抹去我的淚。「我不會離開。」不過是今夜罷了,不是嗎?我的淚無法停下來。「有人說我像浮萍,有人說我如浮雲,也有人說我是匹狼。」她又伸手抹去我的淚。「我不否認。」「但若我是浮萍,妳便是乘載我的水;若我是浮雲,妳便是包容我的天;若我是狼,妳便是我無法離開的大地。」我的淚仍止不住,但這是喜悅的淚水。我抱緊夏樹,她也回抱我。「所以妳要有心理準備,我夏樹庫魯格這生賴定妳了。妳可不准丟下我。」她順著我的髮。「是,我霸道的夏樹。」我笑了,打從心底感到開心。「我可以預定下輩子也在一起嗎?」「真貪心,妳這小狐狸。」她捏了捏我的鼻。「連下下下輩子也給妳好了。」「啊啦,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妳啊…」 月光下,兩人身影再次交疊。
完
這篇是讀了王鼎鈞的一方陽光,有感而發以下是節錄自其:母親知道她的兒子絕不能和她永遠一同圍在一個小方框裡,兒子是要長大的,長大了的兒子會失散無蹤的。
時代像篩子,篩得每一個人流離失所,篩得少數人出類拔萃。
於是,她有了混和著驕傲的哀愁。
她放下針線,把我摟在懷裡問:
「如果你長大了,如果你到很遠的地方去,不能回家,你會不會想念我?」
當時,我唯一的遠行經驗是到外婆家。外婆家很好玩,每一次都在父母逼迫下勉強離開。我沒有思念過母親,不能回答這樣的問題。同時,母親夢中滑行的景象引人入勝,我立即想到滑冰,急於換一雙鞋去找那個冰封了的池塘。
躍躍欲試的兒子,正設法掙脫傷感留戀的母親。
母親放開手凝視我:
「只要你爭氣,成器,即使在外面忘了我,我也不怪你。」
最後那句讓我感觸很深,很想掉淚。這份愛是如此無怨無悔,高潔的情操實讓我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