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标题

作者:silayloe
更新时间:2015-08-18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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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ilayloe 于 2016-8-6 14:33 编辑


*如果是对费伦神系不熟的读者,可以点这个科普贴:DND神系列表。。吧?






开学宴上





她总叫她做赫奇帕奇,或骑士小姐,却从未叫过她真正的名字,绚濑绘里。


即使在第一次见面,在新学期的魔药课上,绘里用一系列流畅的回答,在拉文克劳院长手上,替赫奇帕奇拿了10分的加分,甚至压过了同班上课,属于院长自己的渡鸦学院,那个安静而总是在神秘的微笑着的小女孩,东条希,也不曾把眼睛停留过在她身上过。


希总是跟组员一起站在前方,听课翻书,称量药物,细心的搅动面前白烟袅袅的铁锅。与一贯的悠闲散漫不同,希上课时专心得出奇,不怎么笑,不怎么说话,也不搭理开小差的学生,仿佛只有锅中泛着让人倒胃的墨绿色的水面,浮出了实验结果要求的瑰丽色彩时,才会有一丝欢喜的神色爬过她那因紧张而绷住的嘴角。



绘里自问是个好学生,别人搭不搭理她都不会开小差,也许在有些人看来,还当得有点好过头了。每次上课,不管魔咒课还是枯燥的魔法史课,她都会提早预习,查好资料,别人在洛兰镇夜夜笙歌,她却在公共图书馆里阅读到夜深,第二天早早来到教室,占据最前排的位置,用精彩的表现为学院夺得加分。


可是,只有魔药课不同。只有这节课,她无法来得比东条希更早。每次踏进昏暗的教室,她总会看到,第一排左端靠窗的位置,稀少的光线最先眷顾到的桌子旁,已有一个紫色卷发的小女孩,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



但绘里注意到的,几乎是第一次跟希见面她就觉得了,其实希对上课的态度,似乎并不像她占座位那样积极。她极少回答问题,仅有的几次,也是她的教母,拉文克劳的院长,美丽的寒冰女士特意点名才出现的。尤其是魔法史主物质界编年纪部分,希回答得特别好,她的讲词,并不像绘里那样逻辑清晰,事无巨细,往往带有跳跃和错漏,但切题点却很巧妙,还能从一些史实的细节,沿地缘学或神话学的方向扩展开去,直到把一个题目,比如阿兹特克晶壁系上某个巫术村落内在的生态系统,用语言完整的呈现出来。她描述魔法的幼年,有如在朗诵一首诗的,优美动听,引人入胜,即使是长达十分钟的回答,也没人会想去打断她,这是她的魅力,也是拉文克劳学生身上常见的魅力,叫做智慧的光芒。



因为魔法史课的上课地点不在常规的教室,而是古朴的神庙,有时也在一些早已毁灭的古迹的中心,学生自觉围成一圈,听老师讲课,课本不需要,演讲和辩论才是课程的主体。绘里感觉到,希也许是喜欢这种能让她尽情长篇大论的场合,才会一改平时的沉默,变得那么滔滔不绝。



可是希的发言始终是寥寥可数了,更常见的是,每次下课,她旁若无人的夹着书本离开,不曾见过她主动与谁作伴,却总是有大批的女孩,尾随着她风似的步伐,鱼贯涌出了教室。因而,绘里也就无数次地,在温室的附近,在守林人矮小石屋的旁边,或者那棵从主物质界移植过来的,会开出曼妙的粉色小花的大树之下,看到希被许多年龄不一的女学生所围住,就像学生包围着哲人,信徒环绕着自己的神。



诚然,东条希的话说的少,受欢迎的原因却很多,她聪明又博学,常驻脸上的笑容,使她拥有拉文克劳人少见的和善,还有她擅长的把戏,一套不知哪个晶碧系弄来的叫塔罗的纸牌,希用它来占卜吉凶,几乎次次灵验,这就是女孩子们乐于在课后追随她的真正原因。也许有人会怀疑,在预言术被大量开发出来的时代,这些陈旧又无任何附魔的卡牌,还能对影响一个人的命运起到什么作用。预言系魔法虽然出了名的不可靠,但把自己无望的恋情,寄信一个年仅10岁的女孩去扭转它,难道不跟凡人许愿自己打败诸神一样好笑么。



至少绘里是这么觉得的。





有一天,希罕见地缺席了下午的魔药课,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于是绘里给自己施了咒,课上当场肚痛得汗流浃背,寒冰女士允许她回去休息。


拒绝了同室一位贵族少女的帮助,绘里走出教室,躲进旋梯,敬业的表演到塔楼出口已近在眼前,她才抱紧书本,拔足向温室狂奔,黑袍和金发凌乱于清澈的空气里,直到越过那玻璃建筑狭长的后廊,去到奥兰多著名的断崖,校区中唯一能俯瞰白盐湖的制高点。



那一棵希时常徘徊时常留驻,会开出粉色小花的巨树,就伫立在崖顶之上。


那棵树是多么巨大啊,绘里慢慢向它走去,看到即使树上最不显眼的枝条,也宽得像宝剑湾上的小船。更别提那如云的树荫,山巅一样巍峨的冠顶。这让她想起自己的血统,四分之一寒冷北地的血液,出自曾在宝剑海上纵横四方的传奇海盗博德,强壮又聪明的金发犯罪者,一位企图挑战诸神的愚蠢的凡人。


正是花季,密麻麻的枝条上簇拥着淡粉色的云朵,绘里绕了一圈,然后在小船一样宽的枝条上,找到那位缺席的小巫师,东条希,她睡着了,漆黑的校服袍披在她身上,小脑袋把一本厚厚的魔法书当枕头,礼服似的黑色长裙垂下来,在风中曼妙地飘动着。


绘里用力的敲了敲树干,加了幻音术,初始响声不大,出来的效果却够把午睡的巫师惊醒了。


希揉揉眼睛,坐起来,绿眼睛对准了树下的圣骑士,四目相接那刻,绘里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是在颤抖的。



你为什么不去上课?金发骑士昂起头问,兴许是这次声音太小,希只露出一个困惑的微笑,反问她在说什么。


出于贵族优渥教养的暗示,绘里认为不管仰视俯视,不在一个水平面上对视的交谈,都无法与礼貌划上等号。于是她抽出了魔杖——樟子松木的杖身,芯部是独角兽的腿筋——念出魔法书上学来的咒语,想把自己漂浮起来。可想而知的,她失败了。



区区三个月的学习,即使在魔法元素最为丰盈的奥兰多,也不足以支持一个法术素养近乎于零的圣骑士立刻学会3级的飞行术。绘里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开口叫希下来,只好后退一步,打算以这种不方便的状态继续对话了。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变轻了,轻得像能被一阵风刮走……不,分明不是重量下降,而是一股强劲的空气集聚在她脚下,直接把人整个抬了起来,她在半空中摇摇晃晃,书在她手上都拿不稳,掉了下去,被风吹滚下了山坡。


焦急地回忆书上控制飞行方向的说明,绘里心里发出向左的指令,却猛地在空中翻了个身,一狠心喊了句停下,就往后碰的撞上了粗大的树干,犹如有巨人提了她的领子往后扯一样,最后咚地掉在枝条上。晕乎乎坐起时,绘里看到那个紫发的小巫师,东条希已在枝条远端笑得合不拢嘴了。


抱歉,实在忍不住想戏弄一下你。

小巫师吐吐舌头,划了个简单的魔法手势,把绘里咻的从远处拉了过来,手指一勾,绘里就像个娃娃一样双腿并拢端正地坐在枝子上,凌乱金发和歪扭的衣领自动恢复最初整洁的外形,希这才点点头,双手规矩的放在了膝头上,好奇地盯着绘里看。


咳咳。太精彩了。绘里脸红了起来,刚才落地的书,也神奇的出现在了她的手边,魔药学初级课程,当然是正版的。

骑士小姐,你是逃课出来找我么?希笑了。


寒冰女士担心你,才让我出来找的。绘里又咳了两声,自以为谎话编得天衣无缝。


亲爱的院长肯定已看穿了你的小把戏了,真让我惊讶,她素来严厉,居然会轻易把你放走。告诉我,骑士,你对她说了什么。希继续问。


你猜吧。猜错的话,就乖乖跟我回去上课,怎么样?


其实没对院长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可绘里兴致于跟希拐弯抹角,毕竟现在的对手,是号称拉文克劳史上最能言善辩的小巫师嘛。


希望不是关于我学费的问题。希又吐吐舌头,两条穿着黑丝袜的小短腿轻碰在一起,脚上阿拉贡船头一样翘起的尖头靴子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其实我呀,已经被退学了。不管猜没猜对,我都不能回去了。


退学?绘里震惊的瞪大眼睛,手上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希的袍角,让对方稍微讶异的抬起了头,才发现晴天下绘里的眼睛,竟然像腓尼基人熬出的石英结晶一样,透出了清澈湛蓝的色彩。


开什么玩笑,你为什么会被退学?绘里很紧张。


交不起学费嘛。奥兰多银行评估过我的财产情况,却决定撤回贷款,让我在洛兰镇工作一段时间再说。希轻描淡写的道。她虽然小,但已是个11级的法师,费用比起普通的新人,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只消多个1级,也得多花费至少100金币,而且收费是以5级为一个阶梯,6-10级的法师,每升1级后产生的附费已不止100,而是200,以此类推。11级的法师,比新人法师要多给1800金币,远不能为她稀少的存款所负担。


那、那寒冰女士呢?绘里着急得双手把希的肩膀按住,直接把头伸到对方面前说话了。她不是你的教母吗,虽然不知是哪个晶壁系的信仰,可你们该是很亲密的关系才对,为什么她不帮你?


希想了想:那就是原霍格沃兹学校所在世界的宗教信仰,叫基督教的,我知道他们主神的名字叫耶和华,至于教母,似乎是出生时往我头上洒水的人么?


说完就懵懂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悠然又不着边际的回答只能给金发骑士的焦虑火上浇油。


又补充道:寒冰女士只是受我故去的双亲所托,照顾我的日常起居,并没义务负责这么大一笔教育费用,她自己还在跟格来芬多的院长大打官司呢。再说,她本来也不想我来这里,更不想我,踏进拉文克劳。


她不希望你进她的学院…?绘里茫然地看着希浮在唇边的笑容,慢慢放下手,坐近了她,很认真地就刚才的话题追问下去。告诉我,为什么?


你想知道?希歪歪脑袋,许多粉色花瓣从她卷曲的紫发上掉落,雪般消失了: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一个邪恶的故事,而你是个守序善良的骑士。我不确定它是否适合你。


绘里说:而然我信奉的正义之神,却容许我看到世上更多的黑暗,才知道该如何消灭它们,让守序阵营的光芒永存。她拉住了希的袖子,眼里充满了严肃和怜悯。告诉我,你的过去。



希眨眨眼:那先回答我的问题,圣骑士,拉文克劳(RavenClaw)是什么意思?


绘里困惑地摇摇头。很显然,她的校史知识只覆盖了新霍格沃兹学校800年的学术成就和培养出的伟大巫师,学院背后的秘史却没细究,或者是一眼而过便忘了。




在那个晶壁系的语言中,拉文克劳意指渡鸦的爪子,隐含着贪婪的掠夺者的意思。一个外表沉静优雅,却对疯狂于探究魔法的学院。在里面的,基本是对学识充满饥渴的法师,永远贪婪的抢掠者,在我看来,这才是纯粹的,真正的魔法师。



希摸上自己衣襟左边的徽章,低下头,眼帘半垂,一缕忧郁的阴云飘过她的脸蛋,柔软如刚盛开的木槿的脸,初次见过后绘里就无法忘记了。


因此,我喜欢拉文克劳,像我的父母曾经也喜欢一样。


她抬起头,燃起透明火焰般的碧绿色眼眸对上了绘里,那双眼睛,多么的美丽,多么的幽深,两洞深不可测的潭水,从中像要冲出一只疯狂的鹰。


再次开口:50年前,我的父母进入了这所学校,以10级法师的身份,在拉文克劳开始了学习的旅程,中间他们认识了对方,相爱了,在毕业前就怀上了我,那时的院长寒冰女士便成了我的教母;7年过去,他们带着25级的魔法力离开学校,却没去我父亲的故乡卡拉图,而是去了埃拉西亚,这个亡灵传奇山德鲁所在的晶壁系。但别误会,我的父母没有转职做亡灵法师。虽然,他们的法师塔,就建在著名的阴魂塔附近,说是塔,却是由众多红褐色高塔组成的城池,和新霍格沃兹的城堡一样,都被称为魔法的城,法师的王国。只是那处的巫师,都失去了肉体,只剩一副骨骼了。


绘里打断:你说50年前你父母就入学并生下了你——但你、你看起来才10岁。


希苦笑:我从出生就被冰封。直至那件事发生,才得以解开封印,像个普通人一样成长。



绘里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然而紫发的小巫师只是转过头,穿过纷飞的花瓣,望向了悬崖下被森林环绕的湖泊。白盐湖,顾名思义,湖水涨潮所至之处,都会留下白花花的闪光的盐粒,均匀散布在宽阔的湖岸上,甚至构成了湖岸本身,就是这些盐,把美丽碧绿的水面围抱了起来,远看上去,宛如是一块光滑的镜子,掉在了炙热的白沙之上。偶尔能看到一些黑色小点,从湖岸边的小屋边起飞,等黑点越过悬崖,飞到接近云层的地方,才能看清那是一头头年青的狮鹫,就是它们,把学生的行李运往宿舍城堡的。



我不知道还该不该说。


希终于开口,顿住的同时她忧伤地看向绘里。那种复杂的伤感,根本不能是10岁小女孩应该拥有的。绘里的心马上痛了起来。


我怕你知道了,会觉得我也像他们一样,是个邪恶的人。希挪远了点,背过身,抱住自己的书,肩膀瑟瑟发抖。




十分冲动地,绘里从后抱住了小巫师,头挨在她紫色的卷发里,使劲用自己的力量稳住了对方颤抖的双肩:请相信我,以守序阵营起誓,不管你说出什么,我都不会怀疑你的。


怀里的小巫师逐渐止住了颤栗,刚才混乱的魔法力带出的风也停息了,绘里松了一口气;反倒是希的耳根红了起来,她扭了扭身子,叽咕道:谢谢你。骑士小姐。


发现了希脸上的红云,骑士自己的脸也烧起来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快乐,顿时占据了她的心窝,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马上松开手,害羞的摸摸鼻子,说:我叫绘里。呃,我的意思是,称呼我的名字吧。我…很喜欢别人叫我绘里的。



同时她念出一串咒语,使用了圣骑士的神术施了一层驱逐邪灵的防护罩,并不真的有邪恶之物在附近,她只是想为小巫师增加一点信心,对抗黑暗的信心。


希扭回身子,默默贴住怀里的书,几秒后,深吸一口气:


我的双亲,他们都热衷于研究邪恶阵营的生物,你知道的,那些居住在下层位面,在滚烫的熔岩和漆黑的坑洞里生活的,黑暗的生命们,善良者的最大敌人,天堂山覆灭的元凶。


绘里看希皱紧了眉头,仿佛陷入了让她无比痛苦的回忆:


我的母亲,牧师转职的法师,专攻灵魂学和恶魔学,我的父亲,是魔鬼学和魔药学的专家,所以他们花了几十年时间,甚至放弃了立刻抚养我这个女儿,就为了完成他们的研究。法师塔的日子里,两人召唤并捉捕了许多的恶魔与魔鬼,把他们全部囚禁起来以供实验:有些被折磨死了,灵魂也丢进了龙的胃液里观察消化的过程,多么可怕,我的父母,连天使的胃酸都在他们的实验材料之中;有些则被用来与各种生物**,看看生出来的会是什么,对的,骑士,他们甚至把纯洁的少女和少男,丢到邪恶生物的笼子里,任它们蹂躏。那座法师塔里,长年累月充满了惨烈的尖叫和痛哭。我无法想象,一个法师到底疯狂到什么地步,才能在这种恶心的环境中继续活下去——也许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拥有四大学院中,最为保守和严厉政治观点的拉文克劳,居然是转职亡灵法师人数最多的。


希的唇边浮起一丝讽刺的微笑,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绘里这时把手放在她肩膀上。



小巫师抬眼看着她,便轻轻的,像个终于放下心防的猫一样,把自己纤细的身子,靠在了绘里身上。骑士的心跳因此变得更快了。




她继续:他们把邪恶生物的灵魂碎块,全部凝聚在一本书上,恶魔之书,六百六十六页,却薄得像一片叶子,上面用隐形墨水记载了全部的研究成果。接着,他们用这本书,召唤出了地下世界最强大的生物之一,无底深渊69层之领主,雌雄莫辩的塔露珂(Tarocco),当然,在她虚弱的出现在魔法阵里时,还是女性的形态,照理来讲,该尊称她为塔露珂女士,死灵的女王。


这位邪恶的女士,刚经历了一场和魔鬼的大战,元气大伤,还在深渊的城堡中休息,莫名其妙的,就被扯进了法阵。当她降临我父母的法师塔,一个高等魔鬼,立刻听主人的命令,在法阵里尽情侵犯了她。我的双亲,则在保护罩外,兴奋地不断施法,削弱女恶魔的力量,而正是这种傲慢最终杀死了他们。等过了几天,囚笼中的女领主突然死掉了,是被横腰截断而死的。我的母亲当场暴跳如雷,因为这是她捉过的,最美丽也最残忍的生命,她怎么可能舍得她死?


盛怒之下,她把那个负责**的魔鬼杀死了。然后毫无防备的进入笼子,跟我父亲一起,企图找寻那具躯体中有没可能留下胚胎——恶魔都是不老不死的,他们只会把灵魂埋进胚胎里,如蛇脱皮,不断进化自己——那时,一股恐怖的力量从深渊召唤上地表,把塔内的结界撕裂了。



结果可想而知,疯狂的屠杀,女领主制造的传送门把她的军队领了进来,我的母亲首先死去,灵魂被撕裂、吞噬,父亲,则拖着残存的身体,爬下了地下室,装着他女儿水晶棺的地方。他打开了连接奥兰多的传送门,将我解冻,最后一次的,看了我绿色的眼眸,就把恶魔之书,塞到襁褓里,把我传送到了门的对面,寒冰女士的庄园中。



说到最后,希的表情已变得灰暗又冰冷,即使绘里早已把她抱在自己怀里,也无法阻止那种寒意在小巫师的身体上蔓延,泪水滴了下来,绘里难以自制的搂紧了对方窄小的双肩,手指不断替她拂去那些珍珠似的泪花。


她哽咽着:最后,埃拉西亚的法师之城几乎遭到全灭,那是寒冰女士告诉我的。我,自从在恶魔之书上知道了那些肮脏的回忆,就把它埋进了奥兰多的极夜之地,让它随冰层的运动,永远消失在多元宇宙里。但我一出生,就是个7级的法师了,谁知道我的双亲又对我做过什么?这让我伤心至极,但寒冰女士告诉我,并非所有法师都会失去理智,走火入魔,因此她教我法术,带我进行实战,让我小小年纪,就做到了许多连20岁法师都使不出的6级魔法,威力强得能杀死校内的一半的新生——日积月累的练习,使我改变了对魔法的厌恶,决定不顾寒冰女士的反对,亲自来到这里,来到我父母待过的学院,学习成为一个好法师,一个能为追求真理而快乐,同时也能保持人性的法师。不像他们,就这样把自己毁掉了。



绘里抹掉希的泪水,与她面对面,问:但你相信…他们是爱你的吗。


这不重要了。希叹口气,转过脸埋在绘里的肩窝里,搂住了她。从那天开始,我就成了孤儿;以后也是,只有我一个人。我会成为我要的那种法师。


所以你才更加要留下来啊。绘里温柔的说。我会帮你留下来的,希。



小巫师忧郁的眨眨眼,轻轻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我的财产,别说11级法师了,就算赞助一个100级的在这里学7年,也足足有余。绘里劝说她:你不相信我么。


我当然知道你富可敌国,绚濑绘里,20岁的圣骑士,深水城领主之一的私生女,却夺得了最后的继承权,还是卡拉图无数矿洞和森林的拥有者。希抱住书,往后缩去,理所当然的又被绘里拉了回来,才低下头,幽幽的说:我只是,不想再亏欠别人了。



我并不要你还我什么,这是我自愿的。绘里正直的说。


如果不是想得到什么。希眨眨眼:那你为何要老在课上盯住我,还在这棵树上,施上法师之眼,总是偷看我给那些女学生们的预言,我的宿舍窗上,最近好像还有来历不明的震测魔法的痕迹?



绘里像被施了惊恐术一样吓愣在了原地,羞耻感从胸中暴涨到脸上,激荡出一脸能与花色匹敌的嫣红。


我我我只是!绘里语无伦次了:我我我我只是想跟你交朋友而已啊!



希这下笑了,笑得很开心,她拉住骑士乱挥的手,温和的说:那这样吧。从今日算起,7年的时间里,我会帮助你到达你想去到的级别,要知道大部分学生毕业时也只能去到5级而已,但学费你要自理——这个作为交换,如何?


那7年之后呢?绘里鼓鼓脸颊。


之后么。希眯起眼睛,狡黠的说:那,我就可能要收取点费用了。


一言为定。绘里笑着,伸手替小巫师拨开头发上的花瓣,那些瓣子,柔软得至极,然而希的发丝却只会比它们更柔软,随风穿过绘里的指缝间时,她已不能想象世上还有比希的更温柔的事物了……于是她轻轻吻了上去,在额上的发丝那里。小巫师的脸瞬间又通红通红的了。


那么说,我们接下来几年,得经常待在一起才行咯?绘里说。


希害羞的扭过身子,站起来,抱住她的书:是啊。走吧,我们可以回去把魔药课给上完了。


你还可以来看我训练魁地奇呢,今天下课后。绘里拉了拉对方的袍角,也小心的站起来,牵着袍摆,慢慢走近那个独自脸红得不能自已的小巫师,笑了:今后7年,请多指教了,希。



tbc



。不能,绝对不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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