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ParaLayDox 于 2016-6-28 01:10 编辑
题自卡森·麦卡勒斯同名小说
[警告]内含女女性描写。BG性描写。虐待、犯罪、血腥暴力情节。大量粗言秽语。
以上如能接受者请继续食用……………………………………
她来了,听到阶梯吱呀的响声,我就知道——茱莉又来了。我放下书,把手伸往桌旁的球棍,屁股稍稍绷紧,准备等她打开门时像颗子弹般射进她的胸膛,贯穿她的心脏。但在这么做之前,我得给你介绍我身处的地方,我坐在一座面南阁楼的窗边,窗外是一株高大的老橡树,要是我从这树爬下去,就能跳到楼下咖啡馆的后门。这是贫瘠小镇上唯一的咖啡馆(顺带一提,拐出苦艾大道你还能看到这儿唯一的酒吧,难喝的要死的龙舌兰得卖八分钱一杯)。如果你在周三或周日推门进去咖啡馆,你可以看到一个胖高个儿(他叫做凯)在弹直立钢琴,什么柴科夫斯扎特八度三度协奏曲的手到擒来,而我,碰巧是周日来到这咖啡馆。那时我衣衫褴褛,像个乞丐,可我的神态高傲得像苏格兰红发的血腥玛丽,我曾想这样称呼我的枪,可是玛格丽特的名字更棒——我一进来就坐在吧台,啥东西也不叫,掏出诗集就看,有人打量我,一个金发女人,我打量回去,那是三年前,那个女人来跟我搭话,三年后的现在,她来跟我打架了。
茱莉,这和我打架的女人,她也是我的老板,她把我捡回了家。因为镇上的人叫她茱莉,所以我也这么叫了。她很有钱,她经营威士忌酒厂,还拥有一片几十顷大的农场,种棉花和玉米,从隔壁镇子批发糖浆来卖,还会去参加鳄鱼捕猎队,每到捕猎季节,餐桌上全是烤鳄鱼肉。
她的财产里,其中四分之一是从她前夫那抢来的,她的离婚官司打得那么顺利都是因为我,我帮茱莉的前夫**时,她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合我的预料,那时一看到茱莉,那男的连脸都白了,马上把我推在地上,一边抽起裤子一边大声指责我,而我脸朝着茱莉,得意地笑了。
她狠狠抽了我一巴掌,但我晓得她的愤怒不是因为她那软弱的丈夫,而是因为我。我知道的。从我走进那家咖啡馆却什么都不点坐在吧台边上看书那刻就知道,茱莉的眼神就像着了魔,她就爱上我了,可我对她献上的殷勤毫不在乎,却去勾引她又丑又蠢的丈夫。茱莉嫉妒死了,她妒嫉能把她的胸口烧出几个洞。那天,她没管那男的,只在专心揍我,她将我的东西烧掉,丢个一干二净。把丈夫赶出家门后,将我锁到阁楼,饿了整整三天,阁楼的窗全被木板封住,四周一片漆黑。
第三天夜里,她就把我给操了,她跟饿得奄奄一息的我,无休止地亲嘴。她舔我的胸时,我的胃还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茱莉用我的手放在她的**(那里又湿又热,像煮的沸腾的沼泽地)完成了这一次。茱莉把我擦干净,像个恶魔似的,在餐桌上摆了丰盛的食物,我不停的吃,吃饱后就冲上去扯她的头发,她强壮又高大,很快把我甩了下来,我再次冲上去,大叫着骂她。反反复复,直到我累得不能动弹。这时,她会把甜酒灌进我口里。等我喝完后就亲我。我咬她的舌头,她又揍了我一拳,我完全不想反抗后,她才捏住弄开我的嘴,用她的舌头吃我的舌头,湿湿滑滑的,像她那泛着烧焦青草味的阴处。
来回到现在,回到我三年后可爱的小阁楼里,茱莉刚抓住我,我一肘子碰她脸上。把她碰出了血。
操!她发火了,一脚踢翻我,把我提起来丢到床上,脱掉衬衫擦干鼻血。她腹部微微鼓起的肌肉在我面前晃动,很快,我就被她男人似的骨架和肌肉压倒。我又失败了。我厌恶的想。茱莉从下面扯我的连衣裙,裙摆那红色的小蝴蝶,像梦中的花仙般飞过我的头顶,从后降到我的双手处,再紧紧打结。她将我捆在床头板的矮柱上,两腿压住我,再扑上来对我的唇狼吞虎咽,我的嘴很快就红肿得不行。
没人会可怜我,我身上出现再多的奇怪痕迹也不会有人奇怪(再说我皮肤很黑),我在外面一大堆情人,谁知道我在哪里让哪个粗暴的混小子给揍了呢。但我得告诉你,从没有男的对我动过手,我身上的伤痕全是茱莉的错。我揍她,她揍我。我们互相辱骂。我恨死她了。在我想跑出去找乐子或安静念我的莎士比亚,她就想捉住我,对我为所欲为,就像现在,她用力揉我的**,瘦而黑的乳尖,她会把我的阴部弄湿后再低头去舔,让我湿得更多后,她的手指便放在那儿使劲地摩擦。把靠近来亲我的耳朵,或者舔我的腹部和**,哪儿都好,茱莉总会找到她想吃的地方,留下她滑滑的口水,手上则像要捅烂我似的发狂地抽动。
好痛!好痛!我总是这样大叫,有时茱莉烦了,就把内裤或毛巾塞进我的嘴,继续徒劳无功地取悦我。把我弄成这样,她有什么好处呢。蠢女人。像起不来的男人才用嘴和手来干老婆。我耻笑她。没用的同性恋。知道锯木厂那想操小孩**却把自己家伙操断了的基佬吗,你跟这种烂货没什么两样。
她听了这种话就会立刻抽我的脸,就算脸第二天肿得不成样子也没所谓,她可以把我赶到酒厂或者田地里干活,让凯看看咖啡店或者干脆休息一天,这种日子只有她会在旁边一直盯着我,防止我捣乱,我穿着又薄又短的裙子,根本挡不住茱莉的眼睛,她会想像我瘦瘪的屁股和母猪似的粉红色乳头。她在吃的方面从来不会亏待我。玉米粥,炖菜,水果烤猪肉和松软的面包,只要我想要,她都肯给我,酒,烟,和食物,书和裙子,她想让我变成漂亮的小娃娃,带着异国色彩的棕色陶瓷玩偶。她从没评论过我的身体和脸,我总想像她心底会怎样取笑我,就像我恶毒的话来她金子般闪耀的头发,不是吗,狗屎一样难看的颜色。狗屎。
完事后,我推开茱莉,坐在房间的角落盯着她,她也盯着我,她会在床上抽支烟,再在我冷酷的注视下穿上内裤和衬衫,下楼去调一杯爱尔兰咖啡,她的饮料调得那么好,每次她要完我后就会给我这杯东西,我太野蛮,她几乎要把我的手绑着才能把那酒喂到我嘴里,我喝完后,她又会将我搬到床上,狗一样趴在我腿间,舔她弄出来的那些湿液。人对人的好恶是可以分裂到一种让人咂舌的程度的,比如我爱茱莉调的甜饮料(她会放入比常量更多的威士忌),我却讨厌茱莉本身。要是说足够多的咖啡酒才能换来我对一个人的好感,那茱莉,她活该长着这样高大魁梧的身躯,就算我喝一辈子的份也不会喜欢上她,这个虐待狂,性变态。
她抱住我睡觉,我很累,没心思管她是不是在舔我的脖子,我像袋鼠般窝在她怀里睡觉,我安居在一个用恶意织成的囚笼,茱莉睡觉很安静,绵羊似的,不知多少次了,听到她宁静的呼吸声,我都想操起厨房的刀砍掉她的头,在咖啡馆门口高高挂起,将这把金发割下献给我最爱的耶稣。她竟从不怕我在睡梦中拧断她的脖子,让人忍不住想去践踏她这种无耻的自信。
我总在咖啡馆休息或茱莉出门时找别的乐子。为咖啡馆守门的只有凯,意图驯服我的只有茱莉。驯服比一切的恶行都要下贱。现在我要走了,我在外面有男人,不止一个。这叫迪的红头发的矮子是我的新恋人,我们认识刚五天,就搞在了一起。我给你们说说那天怎么遇到他的。我走到苦艾大道街口的小拳击馆那里,问我能不能免费学点打架的方法,门口的红发胖子,用看着婊子的眼神看我。我见他故意不理我,又说,我啥都肯干,我还可以吸他,他像被黑蜂蜇了似的骂了一声,就把我赶走了。
我看得出他知道我,这男的以前吃过茱莉的亏,因此现在一点都不想跟她扯上关系,谁都知道遭人背叛的可怜虫茱莉在报复我。可是我学拳的理由就是我想杀她。我天真无邪,诚实相告,可在这是不管用的。
我刚要离开,就遇到往门口走来的迪,他瞅了瞅我,问我站在那干嘛,我就把事情和盘托出,迪表情怪异地摸摸嘴唇,就要请我喝酒,在路上时他说他认识我,勾引那个金发婆娘丈夫的小荡妇。我喜欢他这样称呼我,我们聊得特别起劲,后来他绅士地送我回咖啡馆。说我下次可以去看他打棒球,和他的莱姆,一个表兄弟。我简直想把自己嘴里的口香糖喷到他脸上,他真是纯真极了,连瞳孔里显出的毒瘾也让我想笑。我知道在夜里没谁看得到我,我皮肤黝黑,身材瘦小,就像个幽灵,我对他露出亮白的牙齿,笑着,又有什么用呢。迪已经被我勾引了,我心知肚明。我对他说我穷得要命,他说他不信,可之后他舅舅都不收我学拳的钱了,迪则在教我学习一切我想学的东西。而夜里我依旧打不过茱莉,可她操我的次数变少了,有时她只抱着我睡觉,带着温柔的脸色,我把口水吐在她胸脯上,她会就生气地将我一次次地压倒。实在蠢毙了。
每天练习后我都会洗澡,冷水浇在我身上,像把大自然在冬季的恶意全部倾注于此。有天,迪突然围着浴巾跑进我的浴间,他瞅见我孩子似的瘦巴巴的身体,傻子一样说他硬了。我笑了,示意他关门,扯掉他的浴巾,翘起屁股叫他从后面上我,他照做了,边操边打我的屁股,我嗷嗷地叫,他把我操得舒服死了,真想让茱莉看看我高潮的样子,真想看看茱莉气得肺都炸掉的样子,她心爱的小荡妇正像母狗一样被人往死里操,还会有比这让我更快乐的事情吗?我抱住迪,要他再来,再来再来,他就吸我的胸,下身拼命抽动。好极了,干得好极了,我大声叫道,他做得这么棒,全是我的功劳,全是爱上我的功劳。我快活后把他推到墙上,捡起衣服就跑了。迪发狂了,因为我在他舒服前就踢走了他。他追在后面对我破口大骂,下面那东西还在挺起。可我跑得那么快,像阵风似的不见了。
那晚他出现,来到阁楼下抽着烟等我,我哈哈大笑,爬到树上,再跳进他怀里。所有人都知道我和迪在一起了,包括茱莉。我不再回阁楼,总是去车库里跟迪鬼混,可我从不让他扎我针,因为我一点钱都没有,他又不肯把自己的粉给别人。他是个自私鬼。每当他们在火上烧海洛因,我就跑出来,诵读我的莎士比亚,我像个黑蚁皇后,又瘦又小,**扁平,谁都可以一脚踩死我。
迪把买来的粉全部吸完了,我威胁他再胡闹我就会回茱莉那儿,谁都不敢碰我。迪锤着自己的头,喊着他的兄弟,莱姆,快,给我吸一点就好。我掏出枪,第一次指着他。莱姆是个懦夫。他吓坐在地上,裤裆被尿弄湿了。我掉头走了。
茱莉知道这些,她迟早会知道的。那天迪去买午饭,茱莉来到了车库,把我揪出来,拖到附近的树林。她的车停在那里。我咬她的手,她反手把我砸到树上,再把我麦秆束似的扛起来,把我塞进车里。
绑架我?你竟敢绑架我?!我一脚踹到茱莉的腹部。她痛得扯住我的头发。
迪跟过来,他把汉堡丢在茱莉身上,扑上来跟她扭打,可迪太矮了,他被茱莉轻而易举地背摔在地,她的皮靴狠狠踢在迪的脸上,痛的他嗷嗷大叫,我知道茱莉在生气,我为此高兴得浑身发抖,在旁边大嚷大叫,看马戏般开怀大笑,**的大笑,对着圣像掀起自己袍子的修女都不够我**。
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见到你!茱莉歇斯底里地对着迪大吼。我知道她其实是对我说的。茱莉就往树上蹭了蹭靴子上的血迹,往车子走去。她的表情痛苦极了。我那时真想亲她一口。
你这混账娘们。迪好像快死了似的呢喃道。我像对待英雄那样替他擦脸,亲嘴,我的心里充盈了奇妙扭曲的幸福,宛如树林边上闪眼的星星。
我再也不回茱莉的店,不回那个王尔德和兰波的小阁楼。我搬去和迪一起住了,他伤好后,我们就开着卡车横穿大片金色的麦田,边抽大麻边脱掉衣服拿在手上甩,龙舌兰浇在西边玫瑰似的云上,铁轨会开出鲜花,我们做爱。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几个月,后来迪又染上了毒瘾,我不管他,每次他注射后靠在木材堆边呕吐,我都带着嫌恶远远避开。重新吸毒后,他的钱花得更快了,接着十元一百元地偷钱,他家人又把他赶出家门,还在冷得吓人的冬天。平安夜只有我们两,迪呆滞地在车里看着我,没命地靠过来摸我的胸,没人想管迪的死活,他真可怜,和我一样,或许比我更惨,我带着怜悯的微笑抱着他,车子随着屁股的动作晃动时我一直盯着倒后镜上挂的白色十字架。噢耶稣,我心里默念着,耶稣。
我终于厌倦了,我撇开迪,独自去到他家的拳击馆练习,我知道自己有多不受欢迎,挨打也挨得特别重。可我依旧像海棠花那样对他们笑,尽管我的脸青得像个黑番茄。有次他的舅舅用打量婊子的目光盯着我,我问要不要我帮忙吸他。他操了一声,就把我丢了出去。从此我就再也不能去这美妙的地方了,我曾在这儿获得打倒茱莉的力量,可现在我只拥有我自己了。
我找了个旅馆,装作客人到楼上到处溜达。其中一间的门没锁,我看见房间的男主人在阳台打电话,一会说墨西哥语一会说法语的。我钻进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从容地梳理我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那男人过了好久才走回房里,他见到我就吓呆了。我对他打招呼,昂起下巴,一脸傲慢的在他面前擦头发,穿衣服,接着坐在床上一句话不说。他问我是谁。我说我是个荡妇。我有五百个情夫。最后一个叫做史蒂夫阿诺斯顿。他是个独眼龙。他用天鹅绒堆成的墓穴,他的玻璃房子里挂满蛇皮鞭。看到我大腿下的伤么——我抬起一点,你就会看到了——那是我的英雄徽章。我从男人世界里逃出来的证明。我的谎话滔滔不绝,我想我的笑容能比烟花灿烂。
他那么惊讶地看着我,他稀疏的黑发耷拉在脑后。我心里骂了对方一句,弄好所有事后我像问其他人那样问他要不要干我。他像个伪君子般发抖了,他真可爱,我对他的印象突然转变了。他很快闪开身,让我走了。我用墨西哥语说了句愿上帝保佑你,就离开那个地方,把包里的西服丢在垃圾桶里,再在对面摊要了夹炸洋葱的热狗,趁摊主转身的刹那,我就逃跑了。我想我不会再听到这个地方任何一个人对我下的恶毒咀咒。我在做者自己的天职,成为一个由主保护的妓女。
天空在浮浮沉沉,我坐上一辆公车,付了钱,在巡视这座孤独贫瘠的小镇。樱桃色的云彩,在天边枯掉的玉米秆,传说中吸血鬼出没的鬼屋。直到深夜我才回到咖啡馆,熟练地从树上爬入茱莉的阁楼。那儿啥都没变,她居然没把我的东西烧掉或丢个一干二净。我心中弥漫着一种难言的雀跃。
我扭开那盏流淌出麦田色光芒的小台灯,把光扭到最大,在灯下看我的邮票,我的诗歌和诗歌中穿过棕榈树丛的忧郁小鸟,我重新快活起来,把邮票本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门吱喳一声开了。是茱莉。我转过头看着她,她的金发像凌乱的狮子鬃毛,表情震惊又夹杂着喜悦。
我绽开妖精似的微笑。我知道自己很快就会重新掌控一切。人是种矛盾的东西,露出的表情自然也是矛盾的。开心的和不开心的,有道德和没道德的。高雅的和卑贱的东西按照不同比例混合,出来的就是我们叫做情感的东西。去你的。没有一张矛盾的脸能躲过我的眼睛,我看得出它们上面到底混了蜜糖还是狗屎,那些含苞欲放的性欲、发泄过度的幻想。很多人羡慕我有这种能力,有时连我都羡慕起我自己来。
我站起来,拿起摆在旁边的球棒,气势汹汹瞪着茱莉。别提我心里有多兴奋了。
可茱莉一言不发,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关门走了。我被冷落在原地。没一会我听到楼下传出一种老女人喉咙才能发出的鸡叫似的声音。我丢下球棒,走下阁楼,躲在阴影里偷看,茱莉在和一个瘦女人讲话,我认得对方,她是街上的其中一个没什么生意的妓女。咖啡色头发,满脸雀斑,眼角边一颗豆大的黑痣。下流低贱的臭婊子。
我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就转身上楼,摸出床下的铁箱,拿出我的玛格丽特,半小时前我才刚把它重新塞进去的。我拆开小玛格丽的部件检查,擦拭,再重新装上,卡好弹壳,最后扭上灭声器。
下楼时我发现她们消失了,我拿着枪走到茱莉房前,在门前举枪,像要破门而入的警察般,再前后左右地挪动,思考该怎么做出下一步,仿佛没有任何目的地自我陶醉,又仿佛我心中有着必须干掉什么人的,那种阴谋家才有的伟大情感,但我却感受到生来没尝过的绝对平静。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一点像谈话还是做爱的、奇怪德文词会有的爆破音。
我受不了了,在门外大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门嘭地打开,茱莉赤身裸体地站在门后,把我那条又脏又皱的侍应生衣服砸在我脸上。从看到,那妓女睡在她的床上。我盯着茱莉的下体,又抬头看她闪着愤怒的浅灰色眼珠。我觉得的血液快要烧起来了。
再敢逃的话要你好看!她说完就狠狠关上门。
我放声大笑。
我故意高高唱着戴尔比莉的曲子,去澡房洗那件属于我的肮脏的侍应服,番茄汁和糖水印,精液和鼻涕,啊,我知道我快要把所有事情搞砸了。我真是个恶魔。
我承受着屈辱的眼光,回去咖啡馆工作,以前会摸我大腿的客人,现在都像躲着什么恶心东西一样躲我。茱莉只跟凯说话,凯再跟我说。谁都知道她恨我,我像只小鸟一样穿梭在圆桌间,在茱莉那硬朗阴郁的脸蛋下翘着屁股飞翔,在她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拉屎。
常有不同的女人进出茱莉的房间,我拿着枪在阁楼上跳舞,唱针放在爱林顿公爵的胶盘上,我踮起脚尖,转了一圈又一圈,咖啡馆被咀咒的传闻,跟着音乐一起在镇上传播,埋着吸血鬼棺材的咖啡馆,地下室藏着十八具妓女裸尸的咖啡馆,番茄酱里混着经血,炸鸡块是你含过的什么男人的**。我格格笑了出来。我当然知道,那是我流传出去的。
每次我发现有妓女经过树下的门前,我就套上被单,在窗边装作鬼影。理所当然地,那个妓女吓坏了,狼人和吸血鬼的故事那时在南方正盛行,没人愿意再到这咖啡馆上的房间里来里。我是天生的坏蛋,有什么邪恶的事不能得逞呢。我又跳起舞来。后来我去给客人送咖啡时听到的嘲笑,变得越来越像赞歌了。赞美。赞美。哦,赞美。
至于茱莉,她已经是臭名昭著的女同性恋了。就和我这种瘾君子睡觉的小贱货一样,很快就没人看得起她了。
茱莉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干的,她冲到我房里,用力扇了我一巴掌。我脑袋嗡的一声倒在地上,血淌下来,可我不痛。我抬起眼睛看她,我发现她变漂亮了,啊啊,她和我在一起时是那么的丑,我不在后就越变越美。想到这点让我嫉妒得骨头发颤,
可我对她妩媚笑了,把两只手指岔开,舌头伸到指间,作出舔舐的动作,这让茱莉气得发抖。看到她痛苦,我就快活得不行。
操我啊。我天真无邪的说。没女人肯上门舔你啦,现在你只能操我。我不要你的钱。
再胡说我就敲断你的腿!茱莉狂吼着,她生气的时候像只威风凛凛的狮子,她美极了。
我不说话了,一副无赖的样子躺在地上,身体像扭毛巾那样歪扭成一团,手指玩自己的头发,像个被丢在玫瑰花丛里的慵懒的公主,只不过脸上刚挨了一巴掌而已。
但什么都没有,只有关门声。我赶紧跑出去。毫无廉耻的大喊:别跑啊!破鬼屋的茱莉!别跑啊!
夜空回荡着我邪恶的笑声,把茱莉笼罩着,她哪里也去不了了,软弱的女人,她爱着我,所以什么事都只能是我作主了。她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可怜的女人。
几天后,我在湖边见到了迪。他发着抽,脸又瘦又黄,活像个死尸,我真想把他推进湖里就跑,可他发疯地抱住我,把口水蹭在我的衣服上。我讨厌极了,高声尖叫起来,可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我用力打他的头,他却呜呜地哭,说着多么爱我。我厌烦极了。拼命挣脱时他又发作了很大的抽搐,电击一样狂挛着,比我见过的癫痫病人都要可怕。我不管他,他快要死了。我扭过头,拔足往咖啡馆跑去。
我不知道迪葬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死前有没人替他做安息祷。我把报纸搁在自己脑袋上,装成修女的模样,十字架卷在手指间:主,你看到我把灵魂送给你的场面吗,那是我送给你的,你得感谢我。
茱莉每晚都不在屋里,我可以放心地摆弄我的道德游戏,天才知道我到底有没那种鬼东西,道德。可今晚她开门走了进来,我的心怦怦直跳。
迪死了。她说。
用不着特地告诉我。我一下子火了。
你不去看看丧礼吗。她又说。
混蛋!我尖叫起来,把报纸和十字架往茱莉丢去。操你妈的!操!
茱莉神色沮丧地靠在门边,我瞪着这高大女人,我麻雀般细小的胸脯在起伏,我真想杀了她。她一把坐在床上,点起烟,用哀愁的目光看向我。却什么话都说不出。烟抽完她就走了,真是懦弱得让我生厌。
我穿上她给我买的裙子,跑了出去,路上我遇到了凯,凯喝的醉醺醺的,在月光下像个泥捏的士兵那样摇摇晃晃地走来。我避开他,跑到大街上去。别人都把我当成因为迪的死而哀伤过度的痴情女人,很好,很好,我拼命在舞厅里旋转,熟练地跳着探戈,对每一个男人抛媚眼。
可有些地方不对。刚才凯的醉醺醺的样子却像鬼影一样,不停在舞厅里游动着。我吓着了。我从舞厅中疯了般跑出来,还一脚把挡在面前的狗幼崽踢飞了出去。
我跑回咖啡馆,看到地上碎了的玻璃杯,桌子被推倒了,我跑去地下室,门开了。我偷偷看进去,看到桌球桌上,凯趴在茱莉身上,他的牛仔裤掉在地上,臀部在一晃晃地动着。我瞪大了眼睛。茱莉的口中塞了她自己的内裤,她的手被凯反剪在身后,有点秃的脑袋正顶在茱莉的胸脯上,他在**茱莉。我目不转睛地躲在后面看,凯的呼吸声很快就夹杂短促的呻吟爆发了,他腰部一震,就倒在茱莉身上。
我上楼去,摸出枪,拿上毛巾和衣服,我很冷静,做得有条不紊。再下来时,我看到凯开始舔茱莉,脱掉上衣后,又再来一遍,当他的屁股开始动时,我蹑手蹑脚走下楼梯,然后一枪崩了他的头。
茱莉尖叫了一声,然后拧过头去。
我踢开凯的身子,往那东西开了一枪,那儿爆得血肉模糊,真噁心。我把衣服丢到他身上。转头看茱莉,她在抽泣。
别哭了。我安慰她,抱着她,她高大健美的身子在颤抖,我轻揉她的头发,拿大毛巾包住她的身子,她脚都软了,在地上差点软瘫。她转头,想看凯的尸体。我捂住她的眼睛,有点生气。
别看。看什么呀!
惊恐,悲伤,痛苦,恐惧,屈辱,在茱莉的眼球里沸腾着,我的身体也在她的视线里煮着,快要融化了。
我知道她对我有多么失望,她肯定见到我躲在后面,眼睁睁看着别人操她却什么都不做。但我为她杀了人,我告诉耶稣,这条灵魂是因为我而蒙召上天的,但你不能要,因为这灵魂是我,是我亲手献给茱莉的。
我把她带到澡房,扒来煤块,烧水给她。我让茱莉站起来,细心的抚摸她的身体,那些花朵一样的被拧出来的青印,玻璃刮伤,还有牙齿印,我叫她站直,站直。我抠她的阴户,扒开肉唇,让那些东西从她身体流出来,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任我摆布。
明天去警局说是我干的,如果凯真是在**你,那我大概死不了,如果你们只是想变态的方式作个爱,那也老实说,要是我去坐电椅,你得张大眼睛看着我死。
她骂了一声,狠狠夺过我的毛巾,自己洗起来,我张开腿坐在地上,看她的身子在昏暗的灯下僵硬的像块石头。
这是个善良愚蠢的女人。她很可爱不是?我刚才竟模糊听到凯说爱她,或许这两个人真的是在做爱而已,却给我狠狠破坏了。噢,我太可恶了。茱莉其实还可以结次婚,还可以生个孩子,那些没用的妓女与没用的我所不能给她的,凯全部可以给她,一首美妙的三脚钢琴曲比聂达鲁吟出的诗行来得有用多了。辉煌。灿烂。去他妈的。想到这点让我的心都碎了。
你爱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多爱我。我忍着心痛,嘻嘻地笑了说。蠢货。你爱死我了,你不能没有我。
操你妈!茱莉发狂了。
来干我啊。我冲上去抱住她,可我太矮了,只能她的胸脯上,湿漉漉的。我抱住她的脖子,往唇上没命地吻。我掐她,不让她哭。可她还是哭了。我把手指伸进她的体内。
深夜,我们并肩躺在床上,手指缠在一起,灯光打在我们的肉体上,天花像银河旋转。我翻过身,趴在她臂弯里,她立刻抱住我,我们温柔的亲住对方,我把**往她的手上蹭,她轻轻抚慰了我。我轻声说刚才在路上看到喝醉的凯。可我没跟他说话。我去舞厅里跳舞,把自己的屁股挺到男人的手里,让他们摸。茱莉露出了难过的表情。我很高兴,于是说得更多了,然后要她强我。我说我从没想过跟你或任何一个人作爱,手指在阴道里我会痛,阴茎在阴道里我也感到很痛。我不爱女人也不爱男人,我只喜欢我自己。
茱莉一言不发,听睡前童话般听我说完这些残忍的话,我的说话就像唱歌,像暖春里佛头鸟最灿烂的鸣叫,这样一个夺目的我,茱莉怎么可能拒绝得了?她在这张小床上蜷身,在我怀里入睡。我满怀柔情地亲她的耳朵。抚摸她被凯伤害到的地方。我想我就是从那刻开始,发现自己说了个巨大的谎言——我想我是爱她的。
第二天,她就不见了。
她拿着我的枪,擦掉全部痕迹,顶着我的罪名去警察局自首。她藏起了凯打她的砖头,把额角的伤口贴了起来。当我起床,警车才刚刚开走。她真是知道怎么惹我发怒,混帐的贱人。
我狠狠揍了她的脸,她没反抗。我往死里骂了她一顿,再摔门而出,找到我以前认识的局子里的老朋友。茱莉还不至于会死。听到这句话。我冷笑。
有其他人见到凯喝醉着走去咖啡馆。我的老朋友说。然后他耸耸肩,把我赶走了。
可我很不满,发着牢骚。跟茱莉一起走到了湖边,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点烟,缩在角落里的老鼠似的疲惫地看着我。我受不了她那种眼神,噁心虚伪的圣母。
胆小鬼。去你妈的胆小鬼!我嚷起来。
有种那晚你连我也毙了。茱莉大吼。
我现在就可以这样干。我把手伸进外套里,佯装拿枪。实际上我的枪还呆在警局里,茱莉也知道。但看着茱莉的裤裆,我却奇怪地打了个激灵——只要他们找到莱姆,就知道枪是我的了。这个念头教我很开心,我的胸膛因此颤抖了。
来啊。茱莉窜起身坐着,一手指着自己的眉心。我立刻就没了兴致,只往地上啐了口水。
贱货。我骂
婊子!她说。
我们互相骂着,接着扭打了起来,两人一起滚下山坡,草在阳光下飞舞,我们停在湖边几米外,气喘吁吁的瞪着对方。
你毁了我,所有东西都给你毁了。她忧伤地说,她的眼眸像湖水一样影影绰绰。
**犯!我朝她吐口水。你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吗,你**了我!你活该坐电椅!你活该!
她用力抱住我。我张口咬她的脖子,咬出血来。我的一只手被她捉住,按进水里。我挣扎了一阵,后来停止了。
我记得这里是迪死去的地方。
你愿意吗。她用求婚的口吻对我说话,我和她的肩膀都快浸在水里了。
不。绝不!我大声拒绝。没人杀得了我,除了我自己!
茱莉笑了,她双眼盈着泪水,她抚摸我的脸庞,她的头往我嘴唇的方向低沉……我的身体那么悲伤、幽暗、对你来说不就像个深渊吗。
回到阁楼,我们发狂地做爱。我在她背上弄出像谋杀般伟大的伤痕,我第一次把手伸进她温热的身体里头,我把她百兽之王般的傲慢头颅按在我的两腿间。咖啡馆在我们身下熊熊燃烧。我知道我们离别的日子快来临了,但在那之前,我就把她绑上了车,那橘红色的小卡车,像片凤凰的羽毛,向自由的世界缓缓飘去。
【END】